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訓斥

  “上回他們讓大人受驚了,這次有我加入請大人務必放心。”邱白澤也逗趣的說。


  “哈哈。多謝多謝!有勞大家再次護送了。”


  他們幾人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一路上氣氛也非常和諧。


  這回不著急趕路了,而且人多行路也會慢一點,他們快馬走了十五日才到達遼東的寧縣。


  他們剛到地方,士兵下馬開始安營紮寨,周成就跑去莊子上,找之前在他們家做工的張大娘。


  張大娘一開門就看到眼前威風凜凜的將軍,嚇的直接跪了下去。


  “將軍啊,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


  張老漢在院子裏也嚇的直接跪下了。


  “張大娘是我,你們快起來。”


  聽到這話,張大娘他們愣了愣,站起身仔細看了下。


  “是,是周大人?”


  張大娘看到他臉上熟悉的那條疤痕,也認了出來,驚喜了下。


  她拍了拍膝蓋,連忙又說:“周大人你們又回來了嗎?”


  她又看了看周成身後,發現空空沒人。


  “我回來辦點事,我媳婦他們還在東安城。”


  “哦哦,來,快進去坐,進屋說話。剛剛嚇死我了,周大人現在都當大官了,看著威風凜凜的。”


  張大娘確認是他後,開心不已,好歹他們家也認識了個當官的。


  “我過來是請你們幫忙的,可否幫我把寫封信送去東安城交給我媳婦?”周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張大娘笑嗬嗬的說:“好,好,我讓我家老大去送。著急嗎?我這就讓我家老頭子去喚他回來。”


  “有勞了,這是兩吊錢,算是跑腿費,你收好。”


  “哎呀,周大人太客氣,隻是幫忙去城裏送個信,跑個腿才而已,不用給錢。去年我們有賴你跟夫人的幫助,攢了不少錢了,可不能再要這錢了。”


  “拿著吧,一路上來回也需要車馬費。”周成不由分說的就把銅錢放桌子上,轉身去院子裏等著了。


  張大娘想到這會兒午時都快過了,去東安城可走不了來回了,坐馬車的話確實不便宜,也就不推辭了。要是寧縣,他們走走也就到了。


  把信交給張家大郎,跟他說了具體地址,讓他背熟了再出門。


  邱白澤轉眼就沒看到周成,正尋找著,就見他從村子裏出來。


  “你去村子裏幹嗎了?”


  “找人給我媳婦送信了,省的她擔心。”


  邱白澤調侃著:“你可真是個好夫君好爹,到哪都能惦記著,我都沒想到要送個信,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你媳婦肚子都大了,知道了你在這,還不得趕過來?身子受的了?”


  “這倒也是。”


  “明日沒啥事,你跟雲麾將軍他們說一聲,抽個空快馬加鞭的回去一趟就是了。快馬回去也隻要一個時辰,咱們兩個留一個在這守著就行。”


  “行。你考慮的太周到了。”邱白澤樂嗬嗬的說。


  “士兵都安營紮寨好了嗎?好了咱們就去地裏看看情況,也與吳隊長打個招呼。咱們這麽多人,動靜這麽大,他現在肯定戒備著。”


  “你也知道啊,我們都在等你一起過去呢,沒有你手上的手令手書,吳隊長可不會放行。”


  “那走吧。”


  士兵還在忙著安營,他們與禦史大夫、雲麾將軍四人先過去看看。


  有大隊人馬靠近,吳隊長早就發現了,也吩咐所有人戒嚴,看著他們在莊子附近的空地安營紮寨。


  也琢磨著會不會又是周成他們,畢竟土豆也能收了。


  看著遠遠走來的四人,吳隊長也放鬆了警惕,“我猜來的應該還是你們。”


  “差點就見不到我們了。”周成笑笑說,把手令跟手書遞給他過目,程序還是要走的。


  “回去的路上不平靜?”


  “何止不平靜,簡直九死一生,百多號人,隻剩寥寥十餘人生還。”


  吳隊長驚訝,“報個信都這麽危險,等押送進京還得了?”


  禦史大夫不確定的說:“那應該不會了吧?之前是立儲的關鍵時期,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大家不至於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更何況這些作物推廣開來,乃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大家都受益。”


  “已經立儲了?誰當太子了?”吳隊長好奇的問道。


  邱白澤笑眯眯的說:“咱們王爺!”


  吳隊長驚喜非常。


  “嗯,就在今天告祭天、地、太廟。”


  京城這會兒也在舉辦冊立太子大典。


  豫王在院子裏聽著外麵街道上的鼓樂聲,疑惑的問一旁看守的侍衛,“外麵怎麽如此熱鬧?這條街不都是藩王府邸嗎?”


  侍衛老實回稟:“今天是冊立新太子大典,外麵的鼓樂聲是新太子家眷正在遷居東宮。”


  豫王僵直身子,站立不動,沉默了很久,才邁開腿回屋。


  這些時日,他日日夜夜都受著五石散癮的折磨,日漸消瘦,憔悴不堪,短短幾日頭發都灰白了大半。


  看著鏡子中臉頰凹陷,老態畢現的自己,哪裏還是曾經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大夏太子。


  這分明就是個身著華服,年老遲暮的糟老頭子。


  他泄憤的把鏡子砸地上,又把妝台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頭又隱隱開始疼起來,他怒吼著又開始砸茶具,掀桌子。


  屋內被他幾經折騰,已經沒有任何擺飾,隻有簡單的一套桌椅子,與桌上的一套茶具。


  一旁看守他的太監,見他又開始發病了,命看守的侍衛趕緊進來製住他,將他捆綁起來。


  他癲狂的喊道:“爾敢?放開孤,孤乃是當朝太子…”


  太監直接拿帕子堵了豫王的嘴,“您是豫王殿下,新太子今日在太廟祭天了。為了防止您傷到自己,奴才得罪了。”


  看著豫王青筋暴起,雙眼凸出,麵色痛苦的樣子,在場的人近日已經見過很多回了。


  等他癮頭過了,眾人才給他解綁。


  沒想到,當晚豫王就支走身旁的人,懸梁自盡了。


  消息傳入宮中時,皇上大喜大悲之下又暈了過去。


  醒來後卻中風了,半邊身子不能動彈,舌頭也僵直了,說話含糊,口齒不清,氣怒之下又差點暈過去,幸好太醫就候在一旁,救治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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