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又回寧縣
皇上中風,不能理事,從第二日起,由太子開始監國。
太子監國的第一日就下旨,以太子之禮厚葬豫王。
此舉贏得了朝堂上下的讚賞,百姓都誇新太子仁厚,皇上也覺得欣慰,新太子寬厚大度。
豫王葬禮結束後,就有藩王上書請求返回封地。
被太子當朝訓斥:人之行,莫大於孝。孝子之事親也,居則致其敬,養則致其樂,病則致其憂。皇上病重,為人子,理當侍奉床前,汝卻欲離京,乃大不孝之行為,駁回請求。
第二日朝堂上就頒布了聖旨,命眾藩王侍疾,延遲返回封地。
前一日要求返回封地的藩王,還被下旨收回了一半封地。
這下得不償失了,其他藩王也全部都老實下來,乖乖的繼續呆在京城。
當天,遼東王被冊封為太子一事也傳回了遼東,王府上下大喜,遼東百姓也歡呼不已。
裴繡在府裏聽到下人來報,也被驚喜到了。
這時候,張家大郎也猶猶豫豫的敲響了周府大門,摸了摸手裏的信件,正忐忑的等在門外。
裴繡聽見下人來報說有人送信過來,還要親自交到她手上,有點疑惑。驛站的信件不是都送到門房嗎?
看到送信之人是張家大郎時,她更困惑了,送的啥信呢?
張大郎緊張的說:“周…周夫人,這是周大人讓我交給你的信,我…我不確定這裏是不是你們家,所以不敢交給門房。”
她接過信件,意外極了,“周大人在哪裏?怎麽會叫你送信?”
張大郎也不解的看向她,“周大人在我們莊子上啊,就你們去年住的那裏啊。”
裴繡大吃一驚,不是去京城了嗎,怎麽會在寧縣?
“你稍等一會兒。”
她打開信件看了下,才明白過來他是有皇命在身,可能要在寧縣逗留一個月左右。
這可是好事,他都離開四個月了,家裏幾個孩子三天兩頭的問,小閨女也都會走了,估計已經不認識自己的親爹了。
她看了看天色,這裏去莊子上馬車要一個多時辰,等幾個小子下學回來再去也太晚了。
“有勞你了,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銀杏去屋裏取兩吊錢過來。”
張大郎趕緊擺手,“不…不用了,周夫人,周大人給過銀錢了。信送到就好,我先回去了?您要不要寫回信,我一起捎帶回去。”
“你幫我捎個口信給他,今天天色晚了,等明日我讓幾個孩子都請假,一起帶去寧縣找他。”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讓管家把人送出去後,裴繡就叫李嫂收拾行裝,她明日要去寧縣。
幾個孩子下學回來聽說後也高興壞了。
他們都好久沒有見到爹,也好久沒有上山下水的玩了,歡呼了下就趕緊跑回屋收拾包袱。
莊子上,吳隊長與司農官簇擁著他們往裏走。
指著矮矮的那片綠植說:“這些就是了。”
禦史大夫跟雲麾將軍,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綠油油的植物,土豆呢?
他們看他倆的表情也明白過來,司農官解釋了下,“土豆長在土裏麵,掛在根上。今年因為做試驗,播種時間比去年晚了一個月,所以延遲了一個月收貨。你們要現在刨開也可以,再讓它長兩天也行。”
“我們不懂這個,你看是什麽時候刨開為好?我們聽你的。”禦史大夫客氣的說。
“那就後天吧,再讓它長兩天。”
其他人都沒意見,術業有專攻,聽人家的不會有錯。
幾人說說笑笑的,又去看了紅薯的樣子,也知道這個肯定也是長在地下的。
第二日一早,裴繡派人去書院給他們幾個請假,然後帶上他們,讓丁伯與青鬆青竹一起駕兩輛車往寧縣方向去。
周成接到張家大郎的口信,就一早騎馬順著路尋去,都是婦人與孩子,他不太放心。
跟邱白澤商量好,早上讓他在那邊看著,下午換他看。
這樣他也能趁機回一趟東安城看看。
半路上周成就遇上了兩輛馬車,幾個孩子歡呼興奮不已。
“爹來了…”
“爹,你終於回來了。”
“爹,我要坐你馬上。”
周善也驚喜的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周老三直接跳下車,跑去他爹那邊,周成直接就把他拎上馬,他興奮的衝幾個哥哥擠眉弄眼的。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莊子上吧。”
幾個孩子一進村就興奮不已,讓青鬆青竹兩人停車,他們要下來玩。
周善也按耐住心思,告訴自己不急一時,跟著他們後頭一起去了。
裴繡也隨他們去,村子裏他們也熟悉的很,隻讓青鬆青竹跟緊他們,別闖禍就好。
他們到了小院門口才下車,她一下車就看到周圍空地上全是帳篷,還有一排排站崗的士兵,嚇了一大跳。
“怎麽這麽多人?”
李嫂抱著孩子,與銀杏一同下車後,也嚇了一跳,站到夫人身後,不敢隨意亂走動。
“是禁衛軍與王府的府兵,到時候要護送良種進京。他們隻在屋外,不用怕,咱們進去吧。”
“嗯。”
她跟著他一同進去熟悉的小院,隻有邱白澤一人坐在院子裏。
“呦,這麽快就到了。”
裴繡笑盈盈的與他行了一禮,“邱大人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我好的很。你們聊吧,我出去轉轉。”邱白澤很有眼色的把空間留給他們。
踱步去田邊找禦史大夫與雲麾將軍,他倆對這些高產作物好奇得很,一早就去田裏找司農官了解詳情。
周成看到四個月沒見的閨女都長了四顆牙了,還好奇的伸著脖子四處張望。
他伸出手想要抱抱她,這小丫頭卻很不給麵子的扭過頭,朝裴繡張開雙手喊著,“娘,娘。”
“會說話了?”周成驚奇的看著他閨女。
裴繡接過硬撲過來的閨女,“都周歲了,別的不會,娘肯定會叫。”
“對不起,京城情況複雜,我回不來。”他看著妻女,滿含歉意的說。
“不怪你,誰都不知道京城會發生這麽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