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離開海域
藥丸是穀默翻看了許多書籍，自己研製的。
隻是研製到一半，穀默忽然覺得不夠盡興——讓討厭的人失去為人資格，似乎不夠爽、不如讓所有人都失去為人資格？
後麵，便有了穀默設法弄走城中高修為的人、設下假死局等等。
不過那陣法，穀默的修為不夠設立，倒也真的是他以肉身和靈魂為鑄弄的。
若柏和義士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任務……”
“人族……”
“你先說。”
“嗯。”義士頓了頓，“你這個任務如今看來，不僅僅是天道要人族滅，人族自己都在……自殺啊。”
若柏沉默幾秒：“我先在隻想知道，人族如今還有沒有純血統的人？”
“應該有吧。”義士沉吟，“當年由女媧娘娘創造的那批人族，應該有至少四分之一是純血人族。”
若柏捏捏眉心：“有可以辨認純血人族的方式麽？”
“……你到了一定修為，說不準可行？”
得，白問。
“誒！我想起了！”義士欣喜，“一般來說，在某一族氣運還沒被別的族壓過的時候，該世界的氣運之子，隻可能是氣運最旺盛的那個族。”
“這個世界……應該就是方柒！”
若柏眼睛亮了亮：“確定？”
“八九不離十。”
“那……嘖，可惜方柒父母都離世了。”
一般說來，誰是純血人，祖上多半也是純血……這樣想，若柏又覺得安慰。
大概、可能、應該……局勢還不是那麽糟糕。
“走，我們先去找傳送陣。”
若柏情緒調節好了，又有了些精神。
黑林陣傳送出去的陣法，也是陣法的陣眼，在玄機盒裏出現過。
不在城裏——需要若柏飛到左側城牆外，那兒有一塊小地。傳送陣，就在那林子裏。
這沒什麽難度，若柏很快帶著自己收集的東西，離開陣法。
一陣光暈過後，瀾淵城又失去了人氣。
一個虛影，在城上方若隱若現，吹起一陣陣清風。
一張紙，從書房梁頂掉落，上麵赫然寫著——“師毀徒家園，徒報以回禮”十個字。
虛影漸漸消失，瀾淵城又恢複原樣，仿佛無人來過。
……
若柏出了陣法，忽然感到一陣心悸，猛地回頭，看向傳出的地方。
“怎麽了？”
“……沒什麽。”若柏搖頭，調勻呼吸，“我隻是在想，穀默那麽老謀深算、報複心強，真的會輕易死去？”
“不會？”
若柏沒說話，拂了拂袖，緩步前行。
——雖然玄機盒還原了當時的場景，可若柏始終覺得穀默還活著，至少穀默的靈魂還活著。
入城的風、還有……一種古怪，都讓若柏覺得穀默還活著。
報複心那麽強的人，會不想等著看仇人死的樣子嗎？
更何況那個仇人，還是他從前的師父。
他既然對家感情如此深厚，那麽至少也是個重情誼的人，他對他師父……能在下那麽重的手之後，便決然死去？
怎麽想怎麽古怪，但若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沒時間再那座城耽擱下去了。
麵具的材料，還差許多。
蚌精在淺水攤有一些修為不深的，若柏本想殺一個取其內珠，卻不料被抓住的小可愛顏值高且慫。
化為人形是個萌蘿莉，可憐撒嬌，並拿出她收集的同伴內竹，若柏便沒多糾纏。
留下兩顆丹藥，若柏便離開。
在蚌精的指路下，若柏也順利弄到了其他材料。
都不難……不，海人的還是有點難度。
他們的攻擊力是真的高，殘暴也是真的殘暴。
不要命的打法……如果不是若柏叫義士給自己戰鬥中突破一波，哪怕戰勝了海人，也可能重傷倒地。
在海裏，重傷倒地又沒有能長時間照顧自己的同伴，下場多半不太美。
材料尋完，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半了。
若柏閑躺在小木筏上，慵懶。
“煉製好了。”
“這麽快？”若柏神念一轉，將儲物戒中的麵具拿出，“怎麽戴？”
“煉化，然後附著在臉上就行。它會根據你的想象，改變麵容。隻不過你的靈根需要遮掩一下……土係功法練得如何？”
“尚可。”
若柏頷首，快速找到一個島嶼，設下陣法，閉眼煉化麵具。
煉化後，又根據自己的眉眼、體型，將麵具調到合適的程度。
讓義士隱蔽了火靈根，土靈力外放。若柏又借著自己長高了幾厘米，換了一種風格的衣服、練了一種爽朗的聲音。
還有姿態、行為、性格。
這才慢慢向東海附近的城池靠岸。
東海附近的城，名陰水城。因為整個城市都臨著海岸，因此不單獨屬魔道哪一個門派的管轄。
若柏下了船，滿身狼狽——手裏卻吊著許多深海裏才有的海魚。
基本都是煉氣修為的海魚，卻沒開靈智，肉質鮮美，食用大補。
這東西不難捕捉，隻是很少有人能入海去，因此……極為難得。
若柏卻無所謂。
她尋麵具材料的時候順手抓的，這魚海底世界多得嚇人，若柏裝了慢慢一個低級儲物袋……身上還掛了些。
“誒！這位修士！”
果然，若柏才一靠岸，就不少人圍上來。
“你這是深海霧魚吧？”
“是。”若柏爽朗咧嘴，“花了我三年才弄回來的，怎麽，這位道友想買？”
“我就問問，問問。”那人眼睛都移不開了，“道友怎麽捉到的？”
“之前得了點好東西，就都拿去抓魚了。用完了才回來。”
若柏說著，搖晃了一下肩上吊著的魚：“我就問問，這兒有道友要買嗎？”
“我我我。”是最開始叫住若柏的人，“我們酒肆要買，不知道友有多少，可否詳談？”
“可以。”若柏頷首，“我正愁得先找地方梳洗……輕塵訣可清不了我身上的海腥味！”
“道友跟我來，我們酒肆有住的地方。”
若柏點頭，不多問，跟著那人便走。
繞過幾條街，來到一個人往密集的地方。
正前方一座大大的樓宇，寫著——霧家酒肆。
“道友，你們家酒肆的名字，和我這魚名字很像啊？”
“道友平日裏……沒在陰水城待過？”
“哪兒能在這兒啊？”若柏擺手，“如果不是得到了寶物，我怕是一輩子不會來著海邊下水……多危險啊。”
“……”
那人撇了一眼若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