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雙驕戲群雄
溢香樓之事瞬間傳遍整座姑蘇城，眾人驚歎之餘，皆往溢香樓趕去，以期觀賞接下來的大戲。
城內其他六位皇儲與魯國的平王亦是震驚，急忙命人備上車馬趕到溢香樓。
趙麟已被徐清源、姬文曄二人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呻吟著。後秦的幾名護衛跪於地上頭已磕破，卻依舊狠狠叩首，乞求二位皇儲饒過他們太子。後秦的十絕之一齊芸已然嚇傻，呆坐於地雙目失神。
夢靈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一切，對徐清源二人所做頗為滿意，至於此事後續如何，那並非她應當考慮之事。她不過是瞧一群年輕人的熱鬧罷了，雖說此事倒也有她的煽風點火。
秋水並不知此事有夢靈的算計於內，隻是瞧著眼前事情鬧大，幾人脫不了幹係事小。可這南齊與陳國皇儲於此場合將後秦皇儲打成這般模樣，可並非小事，一個不慎，便是三國宣戰，十國紛爭，天下因此而再度戰亂不止。
至於沐瑤，則是滿臉尊崇與興奮。她心想，不愧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兩位皇儲，果然風度翩翩，義薄雲天。如今也算是為她大打出手，真是榮幸之至，回去一定得同她的瑾瑜哥哥好好說道說道。
晉國太子姬恒與趙國太子趙廣最先趕至溢香樓，他們見到慘不忍睹的趙麟，麵色慍怒。跪於一旁的後秦護衛見到兩人，如見神靈，哭喊著求二人為他們主子討回公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姬恒怒斥道。
姬文曄斜睨他一眼：“姬恒，我勸你好好說話，別忘了這可是陳國，莫要自誤啊……”
姬恒臉色大變，怒道：“你想如何？別忘了這可並非是你陳國的天下。”
一句威脅之話，卻怎麽聽也是底氣不足。
徐清源適時開口：“兩位老弟，我與文曄可是為你們討回公道。”
聽聞此話，姬恒與趙廣頗為不解地望向他，也忘記去追究其那不敬的稱呼。
“如恒弟所言……”徐清源這下幹脆直呼“弟弟”，道：“天下並非哪一國所有，可趙麟今日所為，卻是把這天下當作他們家的。於陳國境內，在溢香樓裏，要將十絕之一與夢靈茶樓兩位主事者處死，此等事情，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為啊。”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嘩然。那兩位突然出來的女子竟是夢靈茶樓之人？那位傾國傾城的佳人可是傳聞中的夢靈姑娘？果真如傳聞那般風華絕代啊！那以麵紗掩麵的女子又是誰？想必也是一美人。
徐清源繼續道：“我聽聞趙麟與兩位弟弟近日來往頗多，趙麟此舉想必也是自認兩位弟弟以其馬首是瞻，便毫無顧忌。我與文曄兩位做兄長的，教育他也是為使他迷途知返，不給兩位弟弟惹麻煩啊！”
徐清源此話顯然是有挑撥之意，但姬恒雖明白，卻也不禁隱晦地瞥了趙麟一眼。晉國如今自然是希望稱霸天下，他趙麟更是想成為天下共主，順便一品十絕滋味，這才不辭辛苦來此。
後秦與趙國最為識趣，最先與他交好，他也該是三位皇儲中的主導者，可這趙麟已有幾次對他吩咐之事並不如何不上心。如今聽徐清源如此一說，他是真對其甚至對後秦懷疑起來，怕不是陽奉陰違？
“你休要挑撥離間！”
趙廣惱道。姬恒也回過神來，不論如何，今日之事他不能退縮，這既是維護盟友，亦是其立威的時機。
“趙麟如何也並非兩位可懲治的吧？況且這三位姑娘不是好好的？倒是趙麟已被你們傷成如此模樣，二位若不給個交代，晉國、趙國、後秦三國怒火是二位難以承受的。”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姬文曄嗤之以鼻，一揮手，早已在外等候多時的甲士立即衝進來，將溢香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既然如此，那三位便也不用走了，留在陳國……不，留在姑蘇溢香樓做客吧！至於這客人是死是活，我也不管。”
姬文曄一改以往的儒雅謙恭姿態，言語間王者霸氣流露而出。在場圍觀女子皆是貝齒緊咬粉唇，滿是激動之色。
沐瑤小臉通紅，心裏念道，瑾瑜哥哥何時才可以如此？不過，也沒關係，他這樣已是極好。
秋水不由多瞧了他幾眼，倒是比那日要順眼不少。若是姬文曄知曉秋水此念，定會愈加毫不顧忌，說不得真要將姬恒三人留於此地。
夢靈眉眼早已笑彎，若是此時摘去麵紗，定然可以解去此次硝煙。
姬恒、趙廣兩人則已是驚得冷汗直流，卻依舊色厲內荏道：
“姬文曄，難道你真要挑起戰亂？這天下太平來之不易，你可莫成千古罪人！”
“姬文曄，天下百姓可都瞧著，你可別拿陳國一國為你陪葬！”
紛亂一觸即發，在場之人皆是神色緊張，這天下接下來適合態勢，便全看今日陳國太子作何選擇。
忽然人群再度分開，有五人匆匆趕至。是聽說事況突然嚴峻，才加快步伐來此的魯國平王與其餘四國皇儲。
“諸位，莫要傷了和氣。”
說話的是魯國平王，其名為姬成，是魯國當今皇帝姬平的十一弟，因維護姬平奪得皇位，被姬平封為平王。於在場皇子中，倒算是輩分最高的。
“正是，姬文曄你難道要將我們幾國皇子趕盡殺絕？”
姬恒見其他皇儲趕來，瞬時又有了底氣，態度再次冷硬起來。
姬文曄冷冷瞥了他一眼，抬起手，眾甲士齊齊抽刀。
“嘩！”軍刀出鞘之聲因齊整而轟鳴，如巨石落於眾人心間，氣氛瞬間壓抑、生冷，眾人隻覺脖頸生寒。
“你少說兩句！”
平王臉色難看地衝姬恒道，這已是令其緘口之意。其他幾位皇儲亦是惱怒看向他，姬恒麵色鐵青，但瞥了一眼周圍持刀甲士後，最終未再開口。
“文曄兄弟。”
平王看向姬文曄，堆起笑臉，也不顧亂了輩分：
“你看今日之事雖趙麟有過，但也不至於被兩位兄弟圍毆至此，其身為一國皇儲，顏麵本是事關一國威嚴。不如兩位賠個禮，此事便了結，如何？”
“賠禮？”姬文曄冷笑道：“那先讓他給三位姑娘賠禮。”
平王神色微滯，讓一國皇儲給女子賠罪，也隻有徐清源與姬文曄這兩名風流之人能做得出。他無奈之下，隻好轉而看向徐清源：
“清源兄弟，你看……”
徐清源微微一笑，道：“賠罪也不是不可……”
聽此，平王幾人臉色一喜。卻又聽徐清源道：
“不過，距玉英會尚有月餘，諸位想必也閑得慌，不如咱們來場‘群雄會’，我們十人比比男子‘六藝’，或者‘六韜三略’。隻要你們八人有任何一人能贏我與文曄其中一位，我們便賠罪。若是不能……”
他略一皺眉，又笑道：“也無妨，我們二人古道熱腸，趙麟弟弟的醫藥費便由我們出，可好？”
平王幾人麵麵相覷，這也太無恥了，天下哪個皇子“六藝”、“六韜三略”能比得過他們二人？這是已決定不認賬了。
但幾人也無其他辦法，且如此一來，此事便也不算草草揭過，他們也算為趙麟討過公道，幾方麵子上也能稍稍過得去幾分。便隻好答應下來，約定三日後於溢香樓對決。
徐清源、姬文曄二人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