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回家
午夜的鍾聲終於敲響,決戰的時刻即將來臨。
張少一早已經握好了火焰刀,房內的稀屎類物質在他的業火之下立即蒸發得無影無蹤。而全天嘔吐不止的索菲雅也變得像睡美人般沉靜。
“他來了!”任千尋的腕表功能更強大,遠遠地測出了向這房間飛速襲來的邪惡力量。
“嗯。”張少應聲,對準了窗口的方向。
吱!窗開!呼!風起。
“親愛的妹妹,你居然和他在一起。這真是讓我意外,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對你的親堂兄下手,不是嗎?我們曾那麽要好,像親兄妹一樣。直到現在,我還是時不時地想起童年。”任千流入室,不對全副武裝的張少,卻與任千尋敘舊。
“千尋,別上他的當。他已經不是任千流。在他體內是另一個家夥。”張少說著揮起了火焰刀。
“哦?你這麽肯定?我還知道你跟我是情敵,你奪去了我愛的女人。怎麽,張少,把我害成這樣,你仍然要與我做對嗎?”任千流神情一變,竟然與當年狂妄的帥哥一模一樣。
張少輕蔑地笑道:“你知道得再多,也不可能是任千流。來吧,廢話少說,我才是你的對手。”。
“我們為什麽要敵對呢?我已經不需要妍妍,不如,我們和好吧,怎麽樣?”任千流友善地笑著,兩手向外一翻,做出了無所謂的樣子。
“和好?貓跟老鼠隻能在動畫片裏成為朋友,而這不是動畫片。”張少以刀一指,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既然不是朋友,那麽”任千流突然臉色一變,額頭上的皮膚全都皺在了一起。
“吼!!!”一聲鬼叫,任千流的身體突然變高了一頭,四腳也拉長,頭發根根豎立如鋼釘般堅硬筆挺。
與此同時,妖氣所及,索菲亞突然猛吸著氣坐了起來,兩手使勁兒地拉扯,將身上的睡衣撕成了碎布片。赤著身子,站在床上,她的肚子開始漲起。隻幾秒鍾,就像是懷孕九個月一樣,肚皮被撐得圓鼓鼓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像要炸開了一般。
“千尋!”張少叫了一聲,已經衝了上去。
“白虎伏魔,封!”任千尋也結印一指,一道白光進入了索菲亞的肚子。
索菲亞倒,張少的刀橫掃出去。正如任千尋所說,他不是任千流的對手。任千流向後輕輕一跳,正好躲開張少的火焰刀,而特別長的胳膊向前一伸,直點到了張少的腦門。張少被打得一揚脖子向後倒去。火焰刀落下的方向卻正是索菲亞的大肚子。
“小心!”任千尋急忙伸手去擋,但卻擋了個空。
業火之刀沒有實體,穿過了任千尋的手後,直落在了索菲來的肚子上。但索菲亞卻沒有被斬傷,而是坐起身來,一彎腰,向地上猛吐不止。比之前更臭的稀粥狀物質吐了一地。惡臭味兒把任千尋熏得捂住了鼻子,差點兒也吐出來。
“不!!!!”任千流哀號著,伸出了拉長的手,在虛空中抓握了幾下,無力地收回了手。
“原來是你,原來上一次就是你。你接殺掉了我兩個孩子。這已經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你!要死!!”任千流動作突然加快,揮手連連砍向張少。
張少邊擋著攻擊,邊回想著。這才想明白,原來最開始到洛城時,遇到的莉莉,就是他種下的第一個孩子。怪不得他要來洛彬基,原來是看他種下的種。雖然被動的被打著,但張少卻心中得意起來。
“千尋!一切按計劃!”張少虛張聲勢著,一縱身,跳出了窗戶。任千流也跟著跳了出去,一擺手,做出了個古怪的亮相。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古武術。
“你殺不了我!而你,今天就要被驅逐了。”張少預言著,將刀舉了起來。他的腦中突然浮現出尤金的身影,高舉著巨劍的尤金,如戰神般不可戰勝。越想,張少就越激動,尤金已經成為了他心中不可磨滅的陰影。
“是嗎?你又變強了,但我不同與我的孩子,你的業火不能把我驅逐。既然我已經不能再有孩子,我就把這個世上的所有人都拿來陪葬。”任千流麵對張少,已經恢複了冷靜。
“讓你嚐嚐我曾經見識過的最厲害的招數!他叫鬼斬,我的應該就叫烈火斬!”張少全身的靈力集中在了右手,火焰之刀變成了兩米多長。
巨大化的火焰刀破空劈下,一道彎月牙形的火焰軌跡畫在空中。但張少意識過來時,任千流卻已經不在那裏。地麵被燒得焦黑,一個大洞足可以裝得下一輛大卡車。
“這招的威力不錯,但我是修羅,修羅最善長的就是打鬥。跟我近戰,你隻能是自取其辱。”任千尋的聲音在張少身後響起。
“唔!”張少隻覺得脖子被手刀砍中,眼前的影像一晃,向前連邁了兩步。
一回身,張少直接橫掃。這一招沒有預備,速度快得驚人。威力十足的烈火斬橫著掃了出去。呼呼的火焰將空氣都燒得發紅。但張少用上了全速的一招,卻又被躲過了。任千流像是知道張少要幹什麽一樣,早一步已經蹲下身去,火焰刀正在他頭上方輪過,沒有傷到他一根頭發。
蹲在地上的任千流嘿嘿怪笑著,同時兩腿全力蹬地,將地麵踏碎,身子飛著向上彈出。兩手一伸,八根手指一齊刺入張少的肚子。唰的一拔手,任千流退回了原位。張少肚子上的血洞開始向外噴出血和水。
捂著傷口,張少彎腰喘息著,自認實力已經可以與任千流一戰。但現在看來,他錯了,而在關鍵戰鬥中犯錯,就注定了他的結局,失敗,就是死亡。慢慢退著,張少為傷口的複原爭取著時間。當疼痛消失,張少才再次站定。
“不死之身嗎?那麽,將你的頭打碎如何?”任千流也看出了張少的秘密,但同時,他也道出了尤金曾經要使用的方法,打碎頭顱。
張少肯定,尤金上次要殺他時,就是要打他的頭。也許,這就是聖魔手唯一能被殺死的方法。一種臨死前的恐懼感從張少心底升起。顫抖的手甚至拿不住那把沒有重量的火焰刀。張少心驚著再次開始後退,他從未這麽害怕過,即使麵對尤金也沒有。
“怎麽?你明白了?你的招數根本打不中我。閉起眼吧,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些。”任千流注意到張少的行動,猜出了他的心思。
退了幾步後,張少卻突然笑了。因為這時,他赤紅的鬼手上,陣陣熟悉的波動又開始了。那是進化前的征兆,他明白,遇強則強的鬼手,又要變化了。這一次變成什麽樣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確定,變化後,就多了一分能打贏的把握。
“笑什麽?”任千流被張少莫明其妙的變化所驚,也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我笑你,你不是說你根本不怕業火之刀。那你從頭到尾為什麽一直躲?你連跟我硬碰一次都不敢嗎?對了,你是會生孩子的,你不是個男人。”張少開始想辦法拖延時間。
任千流眼神一變,閉起了眼感覺起來,片刻後,他睜眼道:“還以為你有什麽援兵要到,原來不過是虛張聲勢。想拖點兒時間多活一陣是嗎?我成全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都說出來吧。你的激將法在我麵前就是對牛彈琴,根本沒用。”。
“對,可不是對‘牛’!彈琴。畜牲聽得懂人話才怪。”張少抓住對方的話,利用了起來。
任千流身子一顫,險些被張少激怒。
“你!我說書是很貴的,交錢才能聽。沒錢,就動手吧,軟蛋。”張少罵著,突然收起了業火之刀。
見張少的動作,任千流突然一笑,“我說你在等什麽,原來你又變強了。不過,你再強也是一樣,你的動作太遲頓。明白嗎?就像是個隻有蠻力的人,遇上了太極高手。你永遠也打不過我。”。
“不見得!”張少說著,輕移腳步向任千流走去。
“你打夠了,該我出招了。看著吧,我要讓你看不見我。”任千流突然左右晃動,一加速,消失在空氣中。
突然,任千流驚訝地發現,張少也消失了。一回身,看到了背對自己也在回頭看的張少。他嚇得連忙向前一跳,轉過了身來。而張少幾乎跟他分秒不差地做著同樣的動作。任千流用手一指:“你,你怎麽能這麽快?”。
張少不說話,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連舉手指著的動作都一模一樣。任千流突然感覺到自己在照鏡子。他憤怒了,加速前衝,一個虛招後,一爪抓向張少下陰。誰知,張少也虛招過後,一爪正與他的爪對上。
砰!一聲響後,兩人分開。任千流不動了。這時,張少也不動了,像他一樣呆站著。兩人就一直對視站著看了足足五分鍾。
“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手。看來不止你的靈力加強了,連速度也加快了。”任千流豎起大姆指讚揚著。
但張少卻像變成了一個機器人,也模仿著他的動作,同步進行。
“好,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快!”任千流戰意燃起,在原有的速度上,再次加速。一瞬間,他變成了一個飛馳的人影,手腳快得像四條飛舞的鞭子,根本看不清路線和招數。但張少就是能完全模仿他,而且,就像是兩人的大腦連在了一起,連百分之一秒的時差都不到,做著同樣的事。
突然!轟的一聲響,任千流的腳下被打出了一個洞,洞的四周龜裂著。任千流立即愣了下神,微一感應,立即回頭望去。
在馬路對麵的八層樓上,兩個人影背著光,看不清長相。其中一個肩頂著槍托,正架著一杆WO3型狙擊步槍瞄準著任千流的頭。
“這下!你還能躲開嗎?”張少冷漠的聲音在任千流耳邊響起。
在任千流剛一分神的時候,張少抓住機會,已經左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右手手掌按在他的胸口。任千流一驚,連忙去推張少,但已經來不及了。
“烈火斬,近距離施放!”張少機械地說著,右手背的火焰跳出了惡魔之眼,瞬間在他手掌的方向形成了一把烈火長刀。
火刀透體而出,將任千流打了個透心涼。任千流脖子一伸,身體立即僵直。眼一閉,沒了呼吸。張少放開手,將任千流的屍體放倒在地。看著右手,他失神了。這一次,鬼手沒有變化,但他卻清楚地知道,他的新能力來了。隻要看著對方,就能同步模仿出他的全部動作招數,連力道都一模一樣。張少開始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不像一個人類。
“啊!!!”已經死掉的任千流突然大叫了一起,翻著白眼又站了起來。
轟!一聲巨響,任千流的頭被打得稀巴爛。這一次,樓頂的槍手沒有再失手。
但任千流的發狂卻沒有停止。沒了頭的任千流身子扭動著,突然分散成無數小團黑氣,向著四麵八方散射出去。張少馬上認出,這就是他的能力之一。那黑氣所附體的人,是沒辦法驅逐的。張少連忙揮刀一陣亂砍,但黑氣的數量太多,他隻砍下了一小半,還有數以千記的黑氣飛了出去。 “快!快攔住它們!”張少向樓頂的人大喊著,從他們的行為可以看出,是友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