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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劫匪

  “混蛋,你小點聲!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誰嗎?”坐在柳清河身後的另一人低聲怒罵,說完看了眼四周發現沒什麽異樣,才又小聲道:“以後你再敢在外麵說這些,小心我弄死你!”


  “抱歉抱歉,二哥您別動氣,先喝口茶。”說話的是之前那人,聲音滿是賠罪的意思。隨後低聲又問:“那馬有信有那麽厲害嗎?我們何不——”


  話說到一半就沒聲了,不過柳清河判斷應該是幹掉馬有信的意思。


  看來沒錯,這兩人就是劫匪無疑。此時的柳清河屏息凝神,仔細的聽著身後的聲音,表情既興奮又有些害怕,讓人覺得異常可笑,但好在是背對那二人才沒有讓他們發現。


  “那馬有信身手了得不好招惹。再說他身後可還有一個聚義幫。”那個被稱為二哥的人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又道:“不說這些了,小心隔牆有耳。快些喝了這茶便去南門外和大哥他們匯合,說不定他們都走遠了。”


  “好嘞!我也早就想再去看看那百花樓的春蘭了,那小臉兒、那身段,嘖嘖。”另外一人有些猥瑣的吞了吞口水,隨後又陰險的說道:“等這事過去,我定要將那娘們兒擄來好好快活快活。”


  “你這廝腦子裏能不能想點正事?再說那什麽狗屁春蘭都多大年紀了?你還要將她擄來?”那二哥有些不耐煩,語氣裏充滿了鄙夷的味道:“行了別說了,抓緊時間休息。”


  “是是,兄弟不就好這口嘛,嘿嘿。”這話說完,身後便再無聲音。柳清河並不知道春風閣是什麽地方,但是南門外他很清楚,除了一些本地人才知曉的小路外,那裏是前往會稽的必經之路,看來他們的目的地便是那裏。


  那現在自己該怎麽辦?是去報官還是尾隨他們?報官被他們溜了怎麽辦?跟蹤被他們發現怎麽辦?現在柳清河腦子一團亂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可惡,如果現在嚴睿在就好了,他定能想到好注意。”柳清河焦急的想到,卻又使勁晃了晃腦袋把自己打斷:“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著嚴睿幫忙?”


  冷靜冷靜,自己能行的,柳清河暗暗給自己打氣。開始仔細回想剛才二人的談話:他們要從南門出城,那麽自己現在就將官兵引到南門口定能將他們截住,犯不著鋌而走險的尾隨。


  似乎是個好辦法讓柳清河為之一振,隨即準備起身結賬走人。卻聽到身後的二人先開口說到:“老板!結賬!”


  聽到此話柳清河猛然回頭看向二人,隻見一人身形高大,眼裏寒光閃爍,一道深深的刀疤從眼角連至嘴角,似乎是個狠茬。另一人個頭稍矮,卻也身寬體闊,但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配上兩撇八字胡,給人一種與極為不協調且猥瑣的感覺,一時讓柳清河看走了神。


  似乎發現有人在看著自己,那八字胡也狐疑的扭頭看向柳清河,卻見隻是個毛頭小子,便惡聲惡氣的吼道:“臭小子你看什麽看?再看我把你眼珠挖出來。”


  那二人似乎發現了自己,柳清河連忙把眼神投向茶攤老板,支支吾吾的說到:“老……老板,錢……錢放……這了。”說完轉身就走,不給二人反應的時間。


  見柳清河走遠,那八字胡的漢子還在念叨著:“小屁孩,要不是老子著急趕路,定要讓你好看!”


  “不好,那小子是不是聽到了我們剛才的談話了?”那臉上有刀疤的漢子似乎想到什麽,猛然驚道。


  “什麽!?那可怎麽辦?他要是報官豈不是全完了?”八字胡一時也有些慌亂,急忙說到:“二哥,我現在就追上去將那小子宰了滅口”說完正欲動身卻被刀疤男攔住。


  “算了,這裏人多沒機會下手。我們還是趕快離開此處,等見到大哥再做打算。”刀疤男眼裏寒光更勝,拽著八字胡幾個眨眼便消失在人群中。


  另一邊的柳清河其實並未走遠,隻是找了個機會躲在暗處靜靜觀察著二人。現在驚動了他們,報官已經沒有時間,隻能臨時拉住一位路人把情況大概說了一遍,讓他去幫忙報官。自己則是向南門奔去,希望能搶先一步攔住他們為官兵爭取些時間。


  柳清河一路飛奔,可等他到了那裏並沒有劫匪的蹤影,向一旁的攤販打聽才知道他們已經出城。


  一咬牙,柳清河又追了出去,他知道有條近路能拉近他與那倆劫匪的距離。而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那二人尚未和別的劫匪會合,同時官兵能順著南門外的大路追尋而來了。


  穿過一片樹林,柳清河回到大路上,氣喘籲籲的撐著膝蓋前後看了一眼,哪裏還有什麽劫匪的人影。


  “可惡,還是慢了一步!”柳清河小聲的罵了一句,話音未落,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二哥,已經離開太湖縣夠遠了,能不能稍微歇一下?剛才的茶喝多了我想去方便一下。”


  “憋著!等追上大哥他們再說!”


  “是是是。”一個八字胡的男人連聲答應到,卻正好扭頭看到到前麵不遠處有一個人站在那裏,定睛一瞧,不是剛才在茶攤那小子嗎?

  “二哥,是剛才茶攤那小子!”八字胡有些意外的向旁邊的人說到,那人正是之前在茶攤處臉上有刀疤的漢子。


  八字胡看到柳清河的同時,柳清河也看到了他們。這讓剛剛平複下來的心跳又劇烈跳動起來,隻是這次是因為緊張和害怕。


  怎麽辦?這時候遇到他們可是最壞的時機,自己體力有些透支,想跑肯定跑不掉了。留在這又該如何應對?一時間讓柳清河陷入了兩難。


  “臭小子,你自己倒送上門來了。”八字胡扭了扭脖子,順手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刀,殺氣騰騰的向柳清河走了過來。


  柳清河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剛想呼救卻聽到八字胡身後的刀疤臉先說到:“慢著,先問問他剛才聽到些什麽,又告訴了誰。”


  八字胡扭頭聽完刀疤臉的話,眼神凶惡的看向柳清河問到:“臭小子,剛才你聽到了什麽?又告訴過誰?你老實交待老子留你個全屍!”


  柳清河心裏清楚,自己既然大老遠追了過來,定是知道了什麽才會如此。現在若是裝傻充楞反倒會讓自己更快的送了性命,那何不和這兩劫匪斡旋片刻,也能為自己多爭取些時間等官兵到來?

  想到這裏,柳清河也不退縮,挺了挺胸膛裝腔作勢的說到:“你閉嘴,我先來問你。你們可是之前在太湖縣周邊的那夥劫匪?”


  形勢突然的變換讓八字胡有些詫異,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和老子這麽說話?想著就準備衝上去先給柳清河一點教訓,可身體卻似乎不聽使喚。


  長期在外打家劫舍,讓八字胡的身體本能的練就了一些危險保護意識,若眼前這人是扮豬吃老虎,自己豈不是大大的不妙?

  八字胡腦子本來就不太靈光,一頓混亂後竟順著柳清河的話接了下去:“是又如何?”


  看來沒有錯,這二人正是之前在太湖縣附近流竄的劫匪,若是自己能想出辦法製服他們,肯定能讓大家對自己刮目相看。一想到這心裏還有些小激動,緊張和害怕也緩解了不少。


  “蠢貨!讓你探探那小子你怎麽先把自己的底細說了出來?”隻見刀疤臉快步走來一巴掌扇到八字胡的臉上,打的他七葷八素,一時竟捂著臉發起呆來。


  刀疤臉看著不成器的八字胡非常惱怒,隨即轉過身來對柳清河道:“臭小子挺有種,我來試試你的身手是不是和嘴一樣靈巧。”說完不再廢話,伸出一拳便向柳清河砸去。


  柳清河一看情況不妙,眼前這人可不像八字胡那般簡單,隨即向後退了幾步,躲開刀疤臉的拳頭。


  刀疤臉一拳未中,隨即前邁一步又是一拳向柳清河胸口襲去。柳清河躲閃不及,隻得舉起雙手硬接,隻聽‘砰’的一聲柳清河飛出三米開外,倒在地上狼狽不堪,被打到的左手雖說沒斷卻一時也沒了知覺。


  刀疤臉見一擊奏效並沒有遲疑,又像柳清河走了過來。柳清河大感不妙,右手撿起旁邊的木棍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喊道:“賊子,吃我清河劍法!”說完便迎了上去。


  可隨後的一幕讓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三指出的木棍被刀疤臉輕而易舉的打斷,自己還被刀疤臉掐住脖子給拎了起來。


  在自己掙紮之際,刀疤臉扭頭向後麵的八字胡說到:“看到沒有,這小子也就如此。”說完左手變拳為掌,向柳清河胸口拍去,右手順勢一放,又讓柳清河倒飛出去。


  倒在地上的柳清河掙紮著想要再次爬起來,卻覺喉嚨一甜一口熱血湧了出來,隨即無力的癱在地上,看來傷的不輕。


  八字胡見狀也回過神來,趕忙走到刀疤臉身邊說到:“二哥,我實在是蠢,竟被這種小屁孩擺了一道,您別再沾手了,剩下的就交給我。”


  “手腳麻利些,別再耽擱時間。”刀疤臉淡淡的說,轉身就欲離去。隻留下八字胡拿著長刀緩緩向柳清河逼進:“臭小子,你竟敢詐老子?我這就將你大卸八塊!”


  柳清河死死盯著八字胡,緩慢的向後退著,他現在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又何來躲開一說?想著自己竟要命喪於此,柳清河卻突然想笑,笑自己的無知;笑自己的魯莽;笑自己到現在也沒好好孝敬過臭老頭和姑姑……若是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會如何選擇?

  轉眼間,八字胡已經走到柳清河的身前,看著寒光閃閃的鋼刀高高的舉在自己頭頂,柳清河深知一切都已結束。隨即緩緩的閉上眼睛,聽著耳邊驟然響起的風聲,卻似乎被什麽東西給擋住,發出“鐺”的一聲。


  柳清河沒有睜開眼睛,心裏在想:是自己的骨頭嗎?那惡賊的刀也忒慢,如此一刀都沒有將自己的脖子斬斷,隨即苦笑的搖了搖頭。


  不對!不是自己的骨頭,自己的脖子沒有斷,也沒有覺得疼,這刀沒有劈到我!

  想到這,柳清河猛然睜開眼睛,卻見自己眼前斜著一段劍刃。柳清河不敢亂動,順著劍刃看向自己的脖子,正是此物擋住了八字胡的刀。


  隨即又向劍柄看去,隻見一和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青年微笑的看著自己道:“兄弟可還安好?瞧瞧我這劍如何?”說完還輕鬆的“嘿嘿”笑了兩聲。


  而與其成鮮明對比的卻是因過於用力,使得五官都擠成一團的八字胡。雖是如此,他的刀也沒有再向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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