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沒趕上離別的車
“付方白,不管從前如何,未來如何,請讓我當麵給你聲謝謝!”
顏暮歌坐在出租車的上麵,風輕輕透過玻璃吹著她的頭發,迷了她的眼,她索性將車窗開到了最大。前麵的司機因為她的這個舉動,回頭看了她一眼,卻剛剛好對上她的眼神,迅速回頭。顏暮歌看著像是做了虧心事被抓到的一樣緊張的司機,好笑的想。自己真的有這麽讓人害怕嗎,連告別的話也沒。
隻是她不知道,她當時突然衝出來攔車的舉動,又多麽的讓權戰心驚。就連一向無所畏懼的莫知,都被她突然衝出去,一臉認真的攔著車的模樣嚇到一句話不出來。隻能望著疾馳而去的出租車緩緩了句
“臭丫頭!”
“付方白,再多等一會兒我吧,我就要到了。我還沒對你聲謝謝呢!”顏暮歌看著窗外越來越遠的風景,看著一輛輛往返的車,她的心突然就有點慌了。她從來不知道,在她未知的生命裏,會有一個人對她這麽的好。她還記得那雙藏在寒冰地獄裏的眼睛,會笑著叫她的名字。那個讓別人害怕,冷漠得讓人不敢接近的人,會安靜的陪著她淋著雨從一條街走到另一條街。顏暮歌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遇見這樣一個人,但她的內心深深的告訴她,她欠他的是一句認真的謝謝!
顏暮歌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肆無忌憚,可是她或許比別人看得更清楚自己的生命的意義,也看得清楚每個從她生命裏走過的人對於她的意義,至少現在是。
她對謝晨晨好,甚至於是有求必答,是因為她深深覺得在那個男孩沒心沒肺的笑容裏,也藏著一顆希望被安慰的心。他也有難過的時候,隻是不願意對自己對好的人表現出來。他們就像是一麵鏡子,總在對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顯得格外親近。而她對舒一含好,是因為她那個人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不一樣的身影。他努力,真誠的對待身邊每一個人。給別人足夠的親近,又能很好的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會教會她學會更好的麵對世界。可是付方白不一樣,在他的身上,顏暮歌能感受到他所能給她的唯一的安慰。在他的旁邊,她好像才真正是那個肆無忌憚,想鬧就鬧的人。他對於她的好,就好像無關對錯!
可如今,不管她將他們的感情看得多清楚,是知己也好,是友情也罷,付方白就好像是漫長旅途上突然擦肩而過的旅客,他和她相視一笑,安靜的陪她看了一段最好的風景。然後,悄悄加快步伐離開。她能做的,就是加快腳步,趕到那人麵前,笑著聲
“謝謝!”
“少爺,上車吧!”滿頭白發的黎叔,站在付方白的背後。看著麵前這個明明還是一個孩子年紀的人,背影卻顯得格外的穩重。他看著他微微皺著眉頭,麵無表情看著來時方向的模樣,微微歎了一口氣到
“唉!您沒告訴那丫頭你要走,她又怎麽會來呢?”
話落,隻見麵前一動不動的人微微動了一下身體,像是突然明白什麽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時間是會話的鍾表,滴答滴答的訴著他心裏的失落和遺憾。他終究是深深皺了一下眉頭,一雙寒冰似的眼睛在突然閃過一絲火光之後,又永遠歸於平靜。對著麵前的人,冷冷了一句
“走吧!”
完,邁步上了火車。隻留下幾個身穿黑色衣服,麵無表情的保鏢站在站台。等著列車的最後一分鍾上車。
“顏暮歌……”
他坐在車上,看著外麵的風景。從此過後,他所居住的城市,再也沒有這座城所有的寧靜。他的視線裏,也不會再有那個眉眼彎彎的女孩,笑著對他
“白同學,來,笑一個!”
本來就是應該活在黑暗裏的人,要忍受無邊的孤寂和寒冷。隻是,突然落入了一顆火柴,就拚了命像讓它燃得更久一點,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可是,那件事以後,付方白終於明白了一件事。隻要她在他身邊,那他所要經曆的危險和那些肮髒醜陋的事情,將會連她也一起牽扯進去。付方白從來不怕什麽,可是當子彈襲來的那一刻,看著她的背影,他卻深深害怕了。他不能,也不想讓她因為自己而多一分的危險。所以,他得離她遠一點,再遠一點!至少,在他足夠強大之前。
“黎叔,我讓您查的事。有眉目了嗎?”付方白坐在豪華的車廂裏,裏麵隻有他和黎叔兩個人。他輕輕抿了一口杯裏的茶,有點苦澀。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記得那個經常包著一顆糖的女孩笑著對他過
“白同學,茶呢還是要喝苦一點才好!這樣,才不至於讓生活過得太乏味。”
冰冷著臉的人,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一閃即逝。
“少爺,查出來了。好像.……”黎叔看著麵前一臉嚴肅的人,微微頓了一下。有些東西,是他還不能抗衡的。可他忽略了眼前這個孩子的心性和手段的狠厲,隻見坐著的人微微抬頭,微微不悅,那原本就帶著冰冷的眼裏帶著淡淡的不耐。不痛不癢的了一句
“是那邊的人吧!”
“是!”黎叔看著他毫不在意的模樣,聽著他出的話,心裏震驚了一下。這個看起來才十九歲的孩子,卻是讓人不敢輕易看。
“嗬嗬,不過如此而已!既然動手了,不還一點禮回去。未免有失了身份!”
“那……我..”
“不必了,這種事還不用恁親自動手。我已經讓人去做了。”付方白完,又自己倒了一杯茶,也順手給黎叔換了一杯。黎叔坐在他的麵前,看著麵無表情給自己倒茶的模樣,心裏不由得微微悸了一下。被開黑槍這種事,換其他的人,知道凶手是誰,有多強大,怕是早就害怕得躲起來了吧!
付方白將茶杯輕輕推給一臉驚訝看著自己的人,淡淡的笑著了句
“聽,冷白棋的兒子喜歡去酒吧是吧!”他這話的時候,嘴角微咧,讓原本就俊秀的臉顯得格外好看,像極了他那美麗的母親。可是他眼裏閃過的陰冷的笑意,卻讓原本欣慰的老人微微頓了一下。他竟然這樣毫無感情的叫出了他舅灸名字
“嗯,好像是!”
付方白沒再話,隻是笑著看了一眼窗外。外麵的風景很好,風輕輕吹動著車站的旗幟。列車緩緩開動,看著外麵探著身子,墊著腳,努力往車裏揮手的人。他還是沒看見那個一臉笑容的女孩子,不過,她本就不該會來的。
“顏暮歌,要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