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江東四煞(一)
柳清河有些愣住了,自己剛剛是被眼前這人給救了嗎?自己不用死了?能給臭老頭和姑姑盡孝了?想到這,柳清河還是有點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那名青年。
青年看著眼前這人似乎沒有要躲開的意思還呆呆的望著自己,心想這人怕不會被嚇傻了吧?隻得開口問到:“兄弟要是沒什麽事能不能向後退退?我這還在救你呢。”
柳清河聽完似乎意識到什麽,急忙向後縮了縮,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並躲到一旁的樹後道:“兄弟你先上,我休息休息便來助你!”
那名持劍青年聽了有些想笑,手中的劍也少了半分力,正好被八字胡抓住機會壓在地上。那青年卻也不在意,收了收心神手腕一扭將長刀彈開,轉身一腳踹在八字胡身上將其擊退數步,緊接又是一劍刺去。
八字胡一看情況不對急忙提刀去擋,可本欲刺向自己胸口的劍卻突然消失不見,眨眼又出現在離自己頸部兩寸處,顯然自己被一招給製服了。
“好!”
躲在樹後的柳清河見青年身手不凡,隻用一招就將八字胡製服大聲喊道:“兄弟別急,我馬上就來。”
青年有些無奈的看向柳清河,卻突覺一道寒光向自己麵門襲來。隨即一個側身用兩指接住,輕輕一瞥竟是柄飛刀。隨即看向擲出的方向,正是之前的刀疤臉。
見青年分神,本在青年劍下的八字胡也順勢跑到刀疤臉身邊小聲道:“二哥,這小子厲害……”還沒說完就被刀疤臉伸手打斷,眼睛隻是緊緊注視著青年。
“堂堂江東四煞,雖說都是惡名,但也算小有名氣。卻也使這偷雞摸狗的伎倆,當真可笑。”持劍青年大聲說道,口氣裏充滿了鄙夷。
八字胡有些震驚,他們雖說此前到處劫財,卻從沒有透露過自己江東四煞的名號,不知這小子是如何知道的。隨即開口問到:“你小子是什麽人?怎知我們的名號?”
“笑話!小爺我想知便知,還用的著告訴你這惡犬嗎?”青年不屑的說到。
“你……!”八字胡正欲開口大罵,卻被一旁的刀疤臉打斷道:“小兄弟說話別這麽衝,既然你知道我們是江東四煞還敢如此挑釁?”
青年轉了轉手中的劍慢慢走近道:“江東四煞那可是你們自封的,在我眼裏你們就如四條喪家之犬一般,和狗說話用得著客氣?難不成還要咬我?”顯然有些被剛才的暗器激怒,青年說話並不客氣。
“你……你!二哥!這都欺負到頭上了!”八字胡聽完有些冒火,但又不是那青年對手隻能煽風點火的說到。
不知是不是被自己激怒的,隻見刀疤臉緊咬牙關、額頭青筋爆出,陰聲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刀疤臉說完也不等青年答話,搶過八字胡手中的長刀就向青年奔去,氣勢之凶悍是柳清河從未見過的。
那青年也不著急,靜靜站在那裏將手中長劍立於身後,似乎根本就沒把對手當回事。
刀疤臉見了麵色更加陰沉,彈指間便來到青年身前,雙手握刀狠狠掃了過去。也就在這一刻那青年仿佛憑空消失一般,刀疤臉一刀揮空沒等反應過來,青年的劍瞬間又出現在刀疤臉的頸前。
但刀疤臉可不是八字胡能比的,他能做為江東四煞的老二定是有些本事。見狀也不驚慌,反手抬刀擋開青年的劍,順勢又向他掃去。
或許有些自負,青年沒想到刀疤臉能擋開自己一劍還能順勢還擊,所以並未留有後招,隻能慌亂去擋,卻被刀疤臉抓住機會一腳踢中。
青年被擊退幾步怒極反笑道:“哈哈,好好!果然是條好狗,比剛才那隻強上不少。那小爺也不必留情了,看劍!”說完持劍衝向刀疤臉。
如果青年之前的一劍還讓柳清河有些意外,那麽接下來的這一切就是讓他瞠目結舌了。
青年身法迅疾,這一刻或許還見他在刀疤臉身前,轉瞬間就繞到了刀疤臉身後,接下來是左邊、右邊,甚至是上邊,速度之快讓柳清河覺得如果自己是青年的對手,片刻就能被他刺成篩子。
刀疤臉雖說成名已久,但在如此攻勢下漸漸還是招架不住,身上被刺開多道傷口,隻得找了個機會向後退去。青年見狀也停了下來,冷笑的看著狼狽不堪的刀疤臉。
“操!你這是什麽身法,竟如此詭異?”刀疤臉氣喘籲籲的問到,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幕。
“我說過,狗不配知道。”青年冷冷的說到,還囂張地撣子撣衣袖。
“哼,有種!今日算我們倒黴,日後再見定不客氣。”刀疤臉扭頭向八字胡說到:“老四,撤!”
“你覺得走的掉嗎?”青年有些不屑,卻見八字胡快步跑到刀疤臉身旁,並從懷中掏出一個彈丸朝青年身前猛的一扔,隨著一聲炸響滾滾濃煙鋪麵而來,等青年扇去煙霧走近才發現那二人早已不見蹤影。
柳清河見狀有些不甘心,撫著胸口從樹後走過來道:“就這樣讓他們走了?他們可是劫匪,這樣做豈不是放虎歸山?”
青年看著柳清河微微一笑道:“無妨,自會有人去收拾他們的。對了,你的身子怎麽樣?”
“我還行,就是他們……”柳清河剛想說些什麽,卻見青年從地上拾起剛才刀疤臉所用的暗器仔細端詳起來。剛才並沒有細看,現在卻似乎發現什麽端倪。
隻見這飛刀刀體通紅,刀柄處雕了個獅子頭,並不是尋常江湖中人所用的柳葉飛刀。一時竟在那自顧自的思考起來,全然忘了柳清河的傷勢。
“不好!”過了片刻,那青年似乎發現了什麽大叫一聲,嚇得柳清河一個激靈:“什麽不好?”
青年回頭看了看柳清河笑道:“我勸兄弟莫再管此事,那江東四煞可不好招惹。”說完抱拳說道:“你還是快些回去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騰身而去,隻留下柳清河一人不明所以。
“那你總得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吧?”柳清河看著那青年的身影大聲問道。
“如若有緣,下次見麵定會相告……”空氣中,傳來了那青年不算回答的回答。
……
由於受了傷步伐緩慢,等柳清河回到家早已夜幕降臨。一進後院就看見柳晴坐在石桌前焦急的神情,身後站著的小月臉色鐵青。
“清河!不是不讓你出門?你怎麽又……你這是怎麽了?”看到柳清河,柳晴神色有些不高興,但見他滿身灰塵且嘴角還有血跡,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嗨,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沒有大礙。”柳清河滿不在乎的說到,仿佛並非是他受傷一般。
“胡說!摔一跤能摔成這樣?快讓我看看。”柳晴急忙起身走向柳清河準備查看他的傷勢,卻又不知該從何處下手,聲音竟有些哽咽起來:“你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讓你在家好好讀書,你卻又偷跑出去,怎麽如此不成器?”
本來臉色還有些發青的小月見到此狀一時也有些納悶。少爺雖說頑劣,但並非惹是生非的人,今日出去這一趟怎會落的個如此狼狽的下場?一時臉色也有所緩和,走上前去輕輕地攙著柳晴。
聽到外麵有動靜,嚴睿也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柳清河的樣子皺了皺眉,快步走到他身前問到:“清河,你這是?”
“沒事沒事,摔了一跤罷了”說著柳清河向嚴睿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先安慰姑姑要緊。然後便扭頭朝柳晴道:“姑姑我真沒事,雖說衣服有些髒但是真無大礙,不信你看……”說著還用力跳了幾下。
“咳咳咳……”,似乎用力過猛,讓柳清河不自覺地咳了幾聲。他傷勢本就不輕,這麽一跳氣血上湧,差點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好在被自己強忍下來,但臉色還是一片蒼白。
“還說沒事?在這樣下去你都要死了。”柳晴哭著向一旁的小月和嚴睿說到:“小月,速速請郎中過來。嚴睿,快與我一起把他扶進房內。”
小月和嚴睿同時應到,隨即一人向側門外跑去,另一人則和柳晴同時攙著柳清河的胳膊將他扶住。
似乎感受到了柳清河的虛弱,讓嚴睿的眉頭皺的更深,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清河傷成這樣。
柳清河看到嚴睿和姑姑的表情苦笑的說到:“你們放心,呆會我睡一覺就好了。”說著還向柳晴保證道:“明天我絕對好好在家讀書不再生事。”
聽著柳清河虛弱的聲音,柳晴的眼淚止不住地向下流:“看你這次能不能張張記性!若以後還是如此,哪怕你死在路邊我也不會再管。
知道姑姑說的是氣話,柳清河嘿嘿笑了兩聲,費力的做個鬼臉,剛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卻聽到前院傳來阿福的叫聲:“今天我們已經打烊了!你們不能進去!”
話音剛落,卻聽‘砰’的一聲悶響,隻見阿福從前院倒飛而來重重摔在地上。麵對突入起來的變故讓柳清河三人一時有些愣神,看著阿福的身子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啊!死人了!”不知是哪個丫鬟大叫,讓都愣住了的下人們瞬時驚醒並四處逃竄。倒也有三兩個膽子大的家丁抄起附近能當武器使的掃把、木棍擋在後院門口。
“呸!找死!”隻見一個壯漢大步走進前院罵罵咧咧的說到。此人生的五大三粗,卻留著兩撇滑稽的八字胡,叫人有些忍俊不禁。
順著家丁的背影望去,那人似乎有些麵熟,待瞧清之後讓柳清河大敢不妙,這人不正是白天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八字胡?
八字胡抬頭掃了一眼後院的眾人,見柳晴河也在其中。隨即扭頭對著身後又走進來的二人大聲說到:“大哥、三哥,就是那小子!”說完還朝柳清河的方向指了指。
進來的兩人,一人生的豹頭環眼、身材高大,一頭長發隨意四散,讓人有些不寒而栗。而另一人年紀約莫二十出頭,身著白衣、容貌清秀,一副翩翩公子打扮,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少爺。
隻見那白衣青年右手持扇、左手小指摳著耳朵,眼中透著些許煩躁的說到:“你小點聲,是想把大哥耳朵吵聾不成?”
“是是,三哥。”八字胡連忙答到,隨即放低語調又道:“就是那小子和他的同黨害死了二哥,我對天發誓!”
八字胡在江東四煞中排行老幺,並非他年紀最小,而是本事最低,所以對其他三煞皆是言聽計從。
麵前這個青年雖說隻是四煞中的老三,但卻是八字胡最不願意得罪的人。他很清楚這個青年雖說年紀不大,但論起手段卻是四煞中最為老練狠毒的。
青年沒在說話,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旁邊的壯漢。隻見那人麵無表情的盯著清河片刻,微微點了點頭,那白衣青年便也不在看他,收起扇子插在腰間,眼神逐漸變得陰冷。
一旁的八字胡會意,扭頭掃了一眼對麵的眾人惡狠狠的說到:“把今天那小子交出來,我留你們全屍!”
又是同樣的威脅,卻讓柳清河冷汗直冒。如果說白天遇到他們隻可能是自己一人丟了性命,那麽現在受到威脅的,已經成了整個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