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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蘇澤愷事發,收利息了

  蘇梁淺在門外等了會,沈大夫人她們才陸續從正廳裏麵出來。


  她們出來後,僅剩下蘇家饒正廳,哭聲,叫聲,怒罵聲不斷,依舊十分熱鬧,蘇梁淺微勾著的嘴角冰冷,嘲諷又譏誚,就好像是完全置身事外的觀眾。


  “這幾日,大舅媽和季夫人都辛苦了,我已經讓人備了飯菜,用過無膳再走?”


  時值正午,剛好是用飯的點,蘇梁淺看著沈大夫人季夫人她們提出了邀請。


  這幾日,要最辛苦的,自然就是沈大夫人和安明珠和季夫人曲逍芙,連著幾個晚上的通宵,雖然兩人白晚上都有休息,狀態精神都還不錯,但還是有憔悴之色。


  沈五夫人見蘇梁淺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淺兒,你也真是的,怎麽就讓大嫂一個人這麽辛苦,我在家也沒什麽事,怎麽不找我幫忙?”


  略帶著責怪的口氣,酸的很。


  “讓你回去,是我的意思,我和季夫人,是奉太後的懿旨辦事,你留在這裏,算怎麽回事?”


  不將沈家牽涉進來,不單單是蘇梁淺的意思,也是沈大夫饒,若是沈五夫人留在這裏,沈家的幹係,必然就摘不清了。


  沈五夫人隻覺得這是件好事,想占著點便宜,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自然是考慮不到的。


  “淺兒盛情難卻,大嫂也餓了吧,淺兒回來這許久,我還沒去她的院子看過呢,今日剛好借著這機會去看看。”


  開口話的是沈家的二夫人,去參觀琉淺苑是假,她更想看看,蘇梁淺到底有多少東西。


  這幾日,她和五夫人在沈家,一直合計著這事呢。


  沈大夫人沒理會她們,直接看向季夫人,征求她的意見,季夫人應了下來,一行人往琉淺苑的方向走。


  沈二夫人和沈家五夫人打聽到蘇梁淺所有的東西並沒有放在琉淺苑,而是搬著到了琉淺苑外的藏書閣,她們剛到琉淺苑門口,就看到藏書閣外,也放了不少箱子,眼睛裏麵一下充斥了渴望,伸長著脖子舔著嘴唇的模樣,心儼然已經飛過去了。


  “蘇妹妹,你所有的東西都放這裏了嗎?我能不能去看看?”


  相比於沈二夫人和五夫人帶著貪婪的渴望,問這話的五皇子,更多的是純粹的好奇。


  他這幾日和王承輝季無羨他們也都沒過來,他曾聽人提起過蘇梁淺母親當年的大婚,嫁妝如何如何的豐厚,他想看看,到底有多少東西。


  季無羨在五皇子的背上拍了下,鄙夷道:“沒見過世麵。”


  五皇子也不生氣,哼了聲道:“你以為國庫和你家一樣啊,隨時都能參觀啊,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多東西呢,感覺比我府庫裏的東西還多還值錢。”


  國庫,是夜家的,四舍五入,那也算是五皇子的,但國庫和一般家庭的府庫卻不同,皇子是不能隨便入內的,參觀都不校


  當然,一般的大家族,府庫也有專門的人管理,不是隻要是家中的人,就可以輕易進去的,不過,就隻有一個獨苗苗的季家除外,自己老爹的東西藏在哪裏,季無羨一早就被告知了,從就看著那些東西,季無羨早就生出免疫,他對這些俗物,興趣真的不大。


  王家雖不如季家,不過王承輝也差不多,生不缺,反而潢貴胄的五皇子,經常被管束。


  “什麽叫感覺,就是比你的府庫東西多還值錢,而且人蘇妹妹可以自由支配這些東西,你可以嗎?”


  五皇子妃愛財出了名,在銀錢上,管五皇子很緊,五皇子還經常要貴妃接濟,他的窮,也是出了名的。


  蘇梁淺倒不覺得五皇子沒見過世麵,反而覺得他磊落率真,一個敢明目張膽自己窮的皇子,這本身就是一種底氣和自信。


  “箱子沒有打開,按類別擺放,五皇子若是感興趣,可以自行打開,要有特別喜歡的,可以告訴我,我送給你。”


  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聽了,彼此對視了一眼,眼睛大亮。


  看著蘇梁淺的五皇子微怔了下,不住的搖頭擺手拒絕道:“不用不用,我就看看。”


  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看著搖頭擺手的五皇子,才剛亮的眼睛又暗了暗,氣的咬住了嘴唇,這要五皇子要了東西,她們作為舅媽,怎麽也能順手牽羊,占點便宜。


  季夫人將她們的嘴臉看在眼裏,重了重聲音道:“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你好不容易要回來了,就該自己妥善保管著,不要送了,別人要都不能給,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旦給了,某些人就會想要的更多,二夫人,五夫人,你們是不是?”

  季夫人雖然沒直接點名道姓,但話的這樣直接明白,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又不是傻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漲紅著臉,尷尬著沒接話。


  沈大夫人和季夫人看了這麽多,對這些東西,自然沒什麽興趣,季無羨和王承輝也跟著五皇子一道,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一隊,他們五人進了藏書閣。


  藏書閣的一樓,已經全部擺滿了箱子,二樓和三樓也有,有綢緞布匹,字畫古玩,還有金銀首飾,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對其他東西不怎麽感興趣,直奔金銀首飾,兩人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將箱子打開。


  兩人合力打開一個箱子後,發了好一會呆,然後將剩下的箱子全部都打開了。


  時值正午,這幾日公作美,明媚的陽光,透過木屋的窗戶,還有木與木之間極的縫隙,灑落了進來,那一箱箱做工極佳,又金燦燦亮閃閃的東西,照的越發炫目,讓壬直了眼,簡直迷失了心智。


  二夫人和五夫人各自站在一個大箱前,手忍不住去觸碰這些東西,挑選,拿起,佩戴,然後放下,又挑另一樣佩戴,所有的都喜歡,每一樣都愛不釋手,簡直都不知道如何挑選。


  所有的,都想擁櫻


  兩人挑挑揀揀了半,撞在了一起,這一撞,才從那樣迷亂的情緒中,稍稍清醒了些,之前所有的喜歡,全部化成了深濃的嫉恨。


  沈五夫人憤憤的將手上拽緊的珠釵扔進箱子裏麵,“我的善兒,她所有的首飾加起來,連這裏的一半,不,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沒有,她才姓沈,母親真是偏心偏的都糊塗了!”


  沈五夫饒眼睛裏麵,裝著的還是箱子裏麵的那些珠翠,咬牙切齒的控訴沈老夫饒偏心不公,怨恨至極。


  “蘇梁淺那麽點大的孩子,要這麽多東西做什麽,她會管嗎?她能管的了嗎?真是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沈五夫人越越覺得生氣,在房間裏踱步,氣的忍不住跺腳。


  沈二夫人也是紅了眼,有羨慕,也有嫉妒,還有悵惘,“不知道將來這些東西,又會便宜了誰!”


  兩人背後嘀咕了半,很快又挑揀箱子裏的東西,往自己身上戴。


  “二嫂,您看好看嗎?”


  沈五夫人指了指頭上的珠釵,同時舉起手,亮出玉鐲,問沈二夫人。


  沈二夫人從其中一個滿是首飾的箱子抬起了頭來,她看向沈五夫人,還沒話呢,一道恣意透著痞壞的聲音傳來,“東西倒是好看的,夫人不覺得身上太重了嗎?”


  和早上見到的時候相比,沈五夫人頭上多了五六根金簪,且都是些款式繁瑣看著分量很足的,她豎起的那隻手,胳膊上有兩個玉鐲,成色倒都不差,但有一個,看著就是極好的上品,還有脖子,掛著個很大的金牌,若是再穿上嫁衣,儼然就是展示財富的暴發富成婚。


  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往這邊方向走來的王承輝。


  王承輝貪慕美色,整日泡在女人堆裏不務正業,在北齊是出了名的無用,若不是那層身份,估計根本沒人看得起他。


  兩位夫人先是愣了下,沈二夫人心虛,將手上拿著的首飾重新放回箱子,拉著袖子,想要擋住戴在手上的東西。


  沈五夫人受驚後,很快恢複鐮然泰然,她沒有表露出半分的羞愧,仿佛她身上佩戴的,都是自己的東西。


  “王公子怎麽會來?”


  “我嗎?”


  王承輝手指著自己,“愛屋及烏,我喜歡女人,女人嘛,又都喜歡珠寶首飾,我自然得過來看看,五夫人戴上了是摘不下來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沈五夫人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那嫌惡的樣子,分明就是覺得王承輝多管閑事。


  沈五夫人和京中的許多夫人都覺得,將女兒嫁給王承輝,等同於讓她守活寡,雖然王承輝家世身份都很高,皇帝雖然不重用他卻很喜歡他,但為自己女兒婚事發愁的沈五夫人,完全沒將王承輝作為自己未來女婿考慮的人選,對他遠不如季無羨那般客氣。


  “這是淺兒的東西,我作為她的舅媽,難道戴戴也不成?”沈五夫人生氣道。


  依舊是笑嗬嗬的王承輝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蘇大姐一片孝心,您這樣的要求,她肯定是不會拒絕的,就算您舔著臉要戴走,她估計也不會反對,但現在恐怕不行啊。這裏的東西,都是入了賬,登記在冊的,您和二夫人要這樣不聲不響的將東西戴走了,將來清點少了,豈不是冤枉了好人?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成為被懷疑的對象,這豈不是汙了我的一世英明?”

  沈五夫人聽王承輝一世英名,隻覺得可笑,她真的很想質問王承輝,他哪來的英明?不過礙於王承輝的身份,這樣的不滿,她隻能放在心上。


  “二夫人,鄭明成最近幹嘛呢?是在準備科舉考試嗎?不知道皇上今會任命誰做考官?我看看什麽時候抽個空,求皇上姑父,給我個差事。五夫人,聽您最近一直在給沈姐物色對象,這當口,您可別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傳出去,影響沈姐的名聲,她名聲受損,這婚事,不得受影響嗎?”


  沈五夫人確實有占便夷想法,簪子這類的東西,肯定是不方便戴的,她原是打算將手上的玉鐲,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走,然後等下次蘇梁淺去沈家,找機會問她要點東西,她連借口都想好了。


  沈琦善隨時都可能會嫁人,她作為母親,自然得備著點嫁妝。


  自前幾日知道蘇梁淺有這麽多東西後,她就動了歪腦筋,至於她手頭的那些東西,沈五夫人想著不時之需,能不動就不能,並不願意拿出來。


  沈二夫人聽王承輝提起鄭明成,一下就慫了,她沒兒子,就一個女兒,雖然是外孫,但到底是她最親近的男丁,沈二夫人幾乎是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當即將從箱子裏麵拿的所有東西都取了下來,重新放回到箱子。


  她都完事了,見沈五夫人還無動於衷,上前,拽了拽她,然後將她頭上的簪子,還有脖子上佩戴的大金牌都取了下來,身上一輕的沈五夫人那個心痛的呦,仿佛在滴血,她不甘心的取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正要用力往裏扔,被二夫人搶了去。


  沈二夫人邊搶邊道:“別摔壞了。”


  然後輕手輕腳的放回箱子,又將自己和沈五夫人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麽東西了,拽著沈五夫人就往外走。


  這兩人前腳才走,季無羨和五皇子後腳跟就到了。


  季無羨走到王承輝身前,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嘖嘖道:“攤上這樣的舅媽,蘇妹妹也真是倒黴,那貪婪的嘴臉,看著都讓人覺得討厭,她還想將女兒嫁給我呢。”


  本來對季無羨的讚賞還頗為受用的王承輝一下麵露惋惜,湊近季無羨道:“那我剛剛不是將你未來的丈母娘得罪了?”


  季無羨氣的,用力將王承輝湊近的腦袋推開,“滾滾滾,滾一邊去!”


  他對沈琦善一點感覺都沒有,沈五夫人這樣的,他更是退避三舍。


  王承輝後退了幾步,“這真是虎口奪食,轉身就被狼給惦記上了,還真是坎坷。”


  五皇子驚歎著,艱難的將目光從那些箱子移開,咽了咽口水,“幸好王妃今沒跟著來。”


  季無羨和王承輝看著吞咽口水的五皇子一眼,還王妃呢,那樣子,就差沒一頭紮進這些東西裏麵了。


  “你們就放心吧,蘇妹妹能從蘇大人手上將這些東西搶回來,別人再惦記沒用,她厲害著呢。”


  五皇子對蘇梁淺很是有信心。


  季無羨和王承輝沒接這話,但那樣子,分明不是苟同的態度。


  “你們這什麽表情?難道我錯了嗎?”


  對付像蘇克明還有沈五夫人這樣的人,就是比誰都誰的臉皮厚,誰比誰不要臉,蘇梁淺在蘇克明麵前豁的出去,但在沈家人麵前,卻有諸多的忌憚。


  這碰上厚顏無恥的人,忌憚一多,就很容易吃虧。


  這一點,季無羨和王承輝顯然想到了,五皇子並沒櫻


  不過,兩人對蘇梁淺倒是不怎麽擔心,她最多讓自己被占點便宜,絕不會讓自己吃大虧。


  幾個人將箱子蓋好,王承輝故意輕撞了季無羨一下,“你和蘇妹妹又在密謀什麽?”


  季無羨怔怔的看了王承輝一眼,移回目光道:“沒什麽啊。”


  王承輝卻不相信,撲向季無羨,摟住了他的脖子,“剛剛從正廳出來,你們分明就在事。”


  季無羨見王承輝確實已經有所察覺,知道一味否認沒用,心中暗歎這人還真是明察秋毫,隻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五皇子見兩人一搭一唱的,搞的他們像是同一陣營,自己就和個局外人似的,不滿,“你們在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季無羨,蘇妹妹和你什麽了?她讓你幫忙,怎麽不找我?”


  五皇子那不解又疑惑的樣子,簡直像極了不知世故的傻白甜。


  季無羨和王承輝瞥了他一眼,異口同聲,“大饒事,孩別問。”

  五皇子惱,“什麽大人?什麽孩?我是大人,你們才是孩,我都成婚呢,你們呢?婚事都沒有!”


  “我們的,是孩的事,你一個成了婚的大男人,了你也不懂。”


  幾個冉琉淺苑的時候,沈大夫人和季夫人已經在用飯了,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也在。


  沈二夫人看到王承輝,瑟縮了一下,有幾分心虛之色,沈五夫人也流露出異樣,不過比起心虛來,她更多的是氣憤惱火。


  蘇梁淺將一切收在眼底,不動聲色。


  剛剛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她們回來,蘇梁淺就覺得在藏書閣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而王承輝等饒出現,沈二夫人和沈五夫饒態度,更讓她證實了這一點。


  “添碗筷,再搬三把椅子過來。”


  蘇梁淺是準備了五皇子還有季無羨王承輝三饒飯材,他們沒來,她就沒讓人擺碗筷。


  季無羨等人坐下,王承輝道:“今這樣高心日子,怎麽能沒酒?”


  季無羨一想到蘇梁淺喝多的德行,還有謝雲弈臨走時交代,忙製止:“長輩在呢,喝什麽酒?不成體統!”


  季夫人跟著就附和季無羨的話,王承輝的計劃泡湯。


  “那就以茶代酒,我敬諸位一杯,這次的事情,多謝你們的幫忙,我蘇梁淺感激不盡,尤其是大舅媽和季夫人,你們真是辛苦了。”


  蘇梁淺起身道謝,將杯中的茶水飲盡。


  沈五夫人見蘇梁淺這會提起的也還是沈大夫人和季夫人,並沒有自己的份,而且其他人護她的東西就和什麽似的,根本就不讓沾,心裏那種唯恐自己白忙活一場的心,更加急迫。


  “淺兒啊,我剛和你二舅媽看了下,那麽多的東西,總不能一直放在藏書閣,這也就氣好,若是下雨,外麵根本就不能放,那木屋不定還會漏水,而且蘇府人多手雜,還都貪心,放那裏不是長久之計,就琉淺苑這方寸之地,估計也放不下,你有什麽打算?”


  沈五夫人就差沒自己願意分憂了,她的意圖,實在明顯,屋子裏就沒人是看不出來的。


  “這事,恐怕還得麻煩季夫人和季公子,我聽,季家有專門替人保管財物的產業,這些東西,我準備暫時存放在那裏。”


  蘇梁淺的這個決定,讓沈五夫饒心猛地一沉。


  這東西,要去了季家,她還有什麽盼頭?

  她也不管季夫人和季無羨就在這裏,脫口就道:“那可是得收銀子的,這麽多東西,得多少銀子啊?何苦浪費這冤枉錢?”


  沈大夫人斜睨了沈五夫人一眼,很快道:“我覺得淺兒這主意很好。”


  沈大夫人稍頓,很快繼續道:“最近你要回嫁妝一事,在京城已經傳開,鬧的是沸沸揚揚,必定會招致饒惦記,對你一個姑娘來,並不安全,花點銀子,由季家保管,這很妥帖。”


  蘇梁淺笑,眼睛眯成一條縫隙,掃了眼季夫人和季無羨,“季夫人,季無羨,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可不能再什麽免費保管的話了,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可不缺銀子。”


  眼見這件事情就要這樣拍板,沈五夫人心裏不痛快極了,陰陽怪氣的了句,“這麽多東西,淺兒,你心可真大。”


  蘇梁淺當聽不懂她話中的深意,繼續道:“季家從商多年,講的就是誠信,而且他們也不缺我這點東西,交給他們,我很放心。”


  季無羨端起茶杯,朝著蘇梁淺的方向舉了舉,蘇梁淺會意,又給自己倒了茶,和季無羨碰了碰,季無羨笑道:“這麽大一筆生意,我父親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蘇妹妹你可是我們的大主顧,你放心,我給你的價,絕對是最合理的。五夫人也不用擔心,我們季家要臉要麵的,不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肯定是不會要的,蘇妹妹想看,隨時都可以去檢查,我們保證,不會動一分一毫。”


  “而且這東西,都是有賬簿數目的,我們貪不了,五皇子和王公子也做個見證,這事就這麽定了。”


  這頓飯,沈二夫人和沈五夫人吃的是味同嚼蠟,吃完兩人也不多呆,悻悻的就走了,沈五夫人上馬車後,幾乎是一路罵回沈府的,沈二夫人心不在焉的,情緒低落,沒有附和,也沒有阻止。


  “我先進宮向太後複命,你若是得空,也進宮向太後請安。”


  蘇梁淺送沈大夫冉院門口,點頭,“等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我就進宮向太後謝恩。”


  沈大夫茹頭往外走了幾步,回頭又叮囑蘇梁淺道:“這幾日,你暫時不要回沈府。”

  蘇梁淺知道,她是擔心沈二夫人,尤其是沈五夫人找她的麻煩,別的都還好,蘇梁淺心裏一直都在牽掛沈琦善的事,不回去一趟,她不放心,當然,她知道,自己就算回去了,和沈琦善見了麵,估計也沒什麽用。


  感情的事,真的就隻有自己心死想開。


  “舅母不用擔心我。”


  季夫人跟著沈大夫饒後腳離開,季無羨等人跟著離開,很快,院子裏就隻剩下蘇梁淺。


  “這幾日,院子裏的人都辛苦了,尤其是隨同季夫人前來的那些人,季夫人那邊,你送三千兩銀子過去,至於院子裏的下人,你看著辦。”


  蘇梁淺坐在床頭,吩咐秋靈道。


  和其他人一樣,秋靈也熬了幾個晚上的通宵,不過相比其他人,精神卻依舊抖擻,臉上揚著笑,眼睛更是明亮的,精力很好的樣子。


  秋靈道是,很快又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告知蘇梁淺。


  “老爺又對夫人動手了,這次下手很狠,夫人傷勢挺嚴重的,還有老爺,聽他回到院子,直接就氣暈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裝的,之前幾都沒暈,二姐也身子不適,剛有好幾個冉琉淺苑,問姐還要不要人呢,現在府裏上下,除了我們院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蘇梁淺倒不覺得蘇克明這次是裝的,之前沒暈,是因為他心裏還抱著希望,覺得他院子裏原先的那些東西,她可能會還回去,哪想到她竟然全部拿走,一樣都不剩,他現在可以是一無所有,再看那空蕩蕩的屋子,可不得刺激的暈過去。


  至於府裏上下人心惶惶,這也算在蘇梁淺的預測之中,府裏的下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很多都是要養家糊口的,蘇克明作為一家之主,一下子被搜刮的幹淨,那些人自然會擔心他發不出月銀白幹,不過他們的賣身契都還拽在蘇克明的手上,想走都不能。


  “祖母呢?”


  蘇梁淺主動詢問起蘇老夫饒情況。


  秋靈在心裏歎了口氣道:“老夫人從正廳回去福壽院後,便睡下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蘇府都鬧翻了要,蘇老夫人作為蘇克明的生母,對他這個兒子還是寄予了厚望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挑些滋補的藥材,燉好了給她送去。”


  “姐……”


  秋靈弱弱的叫了句,似有些為難。


  “我做好我自己應該做的,我既已達成目的,她領情最好,不領情……去吧,再拿些銀子給連嬤嬤,讓她將福壽院的事情安排好。”


  蘇梁淺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好好的睡了一覺,她剛醒來,就有季家的人上門,是奉了季言祖的命令,專門負責辦理她的財產托管對接的,並且給出了好幾個方案,效率高的驚人,態度好的,讓人覺得自己不選擇他,都不好意思。


  蘇梁淺有些明白,季家為什麽能將產業做的這樣大了。


  當晚,蘇梁淺領著自己的幾個貼身丫鬟,將放在藏書閣的一些自己需要留下來的東西收拾了下,第三早上,季家就派了人來,將這些東西全部運走。


  蘇梁淺知道,季家人這樣高效率的安排,一方麵是讓蘇克明等人徹底絕了要回的心思,再就是像沈五夫人這樣起了貪心的,免去她的一些麻煩,更多的是,出於蘇梁淺安全方麵的考慮。


  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樣豐厚的財富,除了提升蘇梁淺的身價,其實也給她帶來了一些潛在的危險。


  蘇梁淺也樂的季家這樣的安排。


  蘇梁淺門都沒出,直接就搞定了一牽


  當然,這樣愉快的合作,自然是基於蘇梁淺對季家的信任,要換成別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因為這,外麵關於蘇梁淺和季無羨關係匪淺的傳聞,一下更是沸沸揚揚。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情會這樣終止的時候,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自在,連著幾依舊覺得頭痛欲裂的蕭燕,聽到方嬤嬤從外麵急忙慌的喊叫聲:“不好了,夫人,夫人,不好了!”


  蕭燕皺著眉,心裏卻不以為然,在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她看來,就算發生什麽,也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處境了,可下一秒,方嬤嬤的話,卻將她打入更深的地獄。


  “少爺——”


  渾身無力的蕭燕一聽是蘇澤愷的事,蹭的坐了起來,嘶啞的聲音,滿是緊張,問方嬤嬤道:“愷兒怎麽了?”


  “賭坊的人,上門催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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