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趙叔投誠
南宮軒聽了這些,氣得麵色鐵青,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居然也使出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下三濫手段,實屬昏君!
聽見兒子抱怨皇上昏庸,南宮老爺立即用拐杖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厲聲嗬斥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胡言亂語,還要不要命?這裏雖說是在南宮府,可是免不了隔牆有耳,還是要小心謹慎為是。”
南宮軒自知自己一時忘言,連忙回答道:“父親教訓的是,兒子剛才是太過生氣,所以才糊塗了,以後一定謹記在心,絕對會謹言慎行,以免禍從口出。”
南宮老爺微微點頭說道:“你能這麽想就好,自古禍從口出,驕矜之人無意中的話,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大加宣揚添油加醋,最後被傳的麵目全非,往往會以悲劇收場。”
趙叔坐在椅子上,依舊痛哭流涕,他本來不是那種見錢眼開之徒,因為家人受製不得不背叛舊主,內心深處的煎熬可想而知。
南宮軒見他不斷的垂淚,心裏有所不忍,趙叔年紀大了,而最近幾年來蒼老的更加厲害,南宮軒隻當是他身體不好,沒想到他心裏居然還藏著這麽一段事。
南宮軒端起茶杯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趙叔,輕聲說道:“趙叔,你別難過了,此事完全怨不得你,怪隻能怪……”
他剛想說此事隻能怪皇上,但想起方才父親發火,便將後頭的話又咽了下去。、
趙叔哆嗦著接過茶碗,顫聲說道:“少爺,你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是南宮府的罪人,你還這般尊敬我,讓我心裏更加羞愧難當了。”
南宮軒見好好的一個人因為被皇上策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雖然嘴上不能公開的批評皇上,心裏委實氣憤難當。
南宮府對皇上的忠誠日月為心天地可鑒,如果南宮老爺子真的對皇上存有二心,當初他最顯赫的時候掌管天漢王朝所有兵馬,想造反簡直易如反掌,又何必等到自己垂暮老去?
南宮軒在心裏咒罵著皇上,其實他對皇上的不滿由來已久,以前也時常在南宮老爺麵前發泄幾句。
可是南宮老爺卻總批評他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時間長了,南宮軒便也不在父親跟前兒表達自己的想法了,內心卻越發憤懣。
他想到趙叔的家人如今被皇上的人要挾,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趙叔,你的家人如今可平安?他們是不是被軟禁起來了?”
趙叔還未來得及說話,隻聽見南宮老爺沉聲說道:“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都安排妥當了,老趙的家人確實都被控製起來了,但他們的安全可以保證,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南宮軒點了點頭,又擔憂的說道:“可是,如今趙叔已經向我們坦白,也重新站到了我們這邊,日後他不再向皇上傳遞消息,他的家人豈不是很危險?”
“嗬嗬,你小子畢竟還是太嫩了點兒,想事情還是那麽簡單。”南宮老爺嗬嗬笑著說道:“誰說老趙站到我們這邊之後,就不再為皇上辦事了?”
南宮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不得不感歎薑還是老的辣,父親的這招確實聰明。
他爭取了趙叔效忠南宮府,但是並不切斷趙叔和皇上那邊的聯係,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和趙叔商議,回稟給皇上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來敷衍。
這樣一來,不但趙叔的家人可以保證安全,趙叔也可以通過和皇上的人接觸,得知一些皇上的想法,簡直是兩全其美一舉兩得。
“高!爹的主意真是高明!如此一來,咱們府不會吃虧,趙的家人可以平安,皇上也不會胡亂猜疑,簡直是妙極!”南宮軒拍手稱讚道。
南宮老爺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朗聲笑道:“是啊,這也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良策,我讓老趙回稟皇上的人,說我現在已經病入膏肓,雖然可以勉強維係性命,但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每日除了下棋養花養草,也沒有什麽別的愛好,可謂是胸無大誌了。”
趙叔接過話茬來說道:“是啊,我還按照老爺的吩咐,告訴皇上那些前來府裏拜見的人老爺厭煩的很,但老爺是個愛麵子的人,也不好當麵回絕,隻好耐著性子打發那些人。”
南宮軒邊聽邊不住的點頭,如此一來,皇上對南宮府的憂慮可以打消大半,也不會整日如同防狼防虎一般提防著南宮府了。
趙叔歎了一口氣,說道:“和我接頭的人是大內侍衛,自稱姓李,我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一向喊他李大人,據李大人說,皇上不但在南宮府安插了眼線,在其他的官宦人家也都安插了耳目,京城裏大凡有些勢力的家族都被皇上監控。”
啊?南宮軒不由自主的驚呼了一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一直覺得那個皇上年老體衰,整日裏隻顧著寵幸佞臣追求長生不老之術,卻沒有想到,在維護自己的皇位上,老皇帝可一點也不含糊。
南宮軒喃喃說道:“京城的官宦人家何止數十家?加上那些手裏有實權的人家,少說也有上百家,這麽多人家都被悄無聲息不知不覺的安插了耳目,時時刻刻生活在皇上的監視之下,卻不自知,就如同在刀尖兒上跳舞一般,真讓人替他們捏一把冷汗。”
南宮老爺感慨道:“是啊,老趙是因為對南宮府忠誠,所以主動向我投誠,才避免了更多的禍患,其他官宦人家的耳目如果是小人之輩,他們豈不是十分危險?想想真是後怕啊。”
趙叔誠惶誠恐的說道:“老爺不要再高抬我了,讓我真的無顏墨以對,其實我之所以投誠,是因為老爺火眼金睛,早已經看出了我被收買,可老爺寬厚待人,並未直截了當罰我,而是耳提麵命明裏暗裏敲打過我好幾次,我想明白了之後才決定向老爺坦白。”
南宮軒聽了趙叔的話,才知道父親雖然隱居在家深居簡出,平日除了門生同僚連客人都不見,但父親卻還是原來威風赫赫的南宮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