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詭異的祁老頭
木南蕁在屋裏屋外轉了一圈,發現屋裏就隻有這山羊胡子老頭兒自己。
“大叔,您貴姓啊?家中還有什麽人?”歐陽寒扶著他坐在凳子上,與之閑聊起來。
聞言這山羊胡子老頭兒先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回道:“免貴姓祁,村子裏的人都管我叫老祁頭兒。家裏……”到此處,他輕輕有些哽咽,“家裏就剩下我自己了,老伴兒去世得早。原本還有一個兒子,前幾年也死了。”
“那您靠什麽維持生計呢?日常生活誰來照顧?”木南蕁從門外走進來,恰巧聽到他起家中的情況。
起維持生計,老頭臉上洋溢出一絲自豪,他道:“我有手藝啊!靠著自己的手藝,在村子裏換點吃的。”他伸出手,指著院子道:“我那院子裏樣的幾隻雞,還有那幾隻大白鵝都是這麽來的。老兒我,在這十裏八村還是有幾分名氣的!”
到此處,他忽然又想起寫什麽來,趕緊道:“燈……燈!那桌上有油燈,你們自己點上吧。平時家中就我自己,也用不上它。”
罷,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褲子,站起來:“對了!還有水!我去燒熱水,給你們沏茶喝!”
歐陽寒剛將桌上的油燈點上,一聽他要給自己燒水,趕緊道:“您眼睛不方便,您若不介意,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祁老頭兒笑著擺手道:“不介意,不介意!其實,平時燒水砍柴啥的,也都是別人幫我幹!”
歐陽寒看見這祁老頭兒笑的憨憨的,於是他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您老就坐在這,我去燒水。”
木南蕁一聽歐陽寒要去燒水,不禁瞪大了眼睛也跟著他出去。
“你還會這個?”她十分新奇的問道。
歐陽寒聽到她這樣問,不由得停下腳步,挑眉看向她道:“我會的東西多了,你有沒有興趣挖掘一下?”
木南蕁聽罷一愣,紅著臉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道:“燒水去吧你!”
歐陽寒看著她那般手足無措的害羞樣子,不由得開心大笑。
他在心中對於木南蕁的感情十分複雜,假如她的身份真的如大家猜測的那樣,是四叔和大遼國公主的女兒,那他們從名義上就是一家人。
歐陽寒看著屋內和老人笑聊的木南蕁,心中升騰出一絲暖意。
在遇到她之前,歐陽寒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歐陽山莊可以代替梧桐苑稱為武林第一大派。
現在又有鄰二個願望,他想將木南蕁娶進家門,爹和老太君對這門親上加親的婚事,一定會非常滿意的。
歐陽寒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廚房添柴燒火。灶台內的火苗紅彤彤地映在他的臉上,就猶如他心頭那把欲望之火越燒越旺。
木南蕁坐在屋子裏,陪著祁老頭閑聊。
不一會,歐陽寒拎著熱水走進來道:“熱水來啦……”
“長條案子上有一個瓷壇子,茶就在裏麵。”祁老頭趕緊道。
歐陽寒按照他的,將罐子打開取出茶葉衝泡。
起先他並未留意,可當開水將茶泡開之後,一股獨特的芳香撲鼻而來。歐陽寒神色一怔,端起茶碗細細地端詳起來。
木南蕁見到他神色有異,便以為是嫌棄老人家的茶葉不好。靠近歐陽寒聲地嘀咕道:“怎麽了?是這茶葉有什麽問題嗎?出門在外,將就點吧!”
歐陽寒看了她一眼,嘲諷道:“咱倆這是見過多大的排場啊?這茶還是將就……”
木南蕁一怔,回問道:“你的到底什麽意思?”
歐陽寒沒有話,將茶地給她看。
木南蕁接過來之後先是看了看,發現茶湯之上有一些漂浮物,有些像燒融後的蠟。她又將鼻子湊近仔細問了問,一股獨特的想起撲鼻而來。
木南蕁一時有些懵,她從未喝過這樣的茶。於是聲問道:“這茶與我平時喝的都不一樣,莫非是有什麽問題?”
歐陽寒側目看了看祁老頭,回答道:“這茶是好茶,並沒有什麽問題。可是,這樣好的茶出現在這裏那就是大的問題了。”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木南蕁訥訥的問道。
他們兩個雖然壓低了聲音話,可是眼睛不好的人耳朵都十分靈敏。所以,祁老頭斷斷續續的聽到他們在什麽“將就”,“好茶”還影問題”這幾個字。
他以為是自己的茶葉除了什麽問題,於是問道:“怎麽了?是茶葉有什麽問題嗎?”
歐陽寒並沒有急著回答問題,而是舉著茶碗慢慢走到祁老頭麵前,吟誦了一首詩。
“武夷春暖月初圓,采摘新芽獻地仙。
飛鵲印成香蠟片,啼猿溪走木蘭船。
金槽和碾沉香末,冰碗輕涵翠縷煙。
分贈恩深知最異,晚鐺宜煮北山泉。”
祁老頭聽罷,撫掌大笑道:“原來你倆的是這個啊!識得此茶的人不多……年輕人不愧是從京城來的。”
“能有此茶的人,也不多!”歐陽寒試探地道。
“年輕人,不用試探我。你恐怕是想,在這樣的村落裏並不會有這蠟麵茶,是不是?”祁老頭直言不諱地問道。
歐陽寒見他麵色坦蕩,便知他並非什麽歹人。原本緊繃的神經,有了些許的放鬆。
木南蕁跑到歐陽寒身邊,吃驚地道:“寒大哥,你是這是蠟麵茶啊!聽次茶產自福建,,極其名貴,向來都是作為貢品進貢給皇室的。”她瞪大眼睛,望向祁老頭問道:“大叔,您家怎麽會有如此名貴的茶葉?”
祁老頭並未回答,而是笑道:“快喝,知道名貴就趕緊趁熱嚐嚐,味道如何。”
歐陽寒和木南蕁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將茶碗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名不虛傳!”
“哈哈……那就好!既然喜歡,就多喝一些。這蠟麵茶和外麵的家禽一樣,都是人家的酬謝。”祁老頭解釋道。
木南蕁走到桌前,倒了兩碗茶。一碗給自己,一晚遞到了祁老頭的手中,並問道:“大叔,您到底是做什麽的?對方居然用如此名貴的東西酬謝。”
祁老頭喝了一口茶,道:“我就是會一些占卜之術,卜凶問吉,給人占一占前程、婚姻,或者是幫人選一選宅墓。有一年,官府剛剛緝拿的一名江洋大盜,越獄逃跑了。追蹤數日不見其形跡,於是我便幫他們找找。”
“您還能找犯人呢!”木南蕁一臉不相信的問道。
“在我看來,官府丟犯人和村裏的農戶丟一頭羊沒有啥區別。怎麽找羊就怎麽找他唄!”祁老頭笑答。
木南蕁笑問道:“那您這算不算是歪打正著?”
歐陽寒聽到此處,微蹙著眉頭用手拽了拽木南蕁的衣袖,示意她話要分輕重。
可是,祁老頭仿佛毫不在意地回道:“也算是歪打正著吧!這些年運氣還算是不錯,每次都能猜鄭不然,我這瞎老頭可真是要餓死了。”
木南蕁聽罷心職咯噔”一下,略帶歉意的對祁老頭道:“大叔,對不住啊!我原本,不是這個意思!”
祁老頭趕緊擺手道:“無妨,無妨。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罷,他拄著木棍站起來道:“你們這些日子趕路也累了,東屋就給你們住了。色不早,休息吧!有話我們明再聊。”罷轉身,朝西屋走去。
歐陽寒趕緊伸手去扶,並道:“大叔,我這妹子心直口快的,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祁老頭笑了笑道:“放心吧!大叔活著這把年紀,還會和你們這兩個孩子一般見識。去休息吧!”著,他便直徑進了西屋。
木南蕁暗暗吐了吐舌頭,轉身進了東屋。
屋內十分整潔,木南蕁伸手摸了摸被褥竟然都是全新的。仿佛是這大叔早就知道他們要來,特地為他們準備的。
歐陽寒不一會也走進來,並對木南蕁道:“你覺得如何?”
“詭異!自從進入這房子一來,我就覺著它處處透著詭異。”木南蕁神色緊張地道。
歐陽寒看了她一眼後,一屁股坐在炕上道:“剛才也沒覺得這位祁大叔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可是總覺得哪裏有些怪。先不管了,我們就隻住這一晚,明一早就離開。”罷,歐陽寒利落地脫了鞋,和衣躺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