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雨夜相慰
蕭子歌用眼神阻止辛文晴的話：“我馬上聯係省立醫院的腦神經專家，盡快組織會診，爭取拿出一個最佳方案。”蕭子歌走到門口，又回頭對著呆若木雞的何皚月，“手術費用我來想辦法，一定安排明天的手術！”
辛文晴的眼裏閃過一片憂鬱，她安慰性地拍了拍何皚月的肩：“我們暫時不要讓伯母知道真實的病情，醫院會盡一切努力！”
何皚月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嗯！謝謝你，文晴，多虧有你們！”
“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辛文晴拍拍她的手，“我馬上去醫院找院長匯報一下！”
何皚月聽到屋子裏傳來媽媽和辛淑芬的陣陣歡笑聲，勉強忍住泫然欲滴的眼淚，心裏漾出一片苦澀。
辛淑芬說讓何皚月先回宿舍，她今晚要和何幽蘭敘敘舊。何皚月乖乖的往回走著，這麽大的事情要不要告訴秋歲？告訴他，他會怎麽辦呢？他們有能力承擔得起這樣的變故嗎？還有這龐大的醫療費用。
錦園小區，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已經落葉了的幹樹枝，往日溫暖的小屋也顯得淒涼無限。千秋歲煩躁地合上書本，才一天不見了她，怎麽就如此的心神不寧？這個令人牽掛的小妖精，看回來，他怎麽好好地收拾她！
走廊裏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中國人就是怕念叨，小妖精還真回來了？千秋歲驚喜地打開房門，看到渾身上下滴著水珠的人兒！
“寶貝兒，這大冷的天，不待這樣玩浪漫的啊？”
她沒有吱聲，抬起迷茫的眼睛，瞳孔裏閃現著一片淒苦無助！
他浮躁的心被她的眸子瞬間烙上陰雲，快速將她扶進屋裏：“怎麽了，月月？”
依然沒有吱聲！
“先去洗個澡，別感冒了！”
她沒有動。
他低歎一聲，將她抱進浴室裏，用手試了一下水溫：“剛剛放好的水！”這妞傻了啊？他默默給她解著上衣的扣子，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我自己來！”她緊緊攥住他溫暖的大手。終於有了反應！他輕輕走了出去，替她掩上浴室的門。
直到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看到磨砂玻璃裏透出她朦朧的曲線，千秋歲才放下心來。
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千秋歲將中午與她的通話從頭到尾做著分析。
她出來了，將他手中的煙頭拿下來，放到煙灰缸裏掐滅。
千秋歲尷尬地笑笑，將她清爽的身子拉到沙發上，找來電吹風，給她吹著頭發：“伯母身體沒什麽事吧？”
她雙手用力絞著睡衣的邊緣：“腦瘤，準備明天手術！”
千秋歲停下手中嗡嗡作響的吹風機，腦中閃現著何幽蘭優雅的背影：“這麽突然，不會是誤診吧？”
“文晴敢拿這樣的事情嚇唬我？”她歎了口氣，“我還真是希望她是嚇唬我！”
“沒事，隻要能手術就好！”將她的身子擁進懷裏。他的身體溫暖著她羸弱不堪的身子，她貪婪地向他懷裏靠了靠。
“我看看檢查結果！”千秋歲伸出手。
“我去找找，”何皚月走向浴室，翻弄著濕衣服：“咦，怎麽會沒有了？剛才我明明裝在上衣兜裏的。”
“算了，明天再去醫院打印一份，都有存檔的！”衣服都淋成那樣了，檢驗報告還能完好無損的老實在那兒藏著？看來這妞真是被嚇傻了！
“嗯！可是我……”
“記著下次不要這樣虐待自己！” 千秋歲黑下臉，“不然丟了的不隻是這張檢驗報告。”
她不做聲，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繼續向他身上偎去。
他心疼地抱緊她：“有什麽事記著跟我說，不要一個人硬撐著……”
“嗯！”
“發生再大的事也要記得回家，不要一個人在外麵流浪，一個受了刺激的女孩子，下著雨在外麵晃蕩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嗯！”
“你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我有與你一起承擔的責任和義務，明白嗎？”
“嗯！”
“現在你馬上喝點兒溫水，早點兒睡覺，明白嗎？”
“嗯……”
她已經一個人在外麵哭了好一會兒，此時她感到身心疲憊，緊緊靠在千秋歲懷裏，嗅著他溫暖的氣息，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搖了搖頭，這個傻妞兒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苦口婆心的諄諄教導！話說一向做事幹淨利落的他還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這麽多的廢話。
一晚的雨終於停歇，天氣還是有些沉悶，千秋歲已經買好早餐回來了。
“小懶豬快起來了！”他故作輕鬆的掀開被子，將衣服給她穿好。
她看著他耐心的給她穿著襪子、鞋子：“秋歲……”
“嗯？”
“我感到很害怕！”
“相信醫生，手術一定會成功！”他握住她的手，堅定的目光盯著她的眼睛，“一切有我在你身邊！”
她順勢趴進他懷裏，尋找著短暫的溫暖。雖然她看不懂化驗單上那密密麻麻的醫學專業術語，但她知道，事情不會像辛文晴說得那麽輕鬆。
媽媽一向是個忍耐力極強的女人，如果不是病得太嚴重，她是不會同意去醫院做檢查的。
還有，蕭子歌看化驗單時的神情是那麽的嚴肅，萬一……
“好了，月月，我們該走了。”她低落的情緒全部落進千秋歲的眼裏，他疼惜地拍拍她的背脊，牽起她的手走出家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無法顧慮得太多，他們一起去辛淑芬家接了何幽蘭。
何幽蘭看到千秋歲的全貌時大吃一驚，確實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她笑著望向何皚月：“這麽好的小夥子為什麽不早點介紹我認識？”
“現在也不晚呀？”看到媽媽沒有反對的意思，本來想見機行事的何皚月也就順口承認了。
“何阿姨好，我叫千……”
“千智華，一個私立學校的老師！”何皚月搶著替他回答。
“嗯！”何幽蘭陰沉著臉，“隻要不是豪門千行文家的公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