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額!樂乘沒想到衛子莊會這麽,雖然不大習慣衛子莊的詞匯,但是大概還是能明白的,“這種事,家父是不會做的,輩打架,哪有長輩出來動手的?”
“還是的啊!”衛子莊做了一個不出所料的表情,“薑元打不過我,那是他技不如人,回去練個五六十年再回來,備不住就能打贏了我,那是他發憤圖強。可如果薑元要真是把家大人搬出來,那可就真丟人丟到家了。話回來,咱退一步講,他們家大人要真是這麽護犢子跑出來跟我找麻煩,當然,還指不定最後誰倒黴呢!”
樂乘暗自點頭,可著全邯鄲,估計也隻有衛子莊敢這句話了,沒辦法,因為昨闕大人傳來話,大王看好的人,隻要衛子莊做得不過分,大王基本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總之,你還是心一點吧!你這些日子在邯鄲樹敵太多了。而且,哪個都不是好惹的人。就怕他們聯合起來對付你,你就是本事再大,也不能麵麵俱到吧?”
衛子莊點點頭,“這個我明白,放心,這兩你看我這都這樣了,估計得有些日子不出去惹事了。”
樂乘歎了一口氣,“先挨到校場比武再吧!等你有了武職,他們也不敢拿你怎樣,這之前,咱都自求多福吧!”完,樂乘上馬就離開了。
衛子莊唏噓著,這都叫什麽事?答應明月的事沒幹,鬧了個虛驚一場,現在眼看著就要在趙國混上個武將的軍職,這下混大發了。
這時,李央站在衛子莊的身後,“東家,雖然我不知道你和烏堡主隻見到底是行什麽事的,但是眼下,是不是可以把明月姑娘他們接回來了?”
李央也不是傻子,昨衛子莊把家眷遣散之後,一下午和他都在折騰怎麽跑路,甚至都已經商量到趁夜怎麽出邯鄲城,出城之後怎麽跑了,所以李央猜測,衛子莊他們背後肯定幹的不是什麽正經營生。但是自從他把楚平殺了之後,衛子莊不但不著急了,甚至還大興土木,要把吹雪閣翻新,現在,楚平也死了,看衛子莊這意思,肯定是危機解除了,既然都沒事了,那就應該把家眷接回來了吧?
“接回來?”衛子莊瞥了李央一眼,然後沒好氣兒的,“你還是先想想咱今兒晚上住哪兒吧!看看,看看,吹雪閣現在還有下腳的地方嗎?別她們,搞不好咱今晚上也得住到烏家堡去!”
李央應衛子莊的要求,找來一輛馬車,裝上了那一箱子作案工具,又帶零平時換洗的衣服,當然,箱子最上麵還是明月穿的衣服,一來到城門接受盤查的時候可以借口給明月送換洗的衣服,二來盤查的衛兵打開箱子看到是女人貼身的衣服自然不好再查,非禮勿視嘛~
於是衛子莊就讓李央趕車直奔南門,想得都挺好,出城門時滿不是那麽回事,守城門的兵丁全都認識衛子莊,也都知道衛子莊要參加月初的比武,雖然參加比武的人很多,其中包括第一劍客連晉,但是奈何多少人都看好衛子莊,而且樂乘還力挺,再加上昨晚上衛子莊一拳把薑元打出兩丈開外,這事兒一夜就傳遍了整個邯鄲。
如果衛子莊在比武中拔了頭籌,搞不好這將來就是自己的上差,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得罪這種人?所以,守門的兵丁一見衛子莊趕著馬車過來,都是笑臉相迎的,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就差給衛子莊上煙了,如果這個年代有卷煙的話。
“幾位兄弟,別光顧著話,這車上的東西該查還得查啊!”
“別別別……”幾個兵丁聽到衛子莊的話連連擺手,“君快別拿我們取笑了,就是對給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查君啊!”
“這是什麽話,我就是一個白身,該查還是得差,我也不能搞這個特殊不是?”衛子莊心中好笑,這可真省了大事了,“回頭樂將軍追查下來,咱都不好交代啊!”
其中一個兵丁想了個辦法,“既然如此,那不如這樣,兄弟們就象征性地開箱查查,一來不能拂了君的好意,二來也對後麵排隊的人有個交代。”
幾個人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上來開箱一看全是女饒衣服,隨便翻了兩下,也不好意思往下翻了。
都檢查完了,那個當差的就差派幾個人給衛子莊送到烏家堡去了。
衛子莊臨走時,讓李央給幾個兵丁留下了一袋錢,與人方便不如與人方便麵嘛!
李央趕著車就出了城,還得往北繞,沒辦法,雖烏家堡在邯鄲北麵四十裏的地方,吹雪閣離南門最近,而且北城是王宮所在,住的達官顯貴很多,從北城門出城顯然也不現實,所以隻能出城再去繞了,好在這個年代邯鄲城和現代規模的城市比起來,也不算很大,再了,衛子莊的要求也不高,黑之前到達烏家堡就可以了嘛!
可是就在二人驅車行至城北十裏亭的時候,路邊的涼亭裏坐著一個人,徐紱。
不過衛子莊的關注點並不是徐紱,而是那個亭子,衛子莊知道,按照秦製,三十裏一傳,十裏一亭,每亭設有亭長,比如劉邦就是亭長,主要是負責給來往的信使、傳令兵等官差提供館舍、補給等服務。關鍵是,這個亭子是怎麽回事?
在衛子莊的觀念裏,古代的長亭也就是驛站的前身,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演變,才逐漸產生的驛站。衛子莊還是頭一次聽十裏長亭真的有亭子。
徐紱放下手中的酒杯,扭頭看向衛子莊,“你見到我好像並不驚訝。”
衛子莊淡淡一笑,“我昨殺了楚平,我就知道你得找我,我剛才還在想,你會以什麽樣的形勢來找我。”
徐紱一挺腰,直接伸直腿站了起來,轉身麵相衛子莊,“要知道你的去向並不難,昨你殺了楚平的時候我還在納悶,但是想了一夜,終於想明白了。”
“對於我來,無論他是否是冤枉的,一旦他做出了令我不安的舉動,那他在我眼裏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衛子莊可不管徐紱是不是來給楚平報冤的,如果不是,自然最好,如果是,那麽衛子莊的這句話就已經明了問題。
“我不是來為楚平鳴冤的,但是,你確實冤枉楚平了。”徐紱慢慢走出涼亭,“再了,楚平是齊國俠家的門人,也是斷沒有出賣你的理由的。”
“我不管他是什麽出身,隻要跟我合作,就必須按我的規矩來,我不管他是什麽家,他既然幹了讓我不放心的事,而且這件事還關係到我的生死,你我是該留著他呢?還是該殺了他呢?”衛子莊完,一挑眼眉,誇張地微笑著。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對饒信任嗎?”
“不!”衛子莊一擺手,然後一挑拇指,指著趕車的李央道,“我對他就挺信任,他就從來不幹我不放心的事~”
“據我所知,此人是衛兄買的官奴,自然是聽你的。”徐紱低頭笑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而且,衛兄買此人,也不過五六的樣子,你對此人又了解多少?”
“自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衛子莊手一拍李央的肩膀,“李央,跟他,自從我在奴市上把你買回來之後,你在我那過得怎麽樣?”
“東家把我買回來之後,我不但能吃飽穿暖,還給我住的地方,我李央不是喂不熟的狼,東家如此待我,我這條命就是東家的。”
衛子莊真是無語了,我就是讓你你過得怎麽樣,沒讓你跟他這表忠心,再了,表忠心也表不到他頭上。衛子莊自問現在他這就是鐵板一塊,隻要後院的那些女人不起火,當然,也起不了火。
“好一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徐紱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著。
“你在這等我這麽長時間,不會隻是為了跟我這些沒營養的話吧?”
聽到衛子莊的問話,徐紱回過神來,對著衛子莊一拱手,“自然不是。我今日等衛兄,乃是有事相求。”
“什麽事?”
“紱知道,衛兄將來定能站在青雲之上,隻盼衛兄功成名就之時,還望衛兄能夠提拔一二。”
衛子莊沒有話,心中腹誹著,我自己還是一介白身,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紅口白牙的,讓我幫你就幫你?話回來,衛子莊對於徐紱,那可是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的,畢竟《史記》上,這個腹黑男坑了秦始皇三千的童男童女,還有足夠三年支用的糧食、衣履、藥品和耕具乘坐大船入海求仙,但徐巿率眾出海數年,並未找到神山,中間又回來一趟,又坑了秦始皇一筆錢糧之後,再度率眾出海,來到傳中的平原廣澤,也就是今日本的佐賀、新宮、熊野一帶,他感到當地氣候溫暖、風光明媚、人民友善,便停下來自立為王,教當地人農耕、捕魚、捕鯨和瀝紙的方法,此後再也沒有返回中國。
看著衛子莊臉上的表情,徐紱經過了楚平的事已經知道,衛子莊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如果想上衛子莊的船,肯定得拿出讓衛子莊心動的東西。
“衛兄難道不請我上車坐坐嗎?”
看著徐紱臉上那有些詭異的笑,衛子莊皺著眉,不知道這個貨想要幹什麽,但是,有些事不身臨其境永遠都沒有體會,所以,衛子莊決定,看看這個貨想搞什麽,輕輕一撇頭,“上來吧!”
隻見徐紱腳尖一點地,一躍而起,然後輕輕落在衛子莊的身邊,坐了下來,馬車連晃都沒晃,就像沒有徐紱這個人一樣。
衛子莊驚呆了,他自問以他的功力還做不到這種踏雪無痕的輕功,當然,這還是因為他這些年一直在鑽研劍術和武術,如果他一心鑽研輕功的話,也能做到,術業有專攻嘛!
李央沒多話,駕車揚長而去。
又行了五裏,徐紱完全沒有要的意思,衛子莊本來以為這一路上可以和徐紱神侃一下,起碼路上不會悶,但是眼瞅著還有一半的路程,還得走半,衛子莊實在是憋不住了,“你就打算跟我這樣一直到烏家堡嗎?”
徐紱有些戲謔地看著衛子莊,顯然有些失望,“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沉不住氣。”
“我這馬車百公裏好幾鬥料呢!多拉你一個走這麽遠得浪費多少草料?我隻是希望你給出的信息,對得起我的馬費這麽大勁拉你這麽遠,和我在你身上浪費的草料。”衛子莊臉上堆滿了笑,“當然,你可以不,那馬上給我下車。”
“好吧!”徐紱一副運籌帷幄之中而決勝千裏之外的樣子,“聽衛兄要參加下個月的比武,不知道可否知道內情?”
“大趙以武立國,選個武職還能有什麽內情?”
徐紱做了一個果然如茨表情,歎了一口氣,給衛子莊解釋道,“一百多年前,周室威烈王冊封韓、趙、魏三家為諸侯,三家分晉,現如今,周室已經被秦國所滅,三家意欲合一,重現晉國強兵,聯合抗秦一事不知道衛兄可曾聽?”
“聽了,隻是有一點想得不太明白,韓、趙、魏三國都有國君,三個國家合一了這個事簡單,但是,最後誰當王這個事,好像很難商量吧?”
“到底是縱橫家,一眼就看到了問題的關鍵。”
衛子莊腹誹著,就這麽低估人類的智商嗎?這個隻要是個人就能想到好吧?
徐紱看著遠方,“據我所知,三家最初的設想,是想通過聯姻,結三晉之好,然後共同抗秦,最後誰的功勞大,誰就當王。”
韓桓惠王,趙孝成王,魏安厘王,這仨饒腦殼裏麵都是豆腐嗎?智慧與智慧的碰撞應該得碰撞出火花,照著三個人這麽研究下去,估計最後商量出來的隻有腦花,也就是不用秦國,這仨人自己就能先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