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鬼一臉猙獰地瞪著藍邪月,原本腐爛的麵容此刻因怒氣而變得更加恐怖。
女鬼的身子不住地掙紮,難受地發出一陣比一陣淒厲地叫聲。
如琴光聽到女鬼的聲音便嚇得渾身直發抖。
再回眸看到那張腐爛不堪的臉孔,更是毛骨悚然起來。
她害怕地將眼別了過去,不再看向女鬼。
那女鬼終於受不了了,忍著脖頸處傳來的疼痛,沙啞著聲音向藍邪月求饒起來。
“姑,姑娘饒命!我,我不是故意弄滅你的荷燈的。”她艱難地咬著牙,強將那句求饒的話從嗓子眼裏脫出。
藍邪月眯著深紫地眸子,白皙的手仍舊掐著她的咽喉不肯鬆手。
那女鬼見藍邪月沒有一絲想要饒了她的意思,黑不見白的眼珠子,惶恐不安了起來。
她轉動著黑眸,伸出冰冷白皙的手指朝藍邪月掐著她脖子的手而去,藍邪月紫眸微動,低低一吼,手下的力道頓時加重,揪住女鬼的衣襟,便將她狠狠地朝地上扔了過去。
隻聽一聲巨響,女鬼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女鬼瞬間消失。
如琴乍見,驚呼道,“主子,她逃走了!”
藍邪月紫眸幽冷地朝周圍巡視了幾眼,看著河邊的水,語氣淡淡地道,“她逃不了的。”
如琴有些不明白主子話中的意思。
“主子,那女鬼被摔在地上不見了,不是逃走,是什麽?”
藍邪月倪了如琴一眼,“這湖水是她的死亡地。她怨念太重,早已成了無主的孤魂,是離不開這片湖的。”
如琴懵懵懂懂地看著藍邪月。
如琴又道,“難道她是自殺而死的?”
如琴隻是隨便一說,沒想到引來了藍邪月的注視。
如琴見主子望著自己,心頭頓時一怔,眸色膽怯地看著藍邪月道,“主子,奴婢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藍邪月收回視線,則將眸光移到湖水。
“她不是自殺的。”
不是自殺!
如琴又是一愣,“不是自殺,那便是他殺了。”她看著湖水,幽怨地歎了口氣道,“她也夠可憐的。年紀輕輕的就這麽死了?”說到這兒,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也不是跟她一樣,早早就死了,不是一樣的可憐悲戚麽。
藍邪月見她不再說話,一副哀傷的模樣低垂著頭。
她看了如琴一眼,然後看向那湖水語氣淡淡地道,“以前的事情,你還是別想了。做人和做僵屍其實沒什麽分別。我們除了靠吸血為生樣貌有所變化,要比常人好的多,不僅可以不老不死,還擁有普通人沒有的力量。其它幾乎與人無任何分別,一樣也是有好有壞。你做人的時候有些辦不到的事情,做僵屍可以。例如,現在。”
藍邪月慢慢攤開自己的手掌,掌心瞬間有一道藍光乍現。
如琴眸色一怔,看著那道藍光,不僅愕然失神。
仔細想想主子說的話,其實一點都沒錯,其實做人和做僵屍真的沒有什麽分別。有的人殺妻賣兒連禽獸都不如,像這樣的人連做僵屍的資格都沒有。
“主子,以前的事情奴婢再也不會去想。奴婢隻想以後好好地跟在您身邊,好好的服侍您。”如琴說著,白皙的小臉勾起一絲微笑。
藍邪月看了她一眼,然後移眸到湖水中。
“這裏的水鬼有很多,今日我們運氣好一些,隻遇到了一個!”
“主子,你是說這裏有?”如琴不可置信地看向藍邪月,那恐懼地模樣哪有半點僵屍的樣子。
如琴聽了藍邪月的話,身子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隻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藍邪月見她臉色發白很害怕的樣子,語氣淡淡地道,“你是僵屍,還怕鬼怪?”
如琴聞言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來。
竟然,被隻水鬼嚇得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了,她有些懊惱不已,但又不敢在藍邪月麵前發作,隻好將那股悶氣吞了回去。
“主子,奴婢是不是好沒用。”
“你說呢?”藍邪月看了她一眼,如琴一臉委屈地閉上了嘴。
“沒什麽可怕的。這些水鬼其實也很可憐,他們都是投水自殺或者意外而死的人,死後他們的魂魄得不到救贖,便會徘徊在淹死的地方,變成水鬼。然後魂魄會在水裏等待,引誘或者是強迫岸上的人落水而死,來當她們的替死鬼!這樣他們便可以投胎轉世,擺脫來自地獄的苦難。”
“他們這麽做真的可以投胎轉世嗎?”如琴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起來,那些水鬼害那些無辜的人,真的就能投胎轉世嗎?
“這個世間無奇不有。人間尚可偷梁換柱,地獄何嚐不是!”藍邪月麵無表情地說著,眸色看向如琴,“本宮累了,回去吧。”
“是。”如琴恭順應道。
待藍邪月她們離開,湖麵又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幽暗地湖水深處,潛伏著幾道魅影。
深夜時分,花燈會早已結束,人來人往的行人各自散去。
夜晚的湖水顯得異常寂靜,偶爾有幾聲古怪地叫聲響起,涼風嗖嗖襲來。
幾名魅影從水中迅速竄出,落在岸上。
一襲白衣女子,長發飄然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女子發出吃痛地悶哼聲,她微微轉過臉來,一張白皙美豔的臉上盡是惶恐之色。忽然,一隻冰涼刺骨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女子痛苦猙獰地掙紮著,口中發出一陣陣淒厲地呻吟。
“你這個廢物!連這麽小的事情都做不到,我留你何用!”一抹嘶啞難聽地聲音響起。
“就是就是!自從她來,我們這裏連一個跳水自殺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來了兩個,還被她給放走了。大姐,這回你可不能饒了她!”一個披頭散發,滿臉都是腐爛掉的肉的男子,低沉著聲音道。
女子臉上盡顯驚恐,慘白的臉比原先更加白皙,她痛苦地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擁有著半張美麗的臉,半張恐怖的腐肉,眼睛凸出,看著令人忍不住地惡心作嘔!
“你說我該怎麽處置這個廢物?”紅衣女子冷冷地側眸瞪向說話的男鬼。
男鬼身子一震,被紅衣女鬼的樣子,嚇得後跳了幾步。
連他這滿臉腐肉的樣子,都被紅衣女鬼嚇得倒退三步,可想而知,紅衣女鬼的樣子該有多恐怖。
男鬼被紅衣女鬼那恐怖的樣子嚇得結結巴巴了起來。
“大,大大姐,想如何懲罰都行。隻要,大大大姐開心,怎麽處置都可以。”
紅衣女子聽了男鬼的話,揚起半張腐肉的臉孔,大笑了起來。
笑聲陰惻惻地讓人恐懼,她頓時停住笑,伸出另隻手,她的手早已在水中泡的太久,被腐爛的沒了皮肉,隻剩下一隻骨瘦如柴的白骨手。
白骨手輕輕地扶向女子的臉,女子感受到那隻可怕的白骨手,心下一怔劇顫,嫌惡地緊緊閉上了眼睛。
紅衣女子湊近她的臉,“這張美麗凍人的臉,我真是有些愛不釋手。不如,就把她這張美豔的臉給撕下來,你說好不好!”
白衣女子聞言,嚇得渾身抖如篩子,白皙的臉拚命地掙紮,想要從那白骨手中逃出,口中發出幾聲嗚咽聲,“不要,不要……”
紅衣女鬼看著白衣女鬼嚇得慘白地臉,沒有一絲動容,反而揚唇大笑著。
那恐怖的臉合著那難聽地笑聲猶如地獄而來惡魔,觸目驚心。
男鬼也一並跟著笑了起來。
白衣女鬼再也受不了這些變態的折磨,若不是被那負心之人將她害死於此,她豈會被她們控製,整日承受她們變態的折磨。
為了報仇,她忍辱負重承受她們的折磨,如今,她寧肯魂飛魄散,也不再受她們欺淩了。
白衣女鬼在紅衣女子的鉗製下,忽然像瘋了一樣,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開了紅衣女子的鉗製。
紅衣女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取代的是一臉憤怒。
“賤人!你找死。”紅衣女子索性伸出白骨手,朝白衣女子的臉襲來。
白衣女子一驚,下意識便躲。
但,仍被紅衣女子的白骨手劃破了臉。
紅衣女子見她臉上有了血痕,腐爛的臉有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賤人!今日我就要劃破你那張迷人的小臉,讓你永遠都不敢出來見人。”紅衣女子話落,猶如一隻惡鬼直直地飛身朝白衣女子襲來。
白衣女子驚慌失措地不斷後退。
男鬼則立在一旁看足了好戲,沒有絲毫救助白衣女子的意思。
正當紅衣女鬼的白骨手朝白衣女鬼的麵門襲來,一道刺眼的紫光忽然射了過來。
紅衣女子一聲慘叫,身子重重地擊倒在地。
一張原本醜陋的臉,如今變得更加醜陋不堪。
男鬼見狀,嚇得一溜煙跳入了湖水,逃之夭夭。
紅衣女鬼見男鬼逃走,她憤怒地看著男鬼離開的身影,叫道,“該死的東西!老娘殺了你。”
淒厲一吼,便要往水中而去,誰知,又一道紫光射到了水麵,擋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