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遼國蕭氏的來曆
廣闊無垠,茫茫曠野,策馬揚塵。
木南蕁從沒想到,深居在皇宮的嬪妃居然有如此好的騎術。
木南蕁席地而坐,手裏甩著馬鞭,感歎道:“一名深宮的女子都能有如此好的騎術,怪不得大宋與遼國交戰的時候,敗多勝少!”
“什麽意思?!”耶律隆緒不解道。
“步兵怎麽也打不過騎兵的吧!更何況,我聽遼國的弓弩手十分神勇呢!”
耶律隆緒冷笑道:“大宋的子民是不是都是這麽認為的?你們認為一個軍隊的戰鬥力和他的民族屬性有關是不是?”
“難道不是?!”
“大宋在創立之初,也是兵強馬壯,真刀真槍奪下的下。宋朝的太祖皇帝趙匡胤手下的將軍,各個都驍勇善戰。”
“那為何如今卻這般不堪一擊?放下遼國不提,就是一個西夏已經讓朝廷頭痛不已了。”
耶律隆緒靜靜地盯著木南蕁看了許久,有些話他不知道能不能和這個丫頭。雖然她身上流的是契丹饒血,可是名義上卻依舊是宋朝的子民。這些話出去之後,一旦傳到宋朝的皇帝耳朵裏,無論是對大遼國還是對她都十分不利。
木南蕁見他盯著自己許久不話,便試探的喚了一聲舅舅。
耶律隆緒回過神兒來,伸手將她叫道自己身邊,沉聲道:“老子曾經過一句話,矯枉過正。你可有聽過?”
木南蕁傻傻地搖了搖頭,“這些書,師父女孩子不必讀。所以,我從來都沒看過。”
耶律隆緒無奈地搖搖頭,“宋朝在軍事上的羸弱完全是因為,在建立之初趙匡胤的措施出了問題。他是武人出身,腥風血雨的政治他見的多了,便開始懷疑自己手下那些軍功赫赫的將領。於是,他才設計了‘杯酒釋兵權’這一出大戲。他想從自己這停止靠殺戮政權,想讓下不再起戰亂。這才是根本原因……”
“他卻沒有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隻想到了內鬼,卻忽略了外敵!”
木南蕁的這番話,讓耶律隆緒尤為驚喜。他仰大笑,拍了拍木南蕁的頭。心中無限感慨,她這個妹妹和母親真的是太像了,尤其是對政治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
他不得不承認,木南蕁是他的眾多姐妹之中最可愛,最瀟灑,也是最靈動聰明的一個。
如果,她從就長在母親身邊,那一定會是自己的得力幫手。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耶律隆緒深談一口氣,無奈的念叨著。
“可惜,什麽可惜?!”
“沒什麽……早上你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嘛?”耶律隆緒將話題岔開。
木南蕁一拍腦門,道:“對呀!我怎麽給忘了呢!你等著,我去叫人……”
耶律隆緒還沒問她要叫誰,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她的蹤影。
他覺得應該找個機會,讓木南蕁和蕭仁比一比輕功,到底誰更勝一籌。
“我們來啦……”兩個姑娘手拉著手朝他跑來,一屁股坐到地上。
木南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好啦!我要開始問問題了哦!”
耶律隆緒含糊的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帕子走到蕭菩薩哥麵前,輕輕地為她擦去額頭的汗珠。目光太溫柔,看得她的臉頰泛起了紅暈。眉目含羞,眼波流動,甚是迷人。
看得木南蕁寒毛直豎,趕緊捂住眼睛道:“我的媽呀!這也太恩愛了吧!”
“哪這麽多話,你不是要問問題嗎?”耶律隆緒將手帕塞進蕭菩薩哥的手中,順勢抬手拍了木南蕁腦門一下。
“快問!”
木南蕁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蕭菩薩哥道:“昨兒個晚上,我與貴妃娘娘閑聊。發現大遼國的皇帝特別喜歡給有功之臣此行氏,而且都是‘蕭’字。這裏麵,有什麽法嗎?”
“想知道?”
木南蕁如雞啄米一樣,拚命點頭。
耶律隆緒清了清嗓子,將故事娓娓道來。
原來,契丹部族最開始是沒有姓氏的,大家都是以自己各自所居住的地名為姓氏。這個習俗延續了幾百年,直到耶律阿保機成立了契丹國。
他以自己所居的地方“世裏”為姓氏,譯成漢語就是“耶律”。
自此,耶律成為了契丹的皇族姓氏。
耶律阿保機自比漢高祖劉邦,所以契丹皇室還有一個姓氏:劉。
不僅如此,他更認為皇後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堪比西漢丞相蕭何。故此,大遼國所有的皇後或者是有功於社稷的臣子,都賜姓為蕭氏。
“哦……原來是這樣啊!”
耶律隆緒看著恍然大悟的木南蕁,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呢?!”
“因為啊……蕁兒在中原的師哥就是她的情郎,也姓蕭呢!”還未等木南蕁話,蕭菩薩哥率先將她的秘密講出來。
木南蕁羞臊的不行,伸出手去作勢要去堵她的嘴。蕭菩薩哥反應極快,朝旁邊一轉身便躲過了。眼瞧著撲了一個空,木南蕁自不罷休。站起身來又要抓她的衣擺,卻依舊撲了個空。
兩個人你追我趕的,嬉戲打鬧作一團。
蕭菩薩哥著無心,可耶律隆緒卻聽者有意。
當年鐵鏡就是這麽背楊四郎那個子迷住了,自從成親之後便越發的與他這個親哥哥疏遠了。有了這樣一個教訓,對於木南蕁的這個心上人他就變得格外的重視。
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妹妹,可不想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子騙走。
於是,當他們回到南京行宮後,耶律隆緒當機立斷地找來蕭信,命他前去中原打探一番。
這一夜,耶律隆緒將蕭菩薩哥留在了自己的寢殿。木南蕁陪他們用過晚飯後,也十分知趣兒的早早就回到自己的瑤池殿去了。
這一晚上她都在想,既然暫時無法回到梧桐苑,那麽總要想辦法送一封信回去保平安。他獨自一人出來已經三個多月了,並且還是被耶律隆緒他們偷偷搶出來的。
恐怕,這個消息師父和師娘已經知道了。他們一定會擔心自己的安全,師哥脾氣急躁,若是因為自己的事情在和師父起衝突,又該如何是好!
思及至此,她命人找來紙和筆給蕭炎寫了一封家書。
不管如何,明日一定想辦法讓舅舅派人把這封信送出去。
在華清的月光下,木南蕁伏在桌案上一筆一劃地傾訴著無盡的牽掛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