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瞳孔中映射的未來

  堀北鈴音的獨白——

  「考試的題目，這是櫛田同學做的嗎？」


  看著麵前的這份試卷，我感到相當震驚。


  「這其實是以前的原題，從三年級的前輩那裏得到的，聽說去年和前年都是同樣的試卷，所以我想著今年可不可能也是同樣的試卷。」


  櫛田桔梗擁有的這方麵的才能，是我所不具備的。我判斷著櫛田的作用，她是和須藤一樣對於這個班級有著相當程度貢獻的人物。


  「櫛田同學，你立下大功了。」


  即便我不太喜歡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次櫛田實在是立下大功勞了。畢竟我根本沒有想到，往年的試卷這方麵的可能性。


  如果是他應該也想到了。


  想著他的樣子，莫名的有些黯然。


  那麽，為了升上A班，櫛田的能力實在是不可或缺的。所以，為了確認她是否能夠全力協助我，我決定和櫛田好好談一談。


  「是呀，我最討厭你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知道了準確的答案以後，我就能放心的和櫛田同學相處了。」


  既然都已經直白的說出了討厭我的話，但還是幫助了班級。那麽說明櫛田也是一個以班級利益為重的人，這樣的話，隻要能和她緩和關係，不，隻要關係不繼續惡化，她就會繼續協助我。


  做著這樣的判斷，綾小路雖然也很聽話，但我總感覺他在隱藏著什麽，可是我又發現不了。這點真是讓人懊惱。


  不過，既然有了原題，隻要背了答案應該就不會有人不及格吧，即便是須藤那樣的人。


  回到寢室。我反思了這段時間的做法。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我在人際交往這一方便是相當的薄弱，包括須藤之內的人，雖然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弱點，但因為我的緣故導致學習會的解散，也是不爭的事實。


  “交流的時候，要考慮到對方的性格和承受能力。”


  這是從這段時間的經曆，我得出的結論。


  「是這樣嗎？是我草率了。」


  在搜索關於籃球相關的事情後，了解了這也是一項相當不容易的活動，那麽，也不奇怪須藤在聽了我的話以後如此的憤怒了，不管是誰被別人否定自己的努力，都會生氣的吧。


  那麽，找個時間說出這份歉意吧，畢竟隻有麵對了錯誤，才能夠改正它。


  “應該是沒問題了。”


  這份考卷的內容，和我們提前得到的試卷一模一樣，完全找不到不同的地方，雖然這點很奇怪，但隻要能避免有人因此退學就好了。


  而且內容也和我提前預測的差不多。


  「昨天因為太累了，所以英文沒來得及看我就睡著了。」


  須藤無奈的抱著頭。看著他頭上的汗水。


  雖然很氣憤他這樣的行為，但這段時間他的努力我也目睹了，而且這時候抱怨對於解決事情沒有半點好處。


  隻能盡力去幫他多記一點了。


  拿到試卷後，考慮著須藤的情況。


  “從上次考試的情況來看，及格分數線應該是平均分的一半。”


  判斷著上次的情況，盡可能的控製試卷的分數。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大概在50分左右，再低的話，就算是我也有被退學的風險了，畢竟這次考試難度應該是不大的。


  「上次對你說的話，實在是抱歉了，我想說的就是這個。」


  低頭向須藤鞠了一躬，表達了我的歉意。


  坦率的走出了教室。


  “哥哥，還有。”


  感受著吹拂過臉頰的清風。


  “這樣也算是進步了吧。”


  窗外的風仿佛也熾熱起來。夏天要來了。


  雖然聯係已經斷開，但我總有一種感覺，在不遠處的前方，我們會再次建立起一道堅固的聯係。
——

  KTV。為了慶祝考試順利的活動。


  大家都很開心的在慶祝著。


  隻有我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雖然也有人來叫我唱歌之類的，但都被我拒絕了。


  慢慢喝著飲料，慶幸這次柴田沒有再提出喝酒的提議，不然我又要失去意識了。


  「常夏君怎麽不參加啊。」


  一之瀨坐到了我的旁邊，因為人比較多的緣故，所以在沙發上大家的距離都比較近。


  我這裏是邊緣的緣故，所以還能勉強擠一擠。


  「隻是想一個人坐一下。」


  感受著一之瀨小腿的觸感，明明沒有喝酒，卻感覺自己滿臉通紅。


  這樣旖旎的氛圍，實在是不太習慣。


  「常夏君是想到上次的事情了嗎？」


  更近了，感受著一之瀨的味道。盡管光線比較暗淡，但還是能感受到她臉上的笑意。


  「帆波還記得啊。」


  明明是很吵的地方，大家的歌聲充滿了這個房間，但這個時候卻感覺隻有我和一之瀨兩個人。


  明明應該聽不清的話，卻莫名的很清晰。


  「那是常夏君少見的脆弱模樣，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哦。」


  一之瀨趴在我的肩膀上。臉上每一個毛孔都感知到了她的吐息。


  「大家能這樣相處真是太好了。最後要是能這樣A班畢業，我大概就沒有遺憾了。」


  晃動著雙腿的一之瀨，瞳孔中映射出的我的影子。


  「是啊，我也期待著那一天。」


  結束之後，我和一之瀨一起去結賬。


  「這次考試多虧常夏君了。」


  走在前麵的一之瀨，跳著轉身過來麵對著我。


  「這都是一之瀨的學習會的功勞，我不過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罷了。」


  一之瀨慢慢走到我的麵前，俯身向上看著我，這樣看起來，一之瀨小小的樣子。


  光滑的臉上，在燈光的照射下，仿佛我的臉也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哈，以後一起加油哦，常夏君。」


  哈了一口氣，一之瀨重新轉身走向了收銀台。粉色的頭發隨著步伐跳躍著。


  而我隻是在她身後，看著她的人在我的視線中逐漸消失。


  「啊，該我結賬的。」


  重新又追了上去。


  「我現在在綾小路的房間哦。」


  櫛田這條意義不明的短信。


  看了一眼後，我關上了手機。


  「堀北也在。」


  亮起的屏幕。


  「所以你們在幹什麽。」


  雖然大概能猜到他們聚在一起是為了什麽，但我判斷目前還是順從著櫛田的意思比較好，不然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來。


  「哼，果然眼裏隻有堀北，一說到堀北你就回複了，渣男~」


  從使用的小符號來看，櫛田的心情應該相當不錯。


  「不，這隻是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而已。」


  「綾小路同學的房間比你的還要幹淨。」


  「那真是不錯的消息。」


  「嘻嘻，但我還是更喜歡有我半個存在的常夏君的房間。」


  看樣子她的情緒相當不錯。


  隨意的回複了櫛田的訊息，在接收到櫛田的消息後，我就和一之瀨他們分開了。


  雖然拒絕一之瀨對我來說，是很為難的事情，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隻能對一之瀨表示抱歉了。


  好在一之瀨是個溫柔的人，不會追問我去幹什麽了，要是換成手機對麵的那個女生，說不定還會偷偷跟著你。


  靠坐在上次看到堀北和堀北學的那個牆角。


  「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嗎？想的話，就來找我吧。」


  雖然和櫛田打好關係是必要的準備，但是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的話，即使是我也會感到有點勉強了。


  「那麽，我在宿舍旁邊的路燈下等你。」


  雖然心裏想的是一回事，但是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人很難有幾個能說出心裏話的人，或者說能有一個就相當不錯了。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已讀提示，確保已經收到消息了，關上了手機。


  雖然目前為止的學院生活，對我而言是相當滿意，或者說就這樣過下去，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但是在看到綾小路的那一刻，我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我想要完全的擊敗他，所以我開始向他周圍的人伸出手，但是這樣的過程中，我感受到了痛苦。


  因為利用別人而痛苦，還是為了複仇而變得不像自己而痛苦呢。這真的是一個相當難以回答的哲學問題，雖然從我這樣的人口中說出痛苦很可笑，但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來了嗎？」


  遠處一個酷似櫛田的人走了過來，我起身慢慢從陰影中走了出去。


  「桔梗，我在這裏。」


  這個毫不驚訝的少女，果然是早就發現我了嗎？刻意在等我叫她。無聊的小心思。


  「安啦，常夏君。」


  「喝酒了嗎？」


  櫛田通紅的臉龐，和醉酒的征兆一樣，特別是這種時候邀我見麵，我有理由懷疑他們喝酒了。


  「嗯？常夏是在擔心我嗎？」


  應該是沒有喝酒，櫛田身上還是原來的氣息，和她一樣風格的雀躍的氣味。吐氣中，也聞不到酒味。


  「不，隻是作為高中生喝酒是違反校規的，我作為學生會書記有責任監督你們。」


  「說謊可是不好的事情哦。」


  櫛田背對著我，慢慢蹲了下去。


  「你是想知道堀北幹什麽了吧。」


  有點落寞的情緒，但隻是一瞬間的感覺，應該是錯覺吧。


  「堀北今天也參加了慶功宴，而且和大家關係變好了，這都是你做的吧。」


  「不，雖然我有參與，但這更多是堀北自己的成長而已。」


  注視著櫛田的背影，沒有上前和她一起。


  「隻是成長而已嗎？」


  櫛田起身把手伸向夜空。


  「你還記得我們的契約吧。」


  「當然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幫助她了。」


  櫛田轉身靠近我，被這樣冰冷的眼神看著，我也有點不適。


  「那隻是為了更好地擊潰她，隻有了解她了，那才能找到弱點。」


  不去和櫛田的眼神對視，避讓著她的視線。


  「但我感覺繼續這樣下去，你就會成為她的弱點了。」


  一個溫暖的存在包裹了我。


  「你要一直站在我這邊的話。那麽堀北我也可以無視。你要對我負責。」


  「我一直都在你這邊的。」


  放下了想要抬高的手臂，就這樣就夠了。


  「我會一直看著你身影的。」


  「今天過得還好嗎？」


  「唔。沒有常夏君所以有點寂寞。」


  「我也是，那麽明天見吧。」


  「好的，要是常夏君在C班就好了，就能天天看見你了。」


  「我也很想天天看見日和，晚安。」


  放下手機，手臂放在額頭，躺在床上。


  夏天要到了，昆蟲總是先一步知道，窗外的蟲鳴聲陣陣，昭告著夏季的到來。


  今天有點突發事件，比往常的出門時間晚了很多。


  堀北上次還給我的外套找不到了，明明我掛在衣架上的，為此我幾乎把宿舍翻了一遍，才終於找到。


  站在電梯門口習慣性的等待。


  明明已經這個點了，還是有等待，應該說是踩點出門的學生比較多呢，還是電梯修少了呢。


  思考著這樣的設計問題。


  「叮，咚。」


  是不該這個點遇見的人。


  「早安，常夏。」


  「嘁，早安，天澤常夏。」


  截然不同的招呼方式。出現在這個地方。


  默默走進電梯，按下1樓的按鍵。


  「早安，有棲還有真澄同學。」


  「安啦，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常夏都和我的神室關係這麽好了嗎？」


  阪柳一隻手相當做作的笑著。


  「隻是普通的同學而已。」


  冷靜的回答著阪柳的試探。


  「那我也要稱呼你為真澄嗎？畢竟你是我的雙腿。」


  阪柳用手杖敲了兩下電梯底部，相當危險的舉動。


  「隨便你。」


  相當具有神室特點的回複。


  這樣的地方實在是不想久待，而且還是和阪柳有棲這個實力相當強的人共處。


  「那麽，我先行一步了，有棲還有真澄同學。」


  電梯到達後，迅速走出電梯，轉身向她們告別。
——

  「眼裏都是他的影子了啊，真澄。」


  「你在胡說些什麽？」


  相當憤怒的神室，這樣的表情恰恰說明被我說中了，神室你可真是個容易看懂的人，當然也因此我才會讓你擔任我的雙腳。


  「隻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那麽，走吧。」


  感受著身後的神室跟了上來，我才安心的繼續向前走。


  雖然很好奇他們的關係是怎麽到這一步的，但我明智的判斷不要再繼續探究了，畢竟男人都不會喜歡太了解自己的人，這樣會顯得自己毫無秘密而已，特別是對於天澤常夏這樣的人來說。


  所以，隻要看著他就行了，反正最後的贏家一定是我。


  慢慢邁著腳步，走向教室。準備迎接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