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報恩
張秋雲一行人本打算就近找一間醫館為柳清河療傷，可無奈本次大會各派皆有不少弟子受傷，現在醫館早已人滿為患，張秋雲見狀隻能決定先返回客棧，再去請大夫上門。
經過處理，傷勢算是控製住了，不過之前上官雲的一擊還是震傷了柳清河右手筋脈，但好在傷的不重，但也需要休息至少十天才能康複。
“師傅，清河怎麽樣？”見張秋雲從柳清河房內出來，蘇婧和小月都著急的問到。
“傷勢無礙，不過……”張秋雲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不過下一輪比試應該是參加不了了。”
武林新秀大會第一輪比試於今天全部結束，由於人數較多、賽程較密，所以休息一日，後天就將開始第二輪比試。按照柳清河之前所抽的簽號，最晚也會在第四日上台，但看他目前的傷勢，應該是無法出場了。
“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嗎？”小月有些惋惜的問到：“如果無法出場被判負，真的挺可惜的……”
張秋雲聽了這話也皺了皺眉頭，柳清河之前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可現在當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除非柳清河能左手用劍，但就算可以做到，也沒必要讓他鋌而走險。
“可惜歸可惜，但也沒有辦法，我們不能不顧他的傷勢。”張秋雲搖了搖頭說到，似乎已經決定讓柳清河棄權。
“我也覺得不能再讓清河參加比試了，他的身體才是我們應該重視的。”一旁的蘇婧附和道，看她的意思，似乎也並不希望柳清河繼續比試下去。
一時無言，就在眾人都沉默了下來的時候，卻聽一個聲音說到：“我有辦法讓他的傷勢痊愈的更快，不知能否讓我一試。”
眾人聽到聲音隨即扭頭望去，卻見兩個女子此時正站在不遠處，一人身著綠衣表情似乎有些不滿，另一人則薄紗遮麵看不清容貌。
“你有辦法？”小月心直口快，聽這人有辦法幫助柳清河隨即問到：“你是何人？有什麽辦法？”
“在下出自紅袖坊，自幼修習萬花訣，想必可以一試。”那蒙麵女子看了看小月，又對著張秋雲恭恭敬敬的說到。
“紅袖坊？”張秋雲聽到這話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問到：“你是之前救柳清河那人？”
小月和蘇婧有些詫異，她們二人並不清楚柳清河之前受傷這件事，便同時看向張秋雲。而那蒙麵女子也正是海棠，隻聽她繼續說到：“相互幫助罷了，不過是我先欠柳公子的這份情。”
蘇婧聽到這話又疑惑的看向那蒙麵女子，雖說她口中的“情”指的是人情，但聽到耳裏總覺得怪怪的，隨即打量了一眼，雖是薄紗遮麵，但一雙美瞳晶瑩透澈，宛如兩潭秋水，看樣子應該也是個美人。
“不知風二娘現在可好？”張秋雲看著海棠淡淡的問到，其實風二娘便是紅袖坊宮二娘宮文娟，早前她剛入紅袖坊時，由於風雷劍法使得出神入化，所以便替自己起了個風二娘的綽號。不過這個綽號她並沒有用太久，所以江湖中人知道的並不多，但坊內弟子應該是清楚的。
張秋雲向海棠如此問到，其實也是想判斷她的具體身份，若是紅袖坊弟子那就應該知道他說的是誰。
“宮師叔一切安好，多想前輩掛念。”海棠並不知道張秋雲和宮文娟之間的關係，以為他隻是單純的想試探一下自己，便直接說出了“宮師叔”三字。
應該錯不了了，張秋雲微微點了點頭。如果真由紅袖坊的人來為清河療傷，說不定痊愈的時間真能縮短不少，正欲答應下來卻見身後的房門打開，正是柳貌然和一名大夫走了出來。
“清河呢？”張秋雲朝柳貌然問到，卻見其輕輕做了個“噓”的手勢說到：“應該是太累了，剛剛睡下。”
“哦，也該好好休息休息。”張秋雲降低了說話的聲音，隻聽一旁的大夫說到：“這少年筋骨強健，並無大礙，若是能好好休息十日自能痊愈。”
“多謝大夫。”柳貌然朝那大夫拱了拱手，隨後從懷中取出一袋銅錢遞了過去，那大夫欣然接過也抱拳回禮，便轉身離開了。
“清河這次能化險為夷，一來是你給他的‘青鋒劍’替他分擔了不少傷害，二來他之前服用過的那藥，讓他筋骨強壯了不少，所以才隻受了些輕傷。”柳貌然有些慶幸的說到：“看來清河這小子運氣不錯，以後有機會定要找那人好好感謝一番。”
柳貌然並不知道海棠就在此處，這話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不過卻見張秋雲嘿嘿一笑，看了眼身後說到：“也不用有機會了，之前給清河服藥的那位姑娘就在這裏。”
“啊？”柳貌然有些疑惑的順勢看去，卻見兩個女子正朝自己作揖，隨即朝張秋雲問到：“是她們二人？”
張秋雲點了點頭，卻聽海棠抬起頭來說到：“伯父，小女海棠之前誤讓柳公子險些性命不保，好在救助及時才幸免遇難，眼下還要給你賠個不是。”
海棠看到柳貌然說話的語氣便猜到此人正是柳清河的父親，隨即恭敬的說到，一時倒讓柳貌然有些不知所措。
“無妨無妨，清河隻要沒事便可。”柳貌然嗬嗬一笑化解尷尬道：“正如我剛才所說，我還要謝謝你呢。”
“柳公子相助過我兩次，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海棠依舊畢恭畢敬的說到，卻讓小月和蘇婧想起這二人不正是柳清河在義興附近所救的那兩名女子？
“師姐，你還記得……”小月將臉湊到蘇婧耳旁小聲說到，卻見蘇婧連連點頭，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你之後再謝也不遲。”張秋雲看著柳貌然說到：“她們來這的目的正是為清河療傷，有紅袖坊的萬花訣，想必痊愈還能快上不少。”
“哦！？那自然好啊！隻是……”柳貌然並不知道這二人的真實來曆，隻能看向張秋雲皺了皺眉，想要問問她們是否可信。
見張秋雲點了點頭，柳貌然也就明白過來，隨即話鋒一轉繼續說到：“也罷，那就有勞二位了，不過清河現在剛剛睡下，不知何時才能為他療傷。”
“這事宜早不宜遲，我看就現在吧。”張秋雲知道柳清河想要繼續參加本次大會，就必然要在四天之內痊愈，眼下還是能早則早。
張秋雲說完看了眼海棠，眼中閃過一絲詢問的意思，見其輕輕點了點，隨即側身推開房門輕聲說到：“裏麵請。”
海棠前腳剛走進屋內，跟在她身後的綠綺便將房門給關上，同時站在門口說到：“我家小姐療傷的時候需保持絕對的安靜，還煩請諸位站在門口等候。”
“這……”柳貌然皺了皺眉看向張秋雲，見其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無妨，便也沒再多說什麽。
房內的海棠見柳清河正沉沉的睡著，便輕手輕腳的搬了張椅子坐於床邊，隨後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放在一旁，稍作猶豫還是慢慢掀開了柳清河的被子，並將他的右手輕輕拿了出來。
由於之前有大夫為柳清河診治過右臂，所以現在上麵纏著厚厚的繃帶，海棠慢慢將其拆開，但似乎牽動到了柳清河的傷勢，疼的他皺了皺眉，正想伸回右手卻被海棠輕輕握住，也不知是不是太累以至於睡得太沉，柳清河並未醒過來，隻是將頭轉向了另一側。
看著柳清河傷痕累累的右臂，海棠皺眉歎了口氣，隨後便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好在並未傷到骨頭，隻是經脈有些許受損，也就放心了不少。
萬花訣配合紅袖坊上等的傷藥，對柳清河這種類型的傷勢效果顯著，如若不出意外，等他一覺醒來經脈就能基本痊愈。但要做到向之前那般靈活，還要看柳清河自身的體質，以及對藥物的吸收能力……
等海棠推開房門走出來的時候，時間已過去大半個時辰，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隨即說到：“我以為其療過傷了，痊愈的時間還要看他的體質，不過柳公子之前用過我坊內秘藥，想必應該五日之內便能恢複如初。”
“那時間還不是來不及……”小月有些遺憾的說到。海棠聽聞隨即看了看小月，又扭頭看了一眼張秋雲和柳貌然，想了想說到：“起初我還覺得時間足夠，不過看到柳公子目前的狀況，我不建議繼續讓他參加大會，如若因此留下什麽病根，這會影響他的一生。”
“姑娘所言甚是，我定會勸阻清河的。”柳貌然聽了海棠的話，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到：“不過還是要感謝姑娘的相助之恩，我出來匆忙隻帶了一些錢財，我這就去取來……”
柳貌然話音未落，就被海棠輕聲打斷道：“我相助柳公子絕非為了錢財，隻是為了報答他而已。”
海棠看了眼柳貌然，隨即又道：“如果沒什麽事我們這就要離去了，若是柳公子的傷勢有什麽反複可以隨時到‘雲來客棧’找我，我必會前來。”
聽了海棠的話，柳貌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抱拳低頭行了一禮。對一個後生晚輩來說，這已經算得上是大禮了，不過柳貌然沒有多想，一切都是感謝海棠罷了。
海棠作揖也深深回了一禮，便帶著綠綺轉身離去。看著她二人的背影，張秋雲轉身推開房門，見柳清河依舊睡的正酣，便衝柳貌然笑了笑又將房門合上……
等柳清河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勢似乎好了不少，正覺得神奇，就聽小月在門外說到：“少爺？你醒了嗎？”
“醒了，你進來便是。”柳清河說完又輕輕伸了伸右手，的確不怎麽疼了。
小月推開房門，手上端著一個木盤，上麵擺著一碗粥和一碟鹹菜，朝柳清河慢慢走來說到：“少爺，感覺如何？”
“不知是傷的本就不重，還是我恢複的太快，今日感覺好了不少。”柳清河笑了笑說到：“不過你怎麽親自為我送早飯來？吩咐下店小二不就是了，‘師妹’？”
看著柳清河已經能開玩笑了，估計傷勢真的好了不少，小月便將木盤放於桌上說到：“如果不是老爺不放心，我可不會來給你送吃的。”
“還有你的傷能好的這麽快，可是有人相助，跟你的恢複能力沒有任何關係。”小月掐著拇指和食指，搖了搖頭說到：“一丁點也沒有。”
“別人？什麽人？大夫嗎？”柳清河有些納悶的問到，究竟是什麽大夫醫術如此高明，自己定要好好感謝一番。
“算是‘大夫’吧，不過是來自紅袖坊的大夫。”小月有些戲謔的看著柳清河說到，他之後是如何和海棠留“情”的，小月還真想八卦一下。
“紅袖坊的大夫？什麽亂七八糟的？”柳清河看著小月的表情皺了皺眉說到，他還沒意識到相助自己之人正是海棠。
“女的，蒙麵！我們之前在義興救過的那人！”小月挑了挑眉，算是提醒了柳清河。
“哦？是海棠嗎？”柳清河隨即反應過來，想著她如何會來為自己療傷，一時有些高興的說到。
“是海棠嗎？”小月重複了一遍柳清河剛才的話說到：“我們都是叫她海棠姑娘，而你卻直呼姓名，看來是有什麽貓膩……”
小月說著立即換了個嚴肅的表情，同時在屋內來回踱步道：“大老遠前來為你療傷，還說傷勢有什麽反複隨叫隨到……這裏麵應該有什麽問題……啊！”
小月忽然大叫一聲，把柳清河嚇了一跳，隨即說到：“你二人不會……，不會好上了吧！？”
“你說什麽呢？這哪跟哪啊！我們就見過兩三次麵而已！”柳清河大聲辯解道，隻是臉上竟閃過一絲紅暈。
“什麽？兩三次麵就能虜獲紅袖坊高徒的芳心？少爺你也不簡單啊！”小月裝作震驚的說到，卻見柳清河撿起地上的鞋子想朝自己扔來，隨即正了正神情又道：“行了，少爺你現在受傷未愈，不會是我對手的，我也懶得欺負你。你還是趕緊吃了早飯，老爺有事找你談。”
聽到小月的話，柳清河拿起鞋子的左手又緩緩放了下來，有些納悶的問到：“我爹有事找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