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花非花的願望

  黑鏡羽，你等著我給你的禮物吧。我可不會這麽輕易地讓自己折服給你。我究竟要看看你能把我這麽一個王子妃怎麽辦？如果不懲罰我，勢必會讓士兵們失去對他的敬重和信任，勢必也會讓我打從心底看不起他。如果懲罰了我，他卻會得罪天下人，得罪與我有關的所有的人。包括王室，包括的的士兵。


  我如此好奇，他究竟會怎麽解答這麽一個無解的題。於是，我等待，等待他的出現，他的再次出現。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給我他不一樣的選擇。我越來越覺得這真是一個好主意，把這道難題丟給黑鏡羽，看看他會怎麽完成。王宮裏總是很沉悶的，好容易有了這麽一件事，增加了一些色彩，而我當然不會放過。


  就像鳥兒渴望飛翔與天空一樣，我也渴望自由與快樂。雖然有時候，總感覺我的天空是灰色的，陰蒙蒙一片，而我的記憶也是這麽灰色的，陰蒙蒙一片。深吸了一口氣，如貓的眼眸微眯，心裏已然有了一點的眉目。我當然不會這麽被動地接受挨打，事情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意外。


  而我最喜歡意外。


  王子沒有回宮，但是他身邊卻跟著一大堆人馬。王子聽了我的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準備在第二天召見黑鏡羽。我需要做好心裏準備，要再次看到黑鏡羽，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第二天，我跟著王子來到黑鏡羽的府邸。黑鏡羽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見到王子也是出奇的恭敬和謹慎。我卻知道他的本性不是這樣的，他應該是帶著邪邪的微笑，有著惡魔的本質的。


  黑鏡羽麵對其他的大臣，他一點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很恭謹的樣子。我恍惚他的一切跟我是那麽相象，相象到沒有心沒有愛。明明他臉上帶著微笑，我卻覺得他的眼神冷冷的，有種俾睨天下的味道。


  他的這些讓王子有些驚慌。我知道王子從來都不相信我，我給他的感情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他總覺得抓不住我的心，於是隻好拌住我這個人，讓我與他一起沉淪。他知道這樣的做法不是最好，因為一旦我愛上別人，我會義無返顧地離開。所以他是一直在賭，賭我不會愛上別人，賭沒有人能讓我愛上他。但是當他看到了黑鏡羽，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他驚慌我一定會愛上眼前的這個人，畢竟我們之間是如此的相似，那麽不近人情，那麽冰冷。


  要知道有時候，愛情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從來隻渴求溫暖，希望有人贈與我幸福，但是我的王子卻一直給予我枷鎖，扣住我所有的一切，扣住我最需要的自由。也許正是這樣，我永遠無法愛上他。如果王子能夠相信我一些，多給我一些自由，可能我會試著愛他。


  我嘴角掛上若有似無的微笑，一動不動地看著黑鏡羽。黑鏡羽，這樣一個名字，總是讓我聯想到一大片一大片漆黑漆黑的空間，若有似無的臉，飄飄悠悠的黑色羽毛。那是悲哀欲鳴的墮落天使所存在的地方，蜷縮著，麵無表情。


  我對王子點了點頭，示意他說出我的想法，我要看看黑鏡羽會怎樣解決這個問題。他究竟有多固執，有多聰明。王子轉過身，臉上很嚴肅。


  他說：“黑鏡羽，你以下犯上，並且對王子妃無禮。侮辱了王室的尊嚴，又讓行軍速度比計劃晚到。在行軍途中擅離職守，對群眾留下極為惡劣的印象。我必須對你進行懲罰。和大臣們討論過後，我決定撤去你的職位，扁為平民。”


  黑鏡羽嘴角撇出一抹嘲笑，似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他的嘲笑之內，他的笑，桀驁不遜，居然莫名令我感到無力。我用冷冷的眼神看著王子，他改掉了我意願，沒有照我的想法說，隻是保持他王子的尊嚴，溫柔地表現王子的孤傲。


  可惜我是花非花，我不會向任何人妥協，就連王子也是。我的王子，似乎已經變了。我記得他是很優雅的一個人，他隻是固執，隻是喜歡倔強，喜歡放肆而已。他不是這麽一個沒有原則的人，為什麽我的王子要這麽改變？


  王子繼續著他的演說，他說：“如果你們都沒有話說，那就立刻執行。”


  我不想說太多了，直接接上他的話說：“我有話要說。”話音一落，我看見黑鏡羽的眼裏閃過一道光芒，似乎我的做法我的發言都在意料之中。


  我頓了頓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是我不顧忌王子妃的身份私自出宮。是我引起士兵們的哄亂以至於影響了行軍的速度。這些都是我的錯，與黑將軍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