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二輪
柳清河吃過早飯,便去到柳貌然的房間,推開房門一看,張秋雲也坐在裏麵似乎正和柳貌然說著什麽。
“喲,二老都在呢?”柳清河嘻嘻哈哈的說到,看來精氣神不錯:“聽小月說你找我?怎麽,有什麽好事?”
柳貌然看著柳清河笑了笑道:“怎麽樣,傷勢如何?”
聽柳貌然這麽一問,柳清河摸了摸纏著繃帶的右臂說到:“好了很多,已經感覺不到什麽疼痛了。”
柳清河已經知道自己的傷能好的這麽快多虧了海棠相助,也就沒再自詡什麽恢複力驚人。
“嗯,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是誰為你療傷,我就不再重複。”柳貌然點了點頭說到:“不過為了你今後不會因此落下什麽病根,我和你師傅決定讓你退出本次大會。”
柳清河來到這裏的時候其實已經猜到了柳貌然想說什麽,所以此時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平靜的說到:“多謝爹和師傅關心,不過我拒絕。”
聽到柳清河的回答,柳貌然和張秋雲似乎也早就想到了,隻聽張秋雲淡淡的說到:“就算你拒絕,可你的右手現在還能持劍?”
“現在的確不能,可沒到上台之前我斷然不會輕易放棄。”柳清河說著輕輕動了動右臂,的確還不如之前靈活。
“那如果真到那個時候,你的手臂還是不行,你便會同意棄賽?”沒等張秋雲說話,柳貌然倒是搶先問到。
“那也不會。”柳清河笑了笑說到:“沒有右手,我不是還有左手嘛,照樣可以拿劍。”
柳貌然看了張秋雲一眼,又扭頭回來有些不解的問到:“左手?你左手會用劍?”
“我是不會,不過有人可以教我。”柳清河自信的說到,似乎已經想到了辦法。
說到這柳貌然依舊有些疑惑,他想著身邊這些人似乎沒有人是左撇子,那又何來人可以教他?
“小月。”張秋雲看著柳貌然淡淡的說到,小月擅使雙劍,這裏唯一能左手用劍的也隻有她。其實這些張秋雲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隻是怕柳清河有什麽閃失,所以也就沒多考慮。
“正是。”柳清河依舊笑著說到,在他心中除非自己是完完全全不能動了,否則斷然沒有放棄的道理。
柳貌然聽到這也隨即明白了過來,連忙說到:“可是你的右手傷勢你也不能不顧啊,這要是留下什麽病根,你今後如何是好?”
“爹,你放心,我不會拿我自己的未來做賭注的。”柳清河收起了笑容,鄭重的說到:“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非常清楚,到那天絕對可以上台。”
“可是……”柳貌然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張秋雲伸手打斷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到你上台那天再做打算。”
柳清河聽了也沒再多說什麽,笑著站起身來衝著二人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你為何不直接勸他放棄?”柳清河離開後,柳貌然似乎有些不悅,衝著張秋雲說到:“那海棠都說了清河若是強行上場,恐會留下什麽病根,這會影響他的一生!”
張秋雲聽了柳貌然的話似乎沒有什麽不滿,而是說到:“你的兒子你自己還不清楚?隻要認定了就絕不會退縮,誰能說服他?”
“可是你也應該直接勸他放棄,現在這算什麽事。”柳貌然將頭轉向另一側說到,其實他非常柳清河的性子,也知道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但柳貌然此時也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勸他,而不是同意他繼續參賽。
“放心好了,清河也是我的徒弟,我不會讓他以身犯險的。”張秋雲笑著說到:“等他出場那日我自會為他檢查,如果還是不行,我將他打暈帶走就是。”
“哼……”柳貌然冷哼一聲,隨即也沒再多說什麽……
……
“少爺,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拜托我,我自然可以教你。”小月說這話的時候雖說有些得意,但表情還是比較鄭重:“不過有些事情你要知道,雙手用劍和單手用劍是兩碼事。我的左手雖也擅長使劍,但更多是和右手相互配合,這和你隻是左手用劍完全不同。”
柳清河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小月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此時還是老老實實聽著她的話便是。
“很好,不過我的雙劍並不適合你練,所以我隻能教你一些鍛煉左手靈活的法門。”小月從身旁的草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遞給柳清河說到:“但其實說白了也就是熟能生巧,你可以先從基本的劍招慢慢練起。”
由於是在客棧後院的一處空地上,還有行人經過,所以不太適合用劍去練習,隻能先拿木棍來對付下。
柳清河的右手有傷,所以一開始他隻能將劍招全部分解,拿著木棍一招一式的慢慢比劃,倒也使得有模有樣,這讓小月有些驚訝。要知道一個右撇子,再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情況下,第一次便能還算流暢的將劍招使出,也是非常不易的。
小月隨即也不再多說什麽,坐在一旁的樹蔭下靜靜看著柳清河練劍。春天明媚的陽光輕輕灑在他的四周,仿佛在柳清河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就連額上的汗珠都被映射的五彩斑斕,本來自己看不順眼的五官,此時也都透著一抹俊俏,竟讓小月在不知不覺中看的有些入迷……
“今天練習的如何?”在客棧一樓,眾人圍坐在一張桌前吃著晚飯,柳貌然想到了清河下午應該是在練劍,隨即開口問到。
“效果一般,無法做到像右手那般靈活。”柳清河此時正用左手拿著筷子吃飯,聽到柳貌然的話皺了皺眉頭說到。
柳貌然似乎並沒有因此犯愁,而是有些輕鬆的說到:“那是自然,你本來就不是使左手的人,加上之前沒有受過訓練,現在肯定會極其別扭。”
其實柳貌然之所以輕鬆也正是因為柳清河練習進度緩慢,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在身上有傷的情況下還和別人上台“打架”。
“其實不也盡然。”一旁的小月看了看柳貌然說到:“少爺的天賦很好,雖說就這兩三天的時間有些短暫,但若是肯用心練習,說不定真有機會出場。”
小月說完又扭頭看向柳清河,隻見他左手中的筷子正夾起盤中的一粒粒花生,而且越發的熟練起來。
“這小子難不成是個天才?”柳清河的動作柳貌然也看在眼裏,隨即有些納悶的想到。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一番話反倒促使柳清河信心“大增”。
……
第二日,本次武林新秀大會第二輪的比試拉開序幕,剩餘的五百一十二名弟子按順序出場。洛寒依舊首先出賽,這次的對手相比之前的丐幫弟子厲害了不少,不過洛寒的功夫可當真不弱,龍吟劍尚未出鞘就贏得了比試,都可以用不費吹灰之力來形容。
而這次去到現場觀戰的隻有張秋雲,蘇婧要為接下來的比試準備;小月還在幫著柳清河鍛煉左手;柳貌然並不認識洛寒,索性也沒去。
又過了一日,蘇婧也迎來自己第二輪的對手——九華派的方令儀,這次大家除了在客棧練劍的柳清河都有前來觀戰。畢竟和柳清河一樣,眾人也期望蘇婧能取得好成績。
這場比試還沒開始其實就已經圍了不少觀眾,這架勢可算的上是焦點之戰。主要蘇婧的容貌大家都有目共睹,而方令儀的姿色也不差,若是知道的人再多些,想必定能把這裏圍個“水泄不通”。
“方令儀那小丫頭年紀不大,可當真是個美胚子,若是再讓其長個兩三年,指不定能迷死多少人”
擂台下一個別派的男弟子舔了舔嘴唇說到,看著有些猥瑣。而在他身旁另一人卻是呆呆的看著蘇婧道:“你看看這個人,真的傾國傾城,我現在魂都要沒有了……”
之前那男弟子順勢看向擂台上的蘇婧,打量了幾眼,神情有些暗淡的搖了搖頭:“那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我這輩子可沒機會了,還是那可愛的小令儀是我的菜。”
……
場下觀眾的議論,站在擂台上的蘇婧和方令儀都聽到了。隻有方令儀麵露厭惡之色打量著眾人,而蘇婧則神情平淡的靜靜看著對手,並沒有在意耳邊的聲音。
“都準備好了,趕緊開始啊!”方令儀似乎受夠了台下的聲音,大聲朝裁判說到。
場邊的裁判看了看時間,似乎也差不了多少,隨即敲響身旁的銅鑼宣布到:“九華派方令儀,對逸劍居蘇婧,比試開始!”
“哼!留神了!”方令儀冷哼一聲說到,二人的恩怨早就在柳清河對上官雲那場就結下了,此時她說話的口吻並不客氣。
“十招。”蘇婧淡淡的說到,讓方令儀更加惱怒,隨即抽出背上的單刀朝她而去。
方令儀所持的兵器更像是蝴蝶雙刀,不過隻是用了一把,而且刀身更長,拿在手中也沒有絲毫的突兀,反而增添了幾份颯爽。
蘇婧見方令儀衝自己而來,隨即也拔出鞘中的長劍凝神戒備。蘇婧的劍名喚作“寒霜”,雖說並非什麽寶劍,但由於和劍主所練的功夫相互貼合,蘇婧倒也對這劍情有獨鍾。
不過眨眼的功夫,方令儀已經進到蘇婧身前,同時連揮三刀,都是用了九華派的“烈焰刀法”,不過照之前上官雲的差了幾分凶猛,而多了幾分女子才有的綿柔。
當然這並不是說方令儀的烈焰刀法“火候”不夠,火也分“文火”和“武火”,如果上官雲是武火的話,那她便是文火,火小而緩,有著武火沒有的“陰柔”。
當然這些隻是比喻,光說刀法方令儀自然不比上官雲,但若是遇到些功夫尋常的對手,怕也擋不住這三刀。
隻是她的對手是蘇婧,蘇婧此時還沒有催動內力,僅是抬劍硬擋下對手三刀。方令儀見自己的烈焰刀法未能奏效,一個閃身稍微拉開了些和蘇婧的距離,怕她留有什麽後招從而形成反擊。
而蘇婧並沒有動,依舊是站在原地,見方令儀有意和自己拉開距離,淡淡的說道:“三招。”
蘇婧的意思很明白,我就站在這裏硬接你十招,你若是能擊敗我算你有本事。倘若不能,就是自己打自己臉,以後說話就別那麽不知天高地厚。
方令儀年紀不大,又是師傅師兄的“掌上明珠”,自然會有些小女孩脾氣。此時見蘇婧這樣頓時火冒三丈,隨即催動“離火訣”,想要給自己找回些麵子。
此時的方令儀身上散發出淡淡紅芒,和之前上官雲運功時一樣,隻聽她輕喝一聲:“受死吧!”隨即又衝蘇婧而去。不過這次刀法不再像之前那般直來直去,而是多了幾分變化。
蘇婧並沒想到這小丫頭的刀法著實不賴,細細看去竟和“清河劍法”有些許異曲同工之妙,頓時心中暗暗驚奇,隻得左格右擋,待到第九招的時候兩人刀劍相交,蘇婧竟被震退幾步。
“可惡!就差一點!”方令儀有些遺憾的說到,自己剛才那幾招可是廢了好大勁才想出來的,以為能讓蘇婧措手不及,但還是被她給接了下來。
“九招。”蘇婧向前邁了一步,依舊淡淡的說到,隻要能擋下這丫頭的最後一招,自己也將全力而為了。
擂台邊的觀眾席上,李徽和上官雲此時也坐在那裏,隻聽李徽平靜的說道:“令儀看來是輸了……”
上官雲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但想想還是點頭附和,蘇婧隻是站在那裏任由令儀出招,卻還能遊刃有餘,若是真要反擊怕是二十招之內便能分出勝負。
“也奇了怪了,老夫門下的兩個弟子居然都敗給同一個門派的另兩名弟子,你說巧不巧?”李徽說這話的時候雖說麵色平常,但還是掩蓋不了口氣中的遺憾。
“都怪弟子的大意才輸了比試,沒能給師傅爭光。”上官雲有些羞愧的說到,之前自己若是能再努把力,說不定結局也就不一樣了。
“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並不是那柳清河的對手。”李徽搖了搖頭說到:“哪怕換做是我,若是單論外功估計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上官雲聽了這話有些驚訝,但也隨即默認,既然師傅都這麽說了那自己輸的一點也不冤,看來以後還要多加刻苦修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