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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回家

  似乎比想象中的要簡單不少,柳清河原本準備好的“大到國家強盛,小到個人榮譽”的說辭完全沒派上用場。


  和柳貌然一說自己要去學武,臭老頭略微推辭就同意了。讓柳清河覺得一切太過順利,像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一樣。


  但現在的柳清河也沒有多想,“三絕三幫”以自己的條件怕是進不去。何不先進了那逸劍居學些功夫,以後如若發現有問題再轉投其他大派時好歹有些底子,也能輕鬆不少。想到這本還有的一絲憂慮轉眼就忘在腦後了。


  一夜難眠,第二天柳清河收拾好行囊早早的便來到東門處等待,直到晌午那老人才挑著擔子姍姍而來。


  看到柳清河,老人笑著招呼道:“小兄弟這麽早便來了?”柳清河心裏暗罵自己都等了一上午了,但還是麵帶笑意的答道:“不早不早,我也是剛到。”


  “好吧,那我們直接回去吧。”老人說完。柳清河連忙點頭答應下來,隨即去取老人身上的擔子,似乎想要先表示一番。


  老人輕輕一讓,避開柳清河伸向擔子的手笑道:“小兄弟,我這擔子你可挑不動,我自己來便是。”


  柳清河聽了有點不高興,心想你個老頭都能挑動的擔子,我會挑不動?想到這拍拍胸口道:“無妨,我自小也學過一些功夫,沒問題的。”


  老人聽了嘿嘿一笑,將擔子放於地上伸手示意他過來一試。隻見柳清河自信的半蹲與地上,將扁擔放於肩上用力一頂,那擔子竟然絲毫未動。


  “老先生你這擔子裏裝的是什麽?竟然如此沉重?”柳清河難以置信的向老人問到,隨即深呼吸口氣又試了一下,這次倒是挑了起來,但以這擔子的重量柳清河最多走上數十步就會力竭。


  “我都說了我這擔子常人可挑不動,小兄弟也不必客氣,老夫自己來便是。”說完如同拎一袋棉花一樣單手便把擔子拎了起來放在肩上。


  “老先生本領神乎其神,在下佩服萬分。”很明顯,加上昨日的一指穿石,如果說柳清河心裏還有那麽一點點顧慮,那現在滿滿的都是敬佩了。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老人笑道,“我們走吧,抓緊些時間說不定我們今日晚上就能到。”


  “是是。”柳清河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點頭說到……


  ……


  從太湖乘船直抵吳郡,再轉馬車來到一處不知名的山前時太陽早已下山。在之前和老人的談論中柳清河得知老人叫張秋雲,自稱“逸劍居士”,是逸劍居現任掌門,以後自己稱他一聲師傅便是。


  逸劍居並非在眼前這座山上,而是在此山之後的另一座山上。但由於後麵並無上山之路,隻能先攀上眼前這山,再通過兩山之間的鐵索橋到達逸劍居。


  山路不算崎嶇,但到了逸劍居院門外的柳清河還是氣喘籲籲。瞥了一眼旁邊的張秋雲擔著重物仍然臉不紅心不跳,心中又佩服了幾分。


  張秋雲也沒理會柳清河,徑直走進院內將身上的擔子輕置於一旁便大聲叫到:“婧兒、婧兒,為師回來了。”


  走進院內柳清打量了一眼四周,除了正麵的一間主屋外,右側還有一間稍小的屋子背對著山壁。而左邊則是一處懸崖,不遠處還有瀑布的聲音傳來。懸崖邊有一條小路沿著山穀蜿蜒而去,路邊左右錯落著大概三五間屋子,便是柳清河目前能看到的一切。


  “怎麽你今日便回來了?錢都湊……”說話間一個女子從屋內緩緩走出,隻見她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穿一身白衣,如墨般的長發隨意紮在腦後,與其成對比的是如雪般白嫩的肌膚。雖說眉頭微皺,但一雙清澈的雙眸燦若繁星,秀雅絕俗。見張秋雲身後還跟著個青年,那女子也沒在說話。


  柳清河僅看了那女子一眼,一時竟心跳加速、雙頰發燙。他自認閱人無數,但遇到眼前這如同仙女般的女子也不禁看呆了。


  張秋雲見狀嗬嗬一笑便相互介紹道:“婧兒,這是為師今日剛收的弟子柳清河。清河這位是你的師姐蘇婧,也是本派的副掌門。”


  柳清河被張秋雲的話叫醒,急忙行禮道:“師弟柳清河見過掌門師姐。”說完又向蘇婧望去,剛剛泛起傻笑卻似乎發現了什麽,扭頭向張秋雲問道:“師姐是副掌門?”


  “不錯。”張秋雲點頭答道。


  “那本門現有多少人?”


  “三人。”


  “三人?哪三人?”


  “你,我,她。”


  “什麽!?”


  柳清河大驚,忽地感覺像掉進深淵一般頭暈目眩……


  ……


  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似乎來的稍早,讓逸劍居早早蒙上了一層白霜。


  “清河你別在執拗了,為師已說的很清楚。想下山可以,但學費絕對不退。”張秋雲站在柳清河身後緩緩的說到。“再說現在大雪封山你也出不去,就在這好好在這和我還有你師姐學些功夫吧。”


  一場大雪將山路全部封堵,雖說不至於被困在山上,但以柳清河現在的實力來說下山的確是困難重重。


  柳清河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站在院外看著山景,身上的雪也越積越厚。其實對於現在的柳清河來說,一想到張秋雲的確有些真本事,再加上還有個漂亮師姐,也不至於對這逸劍居徹底死心。


  望著眼前的皚皚白雪,柳清河隻是觸景生情。他想起了去年初雪時家中的熱鬧景象,卻萬萬想不到隻是短短一年,已是物是人非。


  “今日就開始吧。”柳清河喃喃說道,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什麽?”張秋雲似乎沒有聽清,有些疑惑的看著柳清河。


  “今日就開始吧,師傅。”柳清河撣了撣身上的積雪道:“你說能教我功夫,總不能隻學嘴上功夫吧。”


  “單論這嘴上功夫我可還要拜你為師呢。”張秋雲哈哈一笑,從身旁拾起一截樹枝對著柳清河道:“徒兒可看好了。”說完順手就舞起了一套劍法。


  可柳清河看著張秋雲的動作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雖說這套劍法還算巧妙飄逸,但劍招略慢且簡單,和昨日張秋雲雙指成劍的招式稍做對比就高下立判,讓他實在提不起興趣。倒是這劍法配著漫天飄雪,還是有幾分寫意。


  “如何?為師這套劍法可夠飄‘逸’?”張秋雲站在雪中問到。


  “老頭,你這明明就是安‘逸’劍法,你糊弄我呢?”此時的柳清河當然沒什麽心情去“欣賞”劍法,他需要的是能讓打動他的真本事。


  “徒兒勿急,學武講究循序漸進,你之前雖說練過一些架勢但連初窺門徑都算不上。這套‘清雲劍法’乃是為師早些年結合三清派的劍招所創,雖說威力一般但築基效果顯著,現在對於需要打好根基的你來說再適合不過。”


  張秋雲的解釋讓柳清河反應過來,天底下哪有還沒學會走就想跑的道理?一時有些尷尬的說到:“師傅說的是,我急功近利了。”。


  “還有……”張秋雲似乎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沉吟了半響說到:“為師再授你套‘正氣訣’,這是一套初級的吐納心法,主旨在於練氣。你先相互配合牢固根基,三個月後根據你修習的情況我們再做後麵的打算。”


  “是!”想到自己終於踏上了練武之路,讓柳清河一時有些喜不自禁……


  ……


  三個月轉瞬即逝,眼看就要過年,逸劍居也簡單裝扮了一下貼了幾幅春聯。但大多都是花開富貴、才源廣進之類的讓柳清河大為不屑。


  不過也確實如此,三人平日並沒有什麽收入,一切開銷都是靠柳清河之前繳納的學費。但是在償還完所欠的債務後早已所剩無幾,加上張秋雲好酒而且非醉仙釀不喝,總是偷偷拿大家的飯錢去買酒,為此沒少讓蘇婧發脾氣。之前張秋雲外出做走方郎中,就是被她給“趕”出來掙錢還債的。


  想到這個師姐柳清河有些心塞,本想著能趁大雪封山和她多親近親近,誰曾想這師姐自帶一股冷傲氣質,就如同這白雪一般冰冷。除了平日必要的交談和切磋,就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仿佛生怕誰都要向她借錢一般。


  這一日柳清河坐在床上靠著火盆,將紙放於手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家書,大意就是在這一切安好,切勿擔心此類的話,文末還不忘問問嚴睿的近況。


  “啊!真舒服,這大冷天還是要靠著火盆才是道理。”柳清河慵懶的向床上倒去,也不顧手中寫的家書被扭成一團。


  這三個月的時間,柳清河倒也沒鬧什麽性子。平日逗逗師姐、懟懟師傅、看看風景小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清雲劍法柳清河沒有落下,練的是有模有樣。隻是正氣訣的修煉似乎並沒有任何進展,讓柳清河有些疑惑,偶爾問起張秋雲,他也是東拉西扯指不出問題所在。


  還有十餘天就是新年,柳清河本想回家看看卻又是一場大雪襲來,使得山路又被封堵。柳清河仗著自己練了三個月的功夫身體壯實不少,想要強行下山卻被張秋雲萬般阻撓。想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有必要看的那麽緊嗎?


  不過這兩日似乎天空放晴,若是運氣好的話想必明日便能下山回家。一想到這裏讓柳清河有些興奮,也不知道嚴睿今年回來了沒有,臭老頭身體如何。


  “師弟,吃飯。”門外傳來蘇婧的聲音,簡單四個字還算師姐心情不錯,放在平時隻有吃飯二字。


  “哦。”簡單的回應算是柳清河的反擊,但師姐卻並無所動,隻有“嘎吱嘎吱”腳踩在雪裏的聲音。


  “師傅,師姐。”當柳清河走到飯桌前兩人已經開始吃了起來,但張秋雲卻滿臉愁容的喃喃道:“這沒有酒你讓我這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怎麽辦啊?”說完還偷偷看了蘇婧一眼。


  柳清河嘿嘿一笑也沒說什麽,逸劍居的錢財一直是蘇婧管理,平日的開銷用度能省則省,買酒是根本不可能的。天氣晴些還好,張秋雲沒事還能去城裏替人看看病賺些外快,但在下雪的日子裏張秋雲也實在不想可憐巴巴的在外麵饑寒交迫的遊蕩。


  “師傅,要我說你也別到處行醫了。想你堂堂一派掌門,你覺得沒事,我都覺得麵子上掛不住。要不徒弟我給你指條明路如何?”柳清河拿著碗也不著急吃飯,隻是對著張秋雲擠眉弄眼的說到。


  “徒兒快說,隻要能有錢買酒,你讓我去路邊賣藝也行。”說完還可憐兮兮的看了眼一旁的蘇婧,但蘇婧就像是沒聽見一般,輕輕的吃著碗裏的菜。


  柳清河一瞧有戲小聲道:“師傅這樣,隻要你允我回家我便能取些錢回來,我的就是你的,到時候什麽不能買?你看如何?”


  還沒等張秋雲說話,蘇婧卻淡淡的說到:“師傅,師弟給你多少你都要將九成要交予我,否則就是‘家破人亡’。”


  張秋雲一聽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清河你現在可不能回去。”對於眼前蘇婧他確實沒有什麽辦法,如果真沒有她負責管理門派的開銷用度,怕是逸劍居早已走向毀滅的道路了。


  “師傅!為何我就不能回家去看一眼?百善孝為先,難不成你就想讓別人在背後戳我脊梁骨罵我是個不孝之人不成?”柳清河將碗摔在桌上,賭氣抱起胳膊將頭扭向一邊。


  “不是不讓,隻是這兩天道路濕滑,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除非……”張秋雲若有所思的說到。


  柳清河一聽,扭頭向張秋雲問到:“除非什麽?”


  “除非你能讓你師姐與你同去,不過你要先說說你能拿回多少錢?”


  要錢是吧?柳清河不屑的伸出一隻手指似乎剛要說一萬,想了想又變為二隻道:“兩萬錢,您看如何?”


  兩萬錢!張秋雲沒有說話,興奮的挫著手向一旁的蘇婧看去,除去需要“上繳”的一萬八千錢,自己還有兩千,這可以買多少醉仙釀啊!?


  蘇婧沒有說話仍是靜靜的吃飯,不知是否同意了剛才的提議。就在柳清河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二人時,張秋雲嘿嘿一笑點了點頭,剛才蘇婧眼中閃過的那股精光可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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