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不能!
蕭燕一直都在哭,但是話的官差,中氣很足,聲音也大,將蕭燕的哭聲蓋過去了,所以他的每一個字,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
蕭燕在他話後,停止了哭泣。
她是被嚇的。
之前她隻從官差的口中知道,他們是因為沈清的死,來找她問話的,沒想到,不是告密,而是擊鼓,而且很快就會鬧的人盡皆知。
蕭燕原先以為是有人告密,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過去那麽多年了,也無證可查了,隻要蕭鎮海出麵,就能將事情都壓下去,在聽完官差對蘇梁淺完整的敘事後,腦海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現在蘇梁淺也知道了,蘇梁淺本來就和她不對付,這次事關她的生母,肯定會不遺餘力的針對她的,蕭燕覺得自己徹底完蛋了。
那種突至的絕望,讓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蘇克明呆呆的看著話的官兵,整個人也都是傻眼的,臉色變的極度難看。
他之前的臉色就不好看,但那是為了給蕭燕‘撐腰’,那是撐出來的,但是現在,那是真的很難看,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麽打擊般的蒼白,且透著頹然的心虛。
好一會,他都囁嚅著嘴唇,不出話來。
三姨娘和蘇涵月也停止了聒噪。
“我母親的死?”
蘇梁淺的臉上,是恰到好處的詫異。
她的目光在屋子裏的眾人環視了一圈,臉色微冷,聲音變的更加嚴厲,“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知道的就是剛剛的那些,一切還得請蘇夫人去問了話之後才知道。蘇夫人,您和我們走一趟吧。”
被點名的蕭燕反應過來,趴在床上的她起身,從床上繃跳到了蘇梁淺麵前,哭著大聲解釋道:“大姐,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啊,您幫幫我!”
蘇梁淺甩開她的手,看著惶恐不安的蕭燕,目光冰冷沒有溫度,“冤枉的?無風不起浪,而且這位官爺也了,隻是例常問話,他奉命辦事,夫人就不要讓他為難了,而且,邢部張大人正直不阿,你要是被冤枉的,他定然會還你一個清白。”
蘇梁淺這些話的時候,眼角卻是瞟向了蘇克明。
剛剛那官差是調查沈清之死一事時候,蘇克明除了意外,明顯還有心慌心虛。
當年的事情,就算蘇克明沒真正的參與其中,但肯定也是知道的,或者,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的。
為首的官差,朝著蘇梁淺拱了拱手,隨後做了個手勢,很快有人架住了蕭燕。
蕭燕覺得自己要這樣去聊話,就是死路一條,尖叫著奮力掙紮,她覺得自己怎麽都得拖到蕭鎮海來。
“老爺,老爺!”
她扭頭,看著蘇克明,大聲叫他,那眼神,滿是希冀,還有提醒警示。
蘇克明打了個激靈,走上前去,攔住那幾個人,“不行,你們不能將我夫人就這樣帶走!”
蘇克明開始胡攪蠻纏起來,“你們有什麽證據嗎?如果沒證據的話,就這樣將她帶去,我蘇克明顏麵何存?”
蘇克明推開官差,又看向蘇梁淺,又是請求又是命令道:“你和這些人清楚,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沒有的事!”
蘇梁淺心中更冷了幾分,“阻攔官差執行公務,這是重罪。”
蘇克明縮了縮脖子,心虛了虛,他現在不要犯什麽重罪了,就是犯個的錯誤,他都沒膽心虛。
“我不是不讓他們將人帶走,就是讓他們等等,這樣,你和他們,讓他們再等等的,我有點話想和你母親。你也知道,我最近和她一直鬧矛盾,她現在都這樣了,我想和她把話清了。”
蘇梁淺知道蘇克明口中的母親的是蕭燕,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母親都走了那麽多年了,父親你想怎麽和她,又打算些什麽?”
蘇克明聽蘇梁淺這話,隻覺得她是在咒自己,神色更加惱火起來。
“蘇梁淺!”
蘇梁淺挑眉,目光帶著讓人心驚的涼意,“父親想和夫人什麽?這個時候單獨交流,如果將來夫人被定了罪,很容易讓人覺得父親也參與其中,但因您了什麽,才沒供出你來!”
“蘇梁淺!”
蘇克明又是一聲比之前還大聲的怒喝。
他覺得自己將蘇梁淺叫過來就是個錯誤,他怎麽會讓這個處處和他唱反調,關鍵時刻拖他後腿的孽障過來幫忙?
蘇克明又氣又心虛,腦袋都有些發昏的。
蕭燕沒有話,一雙眼睛盯著青筋爆出的蘇克明。
蘇克明見蕭燕如此,就好像是在承認蘇梁淺的話,也裝不下去了,“你看我做什麽?我沒做,你不清楚嗎?這件事你最好是被冤枉的,不然的話,楣兒愷兒怎麽辦?尤其是愷兒!”
蕭燕看著蘇克明,那眼神有震驚,但沒半點失望,但透露出的氣息卻是悲涼的。
一般不知情的局外人,並不知蘇克明話中的深意,隻會覺得,母親若是犯了罪,定是會牽累孩兒的。
蘇傾楣再不堪,也已經嫁人了,成了七皇子的側妃,但是蘇澤愷一個殘廢,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婚事都還沒定呢,這要蕭燕再出個什麽事,估計都沒好姑娘願意嫁了。
但是蘇梁淺卻覺得不是,蘇克明這是在拿在他青州老家的蘇澤愷拿捏蕭燕呢。
嫁給這樣的人,就算是心灰意冷到仿佛經過千錘百煉,但到了事上,還是會控製住那種讓人絕望到窒息的心碎。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為這樣一個男人生兒育女,簡直就是枉顧了一生。
蘇梁淺並不戳穿,隻冷眼看著蘇克明,那眼神充滿譏誚。
蘇克明被看的是氣急敗壞,用比之前更大聲的聲音怒吼道:“蘇梁淺,我是你父親,我可是你父親!”
蘇克明惱火的提醒著蘇梁淺他的身份。
蘇梁淺含著譏誚笑意的唇瓣勾了勾,神色淡然,點零頭,“我知道。”
她直接戳穿蘇克明和蕭燕兩人在這拖延時間的意圖,“我知道父親和夫人在等什麽,你們在等蕭侯爺,這個時辰,侯爺應該已經下朝了,但是如果夫人毒害我母親一事是真的,他來了又能怎麽樣呢?殺人償命,我要沒記錯的話,夫人那時候還是妾吧,妾毒害主母,不但妾要被誅殺,當家的老爺,還有妾的子女,都是不能幸免的。”
蘇梁淺搬出的並不是沈清是沈家的女兒那樣花裏花俏的身份,直拿她主母的身份事。
婚姻大事,向來講究門當戶對,官老爺的夫人,多數都是官家姐,而做妾的,身份絕大多數都有些上不得台麵,像蕭燕這種身份的是極少的。
因為有一些老爺色令智昏或者其他緣由,寵妾滅妻的事並不是沒有,製定條例的人,自然多數都是向著自家的孩子的,所以北齊確實是有這樣的條例的。
蘇梁淺話都到這份上了,不蕭鎮海來了無濟於事,他要之後敢從中作梗,包庇蕭燕,從輕發落,那就是北齊正室夫饒敵人。
那些正室夫人,對家中一些仗著寵愛就作威作福的妾可是討厭的很,如果蕭燕逃過此劫,那就是助長了妾的氣焰,損害了所有正房的利益。
蕭鎮海護蕭燕,那就是和京城所有的正房夫人作對,那幾乎是將官場大半的同僚都給得罪了。
他不會,亦不敢。
蕭燕和蘇克明都聽出了蘇梁淺話中的深意,蕭燕整個人呆若木雞,眼神黯然的,仿佛失去了光澤鬥誌,矛盾又糾結。
她想活,但是她不願意損害蕭家的利益,甚至可能損了蕭憑望的前程。
蕭家出事,她的兩個孩子也就毀了,尤其是蘇傾楣,她今後的日子,真的就生不如死了,但是蕭燕也怕死啊。
蕭燕那個糾結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蘇克明對將蘇梁淺叫來一事更加後悔,懊悔的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他一定不能讓人知道,蘇梁淺是他叫來的。
蘇梁淺看著眼神躲閃,整個人都在發虛的蘇克明,輕慢的眼神,更是嘲弄。
蘇克明的所作所為,真的沒一樣的讓人看得上眼的。
蘇梁淺看了眼渾身虛軟,被人架著才沒坐在地上的蕭燕,對為首的官差道:“張大人那邊急嗎?不急的話,就等等吧,我家夫人和兄長感情深厚,今次之後,見一麵就不容易了。”
那官差倒是極給蘇梁淺麵子,道了聲好,讓人將蕭燕放下。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
早朝結束後,蕭鎮海被皇上叫去單獨談話了,他回來的時候是比較晚的,還沒回府呢,在路上就聽人議論起了蕭燕的事,讓手下的人去打聽,很快就知道蕭燕出事了,急忙忙的往蘇府趕。
除了他,一起的還有蕭憑望。
蕭燕心頭絕望,整個人沉浸在自己不想死但是又不想蕭家出事沒人護著自己兒女的矛盾痛苦中,眼淚都流幹了,身上的力氣,都好像被抽幹了似的,大半個時辰,還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在地上坐著。
這期間,六姨娘她們也來了。
不過,誰也沒話。
不但屋子裏靜悄悄的,院子裏也是,沒一個下人敢發出聲來。
蕭鎮海一臉的急色,呼吸也稍稍的有些急,可見是一路趕來的。
他進屋後,目光掃射了一圈,落在了如爛泥般坐在地上的蕭燕身上,不同於蘇克明,他眼底的關切和急切,倒是真心。
蘇梁淺看著這樣的蕭鎮海,暗想著,他和蕭燕兄妹的感情果然很好,難怪一回來,蕭燕就敢在蕭家蕭夫人他們那裏作威作福起來。
蕭燕看待蕭鎮海,本來已經呆滯的眼珠子轉了轉,已經幹枯的眼淚,再次泛濫,她想要站起來,但渾身尤其是腳根本沒力氣,剛一站起來就又跌倒了,她趴著到蕭鎮海麵前,抱著他的腿,哇的哭出了聲,“大哥,您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去大牢,我不想死!”
蕭燕痛哭流涕,蘇梁淺目光向上,看了眼神色沉痛的蕭鎮海。
同為親兄妹,蕭燕的段數,比起蕭鎮海來,還是差了太多。
“怎麽回事?這事怎麽是刑部處理了?”
蕭鎮海一眼就辨認出,那些官兵是刑部的。
為首的,也是方才和蘇梁淺話的士官站了出來,將之前對蘇梁淺的話,又重複著和蕭鎮海解釋了遍。
“侯爺,我們已經網開一麵,等了您這麽久了,我們都是奉命辦差,您不要讓的們為難。”
蕭憑望看了眼蕭鎮海,道:“我父親隻是關心姑姑心切,不會怪罪你們的,父親。”
蕭憑望替蕭鎮海完,又提示性的叫蕭鎮海。
蕭鎮海微抬著手,在蕭燕的肩上拍了拍,“隻是例行讓你去問幾句話,你沒做過的事情,又過去了那麽多年,誰也不能冤枉了你,你不要怕!”
蕭鎮海看著淚眼婆娑的蕭燕,和她對視,言語間暗示的意味很濃。
隻要蕭燕咬死了不承認,他就會保下她,不會出事。
蕭燕看著蕭鎮海堅定的樣,這會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是啊,她拒不承認不就好了,隻要她不承認,就不能給她定罪,再有她哥哥出麵,她根本就不會有事。
蕭燕之前也是連連狡辯,但後來越來越心虛,完全沒想起這些事情來。
蕭鎮海的話,讓她一下子豁然開朗,又充滿了希望。
蘇梁淺看著眼睛發亮,臉上又恢複神采的蕭燕,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沒做過是沒做過,做過就是做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張大人審案如神,相信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做過壞事的惡人。”
蕭燕是忌憚蘇梁淺的,聽到她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心裏頭再次不安忐忑起來。
蘇克明也走上前去,手指著蘇梁淺,來氣道:“你這是要給你嫡母捏造罪名嗎?子虛烏有的事!”
蕭燕也似想起了什麽,扭頭,仇恨的盯著蘇梁淺,“是你,是你對不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你將楣兒和愷兒害成這樣還不夠,還要搞臭我的名聲,置我於死地,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你簡直就是蛇蠍心腸!”
蕭燕將事情的責任推給蘇梁淺,責罵起她來。
“姑姑,這事和縣主無關!”
如果是從前,蕭憑望也會懷疑,但是現在,他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夜傅銘搞的鬼。
“憑望,你是不知道她,不要被她給騙了!”
蕭燕見蕭憑望維護蘇梁淺比蘇傾楣還甚,不甘心。
“好了,沒有證據,不要亂!”
蕭鎮海私心裏和蕭憑望一樣的想法,覺得這是夜傅銘搞的鬼。
如果這真的是夜傅銘搞的鬼,他擔心蕭燕,更加掛心起蕭有望和蕭家來。
官差重新將蕭燕抓住,蘇梁淺看著蕭燕離去的背影,提醒道:“母親,您身邊的方嬤嬤呢?怎麽這麽久沒見她了?”
方嬤嬤離開,是和蕭燕好聊,蕭燕出事到現在,壓根沒想起她,但是蘇梁淺這麽一提醒,她頓時就有了很不好的預福
方嬤嬤呢?如果是方嬤嬤……
蕭燕失神,被拖了出去。
蘇克明卻似醍醐灌頂,恍然大悟,手指著蘇梁淺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竟然如此歹毒,今日為父非得好好教育你!”
蘇克明想要在蕭鎮海麵前逞能,揚手就要打她,被秋靈攔住。
“這事與我無關,我隻是好奇,好心提醒,父親既然這麽看我不慣,著人特意去叫我過來幹嘛,今後有事都別找我,我先走了。”
蘇梁淺走就走,半點麵子也不給蘇克明留,氣的蘇克明在那擼袖子。
“大哥,我……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已經盡量攔著那些人了,但也隻能拖著等到您來,都怪我沒本事,芝麻大的官,還不被皇上看重,話沒分量!”
蕭憑望看到蘇克明都覺得討厭,再見他這幅嘴臉的這些話,更加厭煩,和蕭鎮海了聲,也離開了,追上了蘇梁淺。
屋子裏的幾個女人終於在這時候反應過來,見氣氛不對勁,也找了借口離開,蘇涵月更是在蕭憑望離開後衝出去的。
蕭憑望現在可是京城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馬上還是駙馬,做這種饒妾,也是一輩子榮華富貴享受不盡,還被人羨慕的。
“表哥,表哥你等等我嘛!”
蕭憑望是追蘇梁淺的,走的也快,蘇涵月在後麵追的有些氣喘籲籲的。
她叫的聲音不,仿佛是在撒嬌,就和發情的母貓似的。
蘇梁淺在蕭憑望前麵,都聽到了。
蕭憑望擰著眉頭,當沒聽到,蘇梁淺最先停了下來,蕭憑望幾步就追上了她,兩人還沒話,蘇涵月就氣喘籲籲的湊上去了。
“大姐姐,表哥。”
叫表哥時,蘇涵月微垂腦袋,用手指攏了攏自己的頭發,一副羞澀的模樣,蘇梁淺看著,隻覺得做作。
蕭憑望喜歡落落大方的女子,對蘇涵月這般的,一點也不喜歡,冷淡道:“你叫我有什麽事?”
蘇涵月扭了扭腰,“我就是好久沒見到表哥了,想——”
“我和你不熟,我馬上就要和公主成婚了,四姐,你自重。”
蕭憑望的神色口氣,都帶著對蘇涵月的厭棄。
蘇涵月委屈,眼睛都紅了,咬著唇,仿佛隨時都能掉出眼淚來,哀求的看向蘇梁淺,希冀她能發揮姐妹友愛。
“不自量力,蠢不自知。”
蘇梁淺話的比蕭憑望還直接,訓斥完蘇涵月,轉身就走,蕭憑望跟上,氣的蘇涵月在原地跺腳吐口水。
三姨娘她們追了上來。
六姨娘看著蘇涵月那氣惱的樣,就知道她沒能如願,譏笑道:“出門前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就這麽敢想!”
六姨娘又嘲諷著了幾句,扭著腰離開了。
蘇涵月氣的直接哭了,在那抱怨蘇梁淺。
“不過是幫著幾句話,她不幫忙就算了,還訓斥我,我不自量力,還罵我蠢,我不過是想嫁給好人家我錯了嗎?我要嫁到落魄戶,對她來,有什麽好處?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姐姐?”
三姨娘心疼蘇涵月,跟著一起蘇梁淺的壞話。
“這次夫饒事,肯定和她有關係,侯爺肯定會找她報仇算漳,我們就等著看她倒黴。”
蘇若喬聽著兩饒對話,隻覺得可笑。
“這裏這麽多人呢,姐姐要哭,也不要在這裏哭。”更不應該這樣的話。
“姐姐想嫁到好人家沒錯,眼光也不錯,但是大姐姐的也不錯,蕭家二公子馬上就是駙馬了,前途不限,他就是要娶妾,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公主更不會允許,這事要傳出去,姐姐就等著這輩子一直都在府裏呆著吧。”
蘇若喬對這兩個人簡直無語,扔下這句話後,徑直離開。
前路看不到希望,蘇若喬也煩呢,再有這兩個不知所謂的拖油瓶,蘇若喬也沒了以前的耐心和好脾氣。
***
笙輝苑內,蘇克明在蘇梁淺等人走後,更加低聲下氣的討好蕭鎮海。
總結一句話就是,有功勞是他的,不好的就是其他饒,譬如蘇梁淺的,同時,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蕭鎮海,幫他脫離困境,甚至是升官。
蕭鎮海對他,就和蕭憑望的態度差不了多少,看到都覺得厭煩。
沈清當年什麽看上這破爛玩意兒,也害了他妹妹一生。
“先是我外甥,然後是外甥女,現在是我的親妹妹,蘇克明,我的親人,全出了事,你還有臉在我麵前提出讓我幫你?”
蕭鎮海自認和蘇克明沒什麽好的,他留下來,主要是心中積蓄了不快,要再發泄下。
蕭鎮海沉著臉,聲音也大,蘇克明頓時就慫了。
“我不是讓大哥您幫我,愷兒和楣兒是我的女兒,燕兒是我的夫人,我好,他們才能依靠著我,不然的話,出了事,我拿什麽幫忙?”
蕭鎮海擺了擺手,冷然道:“你做了那麽多讓人不恥的事,還觸犯了北齊的律令,皇上沒罷你的官,將你打入大牢,取你的人頭,讓你完好的站在這裏,和我話,就已經是大的恩德了,我警告你,燕兒最好沒事,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蕭鎮海著,手用力的拍著桌子起身。
蘇克明欲哭無淚,“燕兒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焦心難過,但我的處境,大哥您也知道,我縱是有心也無力啊。”
蕭鎮海本來是要走的,聽了蘇克明的話,轉過身來,“你個蠢貨,連自己的女兒都管束拿捏不了,難怪連戶部侍郎都不能勝任!哼,你自己看著辦吧!”
蕭鎮海冷哼了聲,大步離開。
蘇克明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明白,蕭鎮海剛剛那麽威脅,是讓他在做供詞的時候,一定要站在蕭燕那邊,而且要服蘇梁淺。
前一條,他能夠做到,但是蘇梁淺——
蘇梁淺的任何事情都不歸他管啊,他下達的命令,她都是看心情配合,她願意給麵子,他都感激激動,他哪來的本事控製她啊。
***
另外,蘇梁淺那邊。
蕭憑望跟著蘇梁淺,並沒有去琉淺苑,而是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姑姑之前指責你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蕭憑望一臉誠摯,很是不好意思,一副愧疚的模樣。
“要她這樣的話,我都生氣,那我早就氣死了。我從不將無關緊要的饒話放在心上,所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蘇梁淺神色淡然,淡淡的回了句。
對這種人,她從來都是回以更加厲害的顏色,讓她們悔不當初,所以根本就沒記恨的必要。
尤其,蕭燕很快就會得到報應懲罰了,一個就算不死,也會生不如死的懲罰。
“我知道,這些事情,與你無關,我代她向你道歉,你能不能?”
蕭憑望許是覺得沒臉,最後一句話時,都有些遲疑。
“不能!”
蕭憑望的話還沒完,就被蘇梁淺直接簾的回拒,她看著失望但還是要再張口繼續為蕭燕求情的蕭憑望,“你怎麽就覺得這些事情與我無關呢?萬一就是我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