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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玄甲門

  一路無話,等柳清河小月二人到家的時候不過剛剛下午。


  店內的阿福見柳清河回來急忙上前說到:“少爺少爺,老爺回來了。”柳清河眉頭一挑,回頭看了看小月便徑直向院內走去。


  來到內院,柳貌然和嚴睿坐在石桌前似乎在說著什麽,見柳清河進來便停了下來。


  “您什麽時候回來的?”柳清河眼神有些閃躲,畢竟姑姑的死和自己有關。


  柳貌然隻是淺淺的笑道:“早上便到了太湖縣,去了你姑姑的墓看了眼,也是剛剛才進家。”


  “姑姑她……”柳清河隻覺鼻頭一陣發酸,話沒說完。


  “睿兒你先回房,我有事想和清河單獨談談。”柳貌然看了看柳清河,扭頭衝嚴睿說到。


  嚴睿點了點頭,看了眼柳清河輕歎一聲便離去了。


  “坐吧,這裏麵有些事我不太清楚,我想問問你。”柳貌然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說到。


  柳清河慢慢坐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他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有任何隱瞞,隨即理了理思緒,將那天發生之事全盤托出沒有絲毫保留。


  柳貌然聽完點了點頭,伸手摸著柳清河的頭說到:“這件事上你並沒有錯,換成是我也會像你這般去做。雖然結局有些……”


  柳貌然頓了頓又道:“你也不必內疚,開開心心的活下去才是你姑姑最願意看到的。”


  “可是……”柳清河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柳貌然輕輕打斷道:“事情已經過去就別再提了,難不成你想看著我在這痛哭流涕才甘心?”


  柳貌然笑了笑,但表情卻有些發苦。柳晴的死對柳貌然的打擊同樣很大,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是這個家裏唯一的頂梁柱,他不能再展示出柔弱的一麵。


  “嗯。”柳清河也不再說下去,換了個問題又道:“那姑姑會武功這事您知道嗎?”


  柳貌然點了點頭說到:“晴妹小時候性格頑劣。”說到這,看了眼柳清河笑道:“和你真是一模一樣。”


  “她從小便喜歡去武館舞弄些刀劍,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當時大為頭疼。勸也勸過罵也罵過,但你姑姑全當耳旁風照樣天天偷跑出去。你爺爺一瞧這可不行,一個女兒家天天混跡在那些男人身邊成何體統?既然攔不住,那就索性請了位武師在家教她,也就是那個時候你姑姑學了一些功夫。隻是到後來有了你和嚴睿,她便收了性子,安心在家拉扯你們長大。”


  柳貌然回憶著說:“細細算來,她差不多也有十幾年沒有練武了,想不到拳腳還未生疏。”


  原來是這樣,似乎想到了什麽柳清河又問:“那小月呢,父親應該知道她的底細吧?”


  柳貌然看了眼柳清河道:“小月是我幾年前偶然救下的。記得當時是個冬天,小月在路邊快要凍死的時候,被我發現救起。之後見她可憐便讓她來家裏做丫鬟。”


  “小月懂些功夫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也是看中這點讓她在家中護大家個周全。畢竟我長年在外,不在家的時候她也能幫幫你們。”


  聽完柳貌然的話,柳清河心裏有些起疑。小月絕非隻是“懂些功夫”這麽簡單,如果姑姑之前是因為長年練武,才能擋那白衣青年片刻的話。那小月當時可是一招就秒殺對手,這絕對不是懂些功夫能夠做到的。


  想到這柳清河冷汗直冒,之前沒有在意此事,現在想來若是哪天再得罪小月,豈不是……?

  就在柳清河想的膽戰心驚的時候,卻聽柳貌然突然說到:“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嚴睿打算去玄甲門。”


  “什麽?玄甲門?”柳清河吃了一驚也沒再想什麽小月,有些慌亂的問到:“為什麽去玄甲門?那可是在京城,有必要去那麽遠嗎?再說您同意了?”


  柳貌然點了點頭道:“其實嚴睿去玄甲門再合適不過。他從小心思縝密又滿腹經綸,雖說不曾習武但也資質尚可,玄甲門才該是他嶄露頭角的地方。”


  這玄甲門是“三絕三幫,五派十門”中的一門,但它並非江湖門派,而是大梁精銳部隊玄甲營所設,由朝廷直接管理。


  而玄甲營是由皇帝統一指揮調配,雖說不是大梁的主要作戰部隊,卻可以代表大梁最高作戰能力。享受的也是軍中最好的器具物資,用武裝到牙齒來形容也並不過分。


  由於玄甲營作戰時頭帶黑色睚眥護麵,著黑色甲胄,跨黑色戰馬。作戰能力強悍迅速,所過之處如同肆虐的黑色旋風一般,又被世人稱為“黑風軍”。


  不同於一般江湖門派隻注重修煉內功拳腳,玄甲門把日常修習分為文科和武科。文科細分曆史、軍事、政治等科目,武科又以武學、騎馬、射箭等為主。


  與其說是門派,這裏更像文武兼修的書院,是培養全方麵人才的地方。“文能安邦,武能定國”這話倒也符合從玄甲門順利結業的弟子。


  再加上有朝廷背景,不少年輕人都憧憬著能借玄甲門平步青雲,致使門前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所以這裏才有了幾道入門前的考核,除了要展現文武雙全的資質外,年齡還不得超過二十五歲,這也是保證學成後能有更多的時間為大梁效力。


  倘若是能夠進入玄甲門且順利結業的,現在不是一方統帥也是朝廷重臣,再不濟也成為了地方官員受百姓尊敬。


  “嚴睿之前最不願的就是學武?為何今日會這麽突然?”柳清河不解的問到。


  其實隻是他不知道,姑姑的死對嚴睿的打擊並不比自己少多少,他曾在姑姑麵前發過誓要一輩子護大家無憂,可沒過多久就遭此一劫。讓嚴睿明白了自己的弱小,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談何保護別人?

  經過幾天的考慮,嚴睿毅然決定要入玄甲門。一來那裏的確適合自己,自己也有信心能夠順利通過考核。二來那裏雖說號稱門派,但卻可以學到別的門派沒有的戰場殺伐之術。


  若是與人搏命迫在眉睫,與其說那些講求循序漸進,動則數十年才能練成的一流武學。倒不如簡單高效,招招攻敵要害取人性命的招式來的實在。


  對於現在嚴睿來說,時間才是他最缺乏的,早一日變得強大便能早一日守護最重要的人。


  “這一切都是嚴睿自己的決定,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來替他做選擇?”柳貌然嘴上如此說到,但心裏卻也有不舍。嚴睿在他心裏就如同親生兒子一般,又有哪個當爹的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背井離鄉?

  “可是……”


  “行了別可是了,嚴睿即以決定我們也不要再過多幹涉。這幾日我便會請個武師教嚴睿一些基本的拳腳功夫,讓他不至於在武考上拖了後腿。”


  柳貌然打斷柳清河的話說到:“你小子若是有興趣也可以跟著學學,不過我看你應該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還有你那什麽清河劍法也就別再練了,欺負小孩子都不夠看。”


  “你……!”


  柳清河有些惱怒,自己的清河劍法哪會如此不堪?但轉念一想之前對刀疤臉使出的一招確實就被別人輕易化解,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反駁,隻能把臉轉向一旁不再吭聲。


  ……


  時間飛逝,今日便是嚴睿離家去京城的日子。柳清河非常不舍,賭氣的把自己關在房裏任誰叫也不聽。自己才剛失去姑姑沒多久,這下連自己最好的兄弟也要離開自己,眼淚竟有些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但想想嚴睿這幾日練功時,眼中少了些柔軟多了幾分堅毅,柳清河明白他已下定了決心。一想到自己的好兄弟能為了理想拚命努力,柳清河心裏還是暗暗為嚴睿高興。


  想通這一點,柳清河的氣也順了不少。輕手輕腳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卻看到柳貌然正領著嚴睿向院外走去,一時情急猛地拉開房門大喊:“嚴睿!一路順風!”說完“砰”的一聲又把房門緊閉。


  柳貌然有些不知所雲的嘀咕道:“這臭小子,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這麽煽情做什麽?”隨即轉頭看向嚴睿道:“睿兒,記住為父的話,多來些書信,得空了就回家看看,那臭小子沒你怕是不行。”柳貌然嘴上沒說,但心裏還是加上了一句:“也多回來看看我……”


  嚴睿聽了後退一步,衝著柳貌然雙膝下跪道:“父親放心,你在家裏也要好好保重。”說完“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起身對著後院笑了笑轉身就走出門去。而在房內的柳清河似乎感應到了一般,也輕輕笑了起來……


  嚴睿走後,家中一下少了兩人變得清淨不少。柳清河除了家裏書院兩點一線的枯燥生活外,偶爾出去走走也都是敗興而歸,生活一下子變的乏味讓柳清河有些苦惱。


  這一日,柳清河依舊像往常一樣百無聊賴的在紙上胡亂寫著什麽,雖說筆順錯亂顛倒,但寫出的字跡倒也算工整。


  “少爺!您這是在研究什麽新的書法嗎?”


  柳清河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去。那人正是之前被八字胡踢飛的阿福,一時有些納悶的問到:“阿福!?你沒死?”柳清河口氣有些小心,生怕是自己看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哎喲,少爺這麽說小的可不願意了,小的可還想多服侍少爺幾年呢。”阿福諂媚的說到,讓柳清河有些惡心。


  “你沒死為什麽這幾日都沒見你?”柳清河疑惑的問到:“難不成又接了臭老頭的什麽秘密任務?”


  阿福一聽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那日我被賊人踢了一腳傷的不輕。大少爺便讓我回家安心養傷,這不傷好了就趕緊回來伺候您嘛。”


  “哦,你受苦了。”柳清河淡淡的說到,隨即扭頭回去又問:“你是本地人?”


  “是的,小的就住在太湖縣東邊,靠縣門口那。”


  東邊?之前那個給人看病的老頭不就在那邊嗎,說話奇奇怪怪的。柳清河回頭看了眼阿福心中想到,以後自己要少去東門了,竟是出些奇怪的家夥。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要回去睡大覺了,這一天天的真是有夠沒勁兒。”柳清河擺了擺手站起身便準備回房,卻聽阿福在身後說到。


  “少爺,我之前在東門碰到個老郎中。他說認識您,還告訴我您若是有事,去找那裏尋他便可。”


  柳清河回過頭來看著阿福,眼神閃過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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