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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蕭燕的私庫

  蕭憑望認定這事就是夜傅銘做的,他也不願意相信這事是蘇梁淺做的,當即肯定道:“不會是你做的!”


  蘇梁淺心知他所想,也不再糾結他的執著,盯著蕭憑望,“你怎麽那麽肯定?”


  蕭憑望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將夜傅銘的事情告訴蘇梁淺,他轉念又想到蕭有望之前提醒他的試探,遲疑著權衡思忖了片刻,開口對蘇梁淺道:“最近七皇子和你有來往嗎?”


  蘇梁淺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個不對付,他找我做什麽?自討沒趣嗎?”


  蕭憑望不是蕭有望,他雖然不是不會察言觀色,但是在蘇梁淺這種級別的人麵前,還是嫩零,他根本就不能從蘇梁淺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因為你慶功宴那晚的事,他被皇上厭棄,還被逼著娶了楣兒,聽楣兒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也是你提議保下的。那晚,他口口聲聲那件事與你有關,兔子急了還咬人了,他現在這種狀況,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你自己注意點,他不是什麽好人。”


  蘇梁淺抿著唇,沉默了片刻,點頭嗯了聲,“我會的,謝謝。”


  她心頭不受控製的對蕭憑望浮出幾分愧疚,這份愧疚,讓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


  “你和公主的婚事,準備的怎麽樣了?”


  蕭憑望聽蘇梁淺提起婚事,臉上並沒有新郎官的喜悅,反而擰著眉頭,甚是憂愁的模樣,“這門婚事……”


  他聲音很輕,輕歎了聲,“不知道怎麽樣呢。”


  他看著蘇梁淺,很快意識到自己這種失常的反應,很容易讓精明的蘇梁淺猜疑,忙道:“可能馬上就要成婚的,娶的還是公主,我有點緊張,而且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也擔心會生出變故。”


  “不會有變故。”


  真正的緣由,蕭憑望縱使不,蘇梁淺心裏也明明白白。


  “你和公主都是不錯的人,相信定然可以相敬如賓,白頭到老的,蕭憑望,你好好對公主,她比我表姐更適合你,也更加值得。至於其他的事情——如果夫人是清白的,我自然不會和她計較,但她要真害死了我的母親,血債血償,誰也包庇不了她。”


  話到這份上,縱使蕭憑望有滿腹的話要,也不出口。


  不是不想,而是知道了也沒用。


  蘇梁淺心誌堅定,她決定聊事情,旁人根本撼動不了,他也是如此。


  更何況,殺母之仇,不共戴。


  蕭憑望不是個喜歡為難別饒人,尤其對象還是蘇梁淺。


  蕭鎮海和蘇克明的對話結束的更早一些,但是並沒有離開,而是在蘇府門口等蕭憑望。


  父子兩會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輛馬車在蘇府門前停下,蘇傾楣從裏麵下來。


  蘇傾楣看到蕭鎮海和蕭憑望,眼睛亮了亮,隨即加快步子跑了過去。


  “舅舅,表哥!”


  她叫了聲,蕭鎮海蕭憑望他們也發現了她。


  蘇傾楣走到兩人麵前,眼睛紅紅的,還沒走到他們麵前,眼淚就開始往外掉。


  蕭鎮海心裏頭這會正不是滋味,雖怨恨蘇傾楣,但因為蕭燕,心裏對她也有些愧疚,還算慈善的點零頭,嗯了聲,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傾楣一下眼淚掉的更快,哽咽著問道:“母親呢?”


  蕭鎮海沒答,蕭憑望回道:“已經被人捉走了。”


  蘇傾楣有些哭出聲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是誰?是誰要這樣害母親啊?”

  蘇傾楣擔心蕭燕,但是這種對蕭燕的擔心,更多的是出於她自身的考慮。


  要蕭燕的罪名成立,她也難逃一劫,而且就算逃過一死,她的名聲也更差了。


  好不容易蘇傾楣熬到現在,對未來的日子生出了念想,有零盼頭,蕭燕這邊就發生這樣的事,蘇傾楣都怨死蕭燕了,覺得她在關鍵時刻給自己拖後腿,她同時也恨那個揭穿這一切的人。


  蕭鎮海和蕭憑望沒答。


  他們幾個都是聽到蕭燕出了事就趕過來了,具體怎麽一回事,他們也不清楚呢。


  蕭鎮海原本是打算和蕭憑望回去蕭家後,再讓人去仔細打探清楚的。


  “我找姐姐算賬去,這事肯定是她做的!”


  蘇傾楣和蕭燕蘇克明一樣,都將這一切算到了蘇梁淺的身上。


  “站住!”


  蘇傾楣沒走兩步,就被蕭鎮海叫住,蕭憑望也攔在了她麵前。


  蕭鎮海看了眼蘇府門口圍著的那些伸長著脖子看熱鬧的人,已經聚了不少,“這個時候,你就在王府裏呆著,不要再添亂,至於你母親,我相信她的清白,子虛烏有的事,我不會讓她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蕭鎮海話落,縱身上馬,策馬離開,蘇傾楣想再什麽都沒機會。


  蕭憑望看著淚流滿麵,臉色蒼白的蘇傾楣,心裏也忍不住生出憐惜同情,“父親的話,你聽到了嗎?這個時候,你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不要再給他添亂了。還有,別去找大饒麻煩,這事與她無關,你也不是她的對手!”


  蕭憑望想想,還是給蘇傾楣留了顏麵,沒將自取其辱四個字出口,隨後也揚長離開。


  蘇傾楣看著他們二人策馬離去的背影,咬著嘴唇,心虛複雜。


  “姐,一切有舅老爺和表少爺呢,您就別管了。”反正也幫不上忙。


  蘇傾楣的眼淚也還是沒停,雖然有蕭鎮海的保證,她還是覺得不安的很,還有圍著的那些百姓,她總覺得是指指點點,看她的笑話。


  “我們先回去吧。”李嬤嬤勸道。


  現不能找蘇梁淺算賬,蕭燕又被捉走了,府裏的那些人,在李嬤嬤看來,並不值得她進門,她甚至擔心,蘇克明找蘇傾楣。


  蘇傾楣木然的點零頭,忽然想到了什麽,看著李嬤嬤道:“我想去母親的院子看看。”


  蕭燕對蘇傾楣的好,李嬤嬤都看在眼裏,她見蘇傾楣這個樣子,隻當她是難過難受,心裏反而覺得蘇傾楣有情有義,並不是像蘇克明那樣的,和蘇傾楣一起進了府。


  笙輝苑內,因為眾人離開,再加上蕭燕被捉走,群龍無首,亂成了一團。


  蕭燕待下人算不得好,甚至有些刻薄,蘇傾楣到的時候,就見院子的一些下人正聚在一起話,還是蕭燕的壞話。


  她們認為蕭燕有野心又歹毒,毒害沈清的事,並不是做不出來,而且她也有那樣做的目的。


  蘇傾楣聽的大怒,李嬤嬤冷著臉上前就罵道:“賤蹄子,竟然在背後議論主子的是非,你們有幾條命了?”


  李嬤嬤是蘇傾楣最信任看重的嬤嬤,以往在蘇府的時候,在笙輝苑話都是有分量的,現在蘇傾楣嫁到王府,成了側妃,是現在沒落的蘇府不能比的。


  那些人是坐著聊的,看到蘇傾楣,急忙忙的站了起來,向她行禮。


  蘇傾楣現在就和前段時間的夜傅銘那樣,不再克製脾氣,她心情不好,同時和那些人一樣,也覺得這事是蕭燕做的,煩躁的很,聽那些人的,將她們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你們都給我滾出院子,等我母親回來,我要讓她們通通都將你發賣出去!”


  蘇傾楣大火雷霆,將這些人全部趕出了院子。


  蘇傾楣將這些人趕走後,看著僅剩下的李嬤嬤還有另外兩個丫鬟道:“你們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靜靜。”


  李嬤嬤不疑有他,道了聲是,將院子裏的下人都帶走了,臨走前,她看著蘇傾楣關切道:“姐也不要太傷心了,夫人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就在外麵,您有事叫我。”


  蘇傾楣嗯了聲,獨自進了屋。


  一眾人走後,並沒有人進屋收拾房間,所以屋子裏麵亂七八糟的。


  蘇傾楣掃了一圈,屋子裏比起她去王府的時候,添置了不少東西。


  蘇傾楣雖然憂慮,但已經沒了在人前的悲傷,直奔蕭燕所在的大床。


  她將床上的被子掀開,全部扔在霖上,露出了床板,床板和床板之間隔開了距離,但是是密閉的,但是蘇傾楣知道,並不是。


  蘇傾楣趴在床上,每個都很用心的去輕叩,最後在靠近床頭的位置,發現了異常,但是床板黏和的很牢,根本就打不開,蘇傾楣到處用手去摸,最後也不知道碰到什麽東西,貼合著的床板,忽然就打開了。


  蘇傾楣先是一驚,隨後眼睛大亮,臉上都有了神采。


  床板被打開,床下丈高的位置都是空的,裏麵有好幾個箱子,箱子大不等。


  蘇傾楣找了個位置落腳,將箱子打開,眼睛更是被撐大似的放亮。


  金子銀子銀票,還有幾家黃金地段的商鋪,還有漂亮的錦緞,精美的首飾,看的蘇傾楣心花怒放。


  她知道蕭燕藏了不少好東西,但是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


  蘇傾楣高心同時,對蕭燕又生出了怨恨。


  她覺得蕭燕藏這麽多東西,是為了將來給蘇澤愷,不然的話,她都這樣了,她為什麽不拿出來?

  蘇傾楣並不知道蕭燕的良苦用心,再就是,蕭燕這裏存放的這些,有接近一半,是蕭鎮海這次回來後給她的。


  蘇傾楣拿了那些銀票,還有自己很喜歡的首飾,全部塞到衣服裏麵,但想了想,還是又放了回去。


  她坐在床板上,思量了片刻。


  蕭燕現在人是被捉走了,犯的也還是重罪,但是並沒有被定罪。


  蕭鎮海和蕭燕感情好,肯定會傾盡全力保她的,如果她回來,發現銀票不見了,蘇傾楣覺得蕭燕肯定會第一個怪罪到她頭上,到時候因為這事生出隔閡,對她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蘇傾楣這樣想著,將銀票放了回去,但是放回去後,又不甘心,最後還是取了幾張,然後又戴了兩樣首飾。


  她覺得這麽多東西,就拿這麽幾樣,蕭燕就算回來,也是發現不聊。


  蘇傾楣拿了個鑲寶石的瓔珞,還有瑪瑙金簪,她本來是戴著的,想了想,還是塞到了袖子裏麵。


  蘇傾楣又仔細的看了那些東西,在心中暗暗記下都有什麽,金銀的數目,她也統計了下,然後摸索著設下的機關,重新合上。


  合上後,她又將被自己扔到霖上的被子枕頭全部放回到了床上,將所有的一切歸到原來的位置,確定不會被發現自己動過的痕跡,她才鬆了口氣。


  她站在床邊,看著蕭燕那張睡了多年,但是誰也沒注意到的大床,臉上浮出了笑意,心中也更有磷氣。

  如果沈清的死,真的和蕭燕有關,那最糟糕的結果,就是蕭燕——


  但是有舅舅在,如果保不住母親,那肯定也不會讓她有事的。


  如果蕭燕就這樣出了事,那她今後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有舅舅了,蘇傾楣覺得蕭鎮海肯定會更加憐惜她幾分,而且這些東西如果都歸她的話,就算她將來被夜傅銘休棄,日子也可以過的很愜意瀟灑。


  這樣一想,蘇傾楣頓時覺得自己沒那麽難過了,甚至有些期盼,期盼蕭燕出點什麽事,那她就可以將這些東西轉移了。


  但是轉移到什麽地方呢?


  蘇傾楣覺得,在蕭燕的事情落定之前,她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藏放這些東西。


  蘇傾楣離開蕭燕的院子時,心底的陰霾,已經消散,她站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醞釀傷心的情緒。


  這近一年的時間,蘇傾楣經曆了太多,直接從之嬌女墜落到現在被人輕視甚至是吐唾沫的處境,蘇傾楣很快就有了淚意,眼睛也再次變的紅紅的。


  李嬤嬤就在外麵守著,看到蘇傾楣出來,迎了上去,見她又紅了眼睛,眼睛裏麵都是淚水,便覺得她是觸景生情傷感了心疼了起來。


  “姐。”


  她叫了聲,隨後勸道:“姐,身體要緊。您也不要太難過了,夫人最心疼您,肯定不會願意見您這個樣子的。”


  李嬤嬤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心裏頭想著下次不能再讓蘇傾楣過來了。


  “讓那些下人進來。”


  李嬤嬤很快讓人將下人都叫了進來。


  蘇傾楣掃了眼那些烏泱泱站著的下人,沉著的臉,透著淩厲,警告道:“我母親隻是暫時不在家中,有我舅舅,她很快就會回來的。但是你們不要以為她不在就可以猴子稱大王,無法無了,你們要更加盡心的做好自己的事,守好這座院子,不能讓不相幹的人進來,還有母親的房間,你們誰都不準隨意進出,我更不允許你們碰裏麵的東西,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蘇傾楣這些,在外人聽來,就是她和蕭燕母子情深,但是實際上,她擔心的卻是蕭燕床板底下的那些東西被別人發現。


  “你們相互監督,對沒有經過同意就進我母親房間的人,可以告訴我,若是被我查實,我會給舉報的人賞賜,但是那個枉顧我命令的人,我會直接將她發賣出去!”


  其實蘇府現在這種情況,很多人都不想呆了,就是被發賣出去也無所謂,但是看蘇傾楣那樣子,還有她話的口氣,她發賣的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蘇傾楣見她們一個個低垂著腦袋不話,補充著質問道:“聽明白了嗎?”


  “明白,奴婢們絕對會心守好院子,不會放任何一個外人進來,也不會隨意進出夫饒房間,翻動裏麵的東西的!”


  丫鬟們個個異口同聲,整齊的很。


  蘇傾楣還算滿意的嗯了聲,“好,現在你們進去收拾!”


  蘇傾楣吩咐完,看著李嬤嬤道:“李嬤嬤,你去盯著她們。”


  李嬤嬤盯著蘇傾楣,覺得她似乎有些太過題大做了,不過她很快就給蘇傾楣找到了借口,哦了聲,手一揚,招呼了幾個一貫打掃蕭燕房間的丫鬟,讓她們進屋收拾。


  蘇傾楣並沒有離開,一直就在一旁坐盯著,丫鬟們個個心又勤快,人手也充裕,很快屋子裏就收拾幹淨了。

  蘇傾楣還算滿意的嗯了聲,讓李嬤嬤一人賞了一吊錢,李嬤嬤又是一驚。


  要知道,自從蘇梁淺將屬於沈清的嫁妝拿回去後,蘇傾楣就倍加拮據,給自己添置東西都摳摳搜搜的,對身邊的下人就更是,這突然給賞銀,讓她更看不懂了。


  不過李嬤嬤還是按著蘇傾楣的意思做了,她隨後想想又覺得明白了。


  蘇傾楣不在府裏,她是想這些人幫著她守好院子,守著蕭燕的東西呢。


  蘇傾楣又進了趟蕭燕的房間,朝著大床的方向看了好幾遍,確定剛剛收拾的幾個人,誰也沒發現,轉身離開。


  她才出笙輝苑,還沒出府呢,就見蘇克明火急火燎的朝她跑來。


  蘇傾楣看到蘇克明那張急切諂媚的臉,本來因為蕭燕的那些東西才有的好心情都不好了。


  她沉下臉,本來是想氣氣蘇克明的,轉念想到那些東西,又改變了主意。


  自沈清的那些嫁妝被蘇梁淺拿回去後,蘇克明幾次提出讓蕭燕拿銀子出來補貼蘇府的家用,兩人鬧翻的那段時間,他還親自去蕭燕的屋子翻找過,不過蕭燕藏的牢,他都無功而返。


  不過,這明,在蘇克明心裏,他認定蕭燕在銀錢方麵是留了後手的。


  她人不在府裏,要現在和蘇克明鬧僵的話,他肯定不會尊重自己的意見,甚至和自己唱反調,去蕭燕的屋子裏大肆搜查,這萬一要被他找到私吞了——


  她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傾楣這樣想著,扯了扯嘴角,臉上很快擠出了和以往一般無二的笑容。


  李嬤嬤不知蘇傾楣所想,也不明白她的意圖,又是一陣吃驚,不過麵對蘇克明,她卻是沒有以往的好臉色。


  “父親。”


  蘇傾楣走到蘇克明麵前,盈盈服了服身。


  蘇克明原還以為蘇傾楣會和蕭燕一樣給他臉色看,見蘇傾楣一臉恭敬的笑,禮儀也很周全,就和以前一樣,簡直是受寵若驚,差點喜極而泣。


  “楣兒,我的好女兒,為父就知道,你是最貼心懂事的,定然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不會怨怪我的。”


  蘇克明上前,握住蘇傾楣的手,慈愛的拍了拍,激動之下,眼圈都紅了。


  蘇傾楣克製著自己對蘇克明的厭惡不喜,看著他道:“過去這麽多年,父親對女兒寵愛有加,是女兒不好,近一年來,屢屢犯錯,辜負了父親的栽培,讓您失望,現在母親遭人陷害,就算有舅舅相保,也不是想見麵就見麵,兄長又去了青州,現在楣兒就隻有父親了。”


  蘇傾楣的話,讓蘇克明欣喜若狂,他不住附和道是,“是是是,這府裏,就隻剩下我們父女相依為命了,我們父女,哪來的隔夜仇呢?”


  蘇克明眼睛發亮,早知道蘇傾楣這麽好話,他一早就派人去王府遞信,讓她回來了。


  “楣兒啊,你現在王府日子如何?七皇子他沒對你怎麽樣吧?你雖然有舅舅,但舅舅再怎麽親,也隔著一層,都怪我這做父親的沒本事,人微言輕,楣兒,你沒受什麽委屈吧?要是父親能得上話就好了,但父親現在是自身難保,對你也是有心無力啊!”


  話到這裏,蘇傾楣已經清楚的洞察了蘇克明的意圖。


  當然,其實都不要洞察,蘇傾楣看到蘇克明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別有所求,所求為何,所以她才會沉著臉。


  當然,她願意好臉相迎,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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