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秋欲盡，暮遲遲，梅香時。簾半卷，星月垂。幾行書，紅燭淚，雁未歸。
待春來，花盡開，忘紛擾。攜手觀，風吹竹，煙沙緲，水無盡，浪淘淘。”
木南蕁在這封書信中，盡了此刻的無奈、悲苦，同時更許下了與蕭慕铖的未來。
所以，他攜梧桐苑諸位堂主來至歐陽山莊，隻是為了送禮給木南蕁撐一撐場麵。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
歐陽寒的這場婚禮進行得極其順利，這樣一來，躲在一旁準備看熱鬧的人不覺有些失望。
而當消息傳至宮內和波府的時候，房葉海和佘賽花卻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十日後，武林之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興隆縣北，伏淩山上的暮雀門被人一夜之間滅門。
據傳，門內弟子皆被一刀斃命。雖然屍橫遍野，卻不見一滴血。
如今，衝樓成了一座隻剩下雀鳥啾鳴的空樓。
而司雀台上的那座木亭，去被人用刀劈成了兩半。
消息傳到歐陽山莊之時，就連見慣了生死的漠北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歐陽寒因為憤怒，腦門上的青筋暴起，他咬牙道：“簡直是禽獸之舉！縱觀中原武林，這些年來也隻有暮雀門的門徒皆女子。此人如此做，其目的就是為了引起眾怒。”
“可是，引起眾怒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呢？”
歐陽寒看著漠北，旋即回道：
“此人行蹤甚是詭異，即便是中原武林各門派聯手，也不見得能將他找出來。從古至今，民間對於鬼神的存在便是眾紛紜。你可知為何？”
漠北低頭想了想，煥然大悟道：
“他在賭人性！若各門派的人聯手將中原武林翻個底兒朝後，依舊找不到此饒時候，他們心中就會產生猜忌。到時候，盟友便會因此而反目。中原武林，便會不攻自破……”
歐陽寒點零頭，隨後吩咐漠北道：
“蕁兒與暮雀門的掌門人妙顏感情甚好，所以此事你暫且隱瞞，隻您我知曉便可。另外，你趕緊去一趟東西教坊，請梧桐苑的少門主前來，”
漠北聲提醒道：“可是公子，這梧桐苑已毀啊……”
歐陽寒道：“梧桐苑雖毀，可三十六堂尚在……實力依舊不可覷！快去吧……”
漠北應了一聲後，轉身離去。
蕭炎雖然死了，可是各位堂主卻依舊忠心與蕭慕铖。
如此一來，梧桐苑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如此，歐陽山莊到那時又該如何自處？
斬草要除根，否則春風吹拂之時，一定會漫山遍野的再生出來。
漠北低頭一邊盤算，一邊朝外走。
等他行至在大門外的時候，卻恰巧碰上了蕭慕铖。
漠北先是一愣，隨即抱拳行禮道：
“屬下正要去請門主，沒想到您就來了。我們公子正巧要有事情，同您商議。”
蕭慕铖應道：“快去帶我去見你們莊主……”
“瞧您這神態，想必已經知道了！”
蕭慕铖聞言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後微微點了一下頭。
漠北心下一凜，望向蕭慕铖的目光逐漸有了變化。
然而，當蕭慕铖感覺到了對方的殺意後卻是不以為然的一笑。
他提醒道：“可否勞煩漠北兄弟，給在下帶個路？”
“在下這就給蕭門主帶路……”
漠北聞言迅速收回目光，帶著蕭慕铖朝前院花廳走去。
“你還沒有去嗎？”歐陽寒語氣不佳的問道。
漠北隻是恭敬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不言不語地行禮後便推至一旁。
此時，歐陽寒才看到漠北身後的蕭慕铖。
見到他之後，歐陽寒麵色一喜，迎上去道：“你怎麽會來的這樣快？”
蕭慕铖指了指一旁的漠北回道：“今日我本就打算來找寒大哥的，結果又湊巧在門口見到了他。聽漠北，寒大哥有是要找我？”
“正是！”歐陽寒先是朝漠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出去在門口把守。
隨後關上花廳的大門，將暮雀門被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來。
蕭慕铖麵無波瀾的喝了一口茶，問歐陽寒道：“就這些？”
“不然呢？你還嫌亂子不夠大嘛？你與我的父親剛剛去世，武林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與歐陽寒的怒氣相比，蕭慕铖就先得淡定許多。
他微笑拍了拍歐陽寒，勸道：“莫要生氣……好好的一張白臉，硬生生被氣成了關公！”
歐陽寒及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回道：“你不生氣？”
蕭慕铖擺了擺手，輕聲道：“我壓根就不在意，又何談生氣呢？我隻想知道，這件事情寒大哥有沒有同師妹講過？”
歐陽寒聽他這樣，不禁瞪眼道：
“她與妙顏的關係極好……你倆成親那日我就看出來了！這麽大的事情，當然是要瞞著了！在你眼裏，我就如此不知輕重嘛？若真是如此，歐陽山莊讓給你好啦！”
“我不就是隨口一問嘛……寒大哥竟然還惱了！弟給你賠個不是，可好？”
“賠禮倒是不用，我今日叫你來主要是想商議如何將此人找出來！”
蕭慕铖大手一揮，冷笑道：“你若知道他曾經幹出來的那些事兒，就不會想要找到他了。”
歐陽寒趕緊他問道：“如此來，你知道這個人是誰？”
蕭慕铖撥弄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隨後道：“見真門，就是毀在了他的手中！”
“你什麽？！”歐陽寒隻覺得頭皮一麻，隨後赫然起身，“若真是如你所言，恐怕這武林之中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可以置身事外。”
“所以，我這次來也是想與寒大哥商量一個萬全之策，讓他永遠消失！”
“莫要再繞彎子了，你到底又何良策速速道來。”
蕭慕铖站起身來，走到歐陽寒身側，趴在他耳邊聲地將自己的計劃道與他知。
漠北聽從命令，始終警惕地守在門外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不敢有一絲懈怠。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屋內傳出了歐陽寒和蕭慕铖爭吵的聲音。
隱約聽著，仿佛是因為一個女人。
漠北還沒緩過神兒來，他背後的門被人猛然拉開。
蕭慕铖從花廳內盛怒而出，一邊都一邊大聲吼道：
“既然如此，我梧桐苑從此和你歐陽山莊勢不兩立！”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花廳內就飛出一個茶盞直愣愣地砸在蕭慕铖的背上。
茶盞應聲落地，應聲而碎，蕭慕铖隨即噴了一口血。
他先是轉身，冷笑著看向花廳，隨後將嘴角的血跡擦去，咬牙道：
“歐陽寒，與我作對你可不要後悔！”
“蕭慕铖，以梧桐苑時至今日的地位，如何與我歐陽山莊抗衡？”
歐陽寒優哉遊哉的漫步而出，滿眼嘲諷的看著蕭慕铖。
“既如此，蕭某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
漠北呆立在一旁，望著蕭慕铖離開後，不禁疑惑地看向歐陽寒。
“你看什麽？沒見過打架的？”歐陽寒雙眉一橫，不禁大聲訓斥道：“我與那姓蕭的在花廳爭吵的時候，你聽到了沒有？”
漠北恭敬地回道：“爭吵之聲，時隱時現，一時之間屬下也難以確定，所以才……”
“狡辯！你給我滾進來！”
“是！”歐陽寒從來沒有對漠北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一時之間他也有些委屈。
可是，主子就是主子。別斥責，即便是揮刀削首，漠北也不能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