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正氣
“我在幻境中讀了那麽多年書，學識積累早已足夠，本以為隻需要在現實有一個引子，就能自然掌握。”
“娘子也知道後麵的事了，在現實我們買了一些書，但讀過之後，卻發現沒什麽用，和幻境中一樣，當時，我的腦海中又浮起了第一個幻境中‘我非此世人，不掌此世氣’的猜想，畢竟，為夫自信不弱他人，所能想到的原因便隻能是這個了。”
“而這個原因，為夫卻是沒法解決的。”
到這兒，江漁突然曬然一笑：“當時失望的跟你可能永遠掌握不了正氣了，心裏也是覺得會放下了，可是人呐，在明明有能力，卻沒法得到的境況下，終究是不甘的。”
“前兩察覺到被‘不甘’影響心境，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放下，於是我開始思索正氣這種力量，不再以‘怎麽得到’這個角度去，而是想要看看正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江漁全身放鬆，看向李紅袖隔了一層黑紗的眼睛，似乎從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充斥著好奇的光，他調笑道：“於是，我了解了，就得到了。”
李紅袖身體一僵，有些羞怒，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聽的是其中的原因的，結果分明就已經展現了。
“哈哈~~嘶。”
江漁在嬉笑中突然痛嘶一聲，按住了腰間扭轉的手，忙道：“娘子別急，為夫這就跟你這到底是什麽原因。”
聞言，李紅袖鬆手，化抓為撫，減輕江漁的疼痛。
“嘿嘿~”江漁怪笑了一聲，又察覺到那隻手加重力量，連忙換上了嚴肅麵容，開始解釋正氣力量。
“先我是怎麽掌握的吧。”
“正氣在我看來太過‘概念化’了，所以我之前沒想過去理解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麽、該怎麽修煉，隻是想著隨大眾，別人讀書，我就讀書，自然也會掌握。”
“便是你之前所見的失敗結果了。”
“其實，拋開‘我該怎麽獲得’這種思維方向，去看一下其他人，他們是怎麽掌握正氣的？是一聲聲讀書聲，是從書裏得到了做人的道理。”
“書中教人如何做人的道理有很多，他們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或者，他們的為人處事的原則就是從書中得來的。”
“相信每一個書生，在讀到自己最認同的一句話時，內心必然是喜悅的、認可的，在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裏的讀書聲中，與地正氣共鳴，從而感應、掌握正氣。”
“這就是為什麽那些書生明明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卻依舊能掌握正氣的原因，他們隻需要做到某一點就好……”
李紅袖打斷了江漁，問道：“隻需要做到一點？那要是就一點優點，其餘全是缺點，也能掌握正氣咯？”
江漁搖頭笑了笑：“瑕不掩瑜，同樣瑜也不可掩瑕，缺點太多自然也不能得到正氣認可。”
“我之前無法掌握正氣，不讀出聲來……嗯~這貌似並不是原因，原因主要是我的時代，一些觀點是與此世相悖的……而且，我的人生觀早就成熟，我沒法因為別人的一句兩句話就改變，沒法從書中得到‘喜悅’。”
“在讀到自己認同的觀點時，我的心態是‘承認’，而不是學到東西的‘喜悅’。”
“喜悅和悲傷，這兩種情緒很容易感染別人，同時，人們也大喜大悲易傷身，這眾所周知，所以，喜悅情緒是很容易從心底發散出去的。”
“書生們的喜悅在日複一日的讀書聲裏，被地感知……咳，那搖頭晃腦的讀書方式，可能就是為了暈掉自己的頭腦，讓腦袋裏的思緒不那麽多，讓喜悅變得更純粹一些。”
李紅袖微微歪了下頭，不確定的道：“夫君是，正氣其實是喜悅？”
“額~”江漁噎了一下，輕笑道：“不是，喜悅隻是與正氣共鳴的手段，你這腦袋瓜子裏裝的想法挺美啊。”
李紅袖微微低頭，想來麵具下的臉龐會有些發紅。
江漁沒繼續打趣，笑道：“之前沒法掌握正氣，是因為缺少了與正氣溝通的方法，找到原因，想辦法自然就簡單了，為夫自認為本心足夠正，隻要引得正氣‘注目’，就一定能成。”
“我正在寫一本書，勾動了先賢精神聚集，以此為橋梁，掌握了正氣。”
李紅袖抬頭，疑惑道：“寫書？是要把夫君所在世界的理念帶過來嗎？”
“不是。”江漁搖了搖頭，道：“理念衝突，會造成的後果不可預料，我現在的身板可擔不住，我寫的是一本隻關乎利益、無關理念，卻可以被稱為教化之基的書，娘子猜猜，很簡單的。”
“三字經？百家姓？千字…”
李紅袖的回答讓江漁頭上似乎冒出了黑線，她止住了脫口而出的回答，仔細想了一會才弱弱的問道：“字…典？”
到典字，她黑紗下的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振奮道：“是啊，這是一本隻要知道拚音，就能識盡所有字的書，教化之基實至名歸。”
她一開始沒想到，是因為江漁記憶中，字典基本沒怎麽翻過，從買來到遺失，都是新的，他學時的課本上本就有拚音，看過之後基本就沒遺忘過，從未出現的生僻字才會讓他翻字典，所以字典在他記憶中的比重是極低的。
“教化之基啊！”
李紅袖感歎道，似乎想到了夫君成書之日的漫異象。
地間的聖人，是怎麽成聖的？老子人教，述‘無為、自然’之教，讓人道自然發展……
當然，這成聖太過輕鬆，根本毫無作為，德不配位，後來不得不入世，於周王室藏書室閱盡人之書…在函穀關寫下了《道德經》，作為道教總綱，至於人教，沒了。
闡教和截教就不了，立下了‘教’，卻隻教修行，即使教導處事原則，也隻關乎個人，於文明無關，莫得秩序，於地本身有何用處？打得崩地裂？
到最後教內子弟上的上，避世的避世。
佛教能愈發活躍，是因為他們確實在行‘教化’。
當初的幾大聖人之中，唯有女媧，不是因教化，是由‘造化’成聖。。
後來的孔聖，不是因論語等書，而是因為立下‘師’道，不是以往師傅的師，而是老師的師，前者是傳承衣缽，而且還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從而不願、不敢全教；後者是引上智慧、求知、自知、自尋之路。
孔聖的書，隻是維持當時還不穩的‘新師道’的工具罷了，人類整體的道德底線、人生觀念是在一直成長的，某些觀點早晚被淘汰，最有名的莫過於男尊女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