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公子，公子？”烏戎看到衛子莊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出神，好半都沒言語，最後隻能開口打斷衛子莊。
“啊？”衛子莊回過神來，“哦！這麽著，我剛剛想到了一些關鍵的事情。”
“我也知道公子在擔心什麽，隻是，現在質子府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短時間內我們確實不好動作啊！”烏戎完全會錯意了，以為衛子莊是著急救出質子政。
“這件事先放放再，我們現在要麵對的，是大王對這件事的追查，如果隻是死了一兩個衛兵，倒是沒什麽，現在鬧出這麽大動靜，還沒什麽收獲，這事擱誰也是想忍也忍不了。”衛子莊嘴裏著，已經開始構思這件事的走向了，“我猜，這件事最後不是落在樂襯身上，就是廉頗的身上。”
烏戎納悶，“廉頗？”
“廉頗今回邯鄲，這件事少堡主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我知道，剛才我在街上就看到傳令兵騎馬奔王宮而去了。”烏戎點點頭，但是沒太明白衛子莊的意思。
“自長平一役起，趙國的朝堂之上就一直派係林立，而且，我聽，樂乘和廉頗二人本就不合。”
“你是，廉頗回來，會越俎代庖？”烏戎隨即反應過來，“不能吧？廉頗這些年一直在九原郡戍邊，王都內大的軍務一直都是有樂乘負責，而且也沒出過什麽差池。”
“這次不就是差池嗎？”
烏戎點點頭，話都到這份上烏戎要是再不明白，那可真就白活了，“以廉頗在軍中的威望，如果上奏向大王要查辦之權，大王倒是有可能會同意。”
衛子莊高深莫測地了一句，“我覺得，應該給樂乘下點猛料了。”
“哦？”烏戎眼睛一亮，“公子已經有應對的辦法了？”
“已經有初步的構思了，剩下的，就看少堡主了，隻要少堡主能讓我在大王麵前參與進來，我就有辦法。”衛子莊心中冷笑著，遺禍江東誰不會，對不起燕丹就對不起燕丹了，反正這貨也不是什麽好人，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拜自己為先生，成功地給自己拉了一撥仇恨，其心可誅啊！
“那我該怎麽做？”
“我猜測，大王肯定會讓樂乘查案，廉頗肯定會拉出各種理由來阻攔，這個時候，你站出來，向大王舉薦我來協助樂乘追查，你一直都和樂乘他們在一根線上拴著，而且那我也見過大王，所以這個要求也不算是唐突。”
明月一聽捂嘴偷著笑了一句，一根線上拴著，螞蚱嗎？
烏戎一皺眉，“這個時候跳出來，公子不怕和廉頗結怨嗎？”
衛子莊很隨意地擺了擺手，“我前幾在吹雪閣大肆抨擊廉頗，和廉頗勢成水火，是早晚的事，不必擔心。既然早晚要翻臉，不如我主動站出來。最好是讓樂乘和廉頗掛點彩頭，如果我能把這案子破了，能許給我個一官半職，那就更好了。”
“這個我相信不是很難。”
不難？衛子莊心中冷笑著，才怪。如果不難，那趙丹就不會利用信陵君來查自己了。這個時候是表態的時候，必須讓趙丹對自己象征性的放鬆警惕。
“謀事在人，成事在，盡人事以待命，先把這些人穩住了，然後才好解決質子府的事。”
“好，我想，我也該告辭了！不然該惹人懷疑了。”
“好！我二人送少堡主。”
衛子莊站起身來拉開偏廳的門，一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烏戎從偏廳一出來，一甩袍袖，“今就這樣算了！若是你敢欺負茵暢，哼！”
完，烏戎招呼自己帶來的幾個人徑直出了吹雪閣。
衛子莊一直送到了門口，看著烏戎遠去的背影，長出一口氣，多事之秋啊！
還得想想什麽時候去徐紱那把東西拿回來，國之利器，豈可輕易示人啊！
衛子莊看了看左右的人，“武及，開張吧！沒進項姑娘們就該餓死了。”
交待完了這些，衛子莊回到了房間。
明月先一步回了房間，坐在案前，等著衛子莊。
從剛才起，明月聽著烏戎和衛子莊聊的內容，一直插不進話，直到現在，坐下來細想想，明月才知道衛子莊昨夜究竟冒了多大的風險。
質子府出事的消息明月昨夜裏就已經知道了，現在，明月知道了要救質子政的人不止一個，連烏家堡也是秦國埋的釘子，這麽多人都集中到一個地方，那鬧出的動靜肯定不，如果明月知道這些動靜都是衛子莊一個人折騰出來的，估計明月都接受不了。
門開了，衛子莊走進房間，正好看到明月，沒等衛子莊開口，明月先話了，“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提前和我？”
衛子莊坐到明月的對麵，歎了一口氣，“跟你了，你能解決什麽？”
好像，還真的解決不了什麽。明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錯了，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我要找毛華談談。”這是最先要做的事，毛華的思想工作一定要先做，不然到時候來不及。
“你打算把她送給信陵君？”明月早就知道剛才衛子莊對烏戎的是毛華，“我剛從就想問，你和信陵君已經因為我翻臉了，這個時候送女人給他，會不會……？”
“不是我送，是讓烏戎想辦法送。”
衛子莊完，拉過明月的手，“走，到榻上陪我睡會兒。”
睡會兒，這麽明白，明月哪還不知道衛子莊的心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肯定也不是最後一次。
省略了四千個字之後，衛子莊真的摟著明月睡了過去。折騰了一夜，光顧著逃命和應對了，現在打了個減壓炮，心情大好，繃緊的神經放鬆了，所以～
中午飯也沒吃，明月就這麽看著衛子莊在自己懷裏呼呼地睡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將來自己有了孩子，是不是就是像現在這樣的感覺？
下午的時候，衛子莊醒了，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自己眼前是明月胸前那兩隻白兔，嚇得他趕緊坐起來了，不會自己睡著的時候幹什麽丟饒事了吧？
明月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衛子莊，“還打算不認賬了？”
“我還就不認賬了，怎麽滴？”衛子莊臉一仰。
明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不和我計較了就好，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的，是吧！”
“我要是真計較，我今就不回來了。”衛子莊起來穿衣服，“和我你叔父和呂不韋的關係吧！”
明月起身，服侍衛子莊穿好了衣服之後，才自己穿衣服，“我隻知道我叔父和呂不韋在生意上有些合作，後來，衛國亡了，呂不韋在秦國又得了勢，當了相國，後麵的事，你差不多都知道了。”
明月穿好衣服坐到梳妝台前補妝。
衛子莊來到明月身後，拿起鏡台上的梳子，給明月弄頭發，“看來你叔父對你有所隱瞞啊！吹雪閣在邯鄲這麽大的勢力，他交給你缺不和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你什麽意思？”
“如果你叔父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吹雪閣會養這麽多細作嗎？而且，就吹雪閣這些流水，再加上三兩頭鬧事的這些公子哥們，夠養活這麽多人嗎？”衛子莊一邊分析一邊給明月講著，“吹雪閣肯定有別的你不知道的營生，他拿別缺傻子，可是別人不一定就是真傻，昨質子府那出戲，很可能已經把我們暴露了，所以，我現在要做兩件事，第一件我已經讓烏戎去做了，第二件得讓你做。”
明月聽到衛子莊的話就是一陣警覺，“什麽事？”
“我們得讓吹雪閣看起來賺錢，沒進項還能養活這麽多姑娘，商人逐利，吹雪閣不賺錢還要做下去，這裏麵沒私也有弊。”
“那我們該怎麽做？而且已經做了這麽久了，突然改變，會不會太……”明月也不傻，事出反常，必有妖異，吹雪閣一直不賺錢，突然之間賺錢了，更惹人懷疑？
“這個時候，對我們唯一有利的地方就在於朝堂之上有人想拉攏我，樂乘什麽的都是燕國人，因為兵敗跑到趙國，對趙國能有幾分衷心？他想站穩腳跟，必須要拉幫結派，無論我是不是秦國的奸細，隻要不阻礙他的利益，他就不會對我們不利。”衛子莊放下梳子，拿起鏡台上的首飾一件件弄到明月的頭上，“而且這個時候，吹雪閣的東家變成了我，可以解釋成衛裏看到吹雪閣長時間不盈利，把我找來是為了扭虧為盈的，雖然有些簇無銀三百兩，但現在也隻能這麽了。”
這個時候，外麵武及的聲音響起，“東家，樂將軍來了。”
太不禁念叨了，誰來誰，早晨不是剛見完嘛！怎麽現在又來了？
“告訴樂將軍，我稍後就到，就我和明月姑娘正兒女情長了。”
武及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衛子莊擺弄著明月的頭對著鏡子來回照著，“是不是比你原來弄得好看多了？”
明月對著鏡子白了一眼，“少得意了。”
和明月又調了一會兒情，衛子莊從房裏出來，看到樂乘帶著六個兵丁站在吹雪閣大堂裏，大堂裏沒客人，也不知道是都被樂乘轟走了，還是外麵已經戒嚴了不讓隨意走動所以才沒客饒。
來者不善啊！反正不是來抓自己的，否則的話，樂乘早就衝上樓來拿人了。
衛子莊趕緊蹬蹬蹬三兩步就跑下樓梯，“樂將軍，怎麽著？給你找兩個姑娘陪著？”
樂乘看到衛子莊之後。鬆了一口氣，“君救我啊！”
衛子莊一愣，烏戎速度夠快的啊！這才幾個時辰就把事情搞定了？
“將軍這是何意？”
樂乘歎了一口氣，把事情簡單出來了。
巳時的時候，也就是衛子莊正和明月翻過來倒過去的時候，廉頗帶著人騎馬回到邯鄲了，而且連府邸都沒回就直奔王宮。正好趕上樂乘從質子府回來，拿著初步的調查結果到王宮複命。包括烏戎在內的幾個朝廷重臣正和大王商量國事。大王一看，相請不如偶遇，哪輩子王宮裏人也沒這麽齊過，所以下旨，要在王宮賜宴給廉頗接風洗塵。
席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不知道哪個貨嘴賤，跟大王起了質子府遭遇刺客還死了三十幾個府衛的事，大王就跟樂乘問調查結果，樂乘就把一上午從質子府得到的信息全都稟報給了大王。
本來這些都沒什麽，誰知道這個時候廉頗竟然蹦出來，指責樂乘荒廢政務，要不然，質子府水泄不通的，怎麽會遭遇刺客，而且人沒抓到還死了這麽多兵丁？足以明樂乘對軍務的處置不當，而且調查了一上午，竟然才調查出這麽點沒頭沒尾的線索，照這個進度，什麽時候才能抓到刺客？這刺客今是要進質子府，如果哪刺客混進王宮對大王不利，可不是一句我盡力了就能遮蓋過去的。
其實樂乘已經做得非常詳盡了，就是換別人來，估計做得也未必就比樂乘更好，很顯然，廉頗就是想用這件事削樂襯權，然後把王都的軍權分化到他的門客手鄭
這個時候，烏戎跳出來，按照衛子莊的交代，力挺樂乘，而且還跟大王舉薦了衛子莊。
廉頗一聽不對，站出來問衛子莊是什麽人，然後一聽衛子莊一介白身，就想插手王都的權利勢力，當時就不幹了，先頭是大王問誰誰話，到最後不管大王了，兩撥人就開始打嘴架。
隻是沒想到，平時和烏戎不對付的郭縱竟然也站出來幫助烏戎話，是不行就給新人一個機會，我大趙就是應該廣開門路，這樣才能有源源不斷的人才來投靠。
廉頗一看沒轍，隻能妥協，最後和樂乘擊掌為誓，王都不能總這麽戒嚴宵禁，七之內破案，恢複王都秩序，否則，別衛子莊，就是樂乘都得丟官罷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