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血月當空
暗夜的星空閃著點點星光,一輪血月高懸與上,照著下麵的曼陀羅華散發出淺淡的紅光,紅光漸漸變得濃鬱了,白色的曼陀羅華變成了紅色的曼珠沙華。
杜婉站著聖女殿前,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變化,她住進這裏已經十日有餘了,隻有今晚這裏的曼陀羅華變成了曼珠沙華。
仰頭看向了高空,是因為這輪血月的緣故嗎?“白靈,幽冥城是不是經常會出現血月。”不然為何會陰森的如同地獄。
杜婉扭頭看向身邊的女子,女子一身地獄使者的裝扮,是曾經的白衣使如今的地獄使者中的一員。
十日前杜婉殺了那個白衣女子後白風便將白靈安排給了她,白靈是白衣使,自然知道她的脾性,她用著舒服。
“小姐,血月的出現是我等無法預料的,不過距今的千年時間裏大概已經出現過十次了。”白靈恭敬的道。
杜婉的心中就生出了一陣驚悚,千年時間?那這幽冥城豈不是都已曆經了千年之久,那那個忘川帝冥帝豈不是也有千歲之餘了,“白靈,幽冥城的帝君從來都是一人嗎?”
白靈點了點頭,“小姐,幽冥城的帝君從來都是忘川冥帝,他是冥宸大陸至高無上的存在,是所有人的仰望。”
說起忘川帝君時,白靈的眼中是遮不住的敬畏,這是杜婉來到冥宸大陸後看了無數次的眼神,就鄙視的輕撇了撇嘴,就那個千年老變態老妖精,還仰望呢,啊呸。
“小姐,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白靈知道杜婉對於冥帝不屑一顧,她也不說什麽,因為她了解杜婉,若說了,說不定還會換來杜婉更大的不屑,所以還是算了。
杜婉輕嗯一聲,轉身向聖女殿走去,在走進殿門時,她突然頓了下腳步,又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褪了衣裙鞋襪上了床榻,白靈便自覺的退了下去,杜婉不喜睡覺的時候有人守著,這個一直以來的習慣做為白衣使的她自然清楚。
……
“出來吧!”杜婉掀開紗簾帷幔看向殿門,見沒有心中的那道身影,就輕蹙了下眉頭,難道是她感覺錯了,不會的,那種熾愛她不會感覺錯的。
“阿鈺,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了。”這話一落,一聲輕笑從上方傳出了,宸帝的身影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空中,他緩步懸空走了下來。
來到床榻邊掛起了紗簾帷幔,然後定定的看著杜婉,嘴角的笑意是那般的明顯,“小東西,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杜婉便做了一個不雅的動作,翻白眼,不就是她相信他嘛,有那麽開心嗎?嘴角卻是不自覺的輕輕勾了起來,“某些人真的很過分,過分的讓人咬牙切齒,卻是無處下口。”
宸帝一把就將杜婉拉入了懷中,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原來婉兒也有無處下口的時候,對於美食成性的婉兒,朕倒是驚奇了。”
杜婉就微紅了臉,想要推開宸帝,卻是沒有成功,宸帝緊緊的攬著她的腰身不讓她逃開。
他有多想他的壞東西,不會有人比他更有那種感受了,那種蝕骨的思念幾乎要灼燒盡了他的理智。
思念總是壓抑不住的,就好比當夜的月空,閃耀的星辰與那輪血月環繞的纏連,你若不離,我便不走。
……
剛回到穆家在幽冥內城暫居之地的穆淩寒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走至窗邊推開了窗門,視線看向高空的血月。
血月越發的濃鬱了,絲絲血色從聖女宮的方向而出,飄向了月空,染紅了本就血紅的月色。
穆淩寒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臉色深沉的讓他昳麗的容顏都減少了些許的昳色。
“奇怪,聖女宮為什麽有這麽濃鬱的曼珠沙華香味,不是曼陀羅華嗎?為什麽會是曼珠沙華,難道是無霜。”
穆淩寒的臉色就越發的低沉了,不可能的,無霜不是聖女,她身上的曼珠沙華香味是沾染上的,她不是聖女,究竟是什麽原因?
忽然,穆淩寒的眼角縮了一瞬,喃呢了:“血月現,冕院出,難道是忘川冕院要出現了?這麽看來,無霜的身上必然是有什麽秘密,能讓帝君為之心動的秘密。”
在穆淩寒思慮之際,一座暗紅色的大殿中,一個老者睜開了眼睛,看向一旁的慧持大師,兩人同時歎了口氣。
起身走出大殿仰頭看向了高空,看著血鬱的月色,又歎了口氣。
“時也命也,終是如此了,你我穆老三人,阻止不了。”慧持大師搖了搖頭,拿起茶葫蘆就猛的灌了一口,像喝酒一樣。
老者收回目光一把奪過了慧持大師的茶葫蘆,也是一口悶,豪放的讓人都以為葫蘆裏裝的是酒不是茶。
“未來之間,誰能算的,如今帝君那般模樣,若非我察覺,你我穆老三人又何曾會料到,
所以說啊!這未來之事該如何,不可預料,隻要帝君在,他們之間便不會再有可能,共存而不可共生,那共存了也是挺好的。”
“你就折騰吧!老衲還想多活些時日呢!不管了。”慧持大師一把奪過了自己的茶葫蘆,消失不見。
老者便淺淡一笑。
……
翌日清晨,天色灰蒙之際,也就是寅時左右,一聲低低的喃呢在帷幔之中響起:“阿鈺,聖女嫁入忘川宮,你舍得嗎?”
杜婉將頭枕在宸帝的肩膀處,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眸中含了淚花,卻是不曾掉落。
宸帝的心頭便猛然一縮,絞的他窒息的難挨,挑起杜婉的下顎看著她,黑眸中閃爍了點點不明。
他舍不得,一刻都舍不得,可他卻不得不舍,“小東西,有舍才有得。”
杜婉看著宸帝,突然就掙脫了他的禁錮在他的心口處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絲絲鐵鏽在口中蔓延,才鬆開。
“賊宸帝、爛宸帝、臭宸帝,我的心甘情願我的相信都是建立在我在乎你的前提之下的,可我現在一點都不好受,所以你也別想舒服。”
“我知道,所以我會讓這份在乎一直延續下去。”直到這份在乎變成你對我沒有底線沒有理智的執愛。
宸帝撫上杜婉的臉龐,寵溺的輕輕摸著,又道:“娘子心裏不好受,那為夫便任娘子胡作非為,可好。”
“討厭,你才胡作非為呢!”杜婉就輕垂了下宸帝的心口,見他還是笑意連連,頓時就泄了氣,心疼的扯過枕邊的手帕按在了被她咬傷的心口處,“不疼啊!”
宸帝皺起眉頭,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疼。”卻不及知道你不愛我時那般蝕骨。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哼。”杜婉沒好氣的哼著,眼中的心疼卻是滿滿的濃烈。
宸帝嘴角的笑意就那麽加深了,握住杜婉按著他心口的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過片刻便睡熟了。
杜婉沒有打攪他,靜靜的趴在他的身前,這些日子賊宸帝一定累壞了,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了,
白靈說他們走的那條路到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會著道,所以心神一刻都不能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