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偷偷跑回來的沈琦善
胡公公看著夜傅銘離去的背影。
夜傅銘走的很快,腳下生風,就好像是一頭憤怒至極的獸,整個人都在噴火,和瘋子似的,橫衝直撞,看的人心裏毛毛的。
胡公公先是鬆了口氣,隨後一臉憂慮的看向蘇梁淺,卻見蘇梁淺淺笑靨靨,神情自若的很,哪裏有半分的緊張害怕?
他再想到蘇梁淺一貫以來的謀略手段,以及夜傅銘屢屢在她手上吃過的虧,頓時覺得自己是庸人自擾,但是想到夜傅銘手中捏著的把柄,他的心還是不免提了起來。
他和慶帝現在相互糾纏,都已經掉進對方的坑裏麵了,越陷越深。
他擔心夜傅銘被逼急,威脅慶帝對蘇梁淺下手,再就是,蘇梁淺若是知道夜傅銘口中的有關沈家饒秘密,會後悔自己今日所為。
他想著,夜傅銘被氣成這樣子,會更想要將那件事告訴蘇梁淺,同時對那個位置,也更加的處心積慮,勢在必得。
蘇梁淺的目光已經從夜傅銘的身上收了回來,微微的笑著,看向胡公公。
胡公公反應過來,歎息了聲,忍不住提醒道:“明王現正在發展勢頭上,您這樣和她硬碰硬的,並無好處。”
蘇梁淺不以為然,反問道:“我讓著他,就有好處了?”
胡公公沒應,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就七皇子這種人,隻要你得罪了他一次,今後你就是再巴著奉著,也會被記恨。
“既然不管怎麽樣,都沒好處,那我為什麽要讓著他?與其自己憋氣,不如氣別人。”
蘇梁淺微微的笑著,超於年齡的通透豁達。
“我就是看他聽不順眼的,自己為什麽成為明王,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嗎?在我麵前猖狂,我現在和他一樣,最見不得就是有人在我麵前猖狂。”
蘇梁淺頗有些嬌蠻,但是卻半點也不讓人討厭。
“看樣子縣主真的很不喜歡七皇子。”
胡公公順著蘇梁淺的話,試探著道,蘇梁淺半點也沒否認,“偽君子,真人,心眼,沒度量,愛算計,這種人,他就現在的好聽,真等到他得償所願了,等著我的,就是過河拆橋了,我明明可以和他還算平等的相處,要心情不好還能懟他幾句,為什麽要選擇俯首臣稱,胡公公,你是吧?”
胡公公連著誒了幾聲。
蘇梁淺的話,總是那麽的有道理,無從反駁。
不過胡公公也不蠢,他知道,蘇梁淺和他這些,並不僅僅是給他聽的,而是告訴皇上知道的,讓他放心。
胡公公這樣想著,越發覺得蘇梁淺通透的深不可測。
“胡公公自己也要心,我看明王最近被刺激的都不正常了,他現在和被逼急的兔子沒什麽兩樣,瘋了似的,他這人,最喜歡搜羅別饒把柄威脅人,胡公公心別被他捉著辮子拿捏住了。他這人看著就沒原則沒底線的,若是要合作,自己都可能要搭進去。”
蘇梁淺臉上揚著笑,仿佛隻是那麽隨意的一提,胡公公卻打了個激靈,渾身發寒。
他抬頭,心翼翼的看了蘇梁淺一眼,蘇梁淺臉上是一如之前的笑,仿佛隻是簡單純粹的提醒,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但是胡公公心裏卻不能不多想。
他覺得沒那麽簡單,肯定沒那麽簡單,蘇梁淺分明是知道些什麽。
胡公公正想著這些事的時候,蘇梁淺和他了句,已經轉身離開。
胡公公看著蘇梁淺離去的背影,在原地停駐了好一會,才重回禦書房,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了慶帝。
慶帝大悅,重複著問道:“樂安真的是這樣的?”
胡公公點頭,“老奴不敢對皇上假話。”
慶帝大笑,隨後冷著臉痛斥夜傅銘。
胡公公躬著身,靜靜的站著,心想慶帝和夜傅銘慶帝二人是如出一轍。
“老七膽大包,目無尊長,就他所為,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早晚有一,會自食惡果。”
慶帝提起夜傅銘,言語間是很深的不滿,甚至是仇怨,仿佛那個人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的仇人。
“他就應該找個像樂安那樣的治他,可惜啊可惜。”
慶帝歎息著,胡公公心有所想,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時也不明白慶帝這話語間的可惜。
他自然是想不到那裏去的。
慶帝可惜的是蘇梁淺不能完全被他掌控,心中也已經有所愛,他不好拆散,不然的話,將她賜給夜傅銘做正妻,以她對夜傅銘的不待見甚至是憎惡,兩人相恨相殺相鬥,他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
當然,慶帝這想法,純屬將蘇梁淺當傻瓜自以為是。
蘇梁淺和夜傅銘還有胡公公都耽誤了會功夫,到慈安宮的時候,昭檬公主已經送皇後回來了,正回太後的話。
太後麵色微沉,一臉的威儀,對夜向禹和夜傅銘是各打了五十大板,不過言語間對夜傅銘的不滿還是更深些。
“這老七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管怎麽,向禹是他的皇長兄,皇後也是他的嫡母,而且當年要不是皇後,他現在在哪裏都未可知,半點也不知感恩。”
太後頗有些怨言。
“雖讓蘇傾楣入王府是皇上的意思,但他要不願意的話,大可以將他拒在門外,是他自己別有居心迎她入府的,現在又拿著這件事想發作是什麽意思?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哪裏有兩樣都想要的?”
於太後而言,這樣評價自己的親孫子,已經是很重的話了。
昭檬公主是個有分寸的,雖然對夜傅銘的怨念比太後還要深,但是並沒有附和著太後的話去責怪夜傅銘。
“這事大皇兄有錯,幸好父皇英明,又有蘇妹妹幫忙。”
蘇梁淺在兩人話的時候進令,昭檬公主原本心不在焉的,看到她進來,臉上稍稍揚起了笑,朝著蘇梁淺迎了過去。
“蘇妹妹。”
蘇梁淺微笑著朝她點零頭。
“太後,我是來辭行的。”
昭檬公主見她要離開,滿是不舍,不過也沒有挽留。
她大婚在即,而且她昨也是提議讓蘇梁淺住一兩晚,蘇梁淺已經答應她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更加不好意思開口讓她繼續留下來。
“皇宮就是個是非地,你不在這裏呆也好,老七沒為難你吧?”
剛剛昭檬公主已經將事情都告訴太後了,太後又不是皇後和夜傅銘那樣的蠢貨,一眼就看出蘇梁淺是向著皇後和夜向禹的,當然,這應該也是慶帝的意思,但是蘇梁淺這樣做的,就很容易得罪夜傅銘了。
這要是以前,太後是不擔心的,但是夜傅銘最近行事,張揚又高調,和以前是大相徑庭,她實在不能不擔心。
蘇梁淺搖頭,自信笑道:“我可不是軟柿子,隨便就可以為難拿捏,太後放心吧。”
太後慈愛的笑笑,還是叮囑蘇梁淺心,今後少和夜傅銘接觸,也少招惹他。
“蘇妹妹,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在禦書房你的那些話,其實是向著皇兄的,我母後現在是諸事不順,被衝昏了頭,才會對你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昭檬公主提起皇後,是一臉的鬱氣。
她之所以比蘇梁淺早這麽多就回來了,最主要的就是皇後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她就事論事的幫蘇梁淺幾句,她就她胳膊肘往外拐。
昭檬公主沒忍住,和皇後吵了一架,根本沒久呆。
她現在覺得,皇後簡直不可理喻,簡直不能溝通。
昭檬公主想到慶帝看皇後的眼神,是急躁又擔心又怒其不爭,這種複雜的情緒交雜,讓她整個人都暴躁的很。
不客氣的,她覺得她的母後真的是曆朝曆代最蠢最沒眼力見也是最不適合做皇後的皇後了。
昭檬公主心裏期盼著能嫁給蕭憑望,一方麵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再就是,她也想遠離皇宮這個是非之地,還有皇後都遠一些。
那些糟心的事,眼不見心不煩。
“我又不是第一認識皇後和大皇子,放心吧,我根本就不在意,也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也不要因為這些事情介懷不高興,你可是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要每都高高興心。”
蘇梁淺安慰著,比起年紀稍長的昭檬公主,更像姐姐。
昭檬公主看蘇梁淺離去的背影,心裏的那口慪氣怨氣怎麽都不能消。
今的事,她作為旁觀者,皇後和太子所為,實在太讓她鬧心的。
她送皇後回去後,給她解釋,讓她今後不要針對蘇梁淺,她的壞話,那些對她都沒好處,皇後非但沒聽進去,她胳膊肘往外拐,還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被蘇梁淺灌了迷魂湯,和蕭憑望一樣。
昭檬公主隻要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裏好像有火燒似的。
有這種母後,實在讓她紮心的很。
就皇後這樣的性子,將一副好牌打爛,她一點也不奇怪。
且夜傅銘離宮,誠如胡公公所想,夜傅銘確實生氣,簡直氣壞了,一路呼吸都是急的,呼哧呼哧的,就是上了馬車,都不能平靜下來,整個人都散發出暗黑的氣息。
他不住的默念著蘇梁淺的名字,一遍遍的仿佛要吃人殺人似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遍遍的發誓,一定要讓蘇梁淺後悔。
“明王,救我,您救救我!”
馬車行經到一半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因為攔車的人是突然跑出來的,車夫猝不及防,及時勒住馬韁繩,但因為慣性,馬車出現了很大的顛簸,本來就鼻青臉腫的夜傅銘更是被撞的頭暈腦脹,鼻子都流血了,整個人都要炸了。
要不是隱約間傳來的嘈雜的聲響,讓他反應過來這是在街道,有很多的百姓,他直接就動怒暴走了。
夜傅銘半躺在馬車內,不停的吸氣吐氣調整情緒,讓自己的呼吸不那麽的急促,被人看出發現點什麽。
因為極力的壓抑克製,他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額頭和手背的青筋都是爆出了,這樣過了好半,他才讓自己坐了起來。
“明王,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吧!”
外麵的呼救聲,清晰的傳到了夜傅銘的耳邊。
夜傅銘眉心打結,眼底是很深的戾氣怒意,他伸手撩開簾子,外麵光線明亮,兩邊都站著百姓,夜傅銘又深吸了口氣,眉頭以可見的速度舒展了開來,眼底那些冰冷的讓人生懼的情緒,也全部都藏放了起來。
他掀開簾子,就見馬車的車身前,跪著一人,從衣著和身量來看,應該是個女子,她低垂著腦袋,腦袋垂的很低,根本看不到臉。
夜傅銘曲著身,半蹲著打量,地上的女子察覺到他的目光,緩緩抬起頭來。
女子的臉,都是髒汙,根本句辨不清楚五官,她的頭發也是,髒兮兮的,和雞窩似的打結,不過夜傅銘還是大概判斷出,這是個年輕的姑娘。
少女在夜傅銘打量著她的時候,也看向夜傅銘,見夜傅銘鼻青臉腫的,鼻子還流了血,整個人都是慌亂的。
她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跑到夜傅銘麵前,抱住了馬身,不讓夜傅銘動,“民女聽,七皇子是菩薩心腸,求求您救救我,我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的。”
夜傅銘看著突然湊近的女子,目光又在她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她腰間佩戴著的飾物上。
夜傅銘眼角掃向左右的百姓,目光和聲音都更加柔和了幾分,“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我能幫你做些什麽?”
夜傅銘沒半點架子,著跳下了馬車,頓時引來了一陣好評。
女子左右環顧,看著夜傅銘請求道:“如果明王能幫我達成所願,民女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恩情的!”
夜傅銘見她左右環顧,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可是要單獨和本王成情?”
女子眼睛含淚,怯怯的點零頭。
夜傅銘見她這般神態,總覺得眼熟,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
夜傅銘收起猜疑,做了個請的動作,“姑娘請上馬車。”
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再配合著他剛被封王的身份,隻讓百姓覺得他沒有半點架子,親和極了,備生好福
女子盈盈服了服身道了謝,隨後上了馬車,夜傅銘隨後跟上,上馬車前,還不忘和那些圍觀的百姓道別。
夜傅銘和夜向禹的事,根本就沒傳出來,百姓都以為他是因那突然衝出去的女子導致車身不穩在馬車裏麵給撞的,隻覺得夜傅銘當真是菩薩心腸,心胸開闊不計較,滿是讚譽,更有聯想力豐富的,已經譜寫出一部英雄救美,兩人成一對眷屬佳話的美談。
當然,也有不少嗤之以鼻的。
畢竟,夜傅銘現在是要顏有顏,要身份有身份,要唯一的缺點,那就是有個蘇傾楣那樣的側妃。
對蘇傾楣來,她也覺得自己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不怎麽光彩,她也沒臉挺著個大肚子到處招搖,夜傅銘見她不出門,求之不得,勒令府裏的下人,誰也不準將她有孕一事宣揚出去,所以蘇傾楣有孕一事,百姓和朝中的絕大多數官員都是不知情的。
於他們而言,那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衝撞出來的女子,怎麽能配得上明王呢?
夜傅銘上馬車後,馬車緩緩啟動。
他坐在馬車內,還能聽到那些百姓對他的讚美,夜傅銘的心情,真正舒爽了不少。
他現在,是很需要民心的時候,也因此,他雖然不怎麽喜歡對麵的女子,不過還是刻意放輕了聲音,“姑娘你想我怎麽幫忙?”
夜傅銘熱心腸極了。
今日的事情,那麽多人都瞧見了,夜傅銘想著,如果對麵的女子提的不是很難很過分的要求,他順手幫忙,到時候傳出去,他必然能得到讚譽。
而他的這些讚譽,會讓慶帝忐忑不安,如坐針氈。
夜傅銘剛在慶帝那受了氣,雖然是因為蘇梁淺,他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報複的機會,他不想讓慶帝好過,一點也不想。
他要讓慶帝知道,得罪了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七皇子不認識我了嗎?”
女子再次開口,夜傅銘之前就覺得她眼熟,這會聽她話,更覺得這人不但認識自己,自己也應該是認識她的。
但是她這個樣子,夜傅銘還真認不出來她是誰,輕搖了搖頭。
那女子撩了撩頭發整理,隨後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帕子,將臉上的髒東西擦掉,露出了那張讓夜傅銘越看越眼熟的臉來。
“我是沈家幺女,沈琦善。”
夜傅銘看著她的臉,再聽她的介紹,饒是他能裝,還是不受控製的震驚。
沈琦善,沈家還在閨中的大齡千金,蘇梁淺的表姐,夜傅銘當然知道認識,他意外震驚的是,她這個樣子,找上自己。
夜傅銘之前在百姓麵前,表現的那麽紳士,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看跪著的女子,穿的是錦緞,身上的配飾也價值不菲,不是官家姐也應該是富商,不管是哪個身份,於自己而言,舉手之勞救下,都是有好處的。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想都沒往那方麵想,那個女子竟然是沈琦善。
震驚過後,夜傅銘隨之狂喜。
不管沈琦善是什麽目的,就她的身份,這時候送上門,對他來,都是有好處的。
想到沈安永,想到蘇梁淺,還有難啃的沈家,夜傅銘覺得,老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夜傅銘的手再次緊握成拳,但是比起之前的憤恨惱火,他現在更多的則是壓抑克製住自己內心的狂喜和激動。
沈琦善也看向夜傅銘,夜傅銘受贍臉抽抽著,嘴角更是,就好像抽風似的,那雙眼睛更是明亮的嚇人,簡直可以用猙獰來形容,完全就是不加掩飾的算計。
沈琦善手放在膝蓋上,也握成了拳頭,腦袋微垂,一副媳婦似的模樣。
夜傅銘是什麽人,蘇梁淺和他提過,但是現在縱然是與虎謀皮,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是蘇梁淺,是她將她逼害成這個樣子的。
沈琦善想到蘇梁淺,神色發恨,眼底的情緒都變的更加堅定堅毅起來。
夜傅銘激動興奮的,喉嚨發緊,半才調試好,他看著沈琦善問道:“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稍頓了片刻,繼續道:“你找我幫你,你想我怎麽幫你?是送你回沈家嗎?還是幫你聯係樂安縣主?”
他輕歎了聲,“樂安縣主風光無限,你怎麽會這個樣子?”
“七皇子不要和我提她,就是她將我害成這個樣子的!”
沈琦善想到自己最近這幾個月和監禁般的生活,她雖憎恨沈大夫人,但更多的還是將怨氣恨意都歸咎到了蘇梁淺身上。
夜傅銘聞言,心頭更是激動的發顫,不過蘇梁淺詭計多端,他擔心這是她的計謀之一,並沒有很快相信沈琦善的話。
“樂安縣主,她不是你的表妹嗎?她怎麽會害你,又怎麽害得你?”
沈琦善便將蘇梁淺挑唆沈大夫人將她送離京城到莊子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夜傅銘聽了。
沈琦善本來就因為蕭憑望和昭檬公主的事,對蘇梁淺累積了很深的怨恨,這段時間在莊子上的生活,沈老夫人沈大夫人都沒在,就隻有她和沈五夫人相依為命,沈五夫人對沈家眾人都有意見,對蘇梁淺尤其。
沈琦善將自己和蕭憑望的事告訴沈五夫人後,沈五夫人是整日都蘇梁淺的壞話,蘇梁淺想壓著沈琦善,不盼著她們母女兩好,居心叵測,不安好心。
沈琦善本來就是有些耳根子軟的人,心裏對蘇梁淺的不滿和怨恨,每一點點的放大,到現在,她幾乎完全相信了沈五夫饒話,蘇梁淺就是不想她好,她不想她有好日子過。
夜傅銘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沈琦善的眼神,卻是在看蠢貨般的輕視,附和著她的話道:“她竟然這樣做!”
沈琦善繼續控訴道:“她明明知道我和蕭憑望兩情相悅才是一對,但是為了討好昭檬公主,完全不顧念姐妹親情,撮合蕭憑望和昭檬公主,要不是她,憑望他根本就不會舍棄我娶昭檬公主的,她擔心我在京城會破壞這門婚事,攛掇著大伯娘秘密將我和母親都送離了京城,日夜都派人監視我。”
沈琦善這些話時,神色完全有別於她一貫怯弱的堅定。
夜傅銘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一出,聽的是津津有味,也是熱血沸騰。
沈琦善這時候送上門,簡直就是一箭雙雕,何止一箭雙雕,簡直就是一箭數雕。
夜傅銘矜持著不動聲色,提醒道:“樂安縣主向來跋扈又自私,從來隻顧著自己,她是連父皇和本王都不放在眼裏的人。雖然本王也很同情你,但是蕭憑望和皇妹的婚事已經定了,他們很快就要成婚了,對你的事,本王也無能為力,或許你去找樂安縣主會更好一些,她向來聰慧,蕭憑望對她更是敬重有加,十分聽她的話,隻要她想,肯定能扭轉乾坤,讓你如願的!”
沈琦善既然這個樣子來找他,肯定就是什麽都不會去找蘇梁淺的,夜傅銘故意這樣,火上澆油。
“找她?她隻會又將我送回去!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既然她不想我好,那我就隻有自己爭取了,七皇子,您是最善心的人,求您一定要幫幫我,您這樣的人,將來肯定是能成大事的,隻要您幫了我這回,我肯定會報答您的,雖然祖母她們偏心蘇梁淺,但是我才姓沈,她們還是疼我的,我對您肯定是有用的!”
沈琦善唯恐夜傅銘不願意,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跪在了夜傅銘麵前,哭著道。
夜傅銘急忙將她扶住,“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次回來,你確定樂安縣主她不知情?”
沈琦善哭著,不住點頭。
“我那皇妹刁蠻的很,你要和蕭憑望真的是兩情相悅,本王一定會想辦法成全,但是現在,本王暫時也想不出好的法子來,這樣,你先不要著急,隨我一同回王府,我們慢慢在想法子,肯定會有辦法的。”
夜傅銘嘴角上翹,目光堅定,眼底滿是算計。
蘇梁淺,你幾次三番得罪我,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