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東方家族
踏雲郡,新獻縣。一直伏在張少住地的屋頂,遠望鬼幽穀方向的巨大風狼王,突然間睜開了細長的眼睛。揚起頭來,向天發出一陣狂吼。那吼聲聽起來像是在迎接久違的朋友,至愛的親人。是的,憑著超人的嗅覺,風狼王已經發現了屬於自己主人的味道。
呼的一陣風吹過,風狼王腳踏浮空,一連在空中跑出了八百多米,落地時,已經出到新修好的一座城門處。短短兩月,張少從神域手中奪來的南部屬地已經被徹底的改建成了大東聖國的風格,類似於中國古代的建築,卻又別有一翻異域風情。石台瓦房,越是有權有錢的人家,房子就越大越高。像是要渺視群雄一般,突顯著自己的地位。
而隻有一片地區,被一些野蠻人用鐵絲圍了起來,與四周格格不入,神域原始的建築也沒有被改建。那些野蠻人凶得要命,實力不熟,就是聖域的戰士也不願意去惹他們。反正一塊誰也不會去的地方,改不改建都不影響大體。
群狼隨著狼王的吼聲都吼叫起來,此起彼伏,如一次聽不地的原始演歌會。夏山隻聽狼叫,就明白了什麽意思。一操大鐵槍,衝出了屋子。
“兄弟們,冬炎回來了,族長回來了!”夏山宣叫著,已經衝了出去。
三千狼騎聞言同時拿出武器,騎狼就跑。隻見他們一個個身上放出不同的光色來。刹時間,天地間分成了三層,有伏地快行的,有高高跳起的,有飛於空中的。所有人都已經對天誅秘錄有所悟,各有所長的學成了不少的法術。三千狼騎也全都達到了以品論級別的地步。比起那些修士祭司,毫不遜色。
城頭,把守的官兵突然間發現頭頂一頭巨大的風狼飛過。剛剛被驚到一點兒,開口想罵,順著風狼的方向一看,卻再也罵不出口。那是什麽?浩浩蕩蕩的一大片,整齊異常的戰士。定睜一看,卻又有些不太正規,每個人都瘦得皮包著骨頭,就像是剛剛從骨頭上長出了一層皮一樣。盔甲,武器,全都是未見過的款式。而且,殘破不全。
打頭的身高巨大的穿著戰袍的人,看起來就像是軍中將領,但同樣瘦骨嶙峋。再走近一些後,兵士們才想明白,那還是人嗎?簡直就跟傳說中的巨人一般高大。但曾經被抓到的巨人,已經被全國遊示過,哪有這麽瘦的巨人?巨人應該是皮膚粗糙,肉塊結實像野豬一般,血盆大口眼窩深陷的怪物。
這一批浩蕩的大軍,正是張少的軍隊。帶著他們一路跋涉,張少已經完全練成了破虛決。綜命破虛決的聖魔之力,竟然能使出200%聖魔之力才能使用的創造聖魔技。從無到有,一個大範圍的施放後,這些曾經的鬼卒全都生出了新皮。雖然仍然不太像人,卻也不至於被看做骷髏了。
“族長,冬炎!”夏山緊跟著狼王,離得老遠已經號叫出聲。
“夏山大伯!”張少見到當世親人,一別數月,心裏怎麽能不激動。看到他們平安無事,鼻子一酸已經噙著淚跑了過去。
風狼王嚕嚕的叫著,趴在地上在張少的身上用力的磨蹭著。伸出大舌頭舔了他好久。張少則愛撫著狼頭,對前來問好的族人們一一問候。許久,才介紹了自己帶回的人和鬼卒們。一整個大隊伍,就要進城。
不料這一段時間以內,已經有人去做了通報。城門隆隆直響,已經關了起來。張少在隊伍最前麵,抬頭看著十米高的城牆哼了一聲。對他帶著的這些兄弟來說,這個城牆形同虛設,用來擋個神域的地普通士兵還差不多,擋四級以上的神域戰士都擋不住。
一揮手,張少阻止了要發飆的大鐵桶蒼耳。這家夥還是像當時要給張少屁股上卡印一樣的火爆脾氣。現如今有著四品武修實力的蒼耳,隨手一個法術,怕是兩扇城門都要被打成幾段。這些小兒科如何能攔得了他們?
“城下何人?帶這麽大隊人馬,想入我新獻縣,有何意圖?”城頭一人,銀甲銀盔,水藍色外麵,血紅色內裏的厚實披風迎風飄擺。站於城頭,虎目圓睜,麵對如此氣勢的大軍仍然麵無俱色,顯然是經過大場麵的好手。他也一眼就看出了張少是這裏的關鍵人物,以手指著他問話。
張少抬起頭來,隻一眼就認出了這家夥。正是當時逼著獨孤紅葉嫁於自己的獨孤家敗家仔兒,獨孤熬申。背手而立,張少麵帶微笑,迎著獨孤熬申回道:“我說,你真不認得我了?”。
夏山等人這才注意到,帶著熟悉的氣息,讓風狼王趴伏於身前的人,已經換了一張臉。就算是人要長大要變化,這變化也太多了一些,與原來的冬炎,隻有不到兩成的相像之處了。如果不是風狼王和張少的談話,根本沒人敢認這人是誰。
獨孤熬申眼睛一轉,手握那把華麗更勝過威力的寶劍,彎腰扶著城垛,仔細的看了看。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哪個世家的至交中有這種年輕俊傑?此人相貌雖然年輕,卻也有著七分英氣,隱隱看去,比我還要耐看幾分。可聖家,絕地家,東方家,獨孤家,四大家裏有能力的年輕一輩,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呀?管他是誰,隻要不是我四大家族宗家的人物,我就不用給他麵子。’。
想到此處,獨孤熬申脖子一擰,橫氣十足的說道:“呸,亂臣賊子,我獨孤熬申乃是殘王的直係從孫,為人正直不阿,企會認識你這種擁軍自重的賊人。我縣內擁兵四十萬,個個都是斧級戰士,這裏可不是用奴隸軍做擋箭牌的神域。識相的,勸你的野人兄弟們回家吧,別等了。那冬炎將我打成重傷,以上犯上,被發往鬼幽穀了,鬼幽穀你們這幫野人知道嗎?就是進得去,出不來,每天要為生死擔心,還必須采礦為生的地方。”。
看他神色無比囂張,張少低頭偷笑。對於這家夥,張少早就恨之入骨,見麵差點兒就一下將他轟下來。但計劃卻不是針對他一個人的,甚至不是針對獨孤一家的。張少想要改變這世界的現狀,就要讓聖神兩域裏的奴隸製完全消失。而聖神兩域中的真正能人還沒有露過麵,按宇龏所說,他們中也有力量達到數段星辰之力的豪隱。像前世一樣,光靠絕對的實力,一人挑大梁,看起來不太現實了。論智謀,張少卻也不輸給他們。一整套的計劃,已經在張少的心中生出了根。
“不要來硬的,想辦法進去。先聯係了獨孤文再說。”張少小聲對身邊的主要人物說著,他們不動手,就不會有人動手。
宇龏麵如死灰,皮包著骨頭,兩個眼睛上突然有了眼皮還有些不太適應,正來回眨著眼,顧不得這些小事情。蒼耳已經被攔了一次,自然不能動手。剩下的,就隻有夏山了。夏山卻也不急,上前兩步,用手一指獨孤熬申喝道:“縣令,你可記得我們的身份?”。
獨孤熬申聞言臉色一綠,別人他不知道,這三千個讓他頭疼的野人,卻是已經讓他恨了很久了。無奈他們在鐵網之內,實力不俗,又有後台,他也動不得這些人。一板臉,獨孤熬申叫道:“東方家的門客是吧?你們不在東方家要來的土地裏待著,卻跑出來會這些亂黨,是何用心?難道就不怕我上報東方四叔?到時,想必他們也不會再保你們!”。
“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這本是我新請的門客,正準備進城找我。”在戰火一觸即發之時,一個讓張少熟悉的聲音傳來。
抬頭看去,踩著一把飛劍飛上城頭的,正是一身黑麵青邊的特殊官服,長發用劍形木簪別於腦後的中年人——東方聞達。胸口四顆龍狼頭印閃閃發光,像勸降時一樣,又來當起了和事老兒。
“東方聞達,哦不,禮部中郎大人,你東方家的門客似乎,也太多了一些吧?別忘了,這始終是我獨孤家的屬地。你不打招呼,開來了十幾萬人。我要是開了城門讓你們進入,這傳出去,我是不是太沒麵子了?”獨孤熬申虎眼一瞪,噌的一聲將寶劍拔出了半截兒來。用動作和語氣做出了挑釁。
“怎麽,連這個麵子你都不給我?好歹,我也是你叔叔輩的。”東方聞達也拉下了臉,沒想到這小輩會如此無禮。
“麵子?你有這個麵子嗎?想讓這些人進城,沒門兒!”獨孤熬申也是真不給他麵子,當時就回絕了。心中暗道:‘這東方聞達不過沾了宗家的名號,宗家有他這種沒有實力之人,也算是個大笑話。五十來歲才不過四品修士,難怪被派到禮部去了,真丟人。按祖上的規矩,小輩的事,長輩們不能插手,就看看他如何以大壓小。’。
剛想到這,獨孤熬申的笑容還沒完全調整好。隻見天空中又是人腳踏一丈長,半米寬的大型飛劍閃著一條青光就到了東方聞達身後,“四叔父,如何我們家的新門客還沒進得城來?難道,非要我兵部侍郎親自說話才行嗎?”。
“晨發!”獨孤熬申不自覺就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獨孤熬申,這晨發之名,是你叫得的嗎?”劍眉星目,長方臉,一身白段子,左胸之上卻繡了七顆狼龍之頭。長得跟東方聞達有六分相似,卻更年輕俊朗,名喚晨發的年輕人劍眉倒豎,立即把剛剛東方家丟的臉麵全找了回來。
“是,兵部侍郎大人。可要是調集這麽多門客,屬於積兵之舉,按理應該有正統文書。而且,這也不應該駐紮在我的縣內吧?”獨孤熬申低下了頭,麵如豬血的強調著自己的理由。
“你還知道我是兵部侍郎?那你應該沒忘掉,我乃是踏雲省的兵部侍郎?直接管你!我調兵,還要知會你不成?再者一說,你哪個耳朵聽到有人說,這些兄弟們要住在你的城裏?他們隻不過來找我,我東方家的地界,哪年少過你們獨孤家了?”東方晨發一直腳踏飛劍,就是不落下來,高高在上像喝狗一樣喝著獨孤熬申。
“是,大人教訓得是。那不知道大人有何找算?”獨孤熬申咬著牙問著,恨不得上去就跟他拚命。但年輕一輩中,排行前三的高手之一,哪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開城門,讓兄弟們拿上行李,跟我回藏木郡。這踏雲郡獨孤家如此不敬於我,侍郎一職,我不做也罷。我走之後,你正好順杆爬,便宜你了。”東方晨發故意加大聲調,激著這小子。如果他走了,獨孤熬申真的上任,不正好就應了他的話?這就是提前罵他而已。
獨孤熬申自知沒有立場,再也討不到好處,隻能開城門放人。眼看著一群人全都開進了城,他連個屁也不敢放。隻能回到住所裏拿東相刹氣。
當天晚上,兵營中的糧草車又被調走了兩百餘輛,一群人跟著東方家的人開始向西行去。站於城頭之上,看著遠去的隊伍,獨孤熬申握緊拳頭,“東方晨發,你且等著,別讓我得到機會,否則,定要讓你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