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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樂乘完,找了匹馬,騎上就走了,留下一大堆將官在這麵麵相覷,這走就走,也太幹脆了吧?

  樓義帶著人,把屍體一具一具都從車上搭下來,單擺浮擱,碼放整齊,旁邊的一幫兵丁圍觀看看裏麵究竟都有誰,完全都沒用衛子莊他們動手。


  在翻看一具屍體的時候,樓義身邊的一個都尉發出一聲疑問,“嗯?”


  樓義看向都尉,“怎麽了?”


  “這人我認識。”都尉指著地上的死人道,“他是信陵君府的一個門客,叫孔方。”


  樓義立刻就警覺道,“不得胡,茲事體大!”


  但凡什麽事一沾上信陵君,那必然是要牽扯出很多事的,可是沒辦法,提起信陵君,邯鄲的大人物都是恨得牙根癢癢。奈何兩樣,其一,平原君的夫人是信陵君的姐姐,雖然平原君去世多年,但是餘威仍在,趙王念在平原君對趙國有功,多少還會賣平原君的家人以及門客點麵子,其中就包括信陵君;其二,信陵君當年為救趙國竊取兵符,是於大趙有功之人,因此在獲罪不敢歸國,隻能客居邯鄲,所以趙國的人或多或少都不敢和信陵君有衝突,就怕被扣上一個忘恩負義的帽子。但是就是憑借這兩件事,信陵君這些年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把邯鄲城裏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都得罪遍了,如今提起信陵君,在沒有人這是一個大仁大義之人,一個連姐夫牆角都挖的人,能是什麽好人?可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信陵君不是好人,那也是一個不能得罪的存在。


  “不是我胡,你看。”那個都尉著,又掀開幾副草席,指著其中的幾個人到,“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幾個都是經常出入信陵君府的,還有這兩個,都是信陵君的貼身護衛,還有這個是信陵君座下的大門客。”


  大門客?!樓義吃驚地看向衛子莊,從剛才衛子莊這些人是跑到烏家堡殺烏戎的時候樓義就不信,因為烏戎這個人中庸得很,從來不得罪什麽人,成在朝堂上就是“嗯、啊、這、是,哎、喲、哦、嘿”,末了頂多再來一句“別挨罵了!”,要不就是抖足瀝田一嗓子來一句“嗨!”,還一句“就這個呀!”,你這樣一個人能有什麽仇家?也就隻有衛子莊在邯鄲愛得罪人,十幾就把邯鄲的重量級權貴都給得罪了。


  眼前這堆死人裏,好幾個都是信陵君門客中的重要人物,不用問,那這件事背後的主使就是信陵君。這個讓和信陵君什麽仇什麽怨才能讓信陵君這麽下本去殺他?

  “嗯?不對!”那個都尉又掀起幾副草席,然後指著其中三個人“這個是城防軍的人,這個是質子府的府衛,這個禁衛軍的什長!”


  什麽?!就這麽幾個饒身份,已經把在場的幾個副將都驚呆了,這是意味著什麽?少數幾個死屍裏麵,趙軍的密集程度就這麽高,這接下來還有好幾十具屍體了,如果還有這麽多人也參與了此事,難不成信陵君的手已經伸這麽長都伸到大王身邊的大軍中了?!死聊就這麽多,那這些活著的人裏,還有多少是和信陵君有牽扯的?可就算這件事是真的,關鍵是現在這些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如果信陵君反咬一口,是樂乘栽贓陷害,那可真是渾身都是嘴,可有嘴也不清楚了。

  一番思索之後,周圍幾個副將都警覺地相互看著對方,誰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敵是友,結合最近大趙發生的事,魏國的迎親使團怎麽就這麽巧,剛好在這個時候來邯鄲?本來魏國就一直打著三晉合一的旗號要三家聯姻,嘴上的好聽,誰知道各自的心裏暗地裏是怎麽想的?別的不,就是三晉合一誰當王的事就是個問題,誰都想當王,可最後話的,還得是實力。


  韓國彈丸之地不足為慮,隻有趙國,以前趙國的國力和軍力都在魏國之上,就算是經曆長平一戰,趙國的實力有所下降,但要是真正麵對撼,魏國還真未必討得到好處,可若是從敵饒內部分化瓦解,就比如趙國的大軍,到時候重新合並三國登上王位還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其心可誅啊!


  奈何這幫人雖有武將之職,卻人微言輕,真正能在大王麵前上話的也就那麽幾個人,所以就算是想明白了這裏麵的關節,也不好什麽,之能等樂乘回來再從長計議。


  可就在這時,隻見西麵的大路上幾騎人馬背向夕陽絕塵而來,幾個兵丁都指著那幾騎人馬道,“大人,快看!”


  衛子莊也順著兵丁指著的方向看去,這幾人俱是黑盔黑甲,連馬都身披黑色輕甲,為首的那一騎盔插褐翎,花冠雲長,甚是醒目,看得衛子莊直皺眉,這麽顯眼的標誌物,擺明了告訴人家你是軍事主官,這要是在哪兒蹲上一個狙擊手,不打你會飛?


  沒多大功夫,這一隊人馬就來到城門下,立馬而停,也不下馬,張口就道,“你們主事之人可在?”


  幾個副將都是唯一皺眉,一臉的疑問,你難道不該報上自己的姓名嗎?不報姓名也就算了,也不下馬,如此橫行無禮,是我大趙的武將如無物,欺我大趙無人嗎?


  衛子莊盯著這幾匹馬都是一愣,哈薩克馬?這個時候,中國使用最多的就是三河馬,燕、趙、秦靠近北方,且常年與胡人作戰,偶爾會繳獲些許的蒙古馬,再者秦國西北麵就是河西走廊,有些個西域馬種也不稀奇,可魏國地處中原,哪兒來的這種西域馬種?哈薩克馬據傳是張騫出使西域從當時的烏孫國,也就是差不多現在的伊犁河地區帶回來的,直到隋唐時期,才有一定數量的哈薩克馬從回紇流入中原,這才多少年中原就有這種馬了?如果隻是眼前這幾匹也還好,可是若看來人這氣勢不像是個人物,身邊的兵丁都騎這種馬,那指不定此人手中的騎兵差不多都是這種馬,實力不容覷啊!


  看這幾個人也都不像是能做主的樣子,衛子莊本著虱子多了不咬的原則,繞過了跟前的大車,衝著馬上人一抱拳,“敢問將軍高姓?”

  馬上人惱怒,瞪著衛子莊,要是沒眼皮攔著,眼珠子都能崩到衛子莊臉上,“我不高興,你是何人?”其實也不怪此人脾氣不好,此人好歹也是魏國一個大將,衛子莊一身常服,看著身材和舉止也不像是武將,若衛子莊是主事之人,打死他都不信,指不定就是個什麽無名輩,這樣一個人豈有和自己對話的資格?


  衛子莊尬笑了一聲,“貌似是我先問的將軍吧?”


  “大膽!”大將身後的騎兵大聲喝到,“我等是大魏迎親使,還不速速讓你們主事之人出來迎接?”


  衛子莊一皺眉,“我大趙好歹是嫁個公主,你大魏竟然就派這麽幾個蝦兵蟹將來迎親,也太不把我大趙放在眼裏了吧!”


  其實衛子莊相信,魏國派來迎親的使團絕對不會就這幾個人,這幾個人充其量也就是來送信的,或者打前站的。不過,既然是挑事,就不能怕事大,看了半熱鬧,沒火苗子的事情,也太對不起觀眾了。


  隻是話音剛落,就聽衛子莊身後地的這些副將們異口同聲,“就是!”回聲嘹亮,同時一個個手扶劍柄,伸手就要拔劍,同仇敵愾。


  “放肆!我大魏國事豈容爾等肖胡言?!”馬上人怒不可遏,一揚手中馬鞭,朝下劈來就要打衛子莊。


  隻見衛子莊伸手一抄接住了馬鞭,往回用力一帶,就把馬上人拽了下來,跟著衛子莊抬腳就踹。


  額!馬上之人也是一驚,他沒想到自己這一鞭子就這麽輕描淡寫地被人給抓住,然後還把自己不容抗拒地拉下馬,任憑自己怎麽發力就是化解不了。不過,他到底是個武將,也有些個本事,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一擰腰,衛子莊猝不及防,這一腳踹空了,正踹到那匹甲馬上,甲馬向旁邊栽倒,撞倒了武將身旁騎兵的胯下馬,馬沒事,就是把人從馬上給撞下來了,摔在地上那叫一灰頭土臉。一時間整個馬隊就驚了,幾個人都是費了好大勁才把胯下馬安撫下來。衛子莊身後的人更是一陣惡寒。


  武將落地站住了回頭正看到這一幕,啊?!然後回過頭來,一頭冷汗地看著衛子莊,馬是什麽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要馬把人一腳踢躺下他見過,但是這人一腳把馬踹躺下的,別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算上,別見過,聽都沒聽過。


  衛子莊一看也嚇壞了,這一腳給那匹馬踹得可不輕,那匹馬緩了半愣是掙著掙著沒站起來,一甩手中的鞭子指著那個武將就罵上了,“你個混賬!躲什麽?讓老子踹馬上了,一將易得,一馬難求,你不懂嗎?就你這樣的,十個也換不來這匹馬!”


  著,衛子莊趕緊上去,一邊安撫著要起來的馬,一邊對著馬到,“寶貝兒誒!趕緊起來,趕緊起來,踹疼了吧?乖,啊~”得這馬跟他的似的。

  趙國這些副將也都是一陣無語,當了這麽多年的兵,他們還是頭一次聽馬比人值錢的……


  眾人看著衛子莊就跟哄孩子似的把馬給扶起來,關鍵是這馬站起來之後來回甩了甩頭,然後還撒嬌似的不理衛子莊,任憑衛子莊怎麽好話都不行,馬這麽通人性的一幕,還真是不常見。


  “本將孟凱,是大魏龍火軍主將,閣下何人?”那武將見衛子莊的本事過人,也服軟了,一腳把馬踹躺下,他自問還是沒這個本事的。


  “我叫衛子莊,一介白身,或許日後會是同僚~”衛子莊也沒看孟凱,繼續捋了兩下馬鬃,然後從孟凱身邊經過,“馬還你,這馬不錯,望你善待之。”


  額?趙國這邊的副將聽到孟凱的名字之後就是一愣,魏國火龍七武將,是自信陵君之後近幾年魏國新近崛起的力量,據其生猛能和秦軍鐵騎抗衡,隻是他們隻聞其名,戰場上沒會見過,眼前這孟凱就是火龍軍的其中一員主將,然而,火龍軍生猛,衛子莊更生猛,整個過程中隻提馬,未提人,一切還都顯得那麽順其自然。


  “欺人太甚!豎子休走!”孟凱一聲怒喝,鏗的一聲,佩劍出鞘,舉劍就向衛子莊看來。


  時遲,那時快,衛子莊在孟凱話音剛落的時候踏前一步,伸手抽出大車上橫著的蒼穹劍,倉啷啷一聲龍吟寶劍出鞘,劍光一閃,回身揮手橫著就是一砍,鏗鐺一聲,兩劍相擊,孟凱手中劍斷如木,直接就被砍斷了,跟著衛子莊一擰手腕,唚一聲,劍身拍在孟凱的頭盔上,一氣嗬成。孟凱被這一劍拍得昏地暗的,連著向側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了。


  孟凱搖了搖頭,左手扶正了自己的頭盔,抬手看見手中隻剩一尺長的斷劍,啊?!被磕飛的那一截斷劍旋轉著掉下來,半截入土。孟凱汗都下來了,這是對方不想殺自己,否則剛剛那一劍,連人帶盔都得被砍了。


  馬上的幾人看到衛子莊拔劍朝孟凱砍來,都紛紛要拔劍,隻是誰也沒想到衛子莊竟然這麽快,從拔劍到砍人行雲流水一般,連給他們反擊的時間都沒櫻


  莫這幾個騎兵,就是趙國這一幫子牙將、偏將、裨將、副將都是一驚,火龍軍的主將,在衛子莊麵前都走不上一個回合,這也太生猛了,雖仗著劍利,但是異位而處,就算是給他們一把這樣的劍,他們也不敢就這麽一劍砍過去,這得需要多豐富的經驗和勇氣?


  “這裏是什麽地方?是邯鄲,是我大趙的地盤!”衛子莊一聲輕喝,手中劍指孟凱,“到了我大趙,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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