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逆鱗
“什麽?你是說你又遇見江東四煞的那個八字胡了?”柳清河有些驚訝的朝嚴睿問到:“那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嚴睿搖了搖頭,他也沒想到李天霸竟會放過自己,朝柳清河說到:“他隻是將我打暈了,之後並沒有對我下毒手。”
柳清河一聽有些奇怪,正想著那八字胡對自己可沒有那麽客氣,之前那次可是真真切切的想要對自己動刀。
“其實我有種感覺,那八字胡似乎不是什麽大惡之人,而且他貌似和其他三煞也不像同路人。”
嚴睿之前見過四煞中的其他三煞,皆是心狠手辣之輩,可唯獨李天霸似乎腦子不太好用,總和其他幾人不在一個頻道上。
“好像也是,之前我還見過二煞,也並不是什麽善茬。”柳清河回憶的說到:“他對八字胡呼來喝去,好像使喚奴才一樣。”
這麽一說確實有些奇怪,如果八字胡當真不是和江東四煞一起的,那為何會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不過想到這嚴睿也覺得沒有意義,那八字胡是什麽人和他又有什麽關係?隨即朝柳清河說到。
“行了,這些不想也罷。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往回走吧。”
柳清河點了點頭,二人順著來時的路又折返回去……
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微暗,柳清河和嚴睿說笑著正準備走進去,卻見一人倒飛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仔細一看,竟是客棧的小二。
“幾位大爺,那兩位小姐剛剛退房走了,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啊!”隻聽客棧掌櫃略帶哭腔的說到,隨即還傳來“劈裏啪啦”摔破東西的聲音。
“胡說八道!那兩個女的來你這住了幾日,卻在我們找上門的時候走了?而且我兄弟一直都在附近,就沒看到她們離開!”一個凶狠的聲音從客棧中傳了出來。
“識相的就趕快把她們二人叫出來,我大哥今日是來接親的,不是來送你們上路的!”
聽著客棧裏麵的聲音,嚴睿皺了皺眉正想去看看店小二,卻被柳清河卻搶先一步給扶了起,嘴上還問著他的傷勢。
“彪哥,我們……我們要文雅一些,別這麽凶神惡煞的,我們是來做喜事的……”
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似乎讓柳清河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滾他娘的蛋,文雅個屁!要不是你這個廢物我們早就抓住了那小妞了!”
“是是是,彪哥說的是,都是我不中用。”那個熟悉的聲音似乎很是畏懼彪哥,連聲抱歉到。
“行了,阿三說的也沒錯,今日我們是來辦喜事的。”又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似乎在對著掌櫃的說到:“不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別到時候紅事變白事,毀了我的興致不說,還害了你們的性命。”
“大爺,不,祖宗!您們就是我親祖宗!我是真不知道她們在哪啊!”店裏又傳來了掌櫃的哭訴。
嚴睿小心的朝裏麵看了看,除了說話的三人外,似乎還有六七個人。這有些棘手,如果這時候冒失的進去怕是占不到什麽便宜,不過柳清河的師傅呢?這時為何不現身阻止?
嚴睿還在想著對策,就見一個人影“噌”的一下衝進了客棧之中,指著為首的三人說到:“你們這群匪類膽敢在這逞凶!”
嚴睿仔細一瞧,那人除了柳清河還能是誰?心中頓感不妙,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客棧之中。
“你們兩個孩子快快離開,以免白白送了性命……是你!?”這個叫阿三的人正是之前打劫海棠和綠綺那夥劫匪的頭頭,隻是現在看來似乎也算不上什麽頭頭了。
此時阿三一眼就認出了柳清河,隨即眼角抽搐了一下,連忙走到一個大漢身前小聲說到:“陳老大,之前就是這人壞了小弟我的好事!”
“哦?”那大漢聽完用手中的鐵斧指了指柳清河,向一旁的阿三問到:“你確定就是他?”
“非常確定。”
“好。”陳老大點了點頭,扭頭對著身後的小弟漫不經心的說到:“去,宰了。”
“呀呼!”隨著一陣怪叫,陳老大的手下將柳清河和嚴睿給團團圍住,嚴睿仔細一數何止隻有六七個?而是十人!
“老板!借你櫃台上的雞毛撣子一用!”柳清河朝店掌櫃說到,弄得在場的人都有些納悶,他這個時候拿雞毛撣子做什麽?
店掌櫃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問,隨手就將麵前的雞毛撣子扔給了柳清河。
柳清河穩穩接過又用力甩了甩說到:“細了些,不過也夠用。”
“清河,你這是?”嚴睿看著柳清河的動作皺了皺眉,但還是說到:“一會我對付左邊和前邊這六個,你對付剩下的四個,一切小心。”
“你不用出手,讓你看看我這段時間修煉的成果。”柳清河話音剛落,隨即就朝正前方的一名歹徒而去。
“喂……!”嚴睿剛想製止,卻見柳清河身法忽閃,眨眼間就將那歹徒打翻在地,招式之精妙嚴睿是前所未見。
剩下的幾名歹徒見情況不對,同時朝柳清河出手。嚴睿怕他難以應付,順勢接過其中四人手中的兵器,自己也參與進打鬥中來。
而柳清河雖說之前瞬間就打翻了一名歹徒,但更多是由於出其不易。這夥歹徒並非什麽平庸之輩,過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見到柳清河的本事,剩下的五人也都是全力以赴。
“大夥一起上,亂刀砍了那小子!”陳老大低喝一聲,霎時間五柄亮晃晃的長刀同時向柳清河襲來。
柳清河怕雞毛撣子被砍斷不敢硬接,隻能暗使陽訣穿梭在五人之中,勉強抵擋住他們的攻勢。
一旁的嚴睿由於平日裏學過一些拳腳功夫,雖遠遠不及柳清河那般精妙,但此時卻是越打越起勁,這讓嚴睿自己也有些納悶,想著難不成是虎嘯功起的作用?
其實嚴睿現在的狀況正是應對了虎嘯功愈使愈強的特性,雖說現在也隻是一些細微的差距,但嚴睿對自己的身體很是了解,估摸正是這個原因,一時間也有些興奮起來。
隻見嚴睿左手擋住一名歹徒的手腕,逼停住他的攻勢,右手順勢一拳打在那人胸口,緊接著就伴隨一聲悶響倒飛而去遲遲爬不起來,看來傷的不輕。
嚴睿一擊奏效,轉身又是一記側踢在另一名歹徒的肋部,卻聽一聲輕微的“卡擦”,估摸著是肋骨被踹斷了幾根。
此時的形勢不算柳清河那邊,已從一對四變為了一對二,局勢上的輕鬆也讓嚴睿分心看向柳清河,卻見他手中的雞毛撣子已經變成了一柄長刀,看來正是從一名歹徒手裏奪下的。
有了合適的兵器,柳清河也不再閃躲,隨即刀如劍使,清河劍法無極式的精妙被完整的發揮了出來。那幾名歹徒再是見多識廣,又何曾見過這等招式?轉眼間就被砍翻一人。好在柳清河沒下殺手,那兩人倒也傷的不重。
一旁的陳老大見狀皺了皺眉,這兩個小子一個招式精妙、一個內功古怪,自己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是見所未見。隨即朝一旁的阿三說到:“找準時機,偷襲他們。”
那阿三雖說不是什麽高手,但一手擲暗器的功夫倒也使的有模有樣。聽了陳老大的話暗暗從懷中取出一柄柳葉飛刀,瞧準時機猛的向柳清河甩去。
伴隨著細微的聲音,柳清河察覺到有什麽東西朝自己飛來,心中一驚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連忙向旁邊躲去,可還是晚了半步被飛刀劃傷了手臂。
柳清河見狀隨即抬頭望去,隻見阿三一擊未能奏效,又從懷中取出一枚飛刀向自己擲來。柳清河隻得抬刀去擋,這時才發現麵對這種局麵自己的清河劍法完全派不上用場。
“可惡!”柳清河暗罵一聲,正想用陰陽遊身訣接近阿三打算阻止他,可在自己身邊的三名歹徒如何會讓他輕易過去?隨即又將柳清河圍住阻斷了他的去路。
嚴睿這邊逼退一人,猛然看到柳清河手臂鮮血淋漓隨之大驚,連忙喊到:“清河!”
“無妨,被一個小人給暗算了。”柳清河動了動受傷的手臂,雖說有些疼痛,但好在並無大礙。
嚴睿惡狠狠的盯著那個手中拿著飛刀的阿三,可自己並不會什麽高深的輕功,無法做到快速接近他,一時緊握雙拳,殺意四起。
柳清河身邊的一名歹徒見嚴睿似乎有機可乘,抬刀朝他劈了過來,卻見到嚴睿如同修羅般的表情,腳下遲疑了半分。
保護最重要的人,這是嚴睿心中的執著,什麽時候都不會變,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觸碰自己的逆鱗。
隨即也不再手下留情,玄甲門內所學的戰場殺伐之術盡數用上,全力一擊打在想偷襲自己的那名歹徒胸口。隨後是“砰”的一聲巨響,那歹徒連著身後結實的櫃台一同撞碎,眼看是活不了了。
好可怕的力量,這是陳老大的第一個反應。除了頂尖的內家高手,又有誰敢說隻憑一拳就能讓飛出去的人將如此結實的櫃台撞碎?
剩下的五名名歹徒看到眼前的狀況,也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正好讓嚴睿有時間趕到柳清河身旁檢查他的傷勢。
“不至於吧……”柳清河苦笑著看著嚴睿,但心裏隨即湧上一股溫暖,和當時姑姑擋在自己身前時的一摸一樣。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說這話的時候嚴睿還是仔細的看著柳清河的傷口,似乎真隻是皮外傷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
雖說全程嚴睿並沒有去看那夥歹徒,可他們心裏很清楚,這是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青年給他們最後的警告。
“楞著幹什麽?上啊!”一旁的陳老大聽了這種挑釁自是怒到極致,兩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也敢這樣對自己講話,那以後自己還有何顏麵混跡江湖?
剩下的五名歹徒同時向倒在櫃台處的那人看去,一時也不知道是上還是不上,卻聽一聲驚叫,陳老大不知何時已經用手中鐵斧劈倒了一名劫匪,瞬間讓客棧內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誰再敢遲疑他就是你們的下場!”陳老大凶神惡煞的說到,最後的四名歹徒隻能硬著頭皮又朝嚴睿衝去。
嚴睿也不慌亂,隻是靜靜的擋在柳清河身前,眼見一柄長刀離自己的頭頂越來越近,這才出手一拳砸在那人的左臉,接著就是“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其餘三名歹徒低頭一看,卻見那人臉都已經被打的變形。
“我……我不想死啊!”其中一名劫匪帶著哭腔丟下手中長刀從嚴睿麵前跑過,嚴睿也不理會。卻見那叫彪哥的人拿起一旁的長槍向逃跑的歹徒擲去,接著就是“當”的一聲,長槍竟然全部穿過了那人的身體,深深的釘在了門框上。
幾滴鮮血沾在了嚴睿的臉上,嚴睿則麵無表情的擦了擦,同時看向彪哥。
彪哥也不說話,慢悠悠的從嚴睿身前走過,拿住長槍的尾部用力一掃,深入門框的槍頭竟被他硬生生的從門框邊上扯了出來,氣力之大看的也是讓人觸目驚心。
如果嚴睿現在的力量是靠著虎嘯功和怒意的作用,那這個彪哥就是單純的將身體練到了這個高度。
陳老大看了看彪哥,又朝著最後兩個小弟說到:“誰還敢跑?”
“陳……陳老大,我們當真打不過他啊……”一個歹徒苦笑著說到,可話音未落卻又被陳老大砍翻在地。
“你呢?”陳老大拿著斧頭指著最後一人問到,在他眼裏無用之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我……我上!”那最後一名歹徒咬了咬牙,朝嚴睿撲了上去,同時嘴上說到:“小哥!給我個痛快!”
嚴睿聽了這話皺了皺眉,剛想出手卻被身後的柳清河攔了下來。隻見柳清河一個閃身就出現在那歹徒身旁,那人一心求死,也就將眼睛閉了起來,之後卻是“咚”的一聲悶響被柳清河用刀背打暈了過去。
“算了,沒必要。”柳清河朝嚴睿笑了笑說到,他實在不想妄造殺孽。
嚴睿沒有說話,將眼睛望向了陳老大、彪哥、阿三三人,他知道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