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仇?
“怎麽可能?”顧筱從缸裏出來,低聲呢喃。
“是什麽?”王帥的聲音傳來。
“靠!”顧筱忍不住低聲爆了句粗口。
“噓!”王帥趕忙捂住她的嘴製止她出聲,然後把她拉到他們那個二層小樓對麵的矮房中去。
矮房,就是這家民宿的倉庫,先前劉柳拿地圖的地方。
踏入矮房,顧筱說:“確實是土。”
關上房門的王帥此時轉身,點了點頭:“嗯,土裏麵沒有別的東西嗎?”
“應該沒有。”顧筱搖了搖頭,這個結果,讓她懵了神,明明能感覺到微妙,卻抓不住那微妙之處,解不開,被那羽毛似的感覺撓著心扉。
“紅色袋子裏的土和缸裏麵的土,一樣嗎?”王帥抬眼看她。
“不一樣。”顧筱擰了擰身上濕噠噠的T恤,又說:“外麵土的比較腥,要說有問題,外麵的土更有問題,但是,我摸了一下,除了土和睡蓮的根,我沒摸到別的東西。”
“為什麽你覺得外麵的土更有問題?”王帥追問。
王帥一副審問的語氣,讓顧筱皺了皺眉,但她還是溫聲說道:“我姐在農科院工作,我經常去那裏玩,那裏培育了睡蓮,所以一些基本的東西我是有所了解的,隻要沒有壞死的蓮藕,或者大量枯黃爛的葉子在裏麵,那泥土就不會發臭,隻有正常的土腥味。”
頓了頓,顧筱回憶道:“那個缸裏,紅袋子外麵的土不光有正常荷塘泥土的土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類似血腥味的味道,隻是那個味道很淡,所以我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血腥味。”
顧筱原先並未往血腥味那方麵想,但王帥的“審問”,讓她察覺到不同尋常,所以剛才一思索間,她便直覺,那可能是血的腥味。
王帥看著她,似是在思考她話語的可信度,沉默了一會,他勾唇笑道:“是不是血腥味,我們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說著,王帥轉身,在倉庫裏找出劉柳說的另一紅色袋子。
二人才翻開紅色袋子,還未看清袋中何物,“哢!”身後的門,不知道何時被打開了,又被關上,也不知身後什麽時候站了兩個人。
“當!”“呃!”
前一聲是金屬互相撞擊的聲音,後一聲是顧筱被被悶棍敲擊後頸的悶哼。
金屬棍棒砸在王帥的手臂上,棍棒與手臂接觸的那一塊肌膚,呈現鋼鐵的顏色,壯碩男子怔愣住,趁這空檔,王帥反手抓住頭頂的棍子,手腕輕巧轉了個彎,把棍子的另一端推向襲擊自己的壯碩男子。
“萬哥,小心。”劉柳出聲提醒,卻還是遲了一步。
萬哥看著壯碩,卻顯笨拙,王帥輕輕鬆鬆的一招便逼退了他。
逼退了萬哥,王帥徒手攔下劉柳欲再次砸向顧筱的一棍,推開後,王帥迅速拉著地上半躺的顧筱往後退。
王帥的一招便給了萬哥重創,兩人聯合也不見得能撈到好處,所以對麵的兩人一招未得手後,便不再輕舉妄動,現下,兩方的人各站一邊。
顧筱覺得自己的嘴角好像流血了,想抬起手擦擦,卻發現抬不起來,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腳,亦是毫無知覺。
難道那一棍子把她打殘了?
在顧筱以為自己“殘了”而怔懵時,對麵的劉柳開口:“你們倆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半夜私闖我家的庫房?”
“我們是什麽人,身份證不是給您看過嗎?至於私闖庫房。”王帥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顧筱,繼續淺聲道:“早先,是您說讓我們來庫房看看那袋所謂的‘營養土’的,您不會忘了吧?”
劉柳扭頭求助地看向身旁的萬哥,萬哥朝王美麗拱手作揖,道:“兄弟可與我二人有仇?”
“沒有。”王帥淡淡答。
“既然無仇,那請你們盡快離開吧,離我家不遠就有好幾家民宿,你們可以去他們家住,我們實在不方便留二位了,不好意思。”
想了想,萬哥又說:“房費我們也不收了,算作不小心打傷那位女學生的醫藥費。”
突然被cue的顧筱皺了皺眉,那點房費能抵得了醫藥費?她都全身癱瘓了好嗎!
顧筱正想出聲反駁,突然,剛才被劉柳砸中的後脖頸正中心處,傳來灼熱感,但灼熱感隻是一時,緊接著,宛如有一根細線從肩脖處慢慢向兩肩爬去,細細的線,卻似穿骨一般穿過肩膀的每一塊骨頭。
“啊!”顧筱受不住,大叫出聲,下一秒卻是痛得暈了過去。
顧筱一直躺著,暈過去倒也方便,省下了倒地那一幕,隻是眼睛閉上了而已。
再看站著的三人,王帥知道顧筱的情況,並不太擔心,劉柳和萬哥卻略顯驚慌,他們並不想鬧出人命。
王帥淡然蹲下身摸了摸顧筱的脈搏,片刻後,才抬頭看向這家的兩個主人:“她隻是驚嚇過度,暫時暈了過去,不過,我們恐怕一時半會走不了了。”
回到房間,王帥把顧筱放到床上,然後俯身替顧筱蓋上被子,看到她T恤領口露出的地方有一條金色細線,他掖被子的手頓了頓。
身後的劉柳開口:“她……要不要緊?要不還是把她送去醫院看看吧?萬一……”
“我略通醫術,她的脈象並無異常,沒事,睡一覺就能好。”王帥說。
劉柳絞了絞自己的衣角,又輕聲道:“我們……我們真不是黑店。”
給顧筱掖好被子,王帥直起腰轉身,麵對劉柳和萬哥,淡淡道:“是不是,自然會有人來查,但我不是來查你們的人,你們放心。”
“可是你會舉報我們,對嗎?不然也不會來多管閑事了。”劉柳無力地笑了笑:“你付錢的時候,我看到你錢包裏夾了一個證件,那是警察證吧?”
那的確是王帥的證件,原以為,說服顧筱跟他走需要費很多功夫,所以他把證件放到了易夠的位置,沒想到還挺順利。
他也沒想到,平時說不上幾句話的他們,竟然蠻有默契的。
收回思緒,王帥平靜答道:“是我的證件,但我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