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威逼利誘
這幾天趙豔佳的右眼皮總是跳，她不免有些驚慌，生怕有什麽壞事發生。
這天上午，她剛剛在電腦前坐下，有個同事來找她，說盧總叫你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趙豔佳的心裏立即咚咚地跳了幾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盧總叫盧景光，是輝發公司的財務總監，也就是趙豔佳的頂頭上司。趙豔佳走進他的辦公室後，他便用一種鷹一樣的眼神盯住她，令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盧景光說：“最近我和王助理查了一下公司的賬目，賬麵上怎麽會有十萬元的缺口啊，你是會計，你應該明白是怎麽回事吧？”
趙豔佳出汗了，支吾道：“這、這，不會吧？”
“怎麽不會，白紙黑字，缺了十萬元就是缺了十萬元，賬是你做的，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
“這、這……”
“你不說，還用我替你說嗎？”
趙豔佳一下子哭了起來，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抹了一頓眼淚後，如實交代了問題的來龍去脈。原來當初趙母治病做手術的時候需要近四十萬的治療費，家裏根本湊不齊這麽多的錢，為救母親，趙豔佳便挪用了公款二十萬，後來，她想盡辦法補上了十萬元，可剩下的十萬元卻怎麽也補不上了。
盧景光不動聲色地說：“如果我要是報警，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麽嗎？”
趙豔佳頓時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盧景光露出笑容：“小趙，我念你是公司的人才，真的想幫你一把，我有個免你牢獄之災的辦法，不知你願不願意試一試？”
趙豔佳急切地說：“我願意，我當然願意試一試。”
盧景光說：“我有個朋友叫莫東山，估計你也聽說進，他是著名的企業家嘛！做生意難免有違規的時候，就是最有名的企業家，誰也難保他每一筆生意都是合法的。你姐趙豔君掌握了莫東山不法行為的一些證據，莫東山呢，就想和你姐趙豔君做一筆交易，隻要她銷毀了那些證據，這筆款子的缺口就由東山實業補上，再也不用你還了，你也能免受牢獄之災，你看如何？”
趙豔佳遲疑了一陣，還是點了點頭。
趙豔佳不知自己是怎麽走出總監室的，她一身的汗水，幾乎要虛脫的樣子。她知道這是盧景光在和她做交易，這是一種不光彩的交易，她也不想給姐姐添麻煩，可是，如果不這麽做，她就很可能有牢獄之災。可是趙豔君的脾氣她最清楚，她能為了她而和莫東山做這筆交易嗎？
明知不可能，可趙豔佳還是想試一試。這天下班後，她直接去了檢察院，站在門口等著趙豔君下班。不斷有下班的人走出來，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趙豔君。
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她實在沒耐心等了，掏出手機給趙豔君打了個電話，說有急事要跟她麵談。趙豔佳說到這恰好看見了對麵不遠處的那個街邊小花園，就說到對麵的小花園等她。
趙豔佳收起手機，就奔小花園去了。她來到水潭邊，看著結了冰的水麵，呆呆地發愣。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豔君走了過來，趙豔佳看見她，突然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趙豔君也蒙了，問她哭什麽。趙豔佳哭訴道：“都是為了給媽做手術，當時需要四十萬，咱姐兒仨根本湊不上，沒辦法，我才挪用了公司的錢，現在被老板發現了，錢又一時還不上，你可要救我啊！”趙豔君一聽腦袋就脹大了，她埋怨道：“豔佳呀，你可真糊塗，你怎麽能做這種違法的事情呢？”趙豔佳說：“你每天隻為了工作，媽媽的事就全交給我了，我能不救咱媽嗎？當時咱們誰能拿得出那麽多的錢呀？沒辦法，我才挪用了公司的錢，本想偷偷還上，可是，還是被老板發現了。”趙豔君歎了口氣，說：“你叫我說你啥好呢！”
趙豔佳抹了一把淚說：“老板說，東山實業的莫東山要和你做一筆交易，隻要你毀掉他行賄的證據，他就幫我補上挪用款。”
趙豔君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她冷笑一聲，說：“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趙豔佳著急了：“二姐，你不救我呀？”
“豔佳，既然事情已經出了，我埋怨你也沒用，自首吧，要敢作敢當，咱主動向有關部門把問題交代清楚，會得到寬大處理的。”
“不，我不想坐牢。”
趙豔君說：“自首是最好的辦法，接受改造，悔過自新。”
趙豔佳雙手捂臉，轉身跑開了。
趙豔君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妹妹家。趙豔佳坐在沙發上不理她，隻有何樹立陪著她說話。何樹立懇求道：“我們孩子還小，豔佳她不能出事啊，二姐你得想辦法救救她！”
趙豔君說：“樹立，你說錯了，我根本沒能力救豔佳，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豔佳去自首。”
趙豔佳喊道：“不，我不想進監獄。”
趙豔君說：“隻要你主動自首，就能得到寬大處理。”
趙豔佳說：“姐，你就不能和莫東山做筆交易嗎？”
趙豔君搖搖頭說：“豔佳，你這是叫我知法犯法。如果我真這樣做，不但救不了你，我還得跟你一起進監獄，你難道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嗎？”
趙豔佳夫婦不吭聲了。
趙豔君告辭的時候，把何樹立一個人叫出了門，她對何樹立說：“樹立，我希望你能把豔佳的思想工作做通。你想想，如果我答應了莫東山的要求，也許他們能暫時放過豔佳，但是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上了賊船，隻能聽從他的調遣，並且越陷越深，罪孽也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再上法庭，就不是這個罪了，可能走上的就是一條不歸路。”
何樹立低下頭說：“姐，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怕她受不了牢獄之苦啊！”
趙豔君說：“受不了也得受，畢竟自首能得到寬大處理，這可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一條路啊！”
“好吧，我試一試勸勸她。”
“不是試一試，而是必須要把她的思想工作做通。這對我們來說，就是華山一條道，你明白嗎？”
何樹立點點頭，同意了。
得知趙豔佳去自首，盧景光慌了神，他曾叫趙豔佳為他做過多次假賬，而且他多次幫莫東山轉賬的事也會隨之敗露。他趕緊趕往東山實業，去見莫東山。
§§第九章 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