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難忘的童年 一
下午石朝文正要出去，卻被三姐喊住:“小黑，下午你不要出去了，陪我玩一會好不好?上午橡皮筋沒場地玩，玩雪我媽又不準我出去，無聊死了。”
??石朝文當即收住步伐轉回身應了一聲:“那行。不過我三姐，你準備玩什麽呀？”
??石朝芬想都沒想地說:“我們來玩翻繩吧。”
??說是翻繩，其實是線，隻是那種遊戲翻來覆去就幾個花式。廚房裏的光線又差，玩這種遊戲很傷眼睛。
??整個廚房，門已經被草簾擋的死死的不露一點光線，就隻有火炕背後一個四十厘米對方的窗口，上邊還糊著一塊不知從哪找來的簿膜。那能透多少光亮進來啊。
??石朝文的視力在這種環境下一點問題都沒有，主要是石朝芬不行。可誰讓三姐要玩呢！況且她們都已習慣了。姐弟倆在窗下玩了起來。
??玩遊戲就是人人爭著搶著才有意思。兩個人玩著那幾個花式，隻幾分鍾石朝芬自己都厭煩了，然後她停下來對石朝文說:“不玩了。小黑，我破個命給你猜吧!”
??破命，就是猜迷語的意思，是石朝文這兒的土活。
??石朝芬不等石朝文答應，便迫不急待地說:“破命猜破命猜，一口咬地血歪歪。”
??三姐一開口，石朝文就知道了這個謎語了。這是他們這兒流行很廣的連續迷語，類似兒歌一樣，每個大人和小孩子都聽說過。很多人在小時都互動過。所以等石朝芬話音剛落，文朝文很及時地接過:“桃子。”
??然後姐弟兩個人進行了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對答。
??石朝芬等石朝文話落即說:“說是桃不是桃，一口咬得扯粘條。”
??石朝文答:“藕。”
??“說是藕不是藕，隻能站不能走。”
??“是樹。”
??“說是樹不是樹，撅著腰大著肚。”
??“是船。”
??“說是船不是船，一頭攮到大河南。”
??“魚。”
??“說是魚不是魚，一頭攮到裏脖集。”
??“蝦。”
??“說是蝦不是蝦，一頭攮到家。”
??“人。”石朝文回答出“人”之後，這串迷題已經結束了。
??石朝芬滿麵驚奇地對石朝文說:“哎呀小黑，你都猜出來了呀!”
??這一刻的石朝芬就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
??石朝清在邊上鄙夷地說：“三丫你真笨。小黑肯定以前聽過這個。”
??石朝文見二組和三姐都是一副無聊的模樣，決定陪她們好好玩一會。便說:“我二能我三姐，我這裏也破個命給你們猜，看你們倆人哪個能先猜出來，”
??石朝清靜靜地注視石朝文。
??石朝芬張口雀躍看說:“好呀，小黑，你快說吧。”
??石朝文裝模做樣地清清嗓子開口說:“你們聽好了啊！大姐長得美，二姐一肚水，三姐齜著牙，四姐大歪嘴。我說的這個命裏每一句話是一種瓜果，所以四句話四個瓜果。”說完之後石朝文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姐姐。
??若是以前，石家日子困難，大既隻有中秋節能吃得上每年買一次本地產的柿子。可今年因為石朝文重生，又有一個逆天的空間，石朝文以師傅的名義往家中拿過幾種空間中種植的水果。
??這樣一來，不但讓家人吃上新鮮的水果，自然也讓她們加深了認識。就比如以前蘋果石榴她們也認識，但哪有自己經常吃更能分得清？
??這不，石朝文話落，石朝芬便搶先說:“齜著牙是石榴。石留裂開了，裏邊的籽就像是牙。還有大歪嘴是桃子。小黑，我說的對吧!”
??石朝芬開口後，跟著石朝清也說:“大姐長得美應該是蘋果。蘋果紅紅的很漂亮。二姐應該是西瓜。我聽人家說過，西瓜裏邊的瓜肉水分大。”
??聽了兩個姐姐的回答，石朝文會心的一笑。他自是清楚家中每個人的脾氣和為人處事的準則。三姐是想象力足夠，先挑容易和熟悉的答了出來，二姐則是循序漸進地挨個回答，且能想到用聽來的加以分晰。
??“你們回答的都對。我真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回答出來了。”
??石朝清微微而笑，弟弟對她的肯定，還是讓她很開心的。
??相比於石朝清，石朝芬聽了弟弟的稱讚則是眉開眼笑的。有了成績，又被弟稱讚，她的心情立刻顯之於形。她隨即開口要求：“小黑，那你有沒有了？有的話你再說一個讓我們猜。”
??石朝文在上一世雖說是個文青，但他喜歡的是詩歌，二十五歲以後見沒前途就放棄了。他對猜迷也不感興趣，因此接觸的很少，而適合小孩子的根本沒有。
??所以他果斷地說:“還想破命呀，我可就會這個。”然後他見二姐和三姐都失望的樣子，便緊接著說:“不過前段時間我聽了一個好笑的故事，要不我現在說給你們聽一聽。”
??“好呀好呀!我就喜歡聽人講古了，那小黑你快點說。”原本失望的石朝芬聽弟弟要講古，笑臉立刻大大地綻放，催促著說。
??“那好，既然喜歡聽我就說。”
??“你們都知道有些小孩子的小名起的都不怎麽好聽，大人認為越賤越好養活。
??在一個村子上，有一家有一對雙胞胎兒子，為了好養活，哥哥小名叫狗屎，弟弟小名叫狗屁。這兄弟兩個人平就有點調皮，在學校裏老師不怎麽喜歡他們。
??你們也是知道的，學校老師喊學生可都是喊大名的，而狗屎和狗屁這兩個小孩的小名老師並不知道。你們也應該知道，一般自己家裏人平時喊家人都是喊小名，所以這個故享就是由於誤會而產生了好笑的事情。”
??石朝文這是為了讓兩個姐姐能快速的聽懂這個故事，而交得了故事的背景。
??“有一天下午，放學後狗屁貪玩沒有做家庭作業。第二天上學的時候被老師給查到了，於是中午便被老師扣下去補做家庭作業。
??老師規定，狗屁什麽時候做完昨天的家庭作業才準回家吃中飯。
??以前放學後雙胞胎都是一塊回去的，今天便隻有狗屎一個人獨自回到了家裏。
??狗屎媽見隻有一個兒子回來，便問狗屎:狗屎，狗屁哪去了？你們兩個人怎麽沒有一起回來?
??狗屎就說:狗屁昨天沒做家庭作業，被老師扣下去了。老師說讓他什麽時候做完什麽時候才準他回來。
??狗屎媽一聽就有點不樂意，她有點心疼自家兒子，在說現在馬上要吃中飯，難道讓一大家子等狗屁一個人？她家可沒這個習慣。
??可是誰知道狗屁什麽時候才能把作業做完？到那時剩飯剩菜肯定都冷了。
??於是她對狗屎說:你去到學核讓老師把狗屁給放回來吃飯。下午又不是沒有時間，讓狗屁下午做作業也行呀。你可快點啊，馬上就要吃飯了。
??狗屎雖然不情不願，但是他媽讓他去，他又不能不去。他隻好一路小跑來到學校。二三百米的距離，跑的他上氣不接下氣的。
??到了學校找到扣下狗屁的那個老師家，當即在門外就大喊起來:考師，我媽讓你快點把狗屁放了，你放了狗屁我好回家吃飯。
??老師這時正在屋裏批改作業呢，他家這時候還沒吃飯。
??他聽到門外有一個小孩在大叫，內容讓他聽了就很生氣，然後走到外邊一看，是自己教的一個學生。當即就火了，怒聲問: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狗屎見到老師出來，而且生氣了，嚇得話都說不清了。結結巴巴地說:老師，我媽、我媽讓你放狗屁，讓你放了狗屁，然後我們好回去吃飯。
??老師一聽真是氣得要死。竟讓我放狗屁，還是大人讓小孩子這樣說的。
??不行，非得給他一點厲害瞧瞧不可。不然這孩子現在都這樣了，以後還不知道會長成什麽樣的人呢。
??想到這，老師一隻手拽住狗屎的膀子，另一隻手揚起，衝著狗屎的屁股不輕不重的就打了下去。
??老師一邊打狗屎，一邊嘴裏兀自在說:我讓你讓我放狗屁，我讓你讓我放狗屁。你家大人不好好教你，做為老師的我來管你好了。下回可敢再這樣說了。
??打完之後老師又對狗屎說:回去吧。吃過飯以後把你家大人叫過來，我要好好跟你家大人說道說道。
??講句實話，老師打的並不是太疼。但又有幾個學生不怕老師的?狗屎被老師連打加嚇，當時就大哭起來，然後一路哭著回到了家裏。
??這時候家裏正等狗屎和狗屁回去吃飯呢。結果看到狗屎一個人哭得稀裏嘩啦的回來了。
??狗屎媽迎上去問:狗屎，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喊狗屁回來吃飯的麻，誰個打你啦？
??狗屎見了自己媽媽，感覺到更委屈了，就連哭聲都又大了一點，然後邊哭邊說。
??我媽，我到學校讓老師把狗屁放了回來吃飯，可老師不但不放狗屁，還打我。還讓你下午吃過飯去一趟學校呢。鳴嗚，我媽，老師當時可凶了。
??狗屎媽當時一聽狗屎的話，當即火冒三丈，嚷嚷著:這個老師平時看起來挺不錯的呀，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不講理的人。行，他不是讓我下午去學校的嘛，我現在就去。
??說完之後拉住哭哭啼啼的狗屎氣衝衝地向學校走去，顯然是準備興師問罪的。
??狗屎媽到了學校直奔那個老師家，然後就在門外大聲嚷嚷:你這老師好生不講道理，你把狗屁扣在學校寫作業，我讓狗屎來說讓你把狗屁給放了，你不但不放狗屁，還把狗屎給打哭了，你這麽厲害，難不成還想把狗屎給吃了?”
??石朝文這個故事不長，講到一半的時候，就連在刷碗的石母都已聽得嗬嗬笑，石朝清和石朝芬更是大笑不已。特別是石朝芬，笑的快岔氣了。
??石朝文在上一世，剛聽這故事時也是覺得十分好笑，概因這時的人笑點很低。如果放在後世網絡時代，聽慣看慣了各種段子的人聽了這個故事，一定不會有現在人的感受。
??石朝芬笑著笑著見石朝文不說了，便催促：“小黑你倒是接著往下說啊，停下來幹什麽！”
??石朝文肯定地說:“我三姐，這個故事說完了呀。”
??“怎麽說完了呢?狗屎媽不會和老師吵起來嗎?說不定還會打起來呢。”石朝芬發揮著想象力，頗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石朝文向她耐心地解釋著:“一般子情況下沒有學生家長會和老師大吵大鬧更甚至打起來的，年竟她們家孩子還要老師教導呢。
??你想啊，如果狗屎媽真的和老師吵起來打起來，以後老師還怎麽教狗屁狗屎他們？教書的不自在，學習的也不會自在。
??當然，如果狗屁家是有權有勢的人家，她為人又跋扈，再或者狗屁媽她就是一個二愣子，那才有可能真的會和老師吵起來。”
??石朝文看著二姐三姐似懂非懂或幹脆就是一臉不懂的表情，再次說:“好啦你們自己玩，我要出去了，不找一些枯草給千裏吃，千裏要挨餓的。”
??石朝芬眼珠盯著石朝文央求著說:“小黑，你不要這麽急嘛！再講一個古吧!”
??石朝文還不知道小孩子，這一刻若自己一答應，以後三姐就有可能時刻纏住自己。她又不是沒有玩耍的小夥伴，自己每天都有許多事情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少時間陪她玩。
??所以這一刻很幹脆地說:“我就聽了這一個故事。若是以後我再聽到別的故事，我一定會說給你聽的。”
??石朝文感覺時間過的總是很快，雪停了，天晴了，氣溫有所回升。上午的大地被冰封住，走路時小心一點防止路滑跌倒。這算是輕鬆的。到了十點以後，隨著太陽的升高冰雪開始融化，午後在戶外行走就讓人感受到了泥濘。
??這時的道路比夏天大雨後還要難走。一腳踩在爛泥裏，原本很輕的一雙鞋，頃刻之間就會綴滿幾斤重的爛泥。
??這時一般都是行走在太陽曬不到的背陰處，因為那些地方冰雪沒有融化，行走方便。
??這一切都跟石朝文無關。因為他有千裏代步，可以悠閑自得的坐在千裏的背上，想去哪就去哪。
??為此，有時石朝芬就會央求石朝文讓小白送她一下。石朝文無所謂，可石母看到就會嗬斥石朝芬，說她一個女孩子騎什麽羊。
??冬天很少洗衣服，洗過之後幹的特慢。從傍晚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洗過的衣服會凍得象冰疙瘩一樣，全指著午後到傍晚這段時間晾曬衣服。
??大地稍凝實了些，小孩子們便蜂湧在戶外玩要。
??很多小男孩和小女孩都會拎著一根棍，在一個寬大平整的場地上打球。
??這是一種棍球，是這個年代冬天很流行的遊戲活動。這也是石朝文帶回家四根木棍的原因。
??球場的中央有一個三十公分大小的球坑，球坑的四周約二三米外分布著若幹十公分大小的小坑，小坑的個數比參加遊戲的人數少一個，遊戲中的球是一個十公分大小的木頭，按規則，參加遊戲的人自備木棍。
??遊戲開始前，每個人都要站在平行的位置，然後彎腰把木棍用雙手從胯下用力投出去，自然是越遠越好。
??最遠的會得大坑正南方的小坑做為領地，謂之南天門。
??投的最近的倒黴蛋會成為第一任趕球人。他要在眾人的阻擊下把木球用木棍趕進大坑。
??確定了趕球人後，趕球人拿起木球，站在南天門前把木球輕輕拋起，南天門的主人要用自己手中的木棍從下往上擊中木球，謂之告球。
??如果沒擊中，可連續三次。若三次都沒擊中，雙方位置要進行調換，前任南天門主人去趕球。因為有這個規則，告球時不準故意搗亂。
??告球之後遊戲正式開始。
??趕球人努力想把木球趕進中間的大坑中，其他所有人都會竭力阻止，並用自己手中的木棍把木球擊向遠方。
??遊戲規定，誰個手中的木棍攻擊了木球，趕球人有權反擊。就是可以去搶攻擊人的領地——小坑。以棍頭領先攻擊人搗進小坑為準，這樣攻擊人失販後便隻能和趕球人對調，然後遊戲繼續。
??所以功擊人總是用木棍支在自己的小坑中，攻擊後又迅速回防。而趕球人也不能悶頭隻知趕球，還要注意反擊。
??遊戲規定，在趕球人把球趕進大坑後，以前的領地作廢，必須搶奪別人以前的領地才行。這是包括所有人一起的大亂戰。既使你把木球趕進大坑，接下來你還要去搶一個小坑才行。你若是沒搶到，那對不起，你隻能繼續趕球。
??遊戲中有一種情況不允許趕球人去搶攻擊人的領地小坑，就是當木球侵入某一個小坑三拃(五指張開大拇指指尖和中指指尖的距離)之內時，該小坑的領主有權擊打木球而不受攻擊，因此這個遊戲就被稱為“三拃”。
??這個遊戲規則嚴密，場麵激烈，玩的人越多越好玩。
??又由於遊戲中棍棒齊飛，特別容易傷到小孩的腿部，所以這個遊戲在冬天很盛行。因為冬天穿著棉衣，即使木棍砸到腿，也不易受到多大傷害。所以其他時間鮮少有人玩。
??又因為它吵鬧、粗暴，女孩子玩的也不多。石朝文帶回來的四根木棍，石朝陽倒是經常使用，那三個姐姐隻玩了兩次，她們大多時候都是幾個小女孩聚在一起跳皮筋、踢毽子。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