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冥帝疑惑
這座聖女殿和聖女族的聖女殿一模一樣,隻是殿內左邊多出了一個白色的雕花拱門,
上麵雕刻著鏤空的曼陀羅華,此刻門是敞開的,能看到一個屏風,屏風上麵是一大片的曼陀羅華叢,隱隱可以看到後麵的擺設。
杜婉走進門繞過了屏風,就見裏麵正中央擺放著一方圓形的床榻,床榻的邊緣是一片片的葉雕,一旁是一個白玉雕花桌,上麵的白玉瓶中插著幾朵曼陀羅華,白玉壺中冒著縷縷熱氣。
床榻的四周垂掛著紗簾帷幔,看不清上麵鋪的是什麽棉綢。
杜婉掀開紗簾帷幔準備休息一下,她好累,可看到的床榻卻讓她心悸的顫抖著後退了幾步,居然是她夢中的那座血玉床,這怎麽可能。
“小東西可喜歡。”冥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杜婉快速轉過了身,門口的林羽不見了,此刻站著的是仍然如夢中一般一身絳紅衣袍的男子。
冥帝慢步走了進來,杜婉就警惕的後退了一步,袖中的手悄然的捏了一把大腿,雖然她明知在那詭異的夢中她能感覺到疼痛,可她還是掐了自己一把。
冥帝走到距離杜婉一米之處停下了腳步,嘴角輕輕的勾著一抹淺淡的弧度,卻是冰冷的讓杜婉心頭一縮,趕忙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氣氛,“那兩次都不是夢,對吧!”
“你不相信阿宸,你也不愛他,你愛的隻有你自己。”冥帝漠然的說道。
杜婉先是一愣,然後就噗通一笑,警惕的心神也鬆懈了,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冒出的縷縷熱氣讓她麵紗下的麵容有了一瞬的朦朧。
白玉壺有保溫的作用,茶水還是熱燙的。
“所以你就試探我,冥帝,或者更確切一點,阿鈺的兄長。”杜婉看向冥帝,說的擲地有聲,將賊宸帝叫的那般親切自然,除了是兄長,她不覺得會是弟弟。
一邊還輕抿了一口茶,居然是茉莉茶,杜婉的便眉頭不自覺的跳了一下,這個冥帝對她知之過深了。
冥帝皺了下眉頭,坐到了杜婉對麵,好似對她的話不認可,見她眉頭微動,他倒了一杯茉莉茶輕抿了一口,清香淡雅,並不難喝的。
“小東西,本帝沒有試探你,本帝隻是想看看你值不值阿宸付出,隻是結果讓本帝很失望,你不值得,所以…”
冥帝突然停下話語摸上了心口,不過一瞬又若無其事的放下,“本帝不會再讓你們在一起。”
杜婉握著茶杯的手驟然就一緊,茶杯便裂了縫,看著冥帝什麽也沒再說的起身走到了窗邊,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玉階左右盛開的曼陀羅華,綻放在天堂的地獄花。
看著這樣的杜婉,冥帝什麽也沒再說的消失離開了。
杜婉收回目光走到血玉床邊,兩腳一蹬,退掉靴子就直直的將自己甩了上去,成大字形。
“冥帝,我與阿鈺的事不是你說了就可以算的,我與他的情更不是你可以理解的,縱使我知道了他又在算計我,可我終究信他,所以你是錯的。”
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裏麵的蝕骨熾愛,不知不覺的竟睡著了。
冥帝憑空出現了,走到床邊靜靜的看著杜婉,抬手摸上了心口,那片刻他居然不敢對她說出那句話,他的心好像出現了異樣,是因為她。
坐到床邊取下杜婉的麵紗,撫上了她的臉龐,溫柔細膩的觸感讓他快速的收回了手,這種感覺好陌生,卻那麽的讓人留戀。
“阿宸,這便是你滯留俗世久久不願回歸的原因,可是這個女人是無心的,哪怕是這樣你也願意?”
冥帝的眼眸中劃過了疑惑不解,閉了下眼甩開了心中的思緒,將杜婉抱著躺好,蓋上被子壓了壓被角。
做完這一切後,冥帝才驚覺的發現他自己做了什麽,驟然就冷漠了周身,自從他見了這個小東西之後就不正常了。
……
翌日清晨,天空白雲飄動,陽光灑下一片金黃,透過窗戶印在了杜婉的臉上,顯現了一片朦朧的美。
“小姐,已經辰時了,該起身了。”一個白衣女子掀開了帷幔,陽光直直的射了進來。
杜婉輕唔一聲擋住了眼睛,待慢慢適應了才睜開,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她的渾身冒出了冰涼,“你難道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
白衣女子的眼中便劃過了一絲不屑,不過是一個傀儡物品而已,要不是看在白獄使的麵子上,她連小姐都懶得叫。
“小姐,這裏可是幽冥城的聖女宮,不是你的聖女族,最好知趣一點,免得受罪。”
杜婉起身走下床榻,白玉女子立刻得意一笑,她招呼了多少個聖女,還治不了一個她。
杜婉看都沒看白衣女子的輕蔑一笑,向著桌邊走去,聲音涼涼的在殿內響起:
“白風,我喊三聲,你若不滾下來,我就拆了這聖女宮,這聖女誰愛當誰當去,老娘我不幹了。”
白衣女子被杜婉這突然的舉動嚇的心神一抖,就直直的愣在了床邊。
杜婉坐到桌邊一邊倒茶,一邊喊道“一、二、…”
‘三’字還沒有喊出來,白風出現在了門口。
白衣女子回過了神,看到白風,心尖就那麽顫抖了,看向杜婉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惡毒,“婢子見過白獄使。”
白風走進來坐到杜婉對麵,見她自如的品著茶,就苦逼的摸了一把臉,雖然是摸到麵具上,“小姐,您就別折騰屬下了,行嗎,屬下的心肝受不住。”
白風這般的模樣讓白衣女子瞪大了眼睛,心中瞬間過了多少遍告杜婉狀的話卡就那麽在了喉間。
杜婉看向白風扔下了茶杯,她現在心情很是不好,他怎麽能逍遙的如在心悅宮那般,她決定還是要遷怒他,誰讓那個變態的冥帝說了那樣一番話,
更何況她也該試試那個冥帝對她究竟是個什麽態度了,對她的容忍又會有個什麽樣的界限。
“白風,這個女人真的很討厭,你說若我殺了她會怎麽樣,會不會如在忘川酒樓那般要被抓去地獄使者那兒。”
杜婉說的隨意,卻是讓白風無語了,而白衣女子則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
“小姐若是動手,白洋他們應該很樂意再補上一刀。”白風也隨意的說道,還不忘取一個茶杯給自己倒杯茶,又給杜婉添滿。
白衣女子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白獄使怎麽能幫著一個傀儡來破壞幽冥城的法則規矩,不行,她不能認命,白獄使一旦出手,她一定必死無疑。
白衣女子正準備跑出去喊人,卻是被銀絲鏈穿透了眉心,她就瞪大眼睛的趴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還是藍汐和粉菱她們好啊!”杜婉擦拭著銀絲鏈感慨了一句,她們從來都不會打攪她睡覺的,如今她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而她的前途卻是一片迷茫,她不能將她們留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