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四)與虎謀皮
“心兒,又是一個五年了,你真的以為爹爹會因為你的那些把戲,便相信你讓爹爹看到的那一切嗎?真是一個傻心兒,迷魂草,它的藥性爹爹豈會不知道,
五年前華樸那個蠢貨失敗了,爹爹便不能再貿然行動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一個再次下手的機會,原以為不容易等到,卻不想你會給我送來一個那麽好的機會,有什麽是比得到宸王殿下的信任來的好的,
爹爹恨高旭,若不是他的出現,音兒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女兒,我們一家三口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可是因為他,我的妻子變心了,我的女兒身上流了他的血液。”
杜鴻鳴停下了這些話,打開畫卷輕輕的又撫了上去,又似喃似訴道:“你在宸王殿下心中的地位太重了,隻要有你在中間,宸王殿下便會慢慢的信任與我,可我要高家滿門,宸王殿下便是一個最大的阻難,而能滅了他的也隻有你。”
叭叭叭的掌聲在門外響起了,一身黑衣蒙麵的封霖走了進來,“杜相果然是杜相,連本皇子那精明的四弟都玩弄鼓掌之間,本王與杜相合作,好似與虎謀皮啊!”
當他正想著要找杜鴻鳴時,他卻自己送上了門來,說他那好四弟和高沫心要對付他,他在臥龍山的暗軍已經盡數落在了他們手中,
他知道他必然是不信的,所以讓他自己去臥龍山查,沒有什麽是比自己親耳知道的要容易確定相信,在此期間他會從他四弟的手中拿到掌控高家軍的虎符。
留下這樣的話,杜鴻鳴便離開了他的府上,而他也想起了冬雪節上他那消失的一瞬不對勁的感覺,高源和他六弟在中途消失不見了,
他立刻派人去了臥龍山,他所有的暗軍人馬全部被換成了他四弟的人馬,他便不得不信了。
……
杜婉和杜鴻鳴的視線都看向了暗室門口,杜鴻鳴起身將畫卷放到了小桌上,直接從懷中拿出了一塊令牌,銀色的令牌,一麵雕刻著一隻暗金色的老虎,一麵雕刻著一個高字。
掌控高家軍的虎符,封霖一眼便看出這虎符是真的,因為高家軍的虎符與其他軍隊的虎符完全不一樣。
“與虎謀皮?二皇子這話可說錯了,我杜鴻鳴一生所追求不過一個我的音兒,隻要二皇子做到對我的承諾,登上皇位之後將高家、蕭家送到我的腳下,那麽高家的虎符,杜鴻鳴拱手相奉。”
話落,杜鴻鳴低彎了要,將高家軍的虎符送到了封霖的麵前,“二皇子,這是我的誠意,那麽二皇子的誠意在哪兒?”
“杜…鴻…鳴…”杜婉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念了杜鴻鳴的名字,整個人憤怒的都趨於了平靜,麵容冰寒的恨不得殺了他。
封霖一笑,從袖中拿出了一方巾帛,“這是本皇子的誠意,上麵蓋了代表本王身份的印章,若本王登基,卻未做到對杜相的承諾,杜相大可以公之於眾。”
“杜鴻鳴,不能給他,你若助他登基,你知道他的一切,他會放過你嗎?別蠢…”杜婉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杜鴻鳴點了她的啞穴。
杜鴻鳴蹲下身子再次摸了杜婉的臉,眸中是柔情滿滿,“心兒,無所謂的,你有一點是對的,若我滅了你高家滿門,音兒一定會恨死我的,可是她都已經不愛我了,那便恨吧!恨得越深,才會記得越深。”
封霖的眼眸快速的閃爍了一下,還真是一個癡情種,心知他若登上帝位,必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威脅,居然還選擇了他。
“既然活著不能在一起,那便都去死吧!死了我會和音兒葬在一起,至於高旭,我會將他挫骨揚灰,讓他再沒有和我搶音兒的機會。”
杜鴻鳴低低的笑了起來,麵容詭異的讓暗室都吹起了瑟瑟涼風,配合著這詭異,天空忽然一聲驚雷巨響,暴雨嘩嘩而落了。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杜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封霖也是一瞬的驚顫。
“瘋子,是啊!我就是個瘋子,從失去音兒開始,我就已經瘋了。”
杜鴻鳴停下了笑聲,在杜婉脖間一點,杜婉便失去了意識,他起身看向了封霖,將高家軍的虎符給了他。
“明日一早宸王殿下便會發現我背叛了他,所以我們必須連夜出城去軍營,在宸王殿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打出清君側的旗幟,
宸王色令智昏,為了一女子竟枉顧天下,將天啟安危至於險境,把持朝政,暗囚皇上,如此自利之人不堪君王之位。”
見杜鴻鳴不過一瞬便恢複的理智,封霖再次心悸了一下,卻是接過虎符一點頭,“好,有杜相如此智囊,何愁我們大事不成。”
杜鴻鳴便抱起杜婉和封霖一起離開了暗室。
兩人離開沒多久,藍汐和綠雅醒了過來,見身處之地,猛然一驚,怎麽回事?她們不是要將小姐送去封霖的暗牢,怎麽會在這裏了。
藍汐撐著手臂就要起來,卻是身子發軟的跌坐了下去,綠雅也是如此,兩人立刻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出現了三個字‘杜鴻鳴’。
綠雅動用術法逼出體力的藥性,一邊虛弱的說道:“藍汐姐姐,我們被杜鴻鳴算計了,小姐怕是被他帶走了,該死的。”
藍汐也動用了術法,心中卻是沒有綠雅這般急躁不思慮,“綠雅,你先別急,我們和小姐都大意了,可是公子不該如此,或許這是小姐和公子的另一個做法。”
綠雅一愣,卻是瞬間明白了,帝君對小姐的保護極盡所致,身邊之人可不止她們兩個,暗中的龍衛可不少。
這次綠雅和藍汐卻是猜錯了,封鈺給杜婉的暗衛全部被杜婉給打發了,封霖此人亦是心機深沉之人,一點的意外或許就會被他察覺到異常,杜婉自然不會冒險。
……
杜鴻鳴和封霖帶著杜婉連夜出了城,杜鴻鳴早就做了安排,所以他們輕鬆的便離開了,直奔高家軍營。
在中途,杜婉醒了過來,渾身沒一點力氣,手指都抬不起來,看著正襟危坐的杜鴻鳴,低低的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嗬嗬!爹爹,我高沫心自認心計超然,卻是不想陰溝裏翻了船,被自己敬愛在乎的爹爹背後狠狠地捅了一刀,真是好啊!我就不該心軟的,錯了,嗬嗬,嗬嗬嗬嗬…”
杜鴻鳴猛然的握緊了手,麵容一片平靜,視線卻是不敢看向杜婉,“要怪,就怪你是高旭的女兒吧!我的茵茵早就已經死了,你便是和她有著七分的相似,你也不是她。”
杜婉的心頭猛然的窒了一下,“不是嗎?嗬嗬嗬嗬,是啊!不是,從來都不是。”
看著這樣的兩人,封霖轉動了一下茶杯,“杜相,我們就這樣將高沫心帶去軍營,她若是壞了我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