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還真是怠惰呢！”
從這句話楚飛羽並沒有聽到什麽情感，她的很輕，也許他什麽對她來都無所謂，他在意的隻是別人對她的敷衍吧？
她突然道，“我可以去你家借宿幾嗎？”
“？？？”
她稍稍側過頭，“不行嗎？”
他撓了撓頭，“我是無所謂，可是那裏都比我那好吧？”
“待不下去我自然會走的！”
她既然這麽，他也沒法在什麽。隻是沒想到像她這樣的人居然會與他同居，也許她碰到很大的難處吧？但剛見麵他也不好多打聽什麽。
回到家時已經是黃昏了，他問她要吃什麽時才突然想起現在處於非常時期，他自己的食物還不知道有無著落，再加一人他可很為難。
“我有細胞蓄電裝置，不吃東西也無所謂，覺得為難就不必給我做了。”
他想了一會，“那種裝置雖然可以取代進食，可是進食是人類生存本能。現在還沒有那麽缺，就一起吃點東西吧？”
“既然你堅持……”
……
他詫異的看著她那誇張的進食方法，他自然知道他做的其實很一般，看這樣子似乎跟要餓死一樣。這跟她此前優雅從容的樣子不太一樣呢！
她吃完看見他的表情，瞬間臉頰飛起兩朵紅雲，“才……才不是因為……，隻是給你麵子稍微吃點。”
楚飛羽把眼睛移到碗上，然後又移到她臉上。
她突然惱怒起來，“你再感這樣我挖了你的眼睛。”
楚飛羽連忙低下頭，專注吃飯，這時他才想起這人可惹不起。
“呐，你吃完飯一般做什麽？”
“嗯……，一般就看看書，打打遊戲。”
她嘲笑道：“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懶散呢！”
“也許吧，可一個人沒有具體理想時，做什麽才能稱之為勤勉呢？”他不想在這些，“你知道虛靈為什麽會暫時關閉嗎？”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檢查時發現人類在虛靈係統中權限降低了，他們忙著測試、檢測，這時我才有機會跑出來。”
“這麽嚴重嗎？”
“好像是挺嚴重的，權限降低已經三十多年了，現在才發現，它究竟做了什麽現在還在調查著。”
楚飛羽把陽光閃爍現象給她聽。
她回答，“可能它已經開啟恒星能源開采計劃了。”
“可……它不是已經關閉了嗎？”
“這就是麻煩的地方，預留的安全措施隻對地球上的設備有作用，而它可不隻是在地球了。我們人類難以觸及的極惡之地，對它來不算什麽。”
“居然是這樣……”
“沒錯，如果確認它的叛變，人類的存亡危在旦夕。”
“那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我怎麽知道？我現在又沒參與。”
他本想數落她不負責任，可想了想，還是沒敢……
幾度沉默之後，她起身走到客房，揮了揮手，道，“我吃完了，謝……謝謝啦！”
看不到她之後，他才終於輕鬆了些，畢竟中午被喚起的恐懼猶在，碰到她其實他一直是很緊張的。
楚飛羽靜了靜心，打算捋一捋現在的情況。
首先，從她那裏得來的消息――想到這他突然想起他連她名字都不知道，看著她房門緊閉……算了――虛靈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發生權限更改的情況，而且現在正在開采恒星能源。它要做什麽？回想著它曾的話，“我以為像你這樣孤寂之人，一定會思考很多，也許我對於人類的期待太多了。”，從這話中他隻感受到失望，那麽它應該不至於會憎恨人類吧？而且這事發生在三十多年前，在這期間它可還是一直工作的。應該不會致力於消滅人類吧？
但是，即使沒有衝突，短時間內再次運行可能估計也不大。
想到這裏他不禁頭疼起來，社會發展到現在，個體的生存大多數時已是依靠世界。他以後要如何生存下去呢？不過也許不該如此悲觀，到底虛靈也隻是為人類提供一定的方便與秩序而已，隻要每個人心中的秩序尚存，世界還不至於大亂。
回想著這一，本是打算配置點藥劑防身，沒想到的是被虛靈檢測到、提升了他的防衛、順便救了個人，然後虛靈居然被關閉。
再次回想虛靈所的，他反省自己，看似一大堆的總結，然而對於能對實際行為產生指導的思想卻沒有。
他起身歎了口氣，“隻沉浸在過去，卻得不到對未來的指導啊！”
把碗筷扔給機器人，他爬上屋頂，躺在上麵。
此時繁星閃爍，一如既往。
他想在他視線中會不會有人同樣注視著他呢？宇宙大得可怕，擁有同樣意識的生物肯定也存在。
他又想他為什麽要期待別處同樣存在生命呢？是孤獨感嗎？那麽為什麽不思考地球上是否存在同樣的人在和他一樣思考著？
他想起一部電影，女主人公到，“真正愛我的人在哪裏？”但是最愛她的人她卻視而不見，那名男子在看到她視線望過來又移開時的表情真讓人印象深刻，那樣的演技真讓人佩服。
每個人是不是都一樣？自己看不到，就會以為自己找不到，而隻是毫無根據的想象？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她拿著毛毯，扔給他。
“想外星人。”他接住毯子蓋在身上。
“哈哈，你希望有沒有呢？”
“應該會存在的。你呢？”
她仰頭望著繁星，“外星人啊，我心中其實是不太希望存在的。”
“為什麽？”
“會給人類帶來什麽好處嗎？”
“嗯……”楚飛羽陷入深思。
“我們同為人類，至今衝突不斷，更複雜的關係我們又該如何處理呢？至少，我希望，在我們解決大多數衝突之前，外星人還是不要存在的好。”
她的觀點更實際也更有意義，比起外星人，想必我們更應該注視的人是我們自身。
“起來還真是有點無聊呢！”。
“啊？”
她擺了擺手，“不是你，我這世上的事，來來回回，總是纏身於很多無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