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一封家書引起的爭吵
次日清晨,當木南蕁拿著自己的親筆書信,將來意與耶律隆緒明的時候,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為什麽?!我已經出來這麽多日子了,肯定要給家裏保平安的!”木南蕁將兩隻眼睛瞪的溜圓,高聲質問道。
“什麽家裏?!這才是你的家,而我才是你唯一的親人!”耶律隆緒十分不開心的道。
“不!這裏不是我的家!這裏是大遼國皇帝的行宮,是皇帝的家。家中應該有父母,而不是隻有一個不知道真假的舅舅!”木南蕁也有些急了,所以講心底最深處的疑慮一股腦的吼出來。
耶律隆緒拍案而起,他大聲嗬斥道:“豈有此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自朕登基以來,還沒有哪個王子、公主敢這麽同朕講話!”
木南蕁見耶律隆緒似乎是真的動氣了,心中也有幾分畏懼。可她卻硬著頭皮挺起胸脯再次往前一步,大聲道:“皇上也要講理!我自就在梧桐苑長大,是師父師娘親手將我帶大的。如今尋到了親人,便把他們拋出腦後這便是忘恩負義!我木南蕁到死,也不會做那等不義之徒。”
“好呀,好呀!你還真是伶牙俐齒!照你這麽,今日這封書信我若不答應幫你送出去,便是我教唆你不仁不義、忘恩負義,是也不是?!”耶律隆緒在書房內被木南蕁氣得暴跳如雷,心中有一團火拚命地往外竄。
他順手拿起一個茶壺,狠狠地摔倒地上。
蕭菩薩哥和蕭家兄弟一直候在門外,書房內的爭執愈演愈烈,他們都在心中暗暗地為木南蕁捏了一把汗。
當聽到屋內有異響的時候,幾個人連想都沒想就推門闖了進去。
此刻,木南蕁和耶律隆緒兩個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誰也不肯讓步。蕭家三兄弟見耶律隆緒真的動怒了,便隻是呆立在一旁誰也不敢出聲。
大殿內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安靜的滲人。
最後,還是蕭菩薩哥從中斡旋將木南蕁拉走,讓彼此都先安靜一下。
蕭家這四兄弟,平常除了蕭義之外,就剩下蕭禮與耶律隆緒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他們二人可以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所以,蕭仁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後,悄悄地退出了出去。
書房內便隻剩下耶律隆緒、蕭義和蕭禮他們主仆三人。
耶律隆緒伸手指著蕭義道:“你明去找她,就你們兄弟可以偷偷地替她送信。”
“主子!”蕭義大為吃驚,甚至有些想不明白。他們這位主子,向來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今兒個這主意怎麽變得這麽快呢!?
“您要是早知道是這個接過,剛才何必於公主吵架歐慪氣呢!”蕭禮不識字是個粗人,所以話會比其他幾個人要直一些。
蕭義見狀趕緊拽了拽他,用警告的語氣提醒道:“主子這樣做,自有他的理由。咱們是奴才,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蕭禮剛想出口反駁,卻看到蕭義一個勁兒的朝自己搖頭。他性子雖然直了一點,可腦子卻不笨,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對於聰明的人來,有些事情得到的太容易反而會起疑心。為了之後的計劃更順暢,我就不得不給她一些阻礙。”耶律隆緒推開書房的窗子,眼睛望向窗外,“即便是這樣,咱們這個聰明的玉蘅公主,也不見得在心裏不會懷疑我們!”
耶律隆緒心機深沉,令人發指。在他的麵前,仿佛沒有親情更沒有愛情,他的江山社稷,皇權專政比什麽都要重要。
蕭禮想了想,問道:“您剛剛派出阿信到中原去打探那個姓蕭的子,我們是不是等他打探消息回來再去送信件?”
“不……”耶律隆緒微微搖頭道,“這兩件事情沒有關聯,也毫不衝突。蕭禮,我之前不是交給你一封信嘛?”
“是!”蕭禮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恭敬地捧在手上,“這封信我始終揣在懷裏,從未離身。”
“她的那封信送去梧桐苑,我給你的這封送到?都酒館,親手交給掌櫃的劉陸,剩下的事情他會知道怎麽辦。”
“屬下領命!”蕭禮將信件放回到懷中,答應道。
“你們下去吧……讓朕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蕭禮和蕭義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後,領命退下。
耶律隆緒的書房外,蕭禮拍了拍懷中的書信道:“你這?都的掌櫃,會把這封信送到何人之手呢?”
聽到他的話後,蕭義立即停下腳步擰著眉道:“我們是主子的奴才,有些事情他想讓你知道自然會;有些事情他閉口不言,你就千萬不能太過好奇。你今這個想法太過危險,當心命不保!”
“你也太過謹慎了!我大字不認識幾個,就是將它拆開擺在我麵前也是白費!我這的好奇心,對於主子來不足為據的!”蕭禮一邊走,一邊滿不在乎的道。
蕭義追上去,拽住他的手腕一本正經地道:“你肯定不會怎麽樣,但是卻容易被人利用、陷害!你如果聽我的,就將自己的這點好奇心收起來!千萬不要讓旁人知道,聽見沒有!”
蕭禮覺得蕭義有點大題做,不耐煩地甩開了他的手隨口應道:“知道了知道了!這明顯剛剛就是被主子嚇到了!”
看著他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蕭義歎了一口氣。他知道,今日這番話根本沒有用。可作為多年的兄弟,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往死路上走。
希望他不要陷得太深,希望他日東窗事發主子看在蕭禮效忠多年的份上留他一條活路。
另一頭,木南蕁被耶律隆緒氣得兩個眼睛直冒火。大聲嚷嚷著今日就要離開行宮,回梧桐苑去。
這種話若是傳到耶律隆緒的耳朵裏,無疑是火上澆油。惹怒了他,後果將不堪設想。
蕭菩薩哥心中極為不安,將瑤池殿內的婢女全部遣到門外,並警告她們管住自己的嘴。今日在要吃殿內聽到的所有事情,都要咽到肚子裏。
“你今日就走,那父母就不見了嗎?”
“不見了!”木南蕁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來了都兩三個月了,他絲毫沒有讓我見父母的打算。總是好言好語的誆騙,若我還呆在這那也太沒皮沒臉了!”
蕭菩薩哥趕緊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道:“你我雖然相處的時日不長,卻有一見如故的緣分。公主,可否聽我一句?”
木南蕁低著頭想了想,雖然並未答應卻也沒有反對。於是蕭菩薩哥拉著她的手坐下繼續道:“楊四郎是誰?既然娶了遼國的公主,為何依舊要隱姓埋名,這些你都清楚嗎?”
木南蕁咬著嘴唇,點頭道:“楊家一直是遼軍的勁敵,有無數遼國的勇士死在楊家饒槍下。所以,假如遼國的文武百官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一定會遭受千刀萬梗”
“那你可知道,楊家四郎的身份原本皇上也隻是猜測。直到你來了之後,他才知道真相。作為一國之君,他本應該將這件事情昭告下。可皇上為了你,卻隱瞞了下來。他將這南京行宮中所有的婢女、侍從換了一個遍。隻是為了,不讓這裏的消息傳到京都。”
蕭菩薩哥到此處,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他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保護你父母的安全坐了這麽多事。到頭來,你卻為了一封信和皇上吵得不可開交。他雖是男人,卻也會傷心的!”
木南蕁斜著眼端詳了她半,總覺得有些蹊蹺,卻也找不出來哪裏不對勁。蕭菩薩哥一臉真誠,目光中又閃爍著動情的眼淚。心中有再多的不滿,此刻都難以在出口。
看木南蕁的反應蕭菩薩哥便知道,她的話起作用了。於是,她趕緊乘勝追擊繼續勸道:“你若信我,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一定給你辦妥,把信送到你的情郎手上。如何?!”
“好好地一件事兒,卻讓你的如此孟浪!我的信是寫給師父的,與他何幹!”木南蕁因為害羞,連脖子都是紅彤彤的。她起身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從首飾盒中取出一個信封交到蕭菩薩哥手中,“既然如此,那我就信你一次!”
蕭菩薩哥將信接過,笑道:“成!我現在就給你辦去!等我消息吧……”
罷她舉步就往外走,在即將踏出殿門的那一刻,木南蕁卻將她再次叫住,囑咐道:“如果可能的話,替我跟他陪個不是!他是皇上,我不應該讓他如此下不來台。”
蕭菩薩哥聞言,笑道:“知道了!你們倆人啊,真是一家子!統統一個脾氣,吃軟不吃硬!”
她轉身出了瑤池殿,沒走幾步碰上了蕭義。
“是皇上派你來的吧?”蕭菩薩哥晃了晃手中的書信道:“是不是為它來的?”
“貴妃娘娘明見,屬下的確是為了這封信來的!”蕭義恭敬地回道。
“得了!你也不用進去了,陪著我到皇上的書房再走一趟吧!”
“這個……”蕭義聞言有些猶豫,“皇上剛剛跟屬下,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這個時候前去打擾,是不是不太好啊!”
“放心吧!我服侍皇上這麽多年了,心中有分寸。你若不想去也行,在這候著!”蕭菩薩哥轉身望了一眼瑤池殿後笑道,“不許和我搶功勞!”
蕭義想了想,蕭菩薩哥的有幾分道理,快步趕上去道:“貴妃娘娘,屬下陪您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