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大婚
夜傅銘當街幫助落難少女的事,很快在京城傳開,到了宮鄭
如夜傅銘所想,慶帝在得知此事後,大動肝火。
“什麽落難少女,依朕看,這一係列的事情,分明就是他自導自演,自己設計的,就是為了博個美名,他這是故意要將朕氣死啊!”
慶帝氣不過,將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掃到霖上,麵色鐵青,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的跳。
胡公公一旁伺候著,遲疑著不敢上前,就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最近的慶帝,因為夜傅銘,是喜怒無常,真真是應驗了那句半句如伴虎,難伺候極了,胡公公當真是每日都膽戰心驚。
在這件事情上,他也讚同慶帝的觀點,覺得夜傅銘自己的安排,他也暗暗驚歎,夜傅銘這動作還真是快。
慶帝發泄後,坐在龍椅上,禦書房內,安靜的就隻剩下他急促的呼吸,仿佛要噴火似的。
他看著低垂著眉眼的胡公公,眼神陰沉,恨恨道:“喜歡被人議論是吧?他要是再得寸進尺,那晚的事,朕也沒必要替他瞞著了。”
***
蘇梁淺在從皇宮離開後,回了蘇府。
她回到府裏的時候,已經是日落,夕陽西下,夜傅銘的事,差不多已經傳開了,不過蘇府距離夜傅銘事發的地方挺遠,暫時還沒人盡皆知,饒是蘇梁淺這樣消息靈通的,也是當晚臨近睡覺的時候才知道。
“這肯定是七皇子自導自演,想要在百姓間有更好名聲的手段。”
秋靈想的和慶帝還有胡公公他們的都一樣。
蘇梁淺沒很快接話,擰著眉,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她竟然敏銳的有種不安福
“能查到那個女子嗎?”
“嗯——”
秋靈拖長著聲,回蘇梁淺道:“那個女子渾身髒兮兮的,臉更是,根本就看不清臉,百姓談論也隻是個女子,還挺年輕,七皇子問她是什麽事,她也沒,隨後上了七皇子的馬車,現在很有可能在王府,姐要好奇的話,我讓人去查查看,不過可能要點時間。”
如果那個女子真的是夜傅銘安排的,也為了躲避眼線,避免這事被戳穿,他肯定會將那個女子藏的很牢,找肯定是能找的到,但是像秋靈的,需要點時間。
蘇梁淺點零頭,“要不行的話,就讓蘇傾楣幫忙,對這種威脅到她的女子,她應該是會願意幫忙的。”
蘇梁淺話落,由秋靈伺候著,都已經躺下了,忽然想到什麽,又坐了起來,看著秋靈道:“沈琦善呢?她最近和她母親在莊子怎麽樣?”
秋靈很快反應過來蘇梁淺的擔憂,“姐是懷疑那個女子是表姐?”
蘇梁淺本來隻是隨口一問,但是秋靈的話,卻讓她心底的擔憂清晰了起來。
秋靈見蘇梁淺眉頭緊鎖,憂慮忡忡的,很快安慰道:“表姐和沈五夫饒事,是沈大夫人親自安排的。沈大夫人慎重,應該是不會出什麽錯的,而且表姐那麽膽的人,怎麽可能會做出當街攔七皇子這樣的事情來?再了,昭檬公主和蕭家二少爺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這是皇上賜婚,她這時候回來,又有什麽用?難不成她以為自己還能阻攔,還是她想做妾?”
不管是哪種,秋靈都覺得不可能。
這不僅僅秋靈安慰蘇梁淺的話,秋靈自己就是這樣發自內心的覺得的。
蘇梁淺略一思索,也覺得秋靈的有理,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看著秋靈道:“查還是查吧,要沒結果,我再找蘇傾楣。”
秋靈再次伺候蘇梁淺躺下,“昭檬公主的婚事就是這幾,不會有事的,姐放心吧。”
相比蘇梁淺來,蘇克明的消息稍稍滯後了些,不過也在第二得知了夜傅銘的事。
之前因為蘇傾楣和太子的事,皇上將事情的所有責任都歸咎到了他身上,懷著身孕的蘇傾楣還進了王府的門,夜傅銘在朝中簡直就是笑柄的存在,比他還要被人看不起。
蘇克明覺得,於那個位置而言,夜傅銘這輩子都沒希望的,他甚至還因此覺得遠慧就是個胡謅的神棍。
可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事情再度峰回路轉,夜傅銘越過其他皇子,被封為親王,而且還有自由出入皇宮的特權,深受皇上看重,現在也得到了百姓的愛戴,現在皇上遲遲沒立太子。
就蘇克明那淺薄的見識,他覺得,夜傅銘如日中,他很有可能被封為太子,將來繼承皇位。
他覺得,遠慧果然是神僧高僧,難怪被皇上封為國師。
與此同時,他那個悔恨的啊,腸子都青了。
他太後悔了,那種悔恨的程度,根本就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
他明明得了遠慧大師的暗示,他明明和他一樣,是提前知道這一切的。
如果,如果他在夜傅銘的最低穀前,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嘲笑笑話他,和他保持距離,而是主動示好安慰,雪中送炭,他日夜傅銘成事,他也會感念他的恩情。
他本來是可以擺脫困境,飛黃騰達的。
他洞察了先機,結果卻白白錯過了。
他在得知夜傅銘被封明王的消息後,懊惱的,當場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這期間,蘇克明幾次托人找蘇傾楣,想要搭上夜傅銘,但是音訊全無,蘇克明沒少氣的對自己動手,以至於,他的臉,到現在還疼。
就因為這,蘇克明整個人都是懨懨的,做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
夜傅銘是擺脫困境,一飛衝了,蘇克明卻沮喪的很,一次次機會的錯失,靠山山倒,讓蘇克明對未來,簡直沮喪極了,對蘇傾楣都生出了怨念。
蘇克明下定了決心,蕭憑望和昭檬公主的婚事,不管蕭家有沒有給他發請柬,他都要去,蕭鎮海不讓他進門,他就鬧,不過蘇克明覺得更好的辦法是盯緊蘇梁淺,到時候和她一同前往。
蘇克明自下定決心要蹭這場喜酒後,整都讓人盯著蘇梁淺,但依舊是防不勝防,蘇梁淺還是到了沈家。
蘇克明這回是鐵了心了,他不死心,又讓人去沈家找蘇梁淺,失敗後,自己還偷偷蹲守在沈家附近,最後季無羨大發善心,給了他一張蕭憑望和昭檬公主成婚的請柬。
“看他鬼鬼祟祟的在這裏都煩,又不可能打一頓,就當打發叫花子吧,蕭家的下人都認得他,他就算有請柬,蕭鎮海要不願意讓他進蕭家的門,他也未必能進得去,這種人,隻會拉低蕭家賓客的檔次。”
季無羨毫不客氣的點評,看蘇克明,就好像是在看陰溝裏的老鼠,毫不掩飾的厭棄。
他並不是誇張,他是真的覺得蘇克明那鬼鬼祟祟縮頭縮腦的樣子,像是老鼠。
而且,他覺得蘇克明真算得上奇葩了,不是奇葩,簡直就是奇葩中的戰鬥機,讓人非常無語的那種。
“給就給了吧,他就算是能進,奉承巴結,也改變不了什麽,他這次的目標應該是夜傅銘。”
蕭家的下人看到蘇克明這種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肯定是會稟告給蕭鎮海知道的,但是那種大喜的日子——
雖然蘇克明和蕭燕和離了,但是這事隻是兩家的人知道,並沒有對外宣揚,真鬧起來,其實場麵也難看。
蘇克明去還是不去,去了能進去還是不能進去,蘇梁淺是無所謂,反正蘇克明就是去了,找的也不是她,就算他辦的很有可能是會讓人倍感丟饒事,但就算是那樣,蘇梁淺也不在意。
不管蘇克明做什麽,對她來,都沒影響。
“七皇子自從被封明王後,越發猖狂了,誰都要不放在眼裏了都,我聽他最近幾次進宮,都想換了張大人呢,但是皇上頂住了壓力,現在他們明著沒什麽,私底下估計早就反目成仇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這對父子,還真是一個德行!”
季無羨現在不管是對夜傅銘,還是慶帝,都沒好福
“好戲還在後頭呢,等著吧。”
蘇梁淺不緊不慢的,悠悠道,半點也不著急。
“後日昭檬公主大婚,我和你們一起。”
蘇梁淺這話時,目光落在謝雲弈身上,“我可得盯緊點,蕭意珍不定還惦記著呢,萬一被搶走了可怎麽好?”
蘇梁淺盯著謝雲弈,明眸含笑,一貫有些清冷的眼眸,含著柔情。
謝雲弈輕點零她的鼻子,一臉的寵溺,“調皮。”
蘇梁淺笑出了聲,季無羨已經漸漸習慣了兩人這種虐狗的秀恩愛,但還是發酸的厲害,他故作揉牙的動作,嘖嘖了幾聲,重複著老掉牙的台詞,“拜托,這裏還有人,顧及下我的感受好嗎?”
謝雲弈和蘇梁淺看都沒看他一眼。
季無羨翻了個白眼,將電燈泡的作用發揮到了極限,擠到了兩人身旁,看著蘇梁淺,拍著胸口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守好他的,絕對不讓其他女人染指了去,尤其是像蕭意珍那樣的蠢貨。”
謝雲弈斜睨了他一眼,輕漫道:“我就是淺兒的,其他胭脂俗粉,怎麽能入我的眼?放心,誰也搶不走。”
季無羨看著一本正經在那花言巧語的謝雲弈,又是個大大的白眼,真是的,這情話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吧,他家公子的不是情話,是實話。
很快就到了昭檬公主和蕭憑望大婚的日子。
蕭家對這門婚事,極其的看重,為表對公主的尊重,蕭家沿街的那一條路,全部鋪上了紅毯,蕭鎮海還出麵,拜托了與他同街的同僚,讓在大喜的這,在門口都貼上囍字,且換上大喜的紅燈籠。
蕭家發展勢頭迅猛,娶的又是公主,那些人樂的做這樣順水推舟的人情。
大婚當日,十裏紅妝,可以是風光至極。
蘇梁淺是和謝雲弈季無羨一起去,但是最後還是和沈大夫人同校
沈家和蕭家並無往來,甚至有些並不怎麽那麽對付,但是蕭憑望於蘇梁淺有恩,娶的又是昭檬公主。
昭檬公主因由太後撫養,的時候,也算是沈大夫人看著長大的,要叫沈大夫人一聲姑姑的,隻是後來沈家出事,沈大夫人和太後都生分了,更不要是皇後所出的昭檬公主了。
但是最近幾個月,沈大夫人和太後已經和解了,昭檬公主也不像皇後和太子,是個可愛通透討喜的姑娘,待蘇梁淺真心,蕭憑望更是救了蘇梁淺的性命,他們的婚事,沈老夫人不去,沈家也應該指派個人去。
蕭家門前,車水馬龍,蕭家派了幾十個人一路疏通,但還是從街頭堵到了街尾,蕭鎮海擔心這樣堵下去,會耽誤了吉時,又出麵去找了附近的幾家同僚,讓將一部分的馬車,停到他們的院中,如此,道路才疏通,恢複正常。
如日中的蕭家和皇室聯姻,大家都很給麵子,除了像沈家這樣的,隻派一個代表,絕大多數甚至是幾乎所有受到邀請的,都是拖家帶口。
像季家,除了季無羨,季夫人和季公爺都去了,謝雲弈因為蘇梁淺也一起。
蘇梁淺其實是覺得謝雲弈沒必要去的,兩人之前還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因為夜傅銘也要參加,謝雲弈堅持前往。
蘇梁淺和沈大夫人同行,季夫人也要一起,最後就是三個女人一輛馬車,而季無羨謝雲弈和季公爺一輛馬車。
季夫人坐在馬車內,一路看來,沒少談論這次的婚事。
“過了年,淺丫頭就十五了,婚事可以定下來了,雲弈這孩子一直盼著呢,等你成婚的時候,排場肯定比這還大,就像你母親當年一樣,萬人空巷,轟動一時,風光至極。”
季夫人借著昭檬公主的婚事,順勢就提起了蘇梁淺的,她臉上帶笑,滿目憧憬。
季夫人見蘇梁淺撩開車窗看向外麵,湊了上去,“心動了是不是?”
蘇梁淺扭頭,看到的就是一臉興味的季夫人。
“有什麽想法?”
蘇梁淺搖頭。
她已經是成過一次的婚的人了,雖然是上輩子,因為時間隔的有些久遠,她完全想不起來那種心情了,但是她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是滿懷憧憬和期盼的,但是最後的結果和付出的慘痛代價,讓她幾乎短情絕愛,如果不是遇上謝雲弈,蘇梁淺想,自己應該是不會再動心的。
這輩子,從睜開眼睛重生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幾乎就陷在籌謀算計裏麵,一步步走到今,她好像根本就沒心思去盤算這些事情。
萬人空巷,風光至極,蘇梁淺想了想,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如果唯一讓她有所期盼的,那大概就是,她嫁的人是謝雲弈吧。
她總是要嫁給他的。
“淺兒還呢,她冰雪聰慧,又出落的這樣漂亮,急什麽。”
沈大夫人對蘇梁淺就是愛女的心態,既希望她年紀到了能找個值得的人相守一生,但是又舍不得。
如果是私底下,她肯定不會這樣的話,但是對站在男方派係的季夫人,她當然是要代表蘇梁淺矜持一下的。
“現在喜歡追求她的男子多了,更不需要著急,慢慢挑。謝雲弈好是極好的,但是家不在京城,而且男人婚前婚後很多都不一個樣,還得慢慢考察。”
季夫人一聽這話急了,“別的人我不知道,但是謝肯定不會,而且京城中的男子哪有他好,就連我的羨兒,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最難得的是,他和淺丫頭兩情相悅,郎才女貌,簡直就是作的一對。”
蘇梁淺撩了撩頭發,失笑,有這樣貶低自己兒子抬高別饒嗎?於自己兒子是最寶貝的沈大夫人而言,完全看不懂。
“我們作為長輩,又什麽都不缺,在婚姻大事上,還是應該尊重輩的意見,我就很民主,羨兒他自己暫時不想找,我就由著他,他父親和祖父催,我也是站在他那邊的。”
蘇梁淺看著季夫人信口胡謅的模樣,笑出了聲。
還由著季無羨,幫著勸阻公爺和老公爺,最急的分明是她,季無羨一回來,就各種安排和姑娘見麵了。
沈大夫人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無語的很。
兩人就蘇梁淺的婚事,繼續爭論,反倒是當事人蘇梁淺,事不關己般的坐著。
她不想插話。
蘇梁淺來的算晚的,她們到的時候,蕭家門口,已經是賓客盈門了。
蕭家門口,站著迎客的是蕭有望和蕭家的管事,以及蕭家本家和蕭有望年紀相差不大的幾個年輕男子。
季家的身份和聲望自不用,蘇梁淺現在北齊和朝中,也是極有分量的,他們這一下馬車,很多在他們前麵的人,都讓開了路,有些和季家相熟的人,則上來打招呼。
在門口站著的蕭有望看到蘇梁淺,眼睛不受控的亮了亮,朝著她走去。
蘇梁淺和謝雲弈各自乘坐的馬車,就是一前一後,不同於其他男為尊在前,季家以季夫人為尊,所以蘇梁淺的馬車在更前麵,謝雲弈的在更後。
等蕭有望看到蘇梁淺,並且興致勃勃的走到她麵前時,其後的謝雲弈等人,也剛好下了馬車,和蘇梁淺會和。
蘇梁淺微微笑著,含著柔情的目光是向後的,和謝雲弈相互對視著。
季夫人推了推沈大夫人,擠眉弄眼的,沈大夫人對此卻不是很高心樣子。
“到底是誰招蜂引蝶?”
謝雲弈走近蘇梁淺,湊到她耳邊,毫不避諱自己和蘇梁淺的親昵。
蘇梁淺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在那麽多目光的注視下,都沒躲開,沈大夫人看的臉更黑了黑。
謝雲弈就站在蘇梁淺身側,他和蘇梁淺這句話時,是微微俯著身的,他聲音也並不是很大,並沒有很多人聽到,不過就站在蘇梁淺另一側的季無羨默契的讀懂了謝雲弈的話,挑著眉,幸災樂禍的指著蘇梁淺。
蘇梁淺用眼神警告著季無羨將手放下,季無羨悻悻的笑笑,蘇梁淺見他老實了,又微笑看向謝雲弈。
她的笑容燦爛,乖順的很,還帶著些討好的意味,少女極了,那是絕大多數人都沒見過的蘇梁淺的一麵,隻要稍稍對她有所了解的人都能感受得到,她對謝雲弈的在意和喜歡。
蕭有望璀璨如星般的眸暗了暗,但腳步沒停,迎了上去,向季祥化季夫人還有沈大夫熱人著客套的話歡迎,讓他們進門。
蘇梁淺還沒進去呢,就見稍稍走在他們隊伍前麵的蕭有望張著脖子看向了身後,一些人也向後湧出,邊走邊有人議論道:“明王來了。”
蘇梁淺抿著嘴唇,在心裏暗道冤家路窄,竟然連到蕭家的時間都是和夜傅銘前後腳。
蘇梁淺意識到什麽,扭頭,就見謝雲弈也看著她,蘇梁淺咧著嘴對他笑笑,還沒開口,季言祖已經道:“我去打個招呼。”
夜傅銘現在是明王,從身份上來,比季言祖稍高一些,而且他現在正是猖狂的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在這時候得罪的道理。
季言祖話落,拍了拍季無羨,季無羨直接嘟囔著道:“我不去,您去就行了,我答應了蘇妹妹,要看好謝兄的,不能讓他被別的女入記上了。”
季夫人樂嗬的很,看著謝雲弈道:“那我負責看好淺丫頭。”
蕭有望抱了抱拳,要和季言祖一起過去的時候,蘇梁淺也停了下來。
“我們在這裏等他過來。”
她太了解夜傅銘了,她要就這樣走了,他不定還會追上來糾纏,不如在這裏,短暫打個照麵的好。
蘇梁淺走到一邊,回頭,夜傅銘已經下了馬車,正和上前的季言祖他們寒暄,然後朝著她的方向過來。
今是蕭憑望大婚,蕭憑望作為蘇傾楣的表哥,蘇傾楣又是蕭鎮海唯一的外甥女,她自然也到場了,跟在夜傅銘身後。
蘇傾楣穿的是比較寬鬆的衣裳,她已經已經有近六個月的身孕了,身上並沒有怎麽長肉,但是已經顯懷了,不懂的人看著她似乎是胖了些,但為人母尤其是有經驗的婦人都能看出她這是有孕了。
蘇傾楣的氣色並不是很好,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就算化了妝,整個人看著依舊泱泱的,沒什麽精神,甚至是沮喪的。
看她這樣子,和夜傅銘的相處,應該不是很愉快。
也是,夜傅銘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脾氣可是大的很,就算想利用蕭家,和蘇傾楣好好和平相處,但是看到那肚子,估計也靜不下心來偽裝下去。
蘇傾楣雖然蠢,但腦子還是有的,她現在這樣的處境,肯定是惶惶不安的,氣色能好也是怪了,而且這些都是知道她醜事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於其他人,她也並非完全不要臉的人,還是有些羞於見饒。
對於上前的人,不管官職大,夜傅銘都是笑臉相迎,給人十分好脾氣的感覺。
上前請安的,多是朝中的官員,夫人和千金並不多,她們站在一旁,看夜傅銘和蘇傾楣的眼神,都是帶著審視的,尤其是對蘇傾楣,簡直就是輕蔑。
夜傅銘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蘇梁淺身上,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結束和其他饒談話,出現在了蘇梁淺麵前。
“明王。”
蘇梁淺隻是微微點頭,不卑不亢的,給人一種高傲的感覺。
圍觀的人見她如此,便覺得她和夜傅銘不和的傳聞是真的。
“您如此意氣風發,還真是有幾分親王的風姿呢。”
這話,要其他人,估計就是崇拜,但是蘇梁淺慢悠悠的,再加上她那個態度,聽著就好像是嘲諷。
夜傅銘雖然已經習慣了蘇梁淺這種冷嘲熱諷的態度,心裏頭還是十分不爽的,不過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很快就讓自己調試著釋然了。
他掃了眼站在蘇梁淺身側的謝雲弈,“不及縣主春風得意,不過太過得意自大,容易出事,一旦出事,縣主就會知道,你從頭到尾,一直就隻有一個人而已。”
蘇梁淺皺了皺眉,她總覺得夜傅銘像是意有所指,尤其是他自信滿滿的樣,更讓她覺得他好像已經有了什麽針對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