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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平靜,不平靜

  張少押中了寶,樓上的人果然是援軍,而且,是能力超群那種。


  隻見那拿槍的黑影兩手一晃,肩上的狙擊步槍突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多彈道炸藥發射器。一支支附著靈力的小火箭衝天飛去,自動跟蹤著那些黑氣團開始轟炸。可惜的是,他也隻是炸掉了一半左右。漫天的黑氣還是散到了城市的每個角落。


  隻一分鍾後,張少的腕表就吵個不停。張少苦笑著抬起了手腕,看到上麵的通告,任千流雖然死了,但修羅魔煞的妖氣卻引起了一個B級任務。是B級。張少從未見識過,但他卻一點兒也不驚訝,反而鎮定自如。


  來到樓上,張少看到了掩麵而泣的任千尋,她正站在窗邊。張少明白,她已經看到了一切。想去安慰,卻又頭腦斷路,麵對巨大的災難,他再也組織不出什麽花言巧語。順手拿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都是你!是你!!堂哥死了,這次,真的死了。從今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任千尋粉拳一頓猛擊後,撲在了張少的懷裏,放聲哭號起來。


  張少心中一陣犯酸,像木頭一樣閉起眼站在那,張少一聲不吭,任眼淚和鼻涕把他的衣衫弄濕。直到任千尋哭得死去活來後,慢慢恢複了平靜。


  “給我一支煙吧。”任千尋一伸手,向張少比劃著。


  “我不吸煙。”張少如實回答著。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像我這樣的美女,需要安慰時,你連抱都不抱我一下。除了除靈,沒見你打過架,連煙也不會抽,你真是個廢物。”任千尋又借題發揮,親眼見到張少殺掉任千流,雖然明知不是張少的錯,但她就是隱約覺得應該恨張少。


  “我是不是男人,我的女人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張少回應著,轉身向外走去。


  “你!你回來!你要去哪?”任千尋擠步上前,跟上了張少。


  “洛城就要成為名附其實的失落天使城了。修羅魔煞控製的人,我見識過。除非打死他們,否則沒辦法製伏。看看你的腕表吧。”張少提醒著,仍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你這個混蛋!發生了這麽重大的事件,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來不及了,你還這麽磨蹭!”任千尋急喊著,一下超過了張少。


  但張少卻保持著小步,一成不變。


  “滿城都是附身的怪物,你再急也沒用。我已經發過信息,所有除靈師都已經行動了,做好準備吧,樓下已經有人在等了。”張少解釋著,頭腦十分清醒。


  果不其然,張少和任千尋剛一出門就看到了三個人,明顯不是普通的人。感覺到對方的靈力後,任千尋立即兩手結印,就準備施法。張少卻一把拉住了她。


  “幹什麽?”任千尋掙開他的手,不滿地責問著。


  “嘿!張少!你真是讓人驚歎呀。這才幾天不見,你的眼神居然快要像銀牙一樣了。實力大增了吧?”菲雅用慣用的口吻問候著,懷抱著大書,帶著黑框眼鏡,一身女學生的夏季裝看起來可愛得一塌糊塗。


  “菲雅,看上去你老了幾歲,像個大學生了。別再穿高中生的校服了,算我求你。”張少與她開起了玩笑。


  “哈哈哈,老女人,看,這下證明我是對的了吧?你就是老了。”站在菲邪身後一個人占了三個人寬度的大塊頭,正是大力士坦克。他完全沒聽出張少是在開玩笑,還附和著損起了菲雅。

  菲雅撫了下眼鏡,手肘向後猛擊,一下打中了坦克的膝蓋。以她的身高也正好就是打膝蓋。在坦克的麵前,任何人都像是個小孩子。


  “哎唷,你不能輕點兒,這一下能打死人了。”坦克大叫著。


  “對,能打死人。可你不是人,你這個怪物。”菲雅回敬著,然後突然又甜笑著來到了張少身邊。


  “剛剛我和黑德爾也算幫了你一個忙,算是展現一下我們的誠意。這次來,我是有好消息帶給你的。”菲雅說著話,手一伸摸在了張少的胸口上。


  任千尋一看,立即兩眼圓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用力一推張少,把他推得向側跑了好幾步。


  “你還真是風流快活呀,到處都有你的小情人。”任千尋醋意十足地大聲嚷嚷著。


  張少站直了身子,怒斥道:“現在滿城危機,他們是來幫忙的。雖然他們不是什麽好人,但好歹也算是獵魔人公社裏有掛牌的。”。


  “你還知道有危機?我去除魔了。來不來隨你!”任千尋氣鼓鼓地一甩頭向另一邊走去。


  “小妹妹,別急嘛。”菲雅笑道。


  “我就急!到處都是惡靈,怎麽不急?”


  “嗬嗬,但那邊的惡靈已經被我們解決了。要去,也是這邊。”菲邪用手一指相反的方向說著。


  任千尋愣了一下,哼了一聲,沉著臉向另一邊跑去。


  “快說吧,我也要去除魔。”張少忙問起了菲雅。


  “記得上次你斷了我們財路,銀牙生氣了。但後來,他卻說你是個人才。希望你能加入我們,甚至讓你做團長,都可以。”菲雅很認真地說著。


  “這……”張少被雷得啞口無言。


  “哈哈!你看,連驚訝時的表情都跟團長說的一樣。他們真是天生的搭當。”猴子一樣穿著野戰裝的黑德爾抓耳撓腮地笑道。


  坦克也一拍手,“就是,張少不加入幻影兵團,真是浪費了人才。來吧,我們這裏很和諧的,沒有文字獄(咳,被憋久了發泄一下)。”。


  “可是……”張少的思維一下斷了路,團長都讓他當,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不用急,先解決本城的危機吧。我們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任何時候,都歡迎你加入。這些家夥並不好對付。我們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消滅了那邊的,但我剛剛算過,大概我們消滅的,隻有百分之一。”菲雅說著。


  黑德爾兩手一合,再一張開,手中就多出了一把衝鋒槍,扔向張少同時喊道:“接著!這個在人多時比你的聖魔手管用。”。


  “謝了。”張少看了看畫滿符紋的槍身,明白了這槍不是普通的家夥。


  “那麽,我們先走了,沒錢的買賣,我們可不做。”菲雅說著,翻開了書。紅光一閃即逝,三個大活人立即原地消失。


  告別了幻影兵團,張少來到了戰場。此時,已經屍橫遍野。看一看,全都是些普通人。他們的血是紅的,他們的屍體還微熱。被附身傀儡殺的,被除靈師和獵魔人殺的,入眼的全是屍體。血已經流成了河,到處彌漫著死亡的味道。張少的心碎了,為什麽災難都被他看到, 為什麽這麽多人無端地死去,卻都跟他有關係,他開始懊惱,開始自責。

  “哥哥!”小櫻背著裝刀的圓皮袋,孤零零地一人人踩著屍體向張不跑來。她邊跑邊抽泣著,小臉被淚水洗了一次又一次。


  張少疾速奔去,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 “你沒事吧?”張少舉著小櫻問著廢話,如果有事還能跟他說話嗎?

  小櫻點了點頭,仍然傷心地哭著,“哥哥,我好怕。死了好多人。除,除靈師,也,也變壞了。他們互相打鬥,流了好多血。所有人好像都瘋了。我好怕!”。


  張少抱緊小櫻,拍著她的後背道:“不怕,小櫻乖。都是哥哥不好,跟著我,你受苦了。哥哥這就把所有事都結束掉。然後……”。


  本想給小櫻一個承諾,卻突然想起了與尤金的契約。張少陷入了兩難之中。但他定了定神,繼而說道:“然後,我們回去,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發誓。”。


  “嗯。不管到哪。小櫻都要跟哥哥在一起。小櫻不怕了。哥哥不難過。”小櫻發現張少抽動的身體和愁苦的麵容,懂事地安慰起他。


  “小櫻,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哥哥沒讓你放手前,就趴在我身上,不要動。”張少抱住小櫻,凶狠地盯上了後方成群走來的一大幫人。進化後的張少眼中,這些人頭頂都冒著黑氣,絕對是已經附身的傀儡。


  “好!”小櫻聽話地照做著,接著,感受到張少的跑動,轉動,用力的揮臂。


  一場惡戰持續了一天一夜。小櫻趴在張少的懷裏累得睡了過去。回到酒吧後,看到任務完成的通知,張少才放下了滿身是血的小櫻。看著同樣被打擊到的任千尋,他裝出了一個瀟灑的笑,“怎麽?我們的大伏魔師經曆了一場大戰後累得不會動了?”。


  被張少一激,任千尋又回過神來,“你才是!你個廢物!大壞蛋!花心大蘿卜。”。


  “好了,幫個忙。我是什麽都無所謂,幫我把小櫻的衣服換了給她洗個頭吧。我不想她睡醒時嚇到。”張少低聲下氣地求起任千尋。


  任千尋也沒再與他鬥嘴,聰明的她知道,其實張少是想讓她跟小櫻一起休息一下。她也明白,殺了這麽多人,雖然都附身傀儡,但做為人類,精神還是會受到創傷。


  經曆了這麽多風風雨雨,張少累了。在張重的墳墓前告別後,他直接帶著小櫻趕向了機場。當天,就趕回了中國,又接著趕路,回到了山城。


  聞著熟悉的空氣,張少心裏一陣輕鬆。站在火車站出站口前,對小櫻一指,“看!這裏就是哥哥的家了。我在這裏上的學,在這裏參加的工作。雖然原來的孤兒院不在這個城,但這裏才是我真正的家。以後,也是小櫻的家。對了,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壞事發生哦。”。


  小櫻笑著頻頻點頭,直到最後一句,小櫻的笑容突然僵了。一指前方不遠處,對張少問道:“哥哥,有人搶劫!”。


  “啊?”張少剛承諾完沒有壞事,就有人打了他的臉。張少起身一看,兩個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街毆打著一個半老徐娘。用力拉扯著她的提包,這分明就是搶劫。


  “他媽的!你們!住手!”張少大罵了一聲,就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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