溫氏女,本該如此
孟正國語結,他確實一直不怎麽關心溫笑,他更喜歡聽話懂事的溫曉,甚至,讓她改了名字入贅溫家。
可能他的潛意識裏還是覺得溫笑即使沒有了父親母親的嗬護長大,還會有大把人嗬護著她長大。
她不缺什麽。
相反,溫曉自小就懂事謹慎,揣測他的心裏一揣一個準。
“溫笑她什麽都有,曉曉她有什麽,我不庇護她多一點.……”孟正國看見溫情語眼中的嘲弄,頓時就說不下去。
溫情語替他補充:“因為她是你跟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因為你始亂終棄所以你心裏愧疚,你想加倍還在溫曉的身上,所以你讓我也忽視我自己的女兒去嗬護她。”說到最後,溫情語低頭抓了一把自己盤得一絲不苟的發髻。
她也說不下去了,嘴中喃喃道:“我也是真的愚蠢,放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不愛……”
孟正國企圖做以後的掙紮,說她一直以來最在意的:“不,語兒我最愛的是你,我為了你願意入贅,我不管不顧男人的尊嚴,我都是為了你啊,語兒。”
溫情語頓時一個抬頭,眼中充滿恨意:“為了我?你是為了溫家的權,溫家的財,溫家能給你的榮華富貴。”
孟正國頓下,他從勾搭上溫情語的那一刻起,他看重的也確實是溫家的榮華富貴,甚至後來做人肉生意,也是為了能得到更多的權錢。
“沒話說了?”溫情語冷靜下來之後,走到一旁把泛黃的照片撿起來,靠在椅背上,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雜亂無章。
她有悔,有恨,有嘲諷,有決絕。
獄警冰冷的聲音提醒:“最後三分鍾。”
溫情語從照片中抬眸,看向麵前的男人,最後問道:“你還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孟正國急忙道:“這都是溫笑那個小賤人想出的主意對不對,我就說當初就不應該生她,她長大了騷.浪賤想嫁人,她想拿我去做她在江家的墊腳石,好光輝偉大……”
溫情語忍無可忍,嗬斥一聲:“閉嘴。”
孟正國閉上嘴看向她,相識二十幾年,溫情語從來沒有這樣嗬斥過他,臉上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溫情語收拾了一下表情,眼神定定得看著麵前的男人,做出最後的決定:“孟正國,我們,離婚。”
我若愛你,你便是我的全世界,我若不愛你 ,你與賤泥無區別。
獄警一下子打開門,進來提人。
孟正國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更濃,他是知道溫情語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難以改變。
她說的是:“我們離婚。”
而不是“我們離婚吧。”
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
這是他從這裏出去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斷了。
“不,語兒你聽我解釋……語兒,我愛你,我愛你啊.……”
溫情語收拾好照片放進包裏,掏出鏡子跟口紅開始補妝,不一會,監獄門口便出現一位氣勢逼人的女人,臉上依舊是精致的妝,發髻一絲不苟得盤著,插著玉翠發簪。
溫管家跟隨溫家多年,祖孫三代都是溫家的仆從,此刻見到溫情語從牢裏出來,眼睛紅紅的,但是其他毫無異常,甚至眼神堅定了許多。
上前迎接了一步,低低得喊了一句小姐,等溫情語坐上了車,溫管家在車外如釋重負:“溫氏女,本該如此。”
殺伐果決。
溫管家好似年輕了二十年,他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小姐。
那時候的溫情語,每一門功課都優異,甚至是校裏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
小小姐現在的模樣,倒是跟了幾分小姐年輕時候的脾氣。
愛憎分明,在大局觀上永遠理智果斷。
溫笑跟著江越回了禦江一號,溫笑依舊是睡主臥,江越一回來各種忙,今天一天的事情,對江越無任何影響。
倒是溫笑,把人鎖在主臥好幾個小時了,也不見出來。
江越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骨,抽出抽屜裏的一把鑰匙,怕把人憋壞了,開了主臥的門,便見溫笑安安靜靜得躺在床上睡著。
床頭櫃的位置存放著她從租房帶過來的盒子,半開著。
江越一向尊重溫笑,不該碰的東西絕對不會碰。
他長腿跨過門邊,三兩步就走到床邊,一坐下,席夢思就下陷了幾分,但是溫笑似乎沒有轉醒的跡象。
江越看著她,無奈笑道:“這麽能睡?”
沒人應他,溫笑還是呼呼睡著,香甜可愛。
江越輕輕喚了幾聲,又推了推,溫笑也隻是蹭了蹭回應他,江越無奈,到點吃飯了這隻豬還不起來。
把人摟起來,抱在懷裏,輕聲喚道:“溫笑。”
溫笑迷迷糊糊的:“嗯?哥哥,讓我睡會。”
江越不依,摟在懷裏搖了搖,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喊道:“小妹妹,再不起床哥哥走了。”
溫笑睡了幾個小時,也不困了,不過還是享受著江boss的叫.床服務,在他懷裏嗯嗯了幾聲,又找了適宜的位置賴著。
江越無奈,隻得又抱著她靠在床頭依著,賴著。
一個人賴床,拉著另一個人賴,徒留了一室靜逸。
溫笑賴飽了,翻了個身抱著江越,拱了拱道:“哥哥,怎麽還不走啊?”
江越被她氣笑了,說道:“因為哥哥身上掛著一隻小貓咪,小貓咪不醒哥哥怎麽敢走?”
溫笑聽完,一頓,抬頭看他。
“你是不是偷偷買書學甜言蜜語了?”
江越自來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最雜的書就是財經雜誌,此刻摸了摸她的頭發自負道:“哥哥天資聰穎,從來不需要那些。”
“是嗎?那你再說一句。”溫笑拱上身子,在他下巴青色的胡渣子上親了一下。很是黏人。
“不了,每天限量一句,要想聽,等明天。”
溫笑靠在他懷裏,手伸出去在他下巴上胡渣上揉著,說道:“那我想預支明天的甜言蜜語。”
“不行,明天就是明天的,後天就是後天的 ,以後每一天都不能提前。”
我想與你,歲月如期而至,不早不晚,剛剛好。
溫笑突然就懂了這個悶騷的男人沒說出口的話。
趴著暗暗偷笑了一下。
小手抓著江越的衣服:“誰要跟你今天明天後天的,我……唔”
一句話尚未成型,便被封堵了口,江越的吻,帶著溫熱和溫柔。
過了半個小時,溫笑才徹底清醒,坐了起來,江越還在衣櫃上挑衣服給她穿,自從她搬來這裏之後,江越就自動把條件更好的主臥讓了出來。
主臥的衣櫃上倒是掛著不少他的衣服,更多她的衣服一點點在侵占著他衣櫃。
清一色的西裝襯衫,慢慢被花花綠綠的裙子夾雜。
像是枯裂的土地突然就開出了一朵朵鮮豔嬌嫩的花。
溫笑就用來的跪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男人剛剛工作完,白色襯衫塞進西裝褲裏,皮帶紮出一圈窄腰。
臀部天然翹,弧度線條不要太好看。
怪不得他第一次帶她去“竹妖”見的那些豬朋狗友有那麽幾個GAY盯上他 ,這麽妖豔絕色,想不被盯上都難。
溫笑爬起來,雙臂鎖住他的肩膀,雙腿勾住腰,從後背來了一個掛考拉,吃醋道:“你是我的男人。”
江越找衣服的手一頓,她鮮少有這樣霸道時刻,心中一喜,臉上不動聲色,手更是不停,淡淡得隻應了一個字:“嗯。”
就這樣?
江boss你飄了啊。
溫笑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說道:“以後離別的女人遠一點,男人也要遠一點。”想了想,還特別補充一句:“特別是莫正唯這種死GAY。”
江越一隻手反剪到後麵,托住她屁股防止她往下掉,往上顛了顛,說道:“好好好,你先下來,穿這件好不好?”
九月的天氣了,江越挑了一件線衣搭闊腿褲,這套他見過溫笑穿,線衣縮進闊腿褲裏,整個腰線比拉長。
一條細細直直的腿走起路來帶風。
溫笑搖了搖頭,指了指被掛在角落裏的那件背心,說道:“哥哥,我要穿那件。”
江越的臉黑了一下,立刻道:“不行。”
那件她也穿過,整個人妖媚得不行,在“夜色”胡亂得招惹一堆桃花,這件事江boss當初沒有身份管。
現在都是正牌男友了,總得要好好管管。
溫笑在後背上搗亂,摟著他的脖子搖啊搖,:“嗯……人家不要嘛,我就要穿這件,我都好久沒去夜色了,這對boss你的業績不好哦。”
溫笑早就猜出夜色是他開的。
當初那句:“你要是敢脫,我就關門送客”極其霸道。
現在想想,不是這個醋壇子還有誰。
江越的臉更黑了,後背掛著人呢,一隻手托著她,嘴上哼道:“溫小笑,你想都不要想。”
她想去夜色玩,他無可厚非。
但是穿得那麽暴露,整條背都露在空氣裏,露在一群餓狼的眼皮底下,這讓他怎麽容忍。
絕對,絕對不行。
“好吧, 不讓我穿,那我就穿你的衣服去。”溫笑想一出是一出,基本脫離了溫家層層厚重的禮儀管教,就像脫了韁的野馬,在大草原上狂奔不止。
溫笑從江越的一堆西裝裏好不容易找到她合穿的衣服,紮上皮帶。走出主臥門的那一刹那。
江越的呼吸幾乎停頓了一拍。
等確定這真是溫笑之後,才恢複呼吸。
帥氣,帥到江越的心砰砰跳。
上衣是他不知什麽時候買的,純黑色,長袖,外麵搭了一件同樣黑色的短襯衫,襯衫第一第二個紐扣鬆開,露出裏麵的金屬項鏈。
褲子是他改短的八分西裝褲,當初隻是想著夏天涼爽一些,沒想到剛好改到溫笑的腿長。
皮帶也是用他的。
這一全套,除了項鏈跟戒指,不是他的,其餘的都是他穿過的。
整個禁欲西裝風被她這麽一穿,成了酷帥的HIPA風。
等溫笑扣上鴨舌帽,雙手插兜裏,又酷又拽得走到江越跟前,江越抬眸盯著她看,說道:“可以啊,小霸王。”
溫笑抬高鴨舌帽,酷帥說道:“走,爺帶你去浪。”
“好嘞。”江越掛了條外套,就跟在溫小霸王的屁股後麵出去,今天他的小霸王,氣場兩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