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次交鋒
卻說集晨院內，明悅召集院子裏所有的仆人，高聲說道：“在這裏，你們要時刻聽從大少爺的命令，若是再有異心，如同此人。”她指著環兒說。
殺雞儆猴，這是她出來的時候方媽媽特意囑咐的，就是為了下一下這些因為二房掌權越來越看不清形勢的仆人們。
“救命啊，我是冤枉的。”環兒依舊不承認。
“每個犯事的初始可都像你這麽說的。”明悅不為所動。也是因為她較一般人冷靜，所以才被派來處理這事。
明悅朝向房內，施了一禮，轉身命令道:“行刑。”
“是。”
啪的一聲，重重的板子打在環兒的身上，她悶哼一聲，眼淚止不住留了下來，“求您放過我吧，我不敢了。”
今天執行的是負責灑掃的李嬤嬤，她們的力氣較一般人大。而且現在又是晚春，天氣並不是十分寒冷，所以穿著並不是十分厚實。
這打板子的滋味，結結實實的痛在身上。
約莫打了十多下，門外疾步跑進來，一個婆子，“我可憐的環兒啊，求你們放過我的環兒吧。”她跑到環兒身上，順勢推了李嬤嬤一把。
李嬤嬤被推了一個踉蹌，她站起來拉開丁氏。
明悅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火氣頓時起來，“你們幾個拉開這老貨，竟敢在大少爺的院子大喊大叫。”轉頭命令道，“還等什麽，繼續打。”
板子高高揚起，這工夫二夫人步伐款款的走來。
看到她，似是看到了主心骨，丁氏掙脫開壓製她的仆人，跑到二夫人麵前，“求二夫人做主，他們要打死我們家環兒，可憐我的環兒，如花一般的年紀。夫人她幹活可是一頂一的認真的，絕對不會耽誤大少爺的藥的。”
二夫人邁了邁步子，沒挪動，低頭看到丁氏正巧跪在她的裙擺上，禁不住使了個顏色給季媽媽。
季媽媽會意，急忙上前扶起丁氏，“你放心，夫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不會讓故意起事人得逞的。”她淩厲的目光看著麵前的眾人。
二夫人上前幾步走到院子中央，轉身看著幾人，“大少爺可在院內？”
明悅上前施了一禮，“大少爺用過藥正在休息。”
“難怪……”二夫人點頭沒有說下去，表達意思已經到位。不外乎是大少爺的管理能力不行，自己的院子管的亂糟糟的。
“你們未經二夫人同意，私下對家仆行刑，是對二夫人掌家不滿意麽？”季媽媽怒視著幾人，這是她一貫的手段。
滿院子的丫環立刻跪倒一地，“我們不敢。”
“你們幾個居然不顧大少爺大病初愈，就在這裏爭執，若是吵到初兒休息，不利於身體康複，就算是大嫂認同，我也一定會勸她把你們一起賣出去。”二夫人緩緩的說道。
唐寅初躺在床上，聽著外麵二夫人的話，心道，這是個狠角色啊。
以吵鬧為由，將懲罰打板子定性為爭執，這樣子雙方都有責任，何況還有他一副虛弱的身體不能被影響到。繼而將人發賣出去，這樣子他們大房可用之人將會越來越少。並且護不住女仆的大房也會毫無影響力。
“清歡，扶我起來吧。”
掌權的已經出麵，唐寅初再不露麵也不合適，由清歡扶著緩緩的走到簷下。
“見過二嬸，侄兒身體欠安，未能出門迎接，還請包涵。”本來想說恕罪的，後來一想，這是古裝劇的台詞，緊急更改。默默給自己的小機靈一個讚。
二夫人小陌氏聽見身後的聲音，笑著轉身道:“哎呀，初兒，怎麽起來了，快回去躺下，你院子裏的這事二嬸保準給你處理的穩穩妥妥，他們翻不出天去。”
“那如此多謝二嬸了。”
“都是一家人，你遭此大罪，二嬸心疼還來不及呢。”二夫人的帕子摁在眼角上，似是掩去那不存在的淚水。
唐寅初嘴角抽搐，演技不錯嘛。
二夫人看著唐寅初，尷尬的一笑：“初兒，你要不先去休息下，這些後院小事，二嬸處置即可。”
“不敢勞煩二嬸，此乃前院，家規規定：年過十齡後，各人院子之事由各人負責處置。”她記得唐府家規中有這條規定。
二夫人嘴角的笑容凝滯了，“啊—有這條麽？”
唐寅初鄭重的點頭。心道：幸虧又梳理了一遍記憶。
季媽媽看到二夫人的神色，接著開口道：“大少爺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雖說這是前院了，但是這些丫環小廝可是夫人在管理的，而且吃穿用度哪個不是夫人在處理。夫人辛苦辛苦的管理這麽一大家子的事，到了集晨院反而不能管了，這是什麽道理。”
見唐寅初沒說話，她繼續說道：“恕老奴多嘴，今兒個大少爺懲罰這小丫環，僅僅是因為她不能進內堂，何況當時她也是一片好心啊，為了讓大少爺今早醒來。那藥裏的東西誰知道是哪個放的？大少爺也不能沒有證據就說是她放的，再說了她的賣身契還是在二夫人這裏，有問題也得通稟一聲夫人才是，一切夫人自由決斷。。”
唐寅初看著她，最近噙上一抹笑意，“藥裏的東西？是什麽？”
季媽媽滯了下，“老奴也是聽環兒娘說的。”
“環兒娘，藥裏放的什麽東西？居然放到我兒的藥裏？”門口傳來一聲怒吼。杜氏聽說二夫人小陌氏出現，匆忙趕到集晨院。
她走到唐寅初麵前，“我兒沒事吧。”
“娘，我沒事。”唐寅初笑著說，這幾天她也感受到了杜氏真切的母愛。
杜氏拍拍他的手，感慨的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轉頭看向二夫人，“弟妹來的真快啊。”
小陌氏擠出一個笑容，“我這不是擔心初兒的身體麽，聽說這些賤皮子在鬧事，就趕緊過來了。我這也才剛到呢。”
杜氏點頭，轉頭看了下地下跪著的人，“弟妹來的正是時候，我們也一起聽聽這院子的下人都犯了什麽錯，居然趁著主家善良，意圖謀害。”
“冤枉啊，求夫人饒命。”底下一片求救之聲。
唐寅初伸手撫平額角暴跳的青筋，他從來不知道娘親的這一麵會這麽的衝動，不是說古代女人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麽。話語中拐著十八道灣的，這……居然比我還要直率。
看到她的動作，杜氏關切的問，“我兒又頭疼了麽，還不趕緊扶少爺進去？”
“不用了娘，我也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到底是哪個包藏禍心，敢在我的院子裏搞鬼？”