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死亡與陰謀

  我發現我不能再聽下去了，他這樣**裸地剖白自己的心，令我很惶恐。我惶恐被他感動，惶恐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墮落進他給我做的陷阱裏。


  於是，我說：“黑將軍想太多了，世界上太多的事情是身不由己。隻不過，總會被現實抹殺得幹幹淨淨。我畢竟是王子妃，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聽你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想，我要走了。”


  黑鏡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我會等你有時間的。那時候我也會給予你足夠的理由愛上我。”


  我說：“我希望你能等到這麽一天。”


  我轉身離開這裏，這個小花園有黑鏡羽站在這裏，我發覺它會變得狹窄而且令人緊張。我不能這樣子安安靜靜地呼吸，我隻能選擇離開。


  也許正像王子的直覺一樣，我與黑鏡羽之間有太大的吸引力。我們互相吸引，卻不能在一起。於是隻好拚了命地相抗命運給予的機會。隻是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喜歡上黑鏡羽。隻要減少接觸、減少相遇，做一個無心的人，我就知道我能拯救自己，不**的俘虜。


  這天晚上，我居然做了一個夢。花非花是一個無心無愛的冷血女人，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夢。可是這天，我做了，而且還是一個奇怪的夢境。


  夢裏有一個大大的光滑的浴池，裏麵躺著一個渾身**的女人。


  她的臉蒼白如紙，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那是和我一模一樣的黑色瞳仁，隻是那張臉卻陌生得讓我疼痛。我看到她身邊圍成的一圈一圈的紅痕，先是一絲一絲地飄上來，又慢慢地被浴池裏的水渲染了開來。那是血與水深深地交融，一點一點地混合到一起。那張臉在血水中漸漸失去血色，生命緩緩地流逝。


  我無助也很迷茫，慢慢地發現我的裙子被一點一點地浸濕，也染成那麽鮮豔那麽鮮豔的紅色。


  我開始試著和那個女人說話，我問她：“你是誰？”她不說話，隻是在聽了這話之後，她的臉瞬間像被抽幹了一樣，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僵屍。我嚇得開始尖叫起來，隻是耳邊卻好象隱隱地聽到一些聲音，柔柔的、暖暖的，就像是一陣清風吹過時帶走的輕柔耳語。於是，我笑了。


  我聽見那個聲音說：“非非，不要相信所謂的愛情。沒有愛情會天長地久。”


  從這樣一個夢境裏醒來，我突然有種想要去尋找蕭然的衝動。那個無比囂張的奇特女子、莫名讓我溫暖的女子。我想問一問她，這夢裏的女人是誰？為什麽和我一樣有著一雙令王子喜歡的烏黑眼眸？也許隻有她會知道。


  我總感覺那與炎非有關，雖然我失去了炎非的記憶，但是總是感覺她還活著，而且就在我的腦子裏。不過，我也不對炎非好奇，畢竟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們一定有著相同的特質，即使想法不一樣，但是最後依舊會做相同的選擇。


  我總是感覺我的存在不是那麽安穩。我的世界好象是一場夢，一場鏡花緣。不知道花什麽時候開，也不知道花什麽落。


  也許我真的是在一場輪回中，活著不一樣的生活，走著不一樣的道路。我的一切便如我的名字一樣都是那麽不真實，仿佛一眨眼，所有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我開始和優優說起一些心裏話來。我告訴她，我想離開這個王宮，去找蕭然。優優聽了並沒有立刻回答我。我敏感地感覺到她的眼神裏有著一種妖異卻猶疑的東西。我沒有說話，她開始神秘了起來，也許我真的不懂她。


  過了幾天，我又這樣對優優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優優遲疑了一下，對我說：“王子妃，我有種方法可以讓您出去這個王宮。”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問她：“你說你有方法？”


  優優點了點頭，她說：“王子妃，我知道你不是像優優一樣的俗人，你是要漂泊的，你是要自由的，你也是要飛翔的，隻是這個好深好深的王宮把你圈住了。優優不想您那麽痛苦，優優決定幫您，幫您看看王宮以外的世界，幫您找到您的朋友。”


  我對優優說：“你可知道，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就是死罪。”


  優優搖了搖頭說：“優優從來都不怕死，也不怕失去一切。優優隻怕所有愛我的人痛苦。王子妃對優優好，優優一直一直記在心裏。世界上對優優好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優優其實早就沒有牽掛。更何況，優優還是一直一直欠您的。”


  我說：“你從來都沒有欠過我什麽，我也沒有對你很好，你不用為了我這樣一個人而自尋煩惱。”


  優優看著我，眼裏異常地堅定。她說：“王子妃願意相信麽？我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


  莫名的，我相信了她。於是，我們開始製定逃出王宮的嚴密計劃。我也開始從心底裏期待起來，也許我真的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