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愛屋及烏
何皚月尷尬地望向千秋歲，幸虧沒有將實話說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院長將千秋歲叫去了一趟院長辦公室。院長說他們真是幸運，正好從北京趕來了一位知名腦瘤專家來義診，剛下飛機。
“我馬上去接！”千秋歲快速跑出了仁愛醫院。
“給你名片……”望著他飛跑出去的背影，院長收起名片，“現在這些年輕人辦事效率就是快！”
千秋歲順利接到專家，馬上組織了一次詳細會診，在院長的親自安排下，很快就要進行半個小時後的手術。
蕭子歌怎麽還沒有來？何皚月急切向外麵張望著，心裏突然沒了底，這畢竟是一筆數目不小的手術費。
蕭子歌提著個包氣喘籲籲地趕來：“你們稍等，我去……”
“不用了，手術費用我已經交上了！”千秋歲望著蕭子歌淡笑。
蕭子歌懷疑的目光望著千秋歲，再望望何皚月，何皚月窘得不敢抬頭看他們。
千秋歲攬過何皚月：“我的女人，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蕭子歌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千秋歲，但願你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
“我一向沒有健忘的毛病！”千秋歲擁著何皚月走了，徒留蕭子歌傻傻地站在那裏。
走廊裏，千秋歲一直握著何皚月的手，陪她一起盯著手術門上方不停閃爍的紅燈。
四個半小時後，麵色蠟黃的何幽蘭被推出了手術室，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四個吊瓶在快速滴著藥水。專家告訴大家手術很順利，腫瘤已被切。並將千秋歲叫到一旁，叮囑了一番。
千秋歲和何皚月一起細心守護著何幽蘭。
趁著出去打水的機會，何皚月對著千秋歲：“那專家好像跟你很熟？”
“嗬！我這人自來熟，難道你才知道？”
何皚月點點頭：“那個手術費，你哪兒弄來那麽多錢？”
“如果你覺得愧疚，就給我打工補償好了！”千秋歲挑挑眉，附在她耳際，“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要你以身相許的！”
她臉色微微一紅：“我不是說這個！”
“那從銀行搶得！你滿意了吧？”
何皚月怔怔的凝望著他的背影，越發的感到他竟如此的高深莫測、諱莫如深。
千秋歲做事向來分得清輕重緩急，他將學校暫時托付給了新招的孫老師，全心全意來照顧手術後的何幽蘭。
何皚月急急地：“這樣會耽誤你的！”
他很認真望著她：“耽誤什麽？錢沒了可以再掙，媽媽隻有一個！”
看著細心周到、忙進忙出的千秋歲，何幽蘭緊皺的眉頭越來越舒展，如果這孩子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好了，她就可以將女兒放心交給他了。可是，據她得到的消息怎麽不是女兒所說的這個樣子？還是再試探試探吧！
“皚月，秋歲的父母在清昳市嗎？”
“啊！不，不在，在很遙遠的鄉下……跟我們是同一戰線上的。”何皚月子發現何幽蘭對豪門子弟的排斥，更是加強了防範意識。
何幽蘭點點頭：“哦！等我病好了，一定去見見他的父母，把你們的事定下來。”
“哪兒有您這麽心急的？”何皚月羞得小臉通紅，轉過身。
正好千秋歲從門外走進來：“心急什麽啊？何阿姨您千萬不要著急，好好養著。我剛才問過醫生了，至少還要一個多月才能出院。”
何幽蘭不禁笑了：“不急，不急，好孩子，阿姨不著急！”
“你們兩個真是……”何皚月將手裏的暖水瓶塞給千秋歲，“我要去上課了！”
總不能就這樣將千秋歲的身世瞞著媽媽。是否，等媽媽出院後，她把所有的事情向她攤牌，任憑她處置？也許，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記得小時候，她遇到什麽事情隻要找媽媽哭鼻子，媽媽就妥協了，輕輕鬆鬆就能夠把事情給解決了。
“在想什麽？”千秋歲走到窗前，看到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等媽媽出院了，我打算在學校附近租套房子，她的一個人回老家我不放心。”她盡量裝得輕鬆，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
“嗬！”他輕笑，深深地擁住她，“我去學校那邊住，那邊五間平房我全買下了。”
“不！”她勇敢地抬起頭，卻在他深情的目光裏耷拉下了腦袋。
他笑，雙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是我不夠好，沒能給你們更好的！”
她的頭垂得更低了，“是我欠你太多了！”
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他感慨著：“何媽媽是個了不起的女人，能將你培養得如此優秀，我很感激她。不論怎樣，以後的日子再苦，再難，我千秋歲都要盡我的所能照顧好你們母女，決不讓你們受半點兒委屈！”
“秋歲！”愛屋及烏，這是他的承諾？對她們母女倆的承諾？為什麽他的話總能準確無誤地落在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總能激起她心底最酸澀的感覺？
“如果不接受你的身份，勸你回千家去怎麽辦？”
他的目光盯著遠處的燈火，沉默了好久：“我不是已經成為千智華了嗎？”
“這對你不公平！”
他笑著攬過她：“上天讓我遇見你，就是最大的公平！”她的心被震顫，雙臂緊緊回抱住他，任淚水顆顆滴落在他結實的肩上。
“小傻瓜還不滿意啊！是不是還在糾結我姓千？”他輕拍了拍她微微顫抖的背脊，“如果你不嫌棄……我也跟著你一起姓何算了！”
“去你的，沒正經！”她笑著輕捶他的肩：“大千世界，姓千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啊！”
千秋歲收起笑容：“相信我，過了年我再擴大招生，我的學校足夠我們維持生計的。”他信心十足的，“等你一畢業，我們就走，回到你的雪萊山去，我們去那裏支教，陪媽媽一起過後半生的生活！”
這就是他的選擇？為她們謀劃的未來？淚水，再次順著何皚月的兩頰緩緩流淌而下，這就是愛？一個人甘願為她放棄所有，她這一生還有什麽可求？可是，生活的軌跡會沿著他們謀劃的道路順利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