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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 離穀

  虛空中一聲長嘯,張少突然覺得全身的聖魔之力湧入了頭頂,從百匯穴中向外放出。雖然湧出了體外,卻沒有任何的損失感。張少連忙收斂心神,全力以赴的繼續運行著破虛決中的心法,生而複滅,滅而重生,進進出出的聖魔之力來回幾次間,已經產生了質的變化,張少覺得,現在的聖魔之力甚至已經不是原來那種開劈天地宇宙的極強能量,感覺上,就像是在鋼劍中加入了一些合金,使其韌性得到了大大的加強,仍然鋒利,卻變得可以彎成一個圈兒了一樣。活現自如,比之前更強了不少。


  ‘好家夥,隻有120%的開化度,但我卻感覺可以施放出150%的力量了,難怪宇龏說隻要練成了第一層,就絕對有把握。這還沒練成的,就已經控製力狂增,何需練成第一層?我現在就能穩穩的控製全部開化出的力量進行打擊了,那禁製,就是木頭一塊,隻等我用斧去劈了。’慢慢體會著,張少在心裏默念。


  “你們,守好四周,不要讓人誤入穀地打擾了他。這是萬年不遇的人才,即使是在大地戰場中,也是一等一的資質。就看十日之後他能不能入得門徑了。”宇龏對鬼將們吩咐著,一對肉眼瞬間變得血紅如寶石,瞳孔張縮不定,顯然心中極其雜亂。他的麵前,張少的頭頂,和身體四周,形成了五個像球非球,似洞非洞的暗圓形。那暗圓的周邊,空間不停的扭曲著,一會兒複原,一會兒又放大縮小,變化不定。


  可剛一回頭,宇龏的眼睛立即變成了紫色。伸了伸骷髏手,又放下,來回幾次,下鄂骨張大,再也沒合上,就這麽張著嘴跑出了百米遠,再忍不住笑意,“哈哈,哈哈哈。六叔,宇天飛上將軍,你真的顯靈了嗎?竟然有人在短短的兩個時辰裏,就進入了破虛門徑。我大地狂戰重見天日之時,已經不遠了!”。


  一晝一夜,張少終於看到了自己體內的虛空之影,就像附在自己身上一樣,卻又完全獨立,而不像自己的一部份。那就是破虛決中所說,其自身的虛空之力,如果修練者的力量屬於陽剛,那這力道就是陰柔。反之同理。


  而能夠完全體會到自己的虛空之影也就象征著太古神技,破虛決的第一層,已經被他練成了。他擁有了另一種力量,參和在聖魔之力中,本質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口氣長長的吐出,直用了三分多鍾,張少刻意的用上破虛決,做出反複緩延之術,連呼吸的控製都能如此,聖魔技還會遠嗎?


  噝,一道淩厲的聖魔氣輪向四周蕩開,速度不快,卻波及了方圓十裏的所有生靈。正遠望穀口的宇龏兩眼呈紫色,立即轉過了身,也就是轉身的過程中,他同時移出了兩百多米遠,再向前踏一步,已經到了穀地正中,兩塊大石牆的中間。再看張少,氣質上又多了三分穩重,雖然體內的力量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卻給人一種他強大了很多的感覺。


  “好,好樣的。我已經很高的估計了你的實力,以為你十天之內可到破虛門徑,沒想到,隻用了一天多點兒,冬炎,你已經直逼我大地狂戰中第一大將宇無極的水平了。我覺得,你連破虛都能修練,不如,也試試這狂極霸決如何?”宇龏又指向另一塊石牆,上麵同樣的亂七八糟的圖畫。


  “算了,這破虛決我能修明白就不錯了。將軍,不如現在把剩下的破虛決都講給我聽,日後出了鬼幽穀,我也好習練。”張少說完這句話,立即有些後悔,這種無上的法決,自己一個外人能學一層已經不錯了,這還是為了破要禁製才有的機緣。現在怎麽好意思要人家再教自己更高層的。


  臉一紅,張少就想解釋,不學也可以。可宇龏卻大方得出奇,“學吧,都學了吧。這破虛本是一套箭決心法,配合著弓箭才能發揮最大威力。而這狂極卻是一套劍決,我看你是使劍的,正好合了你的近戰之用。兩套都是狂戰法決,需要天資極高之人才能修練。沒想到,我大地狂戰的人都無法練成的,你這後輩人卻能習練。來,我這就全都講給你聽。”。

  張少聞言,心中大顫。秘寶不防人,這狂戰一族真是耿直心性,也難怪他們都變成了骷髏,還是到處找人殺。天生下來,就一條指令,一輩子,數萬年,都未曾有過動搖。張少更是對宇龏生出了幾分好感。至少,人家現在可是自己師父級的了。一教就是兩套,套套都跟聖魔技有得一拚。


  憑借著超高的智商,張少用了足足一天時間,終於在宇龏的點滴不露式的講解下,把兩套心決都背了下來。對這兩塊石碑的主人,張少更是心存感激,如果不是他們留下了這奇異的神決,想要破禁製出去,怕是有百靈草相助,也要再等數十年的光景了。


  跪於地麵,張少對著兩塊石碑分扣九個頭,起身後,心中已經認了這兩位師父。


  “好了,無論哪一套心決,你都隻能修到第九層,十層心法就別碰了。”宇龏說著,語調中帶上了幾分感傷,仿佛想起了什麽傷心事,那事又好像很久遠,讓他不至於太過傷心。


  “嗯,將軍,我會記住的。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張少還是有些好奇的問了出來,雖然他明知道這事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傷感,但張少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如果說出來,可能有辦法安慰他。就像有些人,為家人的死而傷痛,旁人一勸,說些在天國有亡靈相護的話,就會變得好起來。


  宇龏點了點頭,眼珠整個變成了綠色,“我大地狂戰,在大地戰場上爭戰數千年。終於在最後一刻,將舍利君族的大族長擊殺!舍利君大族長傾穹是最先到達了至高的十段豪隱境界之人。為了殺他,我三叔宇無極,六叔宇飛天。都閉關百年,終於練成了破虛決和狂極霸決的第十層。其神力可毀天滅地,也都到達了星辰之極。三個十段豪隱拚死一戰,同歸於盡。天地破碎,虛空斷裂。大地戰場憑空的變大了十倍不止。就形成了現在的這片大海和大陸。由於海土都奇大,我等守在古戰最後的戰地,卻不知外麵已經起了變化。幾千年前,一些無知小輩靠著你說的八十一道禁製,將我們困於鬼幽穀內,山都長高了不少,我卻無力破開這禁製。想必,現在外麵的新生力量,已經更強大了。當年我全力一擊才殺掉一名有著二段星辰之力的皇子,他們所說,應試叫聖國皇族。也就是因為他,我們才被囚禁。唉。不說了,出去之後,我會帶著狂戰餘力,全力助你完成你的心願,從此,就追隨你了。”。


  張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將軍,這神域,聖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等出去後,我們從長計議,我要慢慢的爬上權力的最頂峰,滅了那皇族,為你解氣。將天下間的奴隸製度徹底消除。”。


  “冬炎,你我二人這麽和得來,不如這樣,我們結拜為異姓兄弟。以後,你就叫我大哥好了,雖然我這大哥太大了些,但豪放之人,何必在乎這些呢?”宇龏突然拉起張少的手,激動的說著。


  “大,大哥?好,大哥就大哥。”張少想著,雖然自己也有一百年的記憶了,卻是比這數萬年的骷髏差得太多。但先是受人恩,又是學人技,現在連軍隊都歸自己了,這種人,有什麽交不得的?就算是數萬年的老骷髏,比起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衣冠禽獸也是強了百萬倍!

  “大哥,我這就去破了禁製,之後,我會想辦法把你們都變回有血有肉的人身。我們就去外麵大鬧一場。”張少充滿兄弟情誼的看著宇龏,決心已下,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啪的一聲響,石碑被宇龏拍下了一塊,斷裂處在有著一把通體銀白色如銀子般的長弓。弓長一米二,兩端如卷雲之態,弓身上刻有像石碑上一樣的銘文,根本無從辯認。弓弦卻是有拇指粗細,通體漆黑,與弓身的銀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弓弦不像普通的弓是多股擰成的,這根弓弦竟然是一整根,好像什麽動物的筋一樣。


  “好弓。”張少雖然不懂,卻也看出了一些價值來。這把弓絕對不是凡品。


  宇龏笑道:“嗬嗬,自然是好弓。此弓名為狙獵,是大地戰場時的名器。弓身上有大日集風咒,弓身是晶合星鐵,弓把是地油浸了十年的老龍皮。弓弦是八角狂龍的腿筋。你試試看吧,這弓用著可能有些重。”。


  張少接過狙獵弓,剛到手裏就知道了這弓的不凡。弓自重怕是就有八百斤,用來當近戰武器都可以一下把五斧戰士砸成肉泥。要想拉開這弓,怕是要八千斤的力量。而要能拉弓瞄準運氣射擊,不會破虛決的話,至少也要有八品武修士的實力才能做到。準不準的,也就無需要求了。能用就已經不易了。


  伸手一拉,張少的眼光一放亮,他還是低估了這弓的勁道。實際上,張少估計著已經用上了五萬斤之力,弓才開始張開,弓身微微向裏回了一下。張少再加力,運上了破虛決,這才一下將弓拉成了滿月之狀。突然彎身弓步,向斜上方將空弓放開,隻聽嗖的一聲,如火箭升天一般,弓上的集風咒帶動著張少以破虛決運上的力道,直飛衝天。無形無像,一隻無影的箭支將天空中的巨大樹冠震開了百多米的一個圓圈。直到遇上了禁製之罩,才發出巨大的轟響兩相消除。


  “有此弓,老子還怕誰?”張少一高興,放出狂言來。哈哈大笑,已經自顧著向前,一道殘影一直拖出了三百多米長,張少消失在穀地入口。


  兩個縱身,也就一秒不到,張少繞過了數道彎,跳過了幾個山頭,來到了千米之外的山穀入口處。隻是喘息有些加快,張少心裏高興,現在即使不用聖魔之力,也能達到這種速度,真讓他有些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遠望山頂的八十一道禁製,張少左手持弓,右手拉弓弦,大吼了一聲:“守穀的小子們,聽著,你家冬炎爺爺住得膩了,要出穀溜溜,想活命的,快快離開百裏。不然傷殘死缺,可休要怪小爺我沒提醒了!”。


  這一聲喊運上了新的聖魔之力,如直線一般聲波全數到了穀口處。正在混天打屁的一些官兵猛的被這聲音嚇得坐在了地上。如此神威,讓他們如何不怕?

  “頭兒,我,我們要不要,離開呀?”一個官兵麵無血色,手裏拿著的長矛不停的搖晃。


  “怕,怕個屁。沒出息的鳥貨,沒聽他隻是喊喊嘛。就算是九品大修士,也不可能破得開這禁製的,沒看到前些日子的雷擊嗎?碰一下,就是死。”標著八斧印章的軍官吼著,實際上,他的話很沒有說服力,因為他自己也被那吼聲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頭兒,我尿急,先走一步了。”一個怕死的家夥喊了一聲,已經搖擺著跑開了。


  有一個帶頭兒的,這些人就像是一窩蜂一樣,一起飛快的全速離開。那領隊的軍官一看,也不顧什麽顏麵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哪個不知道死活的,還有些力量的,真的把這裏弄出什麽事兒來。可不好辦。


  先跑的已經跑出幾十裏,後跑的也已經在十裏開外。張少不過嚇嚇他們,陣法的攻擊在穀內,就算是破了陣也隻是崩開幾百米了不得了。哪用跑那麽遠。右手手著的弓弦上,一團青色的光緩緩形成,慢慢前伸到弓把,變成了一隻青光組成的羽箭。滿弓運起了破虛箭決,一箭飛出帶有虎狼咆哮之聲。剛離弓弦,就已經化為了九九八十一支小箭。雖然分開了,但威力卻仍然強得驚人。

  張少放下弓,馬上右手連畫,在空中畫出了一個漂亮的符號,“聖魔技,千刃!”。


  果然,按照張少的想法,他現在能使用150%開化時才可以用的聖魔技了。千把飛刀組成的陣仗齊飛向了穀口。轟的一聲,引動了禁製陣法。所有陣眼處的力量開始集合,眨眼間的功夫,已經集合了幾百次。所有的能量狂湧到千刃所在之處,一道比那天試探時強了百倍的狂雷擊下。千刃之術頓時瓦解。與此同時,八十一道箭的加速也到了最高點,轟然連響,八十一個陣眼在最弱之時被強如導彈的法術擊中。


  狂雷過後,出穀之路蕩然無存,一道深不見底的大坑,向上升著煙霧。坑邊被燒得像瓷器一樣光滑。張少眼看著四周的霧氣開始消散,心中狂喜。


  “成功了!鬼幽穀的禁製,成功打破了!”張少舉起狙獵,放聲大叫。


  宇龏在叫聲過後,馬上出現在了張少的麵前。兩手連揮,一整個山頭就被切了下來。為了慶祝,他親自動手,顯出神通,切了足足百十來個山頭,硬是把大坑填成了一個隻有五米落差的凹地。


  當天,長字營的人帶上了所有的大車,拖家帶口的跟著張少向穀外走去。身後,十幾萬鬼卒們也跟著宇龏向外開進。所過之處,聖域士兵哪敢言語,都一個個躲得遠遠的,趴在隱蔽之處。九品修士都破不了的禁製,現在破了,這些出穀之人,還是他們惹得起的角色嗎?


  “獨孤熬申,獨孤高,獨孤家族。想不到吧,我冬炎,又回來了!”張少大叫一聲,帶隊漸漸遠去。


  聖域,太始郡,皇城,高百丈的高閣之內,突然間傳來了一聲恐怖的吼叫。緊接著,兩個英武不凡的身影一閃,立即進入了一個玉砌地麵,珠做簾,紅木香檀的房間裏。 剛一進去,兩人就單膝跪地,“聖皇,古龍吐血,天象不吉。”。


  “什麽?”一個身著青玉色武服的男子突然從一張長寬十米的純白玉的的床榻上跳下。嗖的一聲,整個人出了屋子。身後,殘相慢慢消散,仍然可看到他那俊美入聖的臉孔。


  下一秒鍾,聖皇已經到了高閣的最頂部。一個掛有金字牌匾的大殿內,四麵平齊,牆壁上繪有各色古畫,星辰農耕,獵狩戰殺,栩栩如生。正中央,八條坐地龍形支腳,將一根大銅柱支起。那柱身直過了房頂,一直伸入雲端,怕是有幾百米長。柱內關著的,正是代表著大東聖國國運的古龍,當年聖皇開國之時,費了九品大修士數百人,甚至動用了他皇族親衛,才將這龍困於囚龍柱內,以求天象。現在,數千年過去了,大東聖國一直征戰四方無往不利,就是那些有著廣大疆土的神域眾神,也不敢輕易與聖域之人開戰。古龍通神,有著無盡的壽命,在囚龍柱內,更是吸著天地靈氣,它哪會吐血呢?

  可再看滿地流著的金色液體,正是從柱底的八個龍形支角處流出,不是龍血,卻是什麽?

  “混蛋,快去叫聖英國師!快!”聖皇揮手一拍,龍顏大怒。一陣氣浪從他身體向四周吹去,吹得大殿的門窗直響。


  兩個隨後跟來的黑衣高手應了一聲,已經消失。


  聖皇踏著金色龍血,來到了柱邊,摸著柱上的花紋,仰天長歎,“不管是誰,敢抗我大東聖國的天象命脈,我都要把你找出來,碎屍萬段。這片疆域,永遠是我聖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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