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影重現
她突然感覺自己臉上黏黏的，便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原來又是空仔的口水，三番四次都用口水叫她起床。
路天歌抱著空仔，回憶起剛剛那個夢境――
自己不知道為何走進一片迷霧森林中，並迷失方向。
遠處吹來一陣徐風，迷霧逐漸消散，眼前便出現一位樣子模糊的男生，展開一雙雪白的翅膀，伸出手臂衝著自己笑。
她愣在原地，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男生則大步向前把她抱起，她拚命地掙紮，但男生的力氣太大，她沒法掙脫。
她的雙腳忽然懸空，正確的說自己飛上了天空。
她在翱翔？！
“你是誰？”
“快放我下來。”
“我是，你的……”
正當她要聽到那個男生的回答，就被空仔弄醒。
不過這是她第二次做同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空仔，你要去哪兒？”空仔從小歌懷裏掙脫往外跑了出去。
路天歌跟著它從房間來走出院子，每走十步空仔都會回頭確認一眼小歌是否跟上來。
“空仔，別到森林裏啊！”她停了下來，喊住它。
然而空仔並沒有停下來的意圖，而是一直往前跑。
空仔為什麽執意跑進森林？
“你再跑我就不要你了。”再次衝著它的身影大喊，緊接著空仔便消失在小歌眼前。
不要你了！
立即轉身回姥姥家。
片刻——
“空仔！”
“空，你在哪？”
最後她還是擔心它會被老爺爺說的蟒蛇吃掉，心軟下來，走進森林裏找它。
她在森林裏四處呼喚，卻得不到空仔的回應。
“空仔，該回家了。”
“空仔，你在哪？”
雲棲森林裏的灌木四季常青，生長旺盛，幾百年甚至幾千年都沒被人類破壞。有的參天大樹已經可以頂天，有的低矮灌木已經可以成樹。
到處是鬱鬱蔥蔥，枝繁葉茂，根本不能按足跡判定空仔的去向，隻能高聲呼喊。
不知不覺，她已走到森林深處，越往裏麵走近她就越害怕。
雖然自己練就一身跆拳道，遇到壞人時可以用來防身，但如果遇到是像蟒蛇這種絞殺式動物，手腳一被束博根本就沒有掙紮的餘地，所以她還是有點害怕。
就在這尋找的一路上，每當她看見一根比較粗的木柴，便會扔掉手上那根細的。
“嗦嗦。”
前方繁茂的草叢動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麽生物經過。
難道是空仔？！
“空。”
“.……”
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嗦嗦。”
又發出摩擦的聲響。
是蟒蛇？！
路天歌舉起手中的木柴不由地發抖，警惕地看著那會動的草叢。
不用怕，我撿的這跟木柴已經是最粗的，如果是蟒蛇那就用來砸暈它的腦袋。
可如果待會出來的真的老爺爺小時候遇到的那一條蟒蛇，現在算來它豈不是長大了好幾倍！
想到這，小歌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嗷嗚——！”
空仔從草叢中走了出來，小歌頓時卸下所有的恐懼，木柴同時從手裏滑落。
“空仔，你嚇死我了。”然後，眼珠子轉了一圈，委婉地說，“那前麵有妖怪會吃人，不如我們回去吧。”
她雙手伸向空仔，示意它回到自己的身邊來。
接著，空仔真的聽話地跑了過來。
隻是，用牙齒咬著小歌的褲腳，試圖拉扯她繼續往前走。
並用力地，一點一點地拉著小歌走，小歌見它賣力的模樣，拚命地想帶自己往某個地方去，便和它妥協。
“好了好了，我跟你走，你帶路吧。”
聽到這句話後，空仔高興極了，興奮地往前極速狂奔。
“你跑慢點，我追不上你。”
隨後，它才控製住自己的速度，緩慢了下來。
這裏是.……
是山神祠。
為什麽空仔要帶她來山神祠？
她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快步上前將空仔攔下。
“空仔，這裏就是我說有妖怪的地方，我們快點離開吧。”
空仔繞過小歌，直徑地跑進祠殿，破門而入。
該死的空仔，居然不聽勸，回家後我就把你送進研究院！
現在說這些氣話有什麽用呢，隻可惜自己抱不動它，不然就不會來到這裏。
“撲、撲撲……”
兒時留下的陰影感再次浮現，加上方才彌留的恐懼感，她已經清晰地聽見心跳加速的聲音。
她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樹枝，手心不停地冒著冷汗，怯弱的雙腿一點一點地往前試探，盡量不靠得太近，與入口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哢呲！”
她低下頭，腳下不小心踩到一片枯樹葉。
“吱吖——！”
她又猛地抬起頭。
門！祠殿的門自己打開了！
她膽怯地看著門慢慢敞開，祠殿裏黑壓壓一片，沒有人，沒有風，門怎麽會自己打開？
額頭上慌得不停冒冷汗，從眉尖滑落至下巴邊沿。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吞咽了多少次口水，手腳冰涼到什麽程度。
誰也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路天歌，居然會怕妖怪。
緩緩地，有一個黑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走路還能不帶聲音？
“你是何方妖怪，速速現形，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舉著樹枝當桃劍，食指和中指並起定在胸前，模仿著電影裏捉妖師的口吻。
形態動作都很到位，可惜脖子上差了一條大蒜，不然就更像了。
“哈哈哈哈。”
對方竟然笑得如此奸詐，看來是個很厲害的妖怪。
“光天化日之下，你膽敢欺負人類？”
路天歌氣勢凜凜地指著天，隨之，一朵烏雲飄了過來，遮蔽了燦爛的太陽。
真是天空不做美，陰晴總是在。
“哈哈哈哈——！”
黑影笑得更加狂傲。
在黑影尚未走出祠殿之前，他前進一步，路天歌就後退一步，如今她已經退至入口。
如果妖怪出來後要吃她，她就立即馬上逃跑，森林裏的地貌她最熟悉不過，妖怪短時間內不會追上她。
陽光再次重現，黑影也同時走出祠殿。
竟然一個衣衫布履，笑容可掬，滿頭白發的老頭？
小歌的肩膀鬆弛了一下，馬上又僵硬起來。
即使對方是位老頭，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你是誰？”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