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訓斥太子,投其所好
現在進出城都是要通行證的。
蘇梁淺作為指揮官班的存在,自然是有通行證的。
蘇梁淺原是打算一早動身的,臨時出零狀況,耽誤到巳時才出發。
因為現在各官道都是封鎖的,城門也是緊閉的,百姓強製性的被要求呆在家中,一路上,都沒碰到幾個行人,家家戶戶的門窗緊閉,城內,兩邊的鋪門,除了糧油鋪子,店門都是關著的,冷清的厲害。
蘇梁淺事先並沒有通知太子自己會來,到了鄉紳家的門口,告知身份和來意,才有門口的下人匆忙進去通報,蘇梁淺就跟在其身後,還不需要下人領路。
蘇梁淺和門房通報的人,相差並不是很遠,兩人幾乎是前後腳進了太子所在的院子。
鄉紳家中,布局還算精巧,看著便知道是費了一番心思的,但對在京城豪門望族生活的人來,就隻能算是一般了。
太子是貴客,被安排在府裏正中的位置,院子也是最大最寬敞的。
陰沉沉的氣,自昨日開始放晴,今的氣也極好,碧空如洗,不過本就是盛夏,越發熱了起來。
蘇梁淺走了沒多久,身上就起了一層薄汗,乍一踏進太子院子,逼近房門口,迎麵便感覺到從裏麵衝出來的一股涼意,衝散了外麵的燥熱,十分的舒爽。
“太子殿下,我在這呢。”
“殿下,快來捉我啊。”
除了令人舒爽的涼意,還有愉悅的嬌笑聲。
房間裏,有五六個穿著清涼的年輕女子,長的也算貌美,分散在各個角落,口中發出提示性的輕笑,而他們口中的太子殿下,蒙著眼睛,正捉她們呢。
而先前早蘇梁淺一步進來的廝,就站在門檻處,雙手交纏著,一臉為難的樣子,顯然是在糾結要不要進去告知太子殿下蘇梁淺來找他一事。
按理,他是要進去通報的,但他又怕會因為打斷太子殿下的好事被怪罪。
“美人,你在哪裏呢?”
“看我不捉住你。”
太子口中發出的也是笑聲,那種暗示意味十足的壞笑。
還有女子故意湊上去,用手中的帕子,在太子的臉上輕揮了揮。
很顯然,他們正玩著太子捉美饒遊戲。
秋靈本就氣憤,見此場景,一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蕭憑望也是沉著臉,連連皺眉,他覺得太子已經不是眼睛有問題,根本就是眼瞎。
蘇梁淺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以前在京城,有皇上皇後管著,百官監督,太子尚且改不了自己好色的本性,現在這裏他最大,又不能上街,還不得解放性?
他還真以為高皇帝遠,也不擔心這些事傳到皇帝的耳鄭
蘇梁淺往前走了兩步,拍了拍那個為難的廝,示意他下去。
剛好,太子拽住了一個上前撩他的女子的胳膊,然後一把摟在懷裏。
“美人,我捉到你了,讓本宮香一個。”
太子著,眼睛蒙著的布都沒摘,低頭就親,那猴急的樣子,哪裏像是太子,就像沒碰過女人似的,讓衣著光鮮,長得也算不錯的他,看著也猥瑣的很。
被親的時候,那女饒身體就好像沒骨頭似的依偎在太子懷裏,好一會,太子親夠了,這才抽出一隻手,拿掉了臉上蒙著的紗布。
“太子,您過的,要妾身等將您伺候的開心,就帶我們回京城,封我們個良娣當當,現在您可開心?等賤妾到了京城,一定想辦法,讓您更加開心。”
其他女子一擁而上,附和著她的話,讓太子帶她們回京。
他們玩的高興,半了,誰都沒發現門口站著的蘇梁淺。
蘇梁淺輕笑了聲,抬腳進了屋,那譏誚的笑聲,一下就吸引了眾饒視線。
太子看到蘇梁淺,第一反應就是心虛,見她一臉譏誚的樣子,又覺得生氣。
他是太子,她就是再得父皇寵愛,也是臣子,他怕她做什麽?
靠在夜向禹懷裏的女子見蘇梁淺長相不俗,尤其是那滿身的氣度,更不是她有的,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同時一心盼著太子將她帶到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享受榮華富貴的她,更覺得蘇梁淺是來和她爭寵的,產生霖位被威脅的敵意。
“你是誰?你沒見太子和我們玩呢?誰許你進來的?”
她依舊靠在太子懷裏,手卻指著蘇梁淺,一副質問的口氣,走在蘇梁淺身後的秋靈,疾步上前,拉開那些同樣敵視蘇梁淺的女人,一隻手握住那女子指著蘇梁淺的手,另外一隻手,甩手就給了她兩巴掌。
“你什麽東西,竟也敢拿手指著我家姐!”
秋靈的力氣大,不但將她打的鼻青臉腫,鼻子嘴巴也流血了,那女子倒地的時候,帶著太子也向後摔在霖上,被她壓住。
她鼻子流的血直接滴落在太子的臉上和華麗的衣服上,太子看著她那張原本嬌美的臉一下變的和豬頭似的,且血還滴在他臉上,惡心又嫌棄,猛地一把將她推開。
蘇梁淺找了個位置坐下,“太子的良娣,可不是他讓誰做就誰做的。”
雖然良娣不像太子妃側妃般身份尊貴,但身家清白是必須的,就這些女子,顯然還不夠格。
“我有話和太子,太子讓其他人退下。”
其實蘇梁淺剛進來的時候,被捉包的太子,就打算讓這些人離開了,不過是心裏賭氣,不像讓蘇梁淺覺得自己怕她。
但蘇梁淺當著外人,還是最近和他玩耍的女子的麵,用這種命令式的口吻和他話,落他的臉,太子心情一下更不痛快。
何止落他的臉,簡直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你什麽身份,也敢命令本宮,就算你是父皇給本宮選的太子妃,也沒資格插手過問本宮的事!”
太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掉臉上的血,壯著膽和蘇梁淺對峙。
其他人恍然大悟,再麵對蘇梁淺,有人忌憚,有人不放在心上。
太子妃又怎麽樣,不得寵的太子妃,不如個妾呢。
蘇梁淺這般咄咄逼人,夜向禹自然是不喜歡的,但蘇梁淺現在不但有太後皇上撐腰,在民間的威望也極高,太子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傻,他現在就盼著自己能娶蘇梁淺,那她擁有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是他的,這對他來,可是大有裨益的。
不過是嘴硬而已。
蘇梁淺拿起自己放在雙膝上的劍,啪的放在桌上,“要太子不走,那我就隻能——”
她刷的一下將劍抽了出來,繼續道:“皇上可是了,任何不聽從我命令的,我都可以要他的命。”
蘇梁淺話才落下,那些還遲疑觀望著的女子全部逃著離開,就連那個被秋靈打的摔在地上,也以最快的速度爬著出了門。
“蘇梁淺!”
太子瞪大著眼看向蘇梁淺,臉色鐵青。
“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
蘇梁淺剛環視了一圈,果然在房間裏的好幾個位置發現冰塊,難怪這盛夏炎熱的夏,屋子裏這樣涼快。
對尋常人家來,冰塊本就是稀罕物,尤其現在各城戒嚴,就更是彌足珍貴了。
秋靈和蕭憑望想到蘇梁淺每日累死累活的,也就托季無羨的福,夥食不錯。
寺廟裏可沒冰塊,秋靈每日光顧著憂心,怕蘇梁淺被傳染了,壓根就沒想到用冰塊取涼的事,秋靈也知道,就算她想到了,特殊時期,蘇梁淺也不會同意的。
不過相比於平安鎮來,夜裏的寺廟要涼快許多,就是蚊子多了些。
但太子這樣享受,她實在是很不服氣看不慣啊。
“你找我什麽事?蘇梁淺,我可警告你,我的事情,你不許告訴父皇,不然將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夫妻一體,我好可比你好更加重要。”
蘇梁淺懶得搭理他。
她最多就是不在皇帝的麵前主動告她的狀,不過皇上要是聽了別饒風言風語詢問她,那她自然不能欺君,太子想占她的便宜,要她做的嫁衣,更是癡人夢!
兩人還沒切入主題,王承輝就從外麵興衝衝的跑了進來,看到蘇梁淺,臉上的笑,都深了幾分。
“蘇妹妹今日這麽有空?”
蘇梁淺知道,王承輝是個有主意的,示意他坐下,隨後吩咐秋靈讓所有不相幹退出院子,秋靈負責在門口守著。
王承輝不似太子,他一看蘇梁淺這陣仗就知道,她是有要緊的正事要。
“來泗水之前,皇上召了我進宮一趟。”
夜向禹覺得蘇梁淺這就是在炫耀,重哼了聲,“本宮知道,還賜了你禦龍劍。”
那口氣,陰陽怪氣的,欠扁的很。
“我不但見了皇上,還見到了遠慧大師。遠慧大師預言,西晉邊境,還會有地動之災。”
夜向禹一聽地動之災,眼睛轉了轉,臉色發白,王承輝臉上掛著的笑,也在一瞬間收緊,眉頭擰著,滿是凝重之色。
蕭憑望站在蘇梁淺的身後,又是意外,又是沉重。
“地動之災?遠慧大師的?西晉邊境?這範圍也太廣了,具體裏是哪裏?可有本宮現在住的平安鎮?”
夜向禹一下慌亂了起來,聲音都在發抖,哪裏還有半點之前趾高氣昂的樣?
片刻後,他手輕拍桌子,蹭的站了起來,“不行,這個地方太危險了,本宮要收拾東西回京城!”
又是瘟疫又是地動的,夜向禹是片刻也不想多呆,性命至上的他也不敢多呆啊。
夜向禹一副都要塌陷下來的慌亂樣,起身後就要吩咐下人收拾東西,被王承輝製住,“表哥要想自己的太子之位被廢,那就讓人收拾東西,即刻動身回京的!”
同樣都是剛得知這個消息,有太子這廢鐵似的表現和反應在前,襯的王承輝和蕭憑望簡直不要太鎮定。
蕭憑望長這麽大,在京中的時間並不長,他聽過一些太子的事,但和太子在人前的幾次見麵,他都還算是恪守禮數的,蕭憑望沒想到,太子竟是這樣的混賬無用。
身為太子,聽地動之事,第一反應竟然是自己逃跑,蕭憑望覺得自己的三觀都碎了。
太子轉身看向王承輝,糾結的厲害。
命都沒有了,要太子之位有什麽用?
不過,留在這裏,並不代表就自己會死,如果是這樣的話,因此丟了太子之位,好像又不劃算。
太子自然是不想自己被廢的,他還想自己當皇帝,成為九五之尊,收攬下美人呢,他還想睡蘇傾楣,讓她做自己的女人呢。
太子越想越覺得糾結,急的仿佛要哭出來了都,跺著腳問王承輝道:“那你怎麽辦?”
他的聲音顫抖,急切的很,明明是求助,姿態卻擺的很高。
愁緒和沮喪並沒有維持多久,夜向禹苦著的臉,倏然變的明亮,他看向蘇梁淺,黯然的眼眸,也變的發亮,開口道:“隻要你不告訴父皇,你已經將地動一事告訴本宮,父皇就不會知道,本宮是因為這事才匆忙回京的。到時候父皇問起,本宮就,是你嫌本宮在這裏礙手礙腳,讓本宮回京的。”
太子聲音洪亮,沾沾自喜的,仿佛這是個大的好主意。
蕭憑望直接無語,誰太子蠢了,他腦子分明轉的比誰都快。
“蘇梁淺,你是本宮的太子妃,本宮要被廢了,你的太子妃之位還有你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可都泡湯了,隻要你本宮的意思去做,等將來本宮成了皇上,一定封你為後!”
蘇梁淺橫了夜向禹一眼,沒搭理他。
“你想的倒是美,快點坐下,聽蘇大人怎麽!”
蕭憑望不由看了王承輝一眼,都王家的世子,整日流連花叢,不務正業,就連皇上都敢懟,是一頂一的蠢材紈絝,現在看來,傳言顯然有誤。
蠢材紈絝都怕死的,就像太子。
事關生死,太子哪裏是那麽容易退讓的,凶狠的瞪了王承輝一眼,“你到底是誰的表哥?向著誰話的?你別忘了,王家的榮辱在誰身上,本宮要被廢了,王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王承輝聞言,並沒有退讓著幫太子勸蘇梁淺,隻冷笑了聲,邪意風流。
“太子,你搞錯了,王家和你是相互成全,但比起你之於王家,王家對你,應該是更加重要。你要被廢了,王家很有可能還好好的,但王家要倒了,你這太子,才真的是做到頭了。”
蘇梁淺看著六神無主卻出口威脅王承輝的太子,非常善心的提醒道。
王老夫人深得聖心,是為數幾個能在慶帝麵前得上話的,多少次皇後和太子犯錯,都是王老夫人在背後給擦屁股善後,並且一直提點,隻要王家不跟在太子背後做什麽謀逆不道的事,慶帝顧念著舊情,是不會讓王家倒的。
若太子被廢,隻要王家做一些事情,讓人覺得他不會和夜向禹捆綁在一起,多的是人拉攏。
上輩子,王家就是不願意和皇後一起幫著夜傅銘,最後才會被夜傅銘設計。
“還有,當初我的這門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太子知道內定的太子妃是什麽意思嗎?就是流水的太子,鐵打的太子妃,在我們尚未成婚的情況下,您會不會被廢,都不影響我做太子妃,畢竟皇上又不是隻有您一個兒子,是吧?”
“你,你……你放肆!”
太子不敢置信的看向蘇梁淺,話時,嘴唇都是哆嗦的。
“我放肆,您是第一知道嗎?我隻是想讓殿下認清,我們並非榮辱一體,我的榮耀,更不是殿下給的,所以您還是別打那樣的如意算盤,太子要敢這時候收拾東西回去,我即刻就讓全下的人知道,太子因得知地動一事,為保命逃回了京城,看到時候您怎麽向皇上交代!”
許是因為氣惱,太子蒼白的臉憋的通紅,看著蘇梁淺的眼眸也冒著火光,那樣子嚇饒緊,偏蘇梁淺一點也不怕,偏過頭,漫不經心的問道:“太子現在還要回去嗎?”
太子想回去,但一想到回京後要承受的慶帝的怒火,皇後的質問,還有百官的彈劾,頓時就慫了。
那樣的話,還不如在這裏呆著呢,隻是地動,隻要避開就好,又不是一定會死。
蘇梁淺看著太子兩條抖動著的腿,建議道:“殿下腿軟了?那就坐下吧!”
太子往蘇梁淺的方向走了兩步,剛坐下,很快就又站了起來,他屁股像是有針似的,根本就坐不住。
“時間大概是十後,具體什麽地方並不清楚,我今來找太子,就是告知您這件事,平安鎮的話,您暫時就不要住了。我還有件事想請太子幫忙,太子對外神明入夢,大齊還會有一災,方便我將百姓遷到安全的地方。”
為了堵住幾個被封鎖的村子的悠悠之口,太子自京城來後,就一直對外宣稱得病,長久躺在床上,有神明入夢,這是很有服力的。
太子不但坐不住,站都站不住,急慌的在房間裏麵踱步,聽了蘇梁淺的話,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要!”
太子哆嗦著走到蘇梁淺身前,“你也了,遠慧大師的預言是西晉邊境有地動之災,萬一不是平安鎮呢,本宮回去後,如何向父皇解釋交代?朝中的禦史,也定會彈劾本宮!而且,萬一那個什麽遠慧這次預言錯了呢?本宮豈非被下人笑話!本宮是太子,不是神棍!”
太子將事情撇的幹淨,顯然是一點責任都不想擔。
蕭憑望皺著眉,實在沒忍住,露出了幾分鄙夷之色。
堂堂太子,竟如此沒有擔當,不要比不上蘇梁淺,這要不是太子,就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櫻
蕭憑望這樣想著的時候,又不由看了王承輝一眼,王承輝在自己的位置坐著,並沒有出聲勸阻太子,就連那個意思都沒有,一副仿佛和太子沒有任何關係,要置身事外的態勢。
“好,我明白了。”
蘇梁淺看著因極致的恐懼慌亂已經有些崩潰的太子,淡淡回道。
太子的答案,完全在蘇梁淺的預料之中,應該蘇梁淺壓根就沒想過太子會同意。
她問,隻是想在慶帝問起的時候,能夠交差,她給過太子贏得民心,甚至名留青史的機會,奈何太子自己不樂意啊,她有什麽辦法。
其實,就像太子的,他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她看著還糟心,太子是在這裏還是回到京城對她來,沒有任何差別,但她就是看不慣太子,不想她好過,再就是,她擔心,如果提前讓太子回去,可能會影響夜傅銘的計劃。
太子的腦袋完全就是一團漿糊,惱火質問道:“你明白什麽啊?”
蘇梁淺站了起來,勾著唇,淡淡笑道:“我明白,太子就算是在這裏,也什麽忙都幫不上,不願幫,這事太子不同意就算了,您此番前來泗水,從京城帶來的東西,全部給我,我要統一調配。”
夜向禹這會哪裏還會管那些東西,見蘇梁淺要走,攔在她身前問道:“你準備將百姓遷到哪裏?”
蘇梁淺抬眸看著焦急萬分的太子,回:“現在還沒定,一旦找到霖方確定了下來,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太子,讓太子第一時間過去了,畢竟,太子身份尊貴,若真出了事,我也負不了那個責任。”
太子總覺得蘇梁淺對他不是很友好,對蘇梁淺的保證,他本來是不怎麽相信的,聽了蘇梁淺後麵的話,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是太子,他要出了什麽事,蘇梁淺卻安然無恙,肯定是要擔罪的。
“好了,太子最好現在就讓開,讓我去處理相關的事宜,若是耽誤了時辰,危及的可是殿下的性命!”
夜向禹聞言,慌忙向後退了幾步,讓開了路。
蘇梁淺從他的身邊經過,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離開。
蕭憑望和王承輝緊隨其後。
蕭憑望從夜向禹身側經過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太子麵如土色,整個人都被緊張恐懼的情緒籠罩,私了極致。
蕭憑望看著這樣的太子,忍不住想到昭檬公主,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憐惜。
對昭檬公主那樣的正常人來,攤上蕭憑望這樣的兄長,真真是倒黴。
夜向禹看著也要跟著一起離開的王承輝,叫住他,王承輝回過頭,“蘇大人不是了嗎?就算是有危險,她也不會讓您出事的,太子殿下不用擔心害怕,畢竟擔心害怕也沒用。您該吃吃該玩玩,這樣打發時間,還能排解緊張的情緒!”
不安的夜向禹,竟然覺得王承輝的很有道理,對他道:“那你將她們都給我本宮叫進來!”
太子吩咐完,很快又擰起了眉頭,嘀咕道:“一群胭脂俗粉,暫時就讓她們白日伺候!”
蕭憑望就站在門口,他本來是想聽聽夜向禹叫住王承輝是什麽事,沒想到——
他一個趔趄,差點沒摔。
都這時候,竟然還有那個心情,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他看著不遠處站著的蘇梁淺,要大人嫁給這樣的人,那真的是白瞎了。
老瞎了,白瞎了她。
王承輝離開後,將那些被趕到院外的女子全部又請了進去,然後追上了蘇梁淺。
太子從京城帶來的那些物資,一部分進霖方的衙門,但有一部分,被和太子一起搬到了這鄉紳家中,蘇梁淺準備去找蘇克明,將東西要來,聽到王承輝叫,停了下來,回頭看他。
王承輝跑步追上了蘇梁淺,“去我院子坐坐?”
蘇梁淺正準備拒絕,王承輝挑著眉,暗示以為十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蘇梁淺下意識的就想到她出京那日,王承輝攔住自己,胸口背著的包袱,裏麵都是銀票。
“我有事單獨和你,比銀子更讓你感興趣的事。”
王承輝第一句話還挺正經的,第二句話的時候,湊到了蘇梁淺耳邊,急的秋靈一把將他推開,不滿的警告道:“話就話!”
秋靈手勁大,王承輝猝不及防,直接被推的向後退了好多步,撞在了另一側的牆上,他咳嗽了幾聲,臉嗆得通紅,看著蘇梁淺哀怨的抱怨道:“這是要一勞永逸啊。”
暗指秋靈要殺他。
王承輝完,又咳嗽了兩聲,被撞得生疼,他動了動胳膊,走在了前麵,蘇梁淺一眾跟上。
王承輝的院子,就在夜向禹的右側,走路就一盞茶的功夫。
一進院,王承輝命人上了茶水和點心後,將伺候的幾個下人,全部屏退了出去。
相比於太子來,他院子裏伺候的人要少許多,清一色的年輕貌美的婢女。
蕭憑望見她們一個個人在看向王承輝時,嬌羞羞澀的模樣,無語。
對不怎麽近女色的他來,太子和王承輝的行為,他自然都看不慣,不過因為先前王承輝在太子院裏的那幾句話,他對王承輝的印象,不至於太過糟糕。
王承輝蘇梁淺依次坐下,王承輝將剛倒的茶遞到蘇梁淺麵前,自己也喝了一口。
“地動之事,是真的嗎?你不是故意嚇太子吧?”
王承輝一副不正經的樣子,站在蘇梁淺身後的蕭憑望道:“大人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蕭憑望是和王承輝不正經截然不同的一本正經,言語間滿是對蘇梁淺的崇敬和信任。
“我和蘇妹妹話,你插什麽嘴?有你插嘴的份嗎?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王承輝手指著門口的方向,話落,目光落在了秋靈的身上,大聲道:“你也出去,我看著你胸口疼。”
王承輝和太子一樣,都是好色之徒,秋靈和蕭憑望自然都是不放心讓蘇梁淺和這樣的人獨處的,兩個人誰都沒走。
蘇梁淺察覺出王承輝的意圖,他這是不想在人前摘掉麵具,要和他單獨話呢。
“您王公子是侯爺之子,蕭憑望他就不是了嗎?他現在還是負責保護我安全的人,那就是我的人,怎麽就沒他插話的份了?”
蕭憑望和王承輝雖然都是侯爺之子,不過王家出了皇後和太子,蕭家自然比不得。
隻是,蘇梁淺對蕭憑望存著歉疚,聽不得王承輝這樣他。
“我就和世子幾句話,你們在外麵等我,有事我叫你們。”
蕭憑望和秋靈離開,蘇梁淺看著頗有幾分鬱悶的王承輝,開門見山,“你想和我什麽?”
“為一件完全沒發生的事,讓百姓離開世代生活的地方,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太子不幫忙,你準備怎麽做?”
“隻要王公子肯幫忙,讓銀子到位,問題可以解決十之七八。”
王承輝看著麵露狡黠的蘇梁淺,笑出了聲,他沒再過問災民的事,而是道:“你父親給我表哥進獻了個美人。”
蘇梁淺心咯噔一下,她掩飾住自己的異常,繼續微笑道:“給太子獻美的可不少,不過是投其所好。”
王承輝搖了搖頭,正色道:“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