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三 花非花的感情

  我接受了紫若的手術，他依舊是那樣冷冷的表情，總是讓我從心裏深處開始發寒。看見紫若，我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優優，莫名，我總是躲著他。


  墨離與我越來越好，甚至於落落對我也有了冷淡的表情。我知道落落大概會以為墨離喜歡上我了，不過我不會解釋什麽，因為沒有必要。


  而且一旦解釋了，反而會侮辱了我和墨離的友情，這份感情不應該被閑言碎語和別人的誤會而就這樣丟棄。我隻是安靜地保持著和墨離的距離。


  紫若說手術會在幾天後進行，他說我的臉可能會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回複不了原來的樣貌。我隻是淡淡一笑，至於我是否會真的在意我的臉，隻有我自己清楚。


  我還是喜歡戴著麵紗，安靜地坐在墨離為我做的樹下的藤椅上，看著滿天飛舞的蝴蝶，看著頭頂若有似無的雲彩，看著天空湛藍的光澤，享受著沒有人打擾的感覺。


  落落看見我的眼神，慢慢地就變得不太單純了，帶了一點的嫉妒。真是奇怪，我這樣醜陋的麵容都會引起她的嫉妒，這真是奇特的事情。


  我喜歡落落，我不想她變成我不認識的人，我不想她因為我變得醜陋，我不想她的眼眸不再純淨。所以我告訴落落，我有心愛的人的，墨離跟我不適合。


  落落問我：“你心愛的人是誰？跟我說一說吧。”


  我揚起頭看著天，微微笑笑說：“我喜歡的人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感到了心跳的感覺。那是一種華麗的觸動，他坐在高高的馬上，孤傲的表情是我從未見到過的。”


  “我那個時候站在馬下，為一大堆的士兵求情。他當時是很冷的表情，就跟現在的紫若一樣。看見他的時候，你就會一直幻想他溫柔起來到底是怎樣的表情。”


  “後來他帶我上馬，我才看清他的臉，稍微帶了點邪氣，我似乎對這樣的人比較心動吧。聰明，能給我我想要的自由。就這樣我跟他相識了。”


  “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愛上他的。我隻是覺得一看見他就害怕，就覺得緊張，就覺得我所有的偽裝都逃不了他的眼睛。”


  我莫名的又想起了黒鏡羽的臉，邪氣的麵容掛著溫柔和寵溺的微笑。被他那樣鞭打，我的身體記住了他，我的心更忘不了了。這是宿命吧，一場華麗的愛情的遊戲。


  落落看著我的表情，有了一點點的動容：“你是真的愛他。”


  她篤定的語氣讓我不禁苦笑了一下，似乎她都能把現在的我的感情看得清清楚楚。


  王子現在又會怎樣？他的王子妃被大火燒死了，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吧，不用靠著禁錮把我再困在那樣的牢籠裏。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他會不會記起我們之間特別的回憶，他會不會記起我們之間那個冰冷的告別之吻。


  漸漸地，我苦笑了一下，何必這般考慮？我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沒有人會再知道我的身份，沒有人會知道我的麵容。


  就當花非花就這樣死去了吧，我的臉一旦在紫若的幫助下變成了另外一張臉孔，我也就會完完全全的跟花非花撇開所有的關係。


  黒鏡羽，我的心愛，再見了。我們之間短暫的相識，短暫的相知，短暫的愛情，就這樣散了吧。我再也不會看見你了，我會埋藏起這份孤單的相思直到我嫁給另外一個人，直到我死。


  王子，我的王子，對不起。我們之間所有的矛盾，所有的眷戀，所有的相處，就這樣斷掉吧。我們之間是個錯誤，我不該為了記憶遇見你，我不該為了寂寞選擇你。


  我看著身旁的落落，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發。長長的發絲在我的手中變得一場柔順，那份柔軟直刺進我的心底，我看見我的心千瘡百孔地在滴血。


  原來離別也是這般痛苦。再也不要這般存在了，我們都忘了吧，就這樣直到生命的盡頭。


  我緩緩地抬起頭，感受著空氣中飄來的風，靜靜地飛舞著，靜靜地撫摸著我的麵容。就好像遠遠的呢喃，這樣溫柔，這樣觸動，這樣美好。


  從此，花非花就死了吧，不會有人想起來了。時間會帶走所有的一切的，我是那樣的相信，而且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