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爺諸葛再世
“早前曉曉住了你的房間,那間房正對著花園,曉曉有氣喘,花園的空氣清新。住那兒剛好養病。”溫情語提起從小就乖巧懂事,懂得奉承且極得丈夫喜歡的養女,臉上再現出溫柔神色。
嗬,溫笑的內心不被允許得奔騰過千萬隻草泥馬。
她真的要跟溫情語去做一下親子鑒定才行。
“哼,什麽養病,我看那丫頭從小就心術不正,就是想霸占著好的東西,韓家那小子怎麽還不來提親?這都談了幾年了,韓家小子還準不準備娶了?”溫老爺子問道。
溫情語替溫曉說話:“爸,你說什麽呢,曉曉她年紀還小,比笑笑都小了幾個月呢,再說了,哪有妹妹嫁在姐姐前麵的。”
溫老爺子側了側頭,跟溫情語說道:“我不管誰嫁早晚,但是我親生的寶貝孫女要回家去了,房間必須給我清理幹幹淨淨,不能讓我寶貝孫女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
溫情語看了溫笑一眼,好笑道:“笑笑,這還不知道回不回去呢,再說了,搬回去再清理也不遲啊,現在曉曉在那間房住得好好的,這還這麽晚了,我明天就叫她搬行不行?”
溫老爺子絲毫不讓步:“不行,這都叫幾天了還不搬,怎麽,我老頭子還沒死呢,就想搶占東西了?那小丫頭也不看自己配不配,當初要不是我溫家收留她,她得跟著她那媽被賣到大山裏去了。”
溫情語見他這邊態度絲毫不鬆,便為難得看向溫笑,說道:“笑笑,你看你是姐姐,有什麽讓讓妹妹是不是?”
溫笑臉上又出現了小綿羊的表情,極其無辜和單純得說道:“可是,媽媽,那是我從下住的房間啊,我為什麽要讓呢?”
溫情語:“她是妹妹,再說了她身體不好……”
溫笑臉上的笑淡淡的,略微歪一下頭,問道:“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麽我要讓著她呢?”
溫情語語結,責備道:“你看你就是這麽不懂事,要讓著生病的妹妹都不肯,她可是一直都盼望著你回去。”
溫笑:“哦,霸占著我的房間盼望著我回去,就是這樣盼望的嗎?”
溫情語耐著性子再勸道:“也不是沒有房間給你,西閣樓還有空房間許多,住哪裏不是住?”
溫家的老宅還是木式結構,沿用這民國時期的建築。分東西閣樓,主樓,後院。被國家列入傳統建築遺產的。
西閣樓不向陽,常年陰濕暗冷。
溫老爺子聽到這裏,不容置喙做最後的決定,一旦一家之主做了決定,輕易補得撼動:“笑笑還是住她原來的房間,溫曉該住哪裏住哪裏。”
溫情語的臉色很不好。
想到懂事乖巧的小女兒要去住一樓的客房,就很是不舒服。
這下正國回去又該埋怨她了,說這麽一間房子都爭取不來。
溫情語覺得孟正國年輕時候一個男兒能夠為了她入贅,這就是她溫情語一生的真愛,她在溫家自然不能虧待了孟正國的。
明麵上是溫家掌家人是自己,但大多都是正國拿的主意。
溫情語最後一掙紮,問道:“笑笑,這不是還不想回去麽,她都不回去還爭論什麽房間,就讓曉曉住著吧。”
溫老爺子也擔心這個,老昌來幾天堵人,都接不回去,這次帶著女兒來,也不知能不能接他的寶貝孫女回去。
誰知溫笑明顯看到了溫情語眼裏的最後一絲慶幸,仿佛她要是說不回溫家,那溫情語就能馬上笑出來,甚至還能誇溫笑懂事忍讓。
溫笑早就知道自己應該死心,竟然渴望能夠在溫情語這裏找回最後一絲親情。
為什麽別人的媽媽都是很愛很愛自己的孩子,而她的媽媽,巴不得她有家不能回呢?
溫笑的鼻子泛酸,為了不讓自己軟弱,很快忍回去,表情乖巧,如果江越在,那他一定知道,那個乖戾的溫笑又回來了:“我要回溫家。”
巷子裏平時熱鬧的聲音入了深夜就靜了下來,女孩清晰的聲音在空氣裏回蕩,堅定且決然。
溫老爺子喜上眉梢,拉著溫笑就走:“走走走,你奶奶在家盼得脖子都長了。”
“啊,那奶奶不是要變成長頸鹿了嗎?”溫笑推著老爺子的輪椅,邊逗他邊走,還好整以暇得叫站在原地的溫情語。
“媽,你怎麽不走啊?是不是因為我要回去太高興了啊?”
高興個鬼,溫家貴婦的臉都黑透了。
她就說這個女兒不簡單,當初能做出剽竊人家創意的事情,現在就能將她一軍。
“長頸鹿就長頸鹿吧,你奶奶啊,就盼著你回去給你過二十二歲的生日呢,小老太太多久前就念叨了,這次我把你請回去給她個大大的驚喜,隻要你往家裏一站,她就要佩服我老頭子的厲害。”
溫老爺子在前麵笑得開心,細數著跟老伴的相處日常。
兩人是包辦婚姻,風風雨雨幾十年的過來,到了老越發的恩愛。
溫笑她一直要的就是這樣的愛情。
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相守一生。
所以她問江越:“你能喜歡我多久?”
青梅竹馬的韓奇,隨隨便便被勾搭就能拋棄她,在她情竇初開就給了當頭一棒,在初戀裏受傷的人,從此以後接觸的愛情都是小心翼翼。
她對江越的不確定,更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那她呢,她能對江越喜歡到何種程度?
她怕,她的付出沒有他多。
她也怕,她的喜歡廉價不堪。
等溫家的車徹底消失在夜色中之後,黑色的邁巴赫才從陰暗的角落裏開出來。
這次開車的是莫正唯。
莫少爺消失一段日子之後,春風滿麵。
此刻還有心情得吹了個匪裏匪氣的口哨,誇道:“真不愧是名門望族,即使再低調還是該有大家族的譜兒在。”
“就剛剛,小爺我這邊就收到兩次警告,說是讓我們遠離這一帶,要不是咱亮了江家身份,還真的被請走了。”
莫少爺有心情調侃這些,江越可沒有。
他的心情複雜。
就小姑娘今天問的那些個問題,問出來就他就發現問題出在哪裏了。
小姑娘對感情極度不自信,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
甚至深深自我懷疑。
江越眼睛黑沉,在夜裏更濃,看著溫家車輛消失的方向,沉思。
看這架勢,溫笑是回溫家住了。
那他以後想見小姑娘一麵豈不是難上加難,這小姑娘在公司又不給主動親近,雖然最後還是拿了他休息室的鑰匙,但江越可不相信溫笑會經常上樓去。
莫少爺開著車呢,長期在黑夜裏過招的人就敏銳得覺得身邊有人盯著他,且是強烈的注目。
莫正唯:“幹嘛?”
“.……”
莫正唯:“爺,你有話直說。”
江越見盯得人心裏發毛了,才開口道:“莫正唯,我是不是救過你?”
莫少爺正了正身體,說道:“是。”
江越:“你的命是不是我給的。”
莫少爺:“那必須是。”
江越挑眉,顯得玩世不恭:“那你的東西我是不是可以隨便拿。”
說到這個份上,莫少爺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他也就不用跟著江越混了,說道:“爺,溫家隔壁的房子我明天就喊人給你打掃出來,您住,您隨便住。”
江越這才把目光轉正,看向前方,說道:“小夥子上道。”
莫少爺被誇:“.……”
爺,得您一句誇也是難得。
小爺我在暗裏拚死拚活都沒見你誇過一句,現在給你個不顯眼的房子住你還誇上口了。
嘖,男人重色果然就輕友。
想到這裏,莫少爺就剛好想起自己的那位祖宗,問道:“我女朋友是不是也在你公司上班?”
江越沒聽清楚,挖了挖耳朵才問道:“你的什麽?”
莫少爺提了一口中氣,說道:“我女朋友,秦青青。”
江越:“不認識。”
莫少爺:“.……”
也對,上市公司的老板呢,上百號員工,哪能一個個都認識。
江越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姓秦,我就認識秦特助一個。”
由於老板最近的狀態不對加了不少工作還在加班的秦特助打了一個噴嚏:“.……”
莫少爺說道:“她有什麽親戚我不知道,那小妞精滑得很咧,小爺我幹著特別得勁兒。”
莫少爺言語粗鄙。
江越指點了一下:“說話主意一點,好歹是“捕魚”的二把頭。”
莫少爺混慣了,再說了他在黑道家族混大,匪氣跟粗鄙哪裏是一時就改得了的,但也不妨礙他順著江越:“是是是,咱“捕魚”的門麵不是越爺充著麽?我就不折騰這些了。”
江越掃了掃衣服上不存在的煙灰,說道:“捕魚,我從未出過網。”
莫少爺開方向盤的手豎了個大拇指:“牛。”
又加了一句:“我越爺諸葛再世。”
江越徹底放鬆身體,靠在副駕駛裏,說道:“誇,繼續誇。”
莫少爺:“.……”
感情你堂堂大boss還喜歡聽人拍馬屁啊?您那小對象知道你這麽臭屁不?
“不過,爺,咱這捕的魚越來越大,你真不打算讓你爹知道這個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