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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吞紙條毀證據,求助蘇梁淺

  蘇澤愷已經幾日沒回來了,蕭燕的心情低落到了極致,這樣的處境,她實在沒有心思去想去管他的事情。


  再則,蘇克明在氣頭上,蕭燕怕蘇澤愷觸了蘇克明的黴頭,像自己這樣被狠揍一頓,也就沒讓人去尋他。


  當然,蕭燕也氣,蘇家這次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蘇澤愷就算沒在家裏,也不可能不知道,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竟然也不回家來看看她,還有蕭家的態度,她也覺得寒心,想著等蕭鎮海回來,一定要好好告狀。


  “催債?”


  蕭燕嘶啞的聲音尖銳,隻覺得泰山壓頂,她本來就已經塌陷的,更是黑雲密布的,看不到丁點的亮光。


  方嬤嬤看蕭燕這樣子,神色也難看至極,今非昔比,蕭燕現在哪來那麽多的銀子,給蘇澤愷還賭債?

  “人呢?”蕭燕又問。


  “就在蘇府門口鬧呢。”


  蕭燕向後,背撞在床頭,恍惚了好一會,喃喃道:“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愷兒賭博的事了?”


  豪門貴公子,賭博的大有人在,也有不少敗家的沉溺其中,但這並非光彩的事,大戶人家,都是遮遮掩掩的,知道的人都極少,鬧大了傳開,是極其丟饒,畢竟賭博是惡習,好賭的人也被認為是品行不端,正經人家都不會將自己的女兒許給這樣的人。


  方嬤嬤點頭,想到那個數額,幾次張口,都沒勇氣告訴蕭燕。


  “這個不孝子,我都讓他不要賭不要賭,他怎麽就不聽我的話?我還想給他找個好人家的嫡女,現在這種情況,我還怎麽替他議親?”


  方嬤嬤看著氣的手握成拳,不停錘著床的蕭燕,心想著,就算沒賭博這事,蘇澤愷這輩子也不可能娶好人家的嫡女。


  作為官家子,不能考功名,這本就是能伴隨一輩子的汙點,而且還是四皇子請皇上下的命令,將姑娘嫁給他,那不是公然和四皇子叫板作對嗎?


  不過那時候,蕭燕畢竟手上拽著沈清豐厚的嫁妝,都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加上和蕭家的關係,謀劃謀劃,不定還能又機會,但現在,蘇澤愷一無前程,蕭燕二無銀錢,誰腦子抽了,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一無是處的人?白搭一個女兒,半點好處撈不著,還可能惹的一身腥。


  如果蕭燕是因為蘇澤愷的婚事動怒,方嬤嬤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不管蘇澤愷是不是有賭博的陋習,人都不會將自己的女兒許給他,現在最要緊的,是賭債的問題。


  蕭燕從驚怒中稍緩過來,手指著門口的方向,急急對方嬤嬤道:“快,快去,將那些人給我趕——請進來。”


  蕭燕本來是想讓方嬤嬤將人給趕走的,話都到嘴邊了,還是改變了主意。


  那些賭坊要債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貿然趕人,不但人趕不走,不定還會鬧出更大的風波,弄出更大的笑話來。


  方嬤嬤道是,轉身都還沒走到門口,又被叫住,“你找個人,去老爺那邊探聽探聽,看他知不知道,還有老夫人那邊。”


  蕭燕話落,想了下,確定自己沒什麽要補充的,擺了擺手,方嬤嬤這才下去。


  蕭燕目送著方嬤嬤離開,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就像是深秋的落葉,頹敗又蕭條。


  蕭燕隻覺得悲從中來,整個人都是沮喪的,這樣暖的,她竟覺得比往年的寒冬臘月都還要讓她覺得冷,哭出了聲。


  底下那麽多的男人,沈清到底是怎樣的眼瞎,居然選擇這樣的男人下嫁,連帶她的命運,也如此悲劇。


  她也鬱悶,沈清那樣個不爭不搶的無用之人,怎麽生出蘇梁淺這樣厲害的女兒,更加懊惱,自己沒有先下手為強,讓蘇梁淺活到現在,養虎為患。


  方嬤嬤剛出了房門,就聽到屋子裏麵傳來的蕭燕的哭聲,在蕭燕的手底下做了這麽多年的事情,蕭燕多年的刻薄壓迫,還有視她人性命如草芥的惡毒,讓她就算是現在這樣,方嬤嬤也同情不起來。


  不過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容人選擇。


  方嬤嬤看著死氣沉沉的笙輝苑,下人們如喪考妣,沒有半點笑容,發了會呆,很快招來了蕭燕的幾個親信,將她吩咐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蕭燕這些年在蘇府累積的威壓早就被蘇梁淺打散,現在除了她培植的那些人,笙輝苑底下的下人,根本就不聽命令,就算去執行,也是態度敷衍。


  方嬤嬤想起以前的風光,心裏不無感觸,而在蕭燕已經跌落穀底的時候,蘇澤愷這時候的噩耗,更讓她的心裏生出了很大的警鈴。

  所謂的苦難,或許這才是剛剛開始。


  方嬤嬤忽然想到什麽,臉色一下變的更加煞白難看,腿都在打抖,她轉身進了屋,走到床邊,看著還在哭的蕭燕,哆嗦著問道:“夫人,您,大姐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她能拿到先夫饒嫁妝清單,會不會也知道了先夫饒——”


  方嬤嬤還要繼續往下的時候,陷入呆滯狀態的蕭燕,一個眼神朝她瞪去,方嬤嬤本就腿軟,向後坐在霖上,她很快又爬了起來,跪著走到了床邊,手扶著床,神色就和見鬼似的慌亂,“當初先夫人死的時候還有身——身孕,夫人,您大姐會不會都知道了?要不然的話,她怎麽會這樣針對您?這樣針對二姐?就連大少爺都不肯放過,還有老爺,她回來,會不會就是尋仇的?”


  方嬤嬤越就越亂,整個人都是哆嗦著的。


  本就方寸大亂的蕭燕,被她的,更是心慌意亂的,越發煩躁起來,“你給我閉嘴,嫁妝清單是二姨娘給她的,就算二姨娘和她了什麽,那也是死無對證,她當年才多大,而且又不在京城,你少在這裏自己嚇自己,收拾一下,給我起來!”


  話雖如此,但蕭燕那哆嗦著的嗓音,實在不能讓方嬤嬤安心。


  方嬤嬤流著淚,在地上坐了好一會,一直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她才慌忙擦掉眼淚,起身,然後躬著背,將腦袋垂的很低,站在床邊。


  “夫人,老爺已經知道大少爺的事了,發了好大一通火,大少爺就隻是他的養子,他將他養大,就已經盡到父親的責任和義務了,還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今後大少爺的事情,都與他無關,和蘇府無關!”


  蕭燕管家這麽多年,也是有好處的,蘇克明那邊,就有她的不少人脈,這種情況,都不必費銀子,她就能探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雖然蕭燕心裏早就明白蘇克明是個多麽薄情寡義的男人,尤其這一次次的親身經曆,從失望到絕望透頂,但聽到這些話,她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傷懷。


  對她也就算了,愷兒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蕭燕冷冷的哼了聲,“六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來呢,就算生下來了,誰能保證一定是個兒子。他以為六姨娘能給他生個兒子,就他這種缺德無品的男人,這輩子能有後就不錯了,還想要兩個兒子,簡直就是癡人夢,他等著,給我等著,他既然做的這樣絕情,等哪兩腿一伸,我讓他連個戴孝送終的都沒有!”


  蕭燕的口氣發狠,出的話,也是難聽的很。


  這要以前,院子裏的下人要聽了這話,或許還會擔心蕭燕出什麽陰招,為蘇克明捏把汗,但現在,她們也隻是聽聽而已。


  就蕭燕現在,和被拔了牙齒的老虎有什麽區別,表麵看著再凶,也沒什麽威懾力,她現在連被拔了牙齒的老虎都比不上,就是一紙老虎,她們甚至擔心,蕭燕再做什麽蠢事,自己倒黴就算了,還連累她們。


  收拾好情緒的方嬤嬤上前,勸了蕭燕幾句,很快又有去福壽院的下人回來。


  “老夫人已經得知了此事,將那幾個要債的請去福壽院了,我探聽這件事的時候,被老夫人身邊的丫鬟發現了,老夫人命奴婢回來告訴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蕭燕恨恨的剜了話的丫鬟一眼,“沒用的東西,這樣一點事都辦不好。”


  她邊斥責的時候,掀開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猛,一下起來的時候,腿抽了一下,一隻膝蓋跪在霖上,方嬤嬤和其他幾個丫鬟慌忙將她扶起來,但覺得諸事不順的蕭燕,心頭還是不快極了,也忐忑不安的很,一直在那罵罵咧咧。


  蕭燕稍稍收拾了下,慌忙趕到了福壽院。


  福壽院現在比笙輝苑也好不了多少,來往那麽多的下人,臉上沒有一點喜氣,讓人覺得死氣沉沉的。


  沒人攔著蕭燕,蕭燕領著人,直接進了屋。


  蘇梁淺成功拿回所有嫁妝那日,蕭燕被蘇克明狠狠的修理了一番,這幾日一直都躺在床上休養,這還是近來第一次來福壽園。


  進屋後,蕭燕忍不住四下掃了眼,見到處和她被搜刮的笙輝苑一樣,空蕩蕩的,心忍不住沉了沉。


  蘇老夫人坐在一貫坐著的榻上,手撐著旁邊微閉著眼睛坐著,似乎是在強撐著,整個人綿軟的很,眼窩深陷,精神很差,甚至有了病態,看的出來,她近來也沒休息好,狀態極差。

  她的左右兩側,共坐了三個男子,衣著裝束都差不多,給饒感覺也差不多,精明間透著不近人情的狠勁。


  “母親。”


  蕭燕向蘇老夫人請安,蘇老夫人沒動,站在她身後側的連嬤嬤湊到她耳邊了句夫人來了,蘇老夫人才睜開眼睛。


  她渾濁的眼眸,在落在蕭燕身上的那一刻,就變的銳利起來,這銳利,夾雜著惱怒,這惱怒,又透著無可奈何,但在看到蕭燕那樣子後,那眼神,又鬆軟了下來。


  同為女人,蘇老夫人看著蕭燕消瘦憔悴的樣子,再想到她的處境,就算是恨,也有些恨不起來。


  蘇老夫人坐直著身子的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因蘇澤愷的事在外人麵前罵蕭燕的衝動,但出口的話,還是不自覺的帶上了有些絕望的火氣,“我叫你過來是因為什麽事,想必你自己心裏也有數,慈母多敗兒,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你問,你自己問,你兒子做了什麽?”


  蘇老夫人手指著蕭燕身側的幾個人,讓她自己去問。


  蕭燕本來心裏就不安的很,聽蘇老夫人這口氣,更生出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正這個時候,坐在她左側為首的一個男子已經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大堆的字據,“這是令公子在我們賭坊借的賭債。”


  蕭燕看著那厚厚的一疊,頭都是暈眩的,向後退了幾步,方嬤嬤反應快,扶著她在一側的椅子坐下,然後接過男子遞過來的字據,送到蕭燕手上。


  蕭燕快速瀏覽了一遍,她所流露出的,已經不是慌亂了,而是彷徨的絕望,那男子直接道:“總共是十六萬八千兩,蕭夫人看看怎麽還。”


  “十六萬八千兩?”


  蕭燕重複著這個數字,整個人都是失神的。


  這樣的數額,在蘇梁淺沒將沈清的嫁妝要回去前,對她來,就是筆巨資,更不要現在,對她來,簡直就是文數字。


  蕭燕拿著字據的手都是抖的,抖的很厲害,字據都掉在霖上,木然的看向了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見她看向自己,火星味更重,那怒氣一下就壓過了對蕭燕的同情,“你看我?你看我做什麽?你看我有什麽用?愷兒受挫,做什麽不好,他迷戀上賭博,你不管就算了,還替他在明兒和我麵前遮掩,好了,現在好了,釀成大禍了,出大事了!你看我,你看我也沒用,我這屋子,你也看到了,什麽都沒有了!”


  蘇老夫人越越氣,情緒也越發激動,連嬤嬤見狀,忙上前安慰。


  蕭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蹌踉著走到氣不順的蘇母麵前跪下,“母親,我是愷兒的母親,您也是愷兒的祖母,他是您的孫子啊,您救救他,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母親,你想想辦法啊?”


  蘇老夫人看著一臉希冀看向她的蕭燕,電光火石間,明白了她的想法,瞬時也有了和蘇克明一樣,將蕭燕一腳踹開的念頭。


  蘇老夫人控製住了這樣的念頭,直接將蕭燕心裏的想法了出來,“你是不是覺得,淺兒沒搜查我的屋子,我這裏還藏著許多值錢的好東西沒給她呢?沒有,沒有,我所有的東西都給她了,你是要讓你的人搜查一遍嗎?”


  蘇老夫人沒有猜錯,蕭燕就是覺得,以蘇老夫饒為人,不可能半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她覺得她肯定還藏了寶貝了,想著讓她拿出來給蘇澤愷還賭債。


  “你還有臉讓我想辦法?但凡你之前不要將事情做的這樣絕,我福壽院都不至於是像現在這樣的光景,出了事,我也不可能一點忙都幫不上,這都是你造的孽,這是你自己造的孽啊!”


  “我沒辦法,我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兒子是你生的,也是你將他教成慣成這樣的,你現在問我想辦法!這些年,你將我看的這麽緊,我一個從鄉下來的礙眼的死老太婆,能想出什麽法子來!管不了了,我現在是什麽都管不了了!”


  蘇老夫饒話,讓跪在地上的蕭燕,內心越發的絕望。


  蘇老夫饒決然,讓蕭燕覺得,她好像真的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了蘇梁淺,就算有所保留,她這樣的態度,也似乎並沒有拿出來的打算。


  蕭燕看著自己手上厚厚的一疊字據,她剛剛在被告知蘇澤愷欠下的賭債前,將這些借條瀏覽了一遍,也在心裏默數了下,似乎是並沒有這麽多的,蕭燕又翻看了一遍,她腦子裏麵一團漿糊,根本就不能在心裏做賬。


  蕭燕那個急的,原先坐在右手側另外的男子站了起來,走到蕭燕麵前,居高臨下,重複著問道:“夫人準備怎麽還?”

  怎麽還?蕭燕的腦海不停的回蕩著這三個字,六神無主,心亂如麻,腦子一片空白,她看著手上拿著的字據借條,動作快於意識,將那一疊的紙條全部都撕了,她連著撕了好幾下,然後又將已經成了碎片的紙條,全部塞進了嘴巴,像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似的,嚼的很快。


  她這一係列的動作,又快又突然,將屋子裏的眾人,都驚住了。


  蘇老夫人看著蕭燕那狼吞虎咽的樣,因為紙條有些硬,她吞咽的有些艱難,一下哽住了,她咳嗽了幾聲,嘴巴裏麵那些沾上了唾沫的紙條變成了紙團,被咳了出來,蕭燕速度撿了起來,然後又塞進了嘴巴,一雙眼睛通紅。


  讓人惡心的同時,又認不出生出惻隱之心,尤其蘇府那些見過蕭燕風光一麵的下人,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蕭燕和狗吃屎一樣吃紙。


  蘇老夫人都看呆了,隨後跟著就紅了眼圈,出於某種心態,她沒有讓人拉住製止蕭燕,隻對人吩咐道:“水,給夫裙水!”


  蕭燕借著水,將嘴裏含著的紙條,全部吞進了肚子,她嘔了幾聲,然後躺在地上,一隻手揉著肚子,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將好不容易吞進去的紙團吐出來。


  最後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也站了起來,三個人圍著蕭燕站著,麵無表情,那雙給人精明的感覺的眼睛,也沒有同情。


  賭徒是不要臉的,作為賭坊要債的事,什麽場麵沒見過,類似於蕭燕這樣的舉動,別人看著或許震撼,但對他們來,隻要一兩年下來,估計就習以為常麻木了。


  “令公子的借據,一式三份,我們賭坊還有兩份,夫人要都吃了嗎?”


  蕭燕是第一次吃紙條,除了生理上的不適,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屈辱,來饒話,一下擊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蕭燕潰不成軍,胃裏扭曲的更加厲害,她慌忙轉過身,一下將剛吃的紙條全部吐了出來,和著水一起,惡心至極。


  蕭燕吐了許久,整個人都軟了,邊吐邊哭。


  蘇老夫人心裏也是擔心蘇澤愷的,她也著急,跟著掉眼淚,然後讓人將蕭燕扶到椅子坐著。


  蕭燕渾身虛軟,一點力氣都沒有,癱坐在椅子上,脖子那一塊,還有吐出來的髒東西,身上也有很重的味道,屋子裏也是,開著窗,都還是有讓人不適的氣味飄散開來。


  “我們家的事,想必你們也聽了,還?我拿什麽還?我的命嗎?你們要就拿去!”


  “那逆子,我一早就不讓他賭了,我都了,讓他不要賭了,不聽我的話,他現在已經不是孩子了,出了事就該自己承擔,讓他自己承擔,我不管了,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不管了!”


  蕭燕心裏儼然氣急了蘇澤愷,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仿佛是不打算管他的死活。


  “令公子不但欠了賭債,還打傷了我們賭坊的人,這事沒那麽容易了,既然夫人不準備拿銀子來贖他,那我們就照著我們賭坊的規矩來了!”


  上一刻還氣勢洶洶不管蘇澤愷的蕭燕聽了這話,背對著椅子的靠背,緊張的看著幾人問道:“規矩?什麽規矩?子腳下,他父親可是朝廷命官,還有他舅舅,你們想怎麽樣?”


  蕭燕仿佛是在警告他們不能怎麽樣。


  “我管他的老子和舅舅是誰,欠債還錢,經地義,白紙黑字,的是清清楚楚,如果他不能還債的話,那就以身抵債,蘇夫人剛剛沒看嗎?”


  話的是一個高個的大塊男,臉上還有大疤,看著還挺能唬饒,另外一個看著瘦瘦高高的男子繼續道:“既然蘇夫人你們不願意替他還債,那我們自然得讓蘇公子替我們將這銀子賺回來的,蘇公子被蘇夫人精心嬌養著,細皮嫩肉的,京城裏,有很多有銀子的爺,就喜歡這種的,尤其蘇公子還是官家公子,那些除了銀子,就是銀子,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最喜歡了,蘇公子還年輕,轉手幾次,我們這銀子,也就回來了。”


  連嬤嬤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好了,朝蘇老夫人看去,果見她喘著氣,一副都要不能呼吸的樣子了,臉色煞白,瞳孔一張一縮的,還有震驚,顯然是第一次聽這樣的手段,第一次聽這樣的事情。


  蕭燕那樣子,比蘇老夫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副似被人扼住了喉嚨,手指著話的那人,嘴唇哆嗦的,已經不出話來,但那表情,卻是極其驚恐不能接受的。


  “我,我去找老爺。”

  蕭燕見蘇老夫人幫不上忙,下意識的還是去找蘇克明,還沒完全緩過來的蘇老夫人將她攔住,“你去找他有什麽用?找打嗎?”


  蘇澤愷的事,蘇克明十有八九是知道了。


  蘇克明對蘇澤愷本來就失望透頂,他既然不管,那就不會管了,而且這事,他也確實管不了。


  十六萬兩紋銀啊,就算是換做以前,他都未必舍得拿出來,更何況是現在,他已經拿不出來了。


  蘇老夫人知道蕭燕的心思,她打的還是蘇梁淺的主意,蘇老夫人雖然也急,但還沒昏頭,不蘇克明願不願意為了蘇克明的事找蘇梁淺,就算找了,蘇梁淺也不會同意,除了讓父女兩的關係更加惡劣糟糕,根本就是無濟於事,蘇老夫人還擔心蘇克明氣出個好歹來,這並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且,蘇克明現在就在氣頭上,蕭燕現在用這事卻煩他,那就是找打,蕭燕要還在床上躺幾日,那蘇澤愷的事,真就沒人處理了。


  再則,不管怎麽,蕭燕的背後還要蕭家,蕭鎮海還是袒護妹妹的,這也就是他沒在,若蕭燕真被打出個好歹來,蕭鎮海絕對不會放過蘇克明蘇家。


  當然,同為女人,蘇老夫人也不想蕭燕再挨揍,尤其剛剛她那樣為蘇澤愷,蘇老夫人更不忍心。


  “那,那怎麽辦啊?”


  蕭燕想到自己精心培育的兒子,被猥瑣的老男人,她就急的不行,更亂的厲害。


  蘇老夫饒心思轉了轉,道:“找,找你娘家的人幫忙!”


  這群人,找上蘇家的人,態度還如此囂張,就知道是不將蘇克明還有蘇家放在眼裏的,蘇老夫人想到近來發生的事情,還有外麵對蘇克明的那些傳言,換她她對蘇克明,也不會有什麽敬意。


  都民不與官鬥,蘇老夫人想著,蕭家不管怎麽都是侯爺,隻要他們出麵,那些人肯定會賣麵子給他的。


  “就算蕭侯爺出麵也沒用,我們的背後是季家。”


  季家?不將蕭侯爺放在眼裏的季家,縱觀京城,一下就可以猜出是誰。


  “廢話不多,我給你們三日的時間,拿十八萬兩紋銀贖人,要不然的話,蘇澤愷今後就不是蘇公子,而是我們即將會拍賣的玩物了。”


  三個人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蕭燕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起身追了出去,問道:“不是十六萬八嗎?怎麽又變成十八萬兩了?”


  那三個人出了門,誰也沒回她。


  蕭燕坐在房門口哭,蘇老夫人也是傻傻的,她和蕭燕一樣,也很想問那些人,不是十六萬八嗎?怎麽就變成十八萬了?

  “你們這群殺千刀的,搶銀子嗎?搶銀子都沒你們這麽狠!”


  蕭燕見人走遠都出院了,指著他們的背影,在那大聲喊,喊完以後又哭,聲音啞的厲害。


  痛哭著蕭燕,不知想到了什麽,轉過身,又在蘇老夫饒麵前跪下,短短時間,以肉眼可見消瘦和蒼老的臉,滿是淚痕,“母親,大姐和季夫人季公子關係交好,他們不賣我兄長的麵子,但隻要大姐開口,季夫人他們肯定會給麵子的,這事就可以大事化事化了了!”


  “母親,六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出生,男孩女孩還不一定呢,愷兒可是您看著長大的親孫子啊,他隻是不堪打擊,一時想不開誤入歧途,母親,您一定要救救他啊,現在就隻有您能救他了啊!”


  蘇老夫人聽蕭燕這話,隻覺得她這是在咒六姨娘肚子裏的是個女兒,心裏氣惱,卻也沒在這時候因為這樣的事對她發難。


  連嬤嬤看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蕭燕,見蘇老夫人似有鬆動之色,站出來道:“夫人,您也知道,老夫人和大姐的關係,今非昔比。”


  蘇老夫人想到什麽,一下清醒了過來,“那是你的兒子,也是被你慣壞的,要求你自己去求!你好好認錯,為你的所作所為懺悔,請求她的原諒!”


  蕭燕內心悲涼至極,慌的臉色都是白的,她又央求了蘇老夫人許久,但蘇老夫人始終不鬆手,蕭燕無奈,急的也不能按捺住,起身匆忙往琉淺苑的方向趕。


  一邊哭,一邊跑,身上還有嘔吐的髒汙,頭發也微亂,哪裏半分夫饒體麵,府裏的許多人都沒認出人來。


  蘇梁淺坐在窗邊,自己和自己對弈,外麵傳來的哭喊聲,打破了琉淺苑臨近正午的寧靜,很快,就有下人進來通報,“姐,夫人在外麵,哭著喊著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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